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自己的男主当攻 第57章

夏飞絮问了声:“你师父叫什么?”

“罗风,”他回道。

“我会派人去黑市查,”夏飞絮说:“你要敢对我说一句假话,我会让你比死在钱刑恩手里下场更惨。”

易纾难看向夏飞絮,犹豫了片刻,才小声说:“你比我想得更周到,难怪我会被骗。”

夏飞絮叹息,“但你聪明啊,吃过一次亏就不会上第二次当。你看你至今都不相信我。”

易纾立刻回道:“咱们才认识多久?我也不是刚认识他就相信他!”

夏飞絮笑了笑,“对的,来日方长。”

易纾难突然皱眉问他:“你刚才为何说明日上午?陆爷明明是明日晚上才会回来。”

“我跟你打个赌,我就赌他明天一早就会回来,”夏飞絮靠近他,轻声说:“这可是个大秘密,其他任何人都不知道。”

他一说到秘密,易纾难突然想到之前在马车上说到的那个秘密,瞪了他一眼。对外叫了声:“安东。”

安东快速地进来,“少爷。”

“把此人带去安顿好,防着有人来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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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东把人带走后,他俩在椅子上静坐了一会儿。易纾难看着屋外灯火通明,不停有人走动地庭院对夏飞絮说:“既然没什么事了,夏少爷你也可以去歇息了。”

“你呢?”夏飞絮问他。

“我?”易纾难微微叹道:“我得守着,以防万一。”

夏飞絮说:“我也得守着。”

“为何?”易纾难随口一问,显然他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

“鱼还没钓到,”夏飞絮微微一笑说,然后他又对着门外叫了声:“来人。”

一个婢女无声地走了进来,行礼说:“少爷,您请吩咐。”

“去给你们少爷拿件外衣过来。”

婢女退下后,谁都没在说话,有另外一个婢女来安静地替他们添上茶之后,又安静地离开。直到先前的婢女拿着一件易纾难的外衣送上了来,要替他披上时,夏飞絮站起身拿过衣裳说:“我来吧。”

他蹲到易纾难面前,将衣服搭在他腿上后,又替他把周围压实了,尤其是他受伤那条腿,一受凉他就会感到入骨的酸痛。

盖好之后,夏飞絮将胳膊搭在自己腿上,仰起头看向他,见他全身全身僵直着,整个人坐得笔直又端正,左手不安地紧抓着自己的右手,看着自己,欲言又止。

夏飞絮挑了下眉,问他:“你想说什么?”

他缓缓伸出手去,轻轻地揭开夏飞絮脸上的面具,低头看着他说:“我……我下地城这些年来,除了得到过陆爷的庇护外,就再也没遇到过一件幸运的事。所以……我……暂时还不能相信你。”

他像是终于说出了憋在心中的话,说完后,重重地舒了口气。

“我知道,没什么,刚才不是说了吗?来日方长。”夏飞絮微笑着说,见他终于放松下来,忍不住伸出手去,用手背在他脸上快速地轻拂了一下,“瞧你紧张得,跟我要吃了你似的。”

易纾难捂着自己的脸,瞪着他,只觉脸下一阵火辣辣,压着嗓子喝道:“干什么你!”突然见有个人朝门口跑来,拉了他一把,“快起来,有人来了!”

夏飞絮起身,戴好面具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易纾难暗中了松口气,只觉自己的心跳在某个瞬间已突然加快,一种他从来没有过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感觉萦绕在胸口。他出神地靠在椅子把手上,死死地握着拳头,直到外面那人进到屋里,他还没回过神来。

“少爷,”进来的下人手里捧着一个盒子,凑到他耳边低声说:“大少爷派人暗中送来了一份礼物。”

易纾难这才猛地惊醒过来,沉着脸看了他一眼,接着盒子。

下人退下去,夏飞絮看着他手中的盒子说:“看来,鱼上钩了。”

