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闹起来的时候,明琮久还没想清楚怎么做,听见开门的声音几乎是从床上弹起来的,僵着脑袋朝外看,却发现来的人不是元宝。
来人身量极高,着一身紫色朝服,金冠束发,五官轮廓分明硬朗,眉骨高耸,眼窝比常人略深,眼珠漆黑似不透光,看人时带着点抹不去的戾气,却也压不住周身的威严和尊贵。
再看跟在身后的元宝恭恭敬敬的模样,明琮久对来人已经有点数了€€€€
这人应该就是相府的主人,书中的大反派谢霄。
果不然,下一刻,元宝略带急色解释道:“殿下受了惊,记不清事,怕是要冲撞了相爷。”
谢霄闻言脸上浮起一丝没有温度的笑意:“他什么时候记得清事过?”
明琮久:“……”
理是这么个理,但也不用说得这么直白。
这谢霄果然好凶。
但是得讨他开心才行。
明琮久心思几转,却只转进一片空白,有些紧张地朝谢霄走过去。
他不是没有对人示好过,但像谢霄气场这么强的还是头一回,一时间也不知道要怎么做,于是只是走过去,很轻地拉了拉他的衣袖,动作间带起一阵很小很小的风,扬起一股微微发苦的香气。
明琮久一愣,猛地抬头看过去,触及谢霄的目光时又飞快收了回来。
这味道,是他昏沉的时候闻见的,那时候救了他的人原来是谢霄吗?
那他好像也没有那么坏嘛,说不定跟谢霄有关的那些事其实都是假的呢?毕竟是反派,总要描写得吓人点才有气氛。
或者……试探一下?叫得亲昵一点,如果谢霄表现得很讨厌,那他以后就离谢霄远一点,如果……
攥着衣袖的手指紧了紧,明琮久浅浅呼吸几口,犹豫着开了口:“阿、阿霄。”
作者有话要说:
一通乱炖,设定架空全靠百度,有BUG才是基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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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的娇宠毒妃》
* 女装受
满身是血的月戈翻进摄政王的马车,淬毒利刃抵上周不渡脖颈:“帮我一次,我来做你的刀。”
周不渡垂眸看着怀里色若春晓的人,捏着他的下巴附在耳边笑得恶劣:“本王本王不缺刀,只缺一个王妃。”
*
摄政王周不渡出身显贵,杀伐决断,年纪轻轻便成为了天子心腹,心机手段令满朝文武叹服。
京中世家贵女无不翘首以盼能得他的青睐,却只盼来摄政王十里红妆迎娶新王妃的消息。
传说中摄政王这位王妃出身低微,却骄奢淫逸,不过是个靠着狐媚手段上位的草包,
众人无不叹惋,等着看这位新王妃被驱逐的笑话。
可是等啊等,等到王妃诞下世子,等到几个皇子倒台,等到皇帝驾崩,却只等到周不渡扶着落民间的太子登上皇位,
众人看着那张和王妃如出一辙的脸,懵了。
第2章
这个称呼一叫出口,明琮久就有点后悔了。
谢霄一看就不是会跟人建立亲密关系的人,这么亲昵的称呼他肯定不喜欢。
“你叫我什么?”微沉的声音从头顶穿来,带着不容置喙的威压。
明琮久心下一沉,脑海中不由浮出那天夜里围着他那几把刀和那个鬼魅般的身影,咬着唇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又叫了一声:“阿霄。”
或许谢霄救他是有什么考量,或许背后还有什么阴谋诡计,但救了就是救了。
谢霄半眯着眼打量着眼前低头不语的人,神色不明。
过了半晌,他才极轻地笑了一声:“看来是真傻了,许太医。”
跟在谢霄身后的人立时恭敬地应了一声,又朝明琮久行了个礼:“殿下。”
明琮久看着他没有说话,倒真像傻了。
许太医见状连忙过来扶着他回床上去给他诊脉。
智力上的毛病就是现代也没有什么对应手段,更别说是古代,许太医主要还是看他身上的伤,确定没什么问题后又简单询问了几个问题。
明琮久全部装傻蒙混过去,许太医见状便收了医箱,转身回去同谢霄禀报。
他的说法跟元宝差不多,受了惊,本就不记事的脑子把之前的事彻底忘了,只能先开几贴安神的药吃着。
谢霄闻言只是点点头,目光一直在明琮久身上打转,好像要把他盯出个洞来,好一会才道:“可还记得皇后娘娘?”
这明琮久倒是知道。
原身是皇后生的嫡子,但因为智力缺陷没办法继承皇位,害得皇后也跟着失宠,所以皇后很讨厌他这个扫把星。
“是、是母后。”明琮久小声道。
谢霄微微颔首:“皇后娘娘听闻你受伤,担心得寝食难安,不若找个时间进宫看看?”
这边还没应付完,又要去见皇后吗?
