给自己的男主当攻 第54章

“夏少爷又是威逼又是利诱,手段如此纯熟,此生一定追求过不少人吧?”

“那倒也没有,”夏如絮坐回原来的位置,靠在车厢上说:“我抱着以金钱为目的地写过很多人,但写你的时候,我投入了全部的热爱,因为我打算写完这一本就封笔了。这个时候,老天居然把我带到你身边,你知道这种结局是多少像我这样的人梦寐以求的吗?”

“夏少爷在说什么糊话,易某听不懂。”

夏如絮将手伸向他,在空中虚抓了一把,对他说:“你有没有听说过,在古老的修真年代,有一种特殊的技能,叫做夺舍。”他靠过去,压低声音说:“其实,真正的夏如絮,已经被我夺舍了。”

易纾难看着他,忽地一笑,将目光转到旁边,懒得再搭理他。

“你不相信?”夏如絮说:“我能说出一个可能连你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

“说来听听。”

夏如絮思索片刻,继续压着声音说:“你腰间有一颗很小的红痣。”

易纾难听后一惯苍白的脸上似乎飘起了一抹红晕,看着夏如絮气得浑身发抖,恨恨地咬牙骂道:“你个下流东西,既然还敢偷看我沐浴!我看你这双眼睛是不想要了!”

夏如絮:“……不是的易少爷,我若说您误会了,您信吗?”

第52章 睡个好觉

话刚说完, 就见易纾难抽他的匕首,“嗖”地一下朝夏飞絮扔了过去。那把又长又细的匕首便贴着夏飞絮的脖颈刺进了他旁边的车厢,入木三分。

夏飞絮紧靠在身后的车厢上, 脖子离刀刃不到一公分距离, 他心跳有些慌乱,仰着头对易纾难解释道:“易少爷, 我刚才随口乱编的,你想想, 就我这点修为还没靠近你就被你发现了, 哪存在什么偷不偷窥。”

他伸手非常用力才将刺入车厢的匕首拔出,递了回去,又说:“你要是不信, 回头你自己瞧瞧看有没有,如果真有, 那……”

易纾难接回他的匕首,动作迅捷利落地插回拐杖中, 问道:“那怎样?”

夏飞絮笑道:“那咱俩可真是有缘,因为我刚好也有一颗。你要不信, 我找个机会给你看看。”

“登徒子!”易纾难停骂了一声,“别找机会了, 就现在吧。”

“现在不行,”夏飞絮说:“你正在气头上,我会被当成流氓扔出去。”

易纾难斜倚在他对面,纤长手指抓着雪白的酒瓶,仰起修长的脖子喝了口酒, 喉结便在他咽下酒时上下滚动了一下, 放下手时, 还不经意地舔了下自己的嘴唇。

他恹恹地看着在夏飞絮,昏暗的灯光下,一双眼角微微发红,透露着微醺的眼中,似乎暗藏着连他自己都不曾知晓的别样的风情。

车厢里一片静寂,耳边只剩下车轮在地面滚动的声音。时不时车会压到一块碎石,两人的身形便同那灯罩中的烛火一起轻轻摇晃。

回到易府,已是子时,易纾难安排下人给他备水沐浴。他每次去了坑场那边回来都会沐浴,满身的尘土会让他很不舒服。

水备好时,夏飞絮害怕他一个人在里面偷喝,想要跟他一起进去。

易纾难站在门口威胁说:“你要敢踏进房门一步,我就把你扒光了扔大街上去。”

“那你若是在里面……”

不等他夏飞絮说完,他冷冷地回了声:“不会。” 然后“哐”地一声重重地将门合上。

易纾难已让人给他安排好了客房,下人给他送来了一套换洗的衣衫,他在房间洗漱完毕之后,他去到易纾难门口,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应。

稍过片刻之后,他又敲门,在门口问道:“易少爷,你睡着了吗?我进来了。”

推门进去后,他见易纾难正穿着单薄的白色里衣靠在床头,平时一丝不苟地梳在脑后的黑发此刻随意地披散在左肩上,双眼冷盯着擅自走进去的自己,声音低沉地说:“我同意你进来了吗?夏少爷,你是不是把这里当成你自己家了?”

夏飞絮眼神在房间里四处扫荡说:“我来检查一遍,看你有没有私藏。”

房间里没有发现酒瓶,里面也没有酒味,夏飞絮慢慢走到他床边说:“你不会藏被子里吧?我能搜一下吗?”

易纾难咬着牙瞪着他说:“你敢揭开试试!”