“是条极大的鱼,”易纾难说。

第56章 什么身份

次日, 天空第一缕晨曦透过云层洒向大地时,漫长而惊险的一夜终于过去。

这一晚易府没有一个人睡着,自从将马车扣下半个时辰之后, 府上就不停受到袭击。

一开始袭击他们的人或许是想抢某个东西, 抢血灵晶,抢被藏起来的罗老五, 又或者易纾难身上的那张欠条€€€€钱刑恩知道这些东西每一样都会让他万劫不复。

后来他甚至命人放火,大有要和易纾难同归于尽的决心, 但大火在烧之前就被扑灭。天亮时, 所有袭击终于停止了。

易纾难即没换衣也没洗漱,这一晚有不少人想来杀他,为了保护他, 牺牲了好几个兄弟,连安东了受了重伤。

他带着三箱血灵晶、两具尸体和一个盒子去陆府时, 陆爷的确如夏飞絮所说,一大早就回来了。

陆爷看上去老态龙钟, 脸上刻满了皱纹,看不出来出来具体多少岁了。但却能明显地感受到他身上有异常强大的修为, 最起码在地城没有人是他的对手€€€€他能管住地城最大的矿场,不是因为他和蔼可亲。

议事堂里, 他在首位落座之后,叫人去传了其他几位少爷。

薛净先到,还算从容,进去行了个礼后,坐下。

过又一刻钟, 莫天佑才匆匆赶来, 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异常狼狈的易纾难。见他永远规规矩矩梳在脑后的头发已经散乱在两颊, 一惯的整洁的白衣被剑划破了好几道口,上面又是红色的血迹,又是团团黑色的污渍。脸苍白得吓人,好像随时都会一口气提不上来倒下去。

他边走向屋内边对易纾难说:“老四你受伤了?要不要先看个大夫?”

易纾难没有回答。

他向陆爷行了个礼后,也坐下了。

只有钱刑恩还没来,陆爷对着身旁站着的老仆从说:“去看看老三在干什么。”声音像是自胸腔里发出来的一般浑厚。

老仆从离开不久后回来禀道:“老爷,三少爷不见了。据下人说,大概寅末时分,他就收拾东□□处离开了府邸。”

“搜,”陆爷说:“传令下去,谁敢收留他,便是与他同罪。”

语毕,又对易纾难说:“纾难,你给大家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易纾难对着门口说了声:“带进来吧。”

罗老五被人带进了进去,他跪在议事堂中央,说道:“大概一年半以前,钱少爷找到我,让我冒充天城人,接近易少爷。并承诺事成之后,付给我一万两血灵晶。”

他将昨晚对易纾难和夏飞絮说过的那些话,通通又在这里说了一遍,然后又说:“七日前,钱少爷知道陆爷您要上天城议事。每年这个时候,你都会去天城呆上七日才回来。他认为我已经取得了易少爷的信任,便令我趁这个机会偷走易少爷的印玺,给他带来巨大的麻烦,您就会以监管不力为由,收回易少爷的管理权。”

他顿了顿,“不曾想易少爷机智过人,不光一早拆穿了钱少爷的阴谋,还将计就计,送我回到钱少爷身边,拿到了更重要的证据。”

易纾难将两张字条让老仆从递给了陆爷,陆爷扫了一眼之后,扔到桌子上,问薛净和莫天估:“你们两个可曾参与?”

莫天佑急忙回道:“呵呵……我可没那么大的胆子。”

薛净突然站起身向陆爷行礼说:“身他们的大哥,对此事竟浑然不觉,义父,孩儿有错。”

陆爷向他挥了下手,让他坐下。

易纾难问莫天佑:“二哥,你平时跟三哥走得近,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莫天佑理直气壮地看着他说:“老四啊,你别因为平时我跟你之间有点小摩擦,就把脏水往我身上泼。我平时跟老三是走得近些,但他那人个性子急,想一出是一出,所以只一起喝酒,从不共事。再说了,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他也不会告诉我。他要事先告诉我,我不能阻止他吗?”

“既然是这样,二哥你为什么还要帮着他,找人去我的矿坑门口闹事?”

莫天佑脸御媳色一变,站起身说:“老四,哥哥知道你心里有气,但那些事都是你三哥干的,怎么能将气撒到二哥头上来呢!”

易纾难又对门口说了声:“带进来。”

他们昨天从黑市带出来的小头目被带了进来,跪在了罗老五身边。

“你叫什么名字?”易纾难问他。

“阿华,”他哑着嗓子回道。

罗老五诧异地叫了声:“华哥,您怎么也……”

易纾难又问:“你为何要带头去闹我的场子?”

“前几日,莫少爷找到我,让我带几个兄弟帮他个忙。我看他出价不菲,就答应了。”说着他抬着,一双眼眶通红的眼睛狠狠地盯着莫天佑,咬着牙说:“不想他事后却因害怕行迹败露,将我几个兄弟全部杀了灭口!要不是我跑得快,现在只怕也成了一具尸体了!”