虽说皇后不喜欢这个儿子,但不知道原身对皇后的态度又是什么样的。
想了想,明琮久没有回答,只是瞪着眼睛看元宝,傻愣愣的。
元宝见状赶紧接过话来:“相爷,殿下刚醒,身子还虚着呢,等过几日好些了吧。”
谢霄瞥他一眼,发出一声轻嗤。
千人千面,傻子也有傻子的样子,明琮久以前可不是这样,到底真是吓着了,还是这些奴才在他面前说了什么……
谢霄目光暗了暗,没再多说什么,甩袖走了,跟着来人也刷啦啦全跟上,原本“热闹”的屋子一下冷清了。
元宝这才松口气,抬手擦了擦额角冒出来的汗,小碎步走过来冲明琮久笑眯眯道:“宫里传消息来,皇后娘娘说了,让殿下好生休息,过几日再进宫也无妨。”
明琮久点点头,这是不想见他的意思了。
好在之后两天谢霄都没再来找过他,自然也没人提起进宫的事,给了他一点喘息的机会,也从元宝嘴里听到了一些和自己有关的事。
元宝从他刚懂事就跟在身边伺候,是皇后亲自给他挑的人,不算精明,胜在忠心老实。
大概觉得他是个傻子不懂事,所以元宝在他面前说话没那么讲究,也会絮叨些别的。
比如他跟谢霄的婚事是皇后亲自跟皇帝求的,对此朝野上下意见都很大。
毕竟谢霄现在已经是权势遮天,和母家强势的皇后联手,以后只会更嚣张,所以当时一封又一封的折子往上递,全是劝皇帝三思的。
结果皇帝还没思完,谢霄已经大操大办把人抬过门了。
这是半个月前的事,之后谢霄就没再踏进过后院,要不是这次出行遇险,元宝都快忘记他们驸马的模样了。
至于袭击他的人,那可能性就更多了,不说那些勾心斗角的事,单就想要谢霄命的人,组一组也能单独成支军队了。
再次见到谢霄时已经是三天后的事。
皇后实在担心儿子,便派了人来接,连刚下朝的谢霄也一并捎走了。
他还是那副生人勿进的模样,只是身上的官服换成一身玄色锦袍,衬得他整个人越发冷厉,阴沉的脸色好似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
反观明琮久缩着脖子坐在角落里,雪青的衣袍罩着重伤初愈有些瘦弱的身子显得有些宽大,尤其他一缩身子,外面的薄纱堆堆叠叠就像一层薄薄的雪,只留出一双乌黑莹润的眼睛,像是冬日里扎进地里撒欢的小动物。
就是这小动物现在有点怂。
从上车开始,谢霄就能感觉到明琮久有意无意地在往旁边挪,现在人都挪到角落去了还嫌不够,连脸都贴到车壁上了,只留半个后脑勺对着他。
看得出是真的很怕他。
但怕也怕得不干脆,两只眼睛总往他这边飘,似乎还觉得没被发现。
谢霄没忍住回看过去。
目光相接的瞬间,明琮久触电似的缩了回去,转脸盯着车壁,耳朵却止不住红了。
怎么办?谢霄不会以为他是变态吧?
他也不想这样,他是真的觉得谢霄其实也没那么坏,可谢霄太凶了,他实在不敢跟他说话。
“过来。”微沉的声音在车内响起。
明琮久一僵,眼睛又往回瞥了一眼,发现谢霄也在看他,立刻又收了回来,用手指抠了抠车壁上的木头花纹,假装没听见。
谢霄也没催他,只是等着,看着,出奇的有耐心,那目光有如实质,盯得明琮久如芒在背。
抠了两下木头,明琮久还是乖巧地转过身,努力自己的声音听上去自然一些:“我我、我不……”
“别让我说第二遍。”谢霄的声音很淡,听不出情绪,但就是莫名让人感到威压。
明琮久别的没有,认怂的速度还是很快的,立刻跟条泥鳅似的滑了过去,学着元宝狗腿地叫他:“相爷。”
“上次你不是这么叫的。”谢霄道。
明琮久咬着腮肉,无辜地看了他一眼,明明上次那么叫还不开心了。
男人心,海底针。
但明琮久还是改口了:“阿霄。”
谢霄“嗯”了一声,伸手扣住了他的下巴,仔细打量zhe。
他的手有些凉,好像一块玉贴在脸上,只是力道下得重,疼得明琮久直皱眉。
他皱眉也是好看的,没了先前的傻气,本就漂亮的脸越发灵动,眼珠子黑白透亮,天然的长睫毛根根分明,衬在白得好似透明的皮肤上,像是匠师在瓷器上精心勾勒出,珍贵又脆弱。
谢霄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好像要把明琮久的下颌骨都捏碎。
“嘶!”明琮久用力一推,倒把自己往后推开了,白着脸揉了揉被捏痛的下巴,又往谢霄远一点的方向挪了挪,几乎把害怕都刻在举手投足之间。
谢霄心情诡异地好了起来。
他伸出手:“过来。”
明琮久又往角落缩了缩,整个人贴到车壁上,瓮声瓮气地嘀咕:“我不,你好吓人。”
谢霄催促道:“别让我说第二遍。”
霸道又不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