夏飞絮在了床边坐下说:“不用揭开,我按一按就知道里面有没有。”说着,双手还真的在被子上压了起来。

易纾难浑身僵硬地瞪着他,莫名地开始紧张,身子不住地往角落里移动着。

夏飞絮在他床上找了一圈了,什么也没发现。易纾难指着门口喝道:“都说了没有,赶紧给我出去!”

“你背后我还没搜。”夏飞絮向他抬了抬下巴,突然猛地扑了过去,手伸向他后背与墙的间隙中。

“夏飞絮!”易纾难冷喝一声,手掌举到了半空中了,咬牙切齿地瞪着他:“你信不信本少爷一掌拍死你!”

夏飞絮抓住一只酒瓶用力地收回来手,举到他面前,眉头微挑说:“你看,这不就让我搜出来了?”

易纾难举在空中的右手握起拳头,左手捂着自己的脸,恨恨地说:“我都说了不要你管!”

夏飞絮先放那酒壶放到旁边的桌子,回过头对他说:“时间不早了,我扶你躺下休息吧。”

豫悉  “我自己会躺!”

夏飞絮重新斜坐到他床边,看着他说:“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咱们一起努力,总会好起来的。”

易纾难放在被子上的双手不安地绞在一起,时而紧握成拳头,时而又松开,一双秀气的眉头紧锁着。彼此静坐了一阵之后,才对夏飞絮说:“你打算坐到时候,还不快出去。”

“我等你睡着了出去,”夏飞絮说。

“我要是一晚上不睡呢?”

夏飞絮微微向他靠近,眼神探究地看着他,“你不会……有什么机关暗格里还藏着吧?我再找找看。”

易纾难抱起双臂,烦燥地将脸转到一边。夏飞絮开始一寸一寸敲起了他的床板,敲到里面时,为了更方便,干脆自己也坐到床。

找完了身下的床,发现确实没有之后,他又开始去敲旁边实墙,敲到最后就只剩下易纾难身后那一片位置。

他坐到易纾难旁边,伸手去他身后敲了好几下。两人得离得近了,他又闻到了易纾难身上那若有似无的雪松的气息,想要再靠近一点,又害怕做得太明显,在他心里倒真成了个变态。又慢慢收回手来。

易纾难微偏着头,直视着他,问:“有吗?”

“没有,”他如实回答道,“但易少爷你不能怪我不相信你,毕竟我搜出来了一壶。”

易纾难冷冷一笑,“你知道,若是换了个人敢这么对我,现在已经死了八百遍了。”

“那易少爷为何不杀我呢?”他们坐得很近,夏飞絮的声音也很轻,气氛还算和谐,听不去不像是在讨论生死。

易纾难避开他的目光,看着房中某个昏暗的角落,又或许他什么都没看说:“难得遇上个有趣的人,就这么杀了,多可惜。”顿了顿,又说:“我要歇息了,你出去。”

夏飞絮起身,将有些凌乱的床整理了一番,又将他盖在腰间的被子往他身上提了一把,才说:“祝易少爷,睡个好觉。”

离开时,他顺手带走了桌上的酒壶。走到门口,就听易纾难问道:“我能相信你吗?”

夏飞絮回头,见他冷冷清清地坐在床头,乌黑的发散落在苍白的躯体之上,不太明亮的烛光模糊了黑与白的界限。他像是在问夏飞絮,又像不是;他像是想要知道答应,又像是不想知道。

“当然,”夏飞絮说。

夜已深沉,他说完这最后的一句话就离开了。

次日,易纾难满城追捕凶徒的消息不胫而走,并告诉大家,就是这几个凶徒联合起易府总管将易纾难的印玺盗出,然后伪造了大量假文牒,为的就是骗大家的钱。

早餐时,夏飞絮看着六个人的身份信息,六个人都是亡命徒,有的身上背着巨大的债务,还有的背着人命,若说他们身上有什么相处之处,便都是个个心狠手辣,在黑市里混饭吃。

他们要抓的那个人与这六人乃一丘之貉,私下都认识,修为稍高于他们,俨然已经混成了黑市里的一个小头目。

这样的人昨晚从他们手底下逃跑,才算合理。

他收起信息,问安东:“钱刑恩那边怎么样了?”