莫天佑气得浑身颤抖,指了指阿华,又指向易纾难,“你诬陷我!原来你从黑市硬抢个人出来,就是为了诬陷我!”

他看向陆爷,噗通一声跪下,惊惶地叫道:“义父!他们串通起来害我,您不能听信他的一面之词!”

“我有证据,”阿华突然道:“那天你来找我,蒙着脸,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但你离开的时候,我的一个手脚非常麻利的兄弟,不知不觉地从你身上拿了样东西。”

易纾难拿起他放在桌上的盒子,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个香囊。

这就是昨晚他和夏飞絮一起收到的那个盒子。拿到香囊后,他们也不知道薛净是什么意思,于是夏飞絮连夜去了黑市,向谢卓打听情况。

夏家的场子虽不如陆家大,但夏飞絮是夏家唯一的少爷。谢卓平日里若是遇到了他,还会主动去打声招呼。一来二去两人熟了,还约着一起喝过几次酒。

因此夏飞絮再次找到他,他二话没说就帮他查了。

通过香囊上的绣饰和里面包裹的特殊且昂贵的香料,他们查到香囊是城中最有名的青楼里,最有名的姑娘冰梨所佩戴之物,后来因讨得莫天佑欢心,便从半年前开始,就只接待莫天佑一人。

易纾难向大家说明了此事,莫天佑听后满头大汗,虽然着急但心里还算比较冷静,冷笑了一声:“你怎么证明这个香囊是从我身上拿到的?”

阿华咬着牙声音沙哑地回说:“难道我们这样的黑市恶棍,光顾得起那种青楼?莫少爷你要有兴趣,哪天我带你去逛一逛黑市里的窑子,保你终生难忘!”

莫天佑神情逐渐狰狞,恨不得上去掐死他,阴沉着脸重复道:“我是问,你凭什么说这个香囊从我身上拿的!”

易纾难问:“那你觉得他能从哪里拿到,已经被你包了的姑娘所佩戴的香囊?”

莫天佑转头瞪着他,突然冷冷地笑了两声,“呵……呵呵……是你!你个阴毒歹毒的死瘸子!你串通好那骚|娘们儿一起坑害我!就算你拿到了我那个矿坑又能怎样!就凭你这么个残废,你这辈子都休想再回到天城!我要见冰梨,把她叫来对质!”

易纾难坐直身子,重重了拉了一把自己的衣襟,微仰起头冷冷地看着他,不屑道:“我才不会去那种肮脏的地方!”然后转头对门口喝道:“让她进来!”

一个美艳的女子走了进来,跪在地上低着头,身子不住地颤抖。

易纾难把香囊扔到面前问:“这个东西是不是你的?”

“是……”她战战兢兢地回道:“后、后来,奴家送给了莫少爷。”

“你胡说八道!”莫天佑咬牙切齿地站起来,想要伸手去掐她脖子。

陆爷猛地一把拍向桌子,沉着脸说:“给我把他拉下去,关起来!”

老仆从去到他身边,把他从地上拉起来,莫天佑也豁出去了,指着易纾难恨恨地大笑道:“哈哈哈……义父!我叫你一声父亲,你却如此不公!什么好东西都给他!你明知道甲字号坑里血灵晶最多,却问都不问我们的意见就给了他,在你心里你早就把他当成你亲儿子了,我们都只不过是随你摆布的棋子罢了!”

“老子办事还需要要问你吗!”陆爷猛然站起身,气得抽了抽嘴角,指着他骂道:“你个白眼狼!没良心的狗东西!”

他背着手在原地跺了几步,才说:“这件事我给你们解释过多少遍了?当年若不是他爹,就没现在你们口中的陆爷!你们是在受我恩惠吗?你们是在受他爹的恩惠!什么叫知恩图报?看来,你这辈子都学不会!”

他手一挥,“带下去,废了修为,扔到坑里让他自生自灭!”

莫天佑被老仆从带走之后,陆爷坐回椅子上,喝了口茶,重重地叹了口气。又对薛净说:“老大啊,还是你最让义父省心。本本分分做好自己的事,我什么时候亏待过你们兄弟?”

薛净起身行礼:“义父,孩儿没能替您分忧,也没能尽到大哥的责任,应该受罚。”

陆爷对他压了压手:“不说那些了,这几个人该怎么处理你们自己看着办,大家都辛苦了,尤其是纾难,回去休息吧。”

易纾难撑着拐杖吃力地起身,陆爷沉声问他:“你的伤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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