安东说:“表面没什么动作,只是将罗公子看守得特别严。”

易纾难吃好之后,对夏飞絮说:“走吧,走趟黑市。”

这个世界的黑市是易纾难最讨厌的地方,里面大多都是些有点修为却又不出了头的混混,他们对天城有着莫大的恨意。而易纾难这种一出生就在天城,却又被天城废了修为赶了下来的人,便成了他们口中可以随意侮辱和耻笑的对象。

到了黑市门口,马车就进不去了,里面乌烟瘴气,又吵又乱,一幅灰暗破败景象。

易纾难依旧是一身白色长衫,左手持着拐杖,右手用手帕掩着口鼻。夏飞絮在黑市门口买了个夜叉面具带在脸上,走在他身边,身后跟着安东。

黑市上的人大多穿着深色服饰,这一对比下来,一身雪白的易纾难就显得格外令人注目。一见他们踏进去,周围说话声渐渐小了下来,给他们自动让开一条道。但那一双又一双充满仇恨的眼睛死死地盯在易纾难身上,好似恨不得下一秒就将他踩在地上,踩进最肮脏的黑泥中。

走了几百米后,一个身着黑袍的修行者走过来易纾难行礼道:“易少爷,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我要见谢爷,”易纾难直接了当地告诉他。

黑袍修士笑道:“您的人从昨晚开始就大张旗鼓地搜捕谢爷的人,就算您不来找他,他也会去找您的。”

“带路。”

黑袍修士带着他们拐了几条小巷,又上上下下过了几次台阶,终于来到了一栋还算干净的木楼前。

一个身材魁梧,衣着华丽,眼睛炯炯有神的中年男子正在站在楼下厅堂口等着,见到他们的身影后,客气地笑道:“易少爷,大驾光临,里边请。来,请坐。”

易纾难进去后,也没落座,开门见山地说:“你手下的人算计到我头上来了,谢爷,你打算包庇吗?”

“这……”谢爷讪讪笑道:“的确有几个不听话的,死了也是罪有因得。可那阿华,拒我所知,他并没有参与此事。”

“看来谢爷你是有心想包庇他了,”易纾难说。

谢爷冷笑了一声,坐到上位,喝了口茶说:“该我黑市认的我认,可不该我黑市认的,谢某人也不能拿兄弟的性命开玩笑。”

夏飞絮毫不客气地坐在椅子上,架起腿,端起茶碗将面具往上抬了抬,喝了一口后才说道:“那谢爷就甘心,自己的兄弟被人当枪使吗?”

第53章 何方神圣

厅堂很大, 里面人却不多,除了夏飞絮一行三人外,就只剩下谢爷和他的两个手下。

夏飞絮放下茶碗后拉了拉面具又叹道:“出去帮人闹了一大圈, 什么都没捞着, 转头把命给搭进去了。不得不说,你谢爷身边这些蠢货, 还真好使。”

谢卓将目光投到夏飞絮身上,微眯起眼, 眼神沉沉地盯着他看了片刻。才又看向易纾难说:“易少爷, 这件事的本质是您与其他几位少爷的争端,我不想把这火引到黑市上来。那几人死了就死了,谢某不做任何理论。”

“谢爷误会了, ”易纾难撑着拐杖,右手负在身后, 随意地在屋中走了两步,回道:“现在不是你找我, 而是我找你理论。你那几个手下的尸体还躺在我的地盘上,他们是怎么带头闹的事, 旁边都有人看得清清楚楚。你若执意不肯交出那个领头的,易某便有理由怀疑你才他们幕后主使。”

谢卓一把拍向椅子把手, 沉声道:“看来,这盆脏水,我谢某人是怎么躲都躲不过去了!”

易纾难告诉他说:“你只需要将此人交给我,此事便与你、与整个黑市都没有半点关联。火,烧不到你这里来。”

谢卓瞪着他, 目光充满恨意, 嘴角抽起一丝冷笑, “交给你,他就死定了。”

“他本身就杀过人,身上背着死罪。”易纾难看向他:“是用这么一个小喽€€的命换整个黑市的安宁,还是为了他跟我开战,谢爷自己看着办。”

等易纾难说完,夏飞絮突然笑了一声,起身走向谢卓。还没靠近,谢卓身边的两个手下就站出来挡在他面前。

夏飞絮看向谢卓说:“别那么紧张,在这里,我修为最低,我能把你怎么样?”

谢卓向两个手下挥了下手,手下退到一边后,夏飞絮坐到他旁边的椅子上,身子靠向中间的方桌,压着嗓子说:“易少爷不过是要个人,给谁不都是你说了算。”

谢卓惊诧地看向他,只见他那张骇人的夜叉面具下,一双漆黑的眸子幽幽地斜睨着自己,这感觉这让他越看越熟悉,连声音也好像在哪里听过。一番思索后,突然灵光一现,“你!你是……”

“我是谁不重要,”夏飞絮打断他,“重要的是你配合好我们,将来你的路也更好走。”

谢卓皱眉,低声疑惑道:“你俩怎么走到一起了?”

夏飞絮坐旁边也没解释。他看向门口,易纾难撑着拐杖,右手依旧背在身后,笔直地站在门口,迎着光,留给屋内一道修长的背影。

谢卓的目光在他俩身上扫了几眼,随后起身说:“我去安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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