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说?”谢霄闭了闭眼,“说完我在这把事情办了?”
“那你可以给我一点暗示的,再说我也不介意。”明琮久说着整个人靠到谢霄怀里,好像被人抽走了骨头。
谢霄叹了口气,握住了他手,微€€的掌心贴着高€€的手背,好像随时会被€€伤似的。
这种奇妙的感觉让谢霄有点着迷,他低头在明琮久鼻尖落了个吻,哄道:“你现在已经知道了,想我怎么做?”
明琮久立刻点头,乖巧地拿出那支毛笔,冲他讨好地笑:“那你教我画画?”
明琮久不擅丹青,但谢霄却是个中高手,饱蘸墨水的笔在他手中轻易挥洒出一片绚烂的河山,轻易让人沉迷其中。
只是过于沉迷,明琮久一个反应不及,就被墨水溅了一身,他看着上头的污渍,有点幽怨:“你就糟蹋我衣服。”
“几件衣服而已,晚点给你买新的。”谢霄说着伸手把人抱起来,马车也随之停止,他立刻抱着明琮久下车了。
宽大的衣袍和青年的身体帮他遮掩了尴尬,但明琮久还是能感觉到,顺从地抱着他的脖子进屋去。
那药来得又快又猛,刚刚那一下隔靴搔痒似的做法不但没有解决问题,反而加剧了他的痛苦。
被岩浆几经冲刷的大脑此时几乎断片无法思考,整个世界像是忽然远去了,安静得只剩下心跳的声音,以及谢霄身上那股他极熟悉的焚香味。
明明是山野坟地那样阴冷又孤寂的味道,此时却变得极为勾人。
好像那座无名的空坟里钻进去一只妖精,化出一栋破庙来勾/引路过的行人,直要将人吸食干净。
明琮久意志越发不坚定了。
他几乎是八爪鱼一样盘在谢霄身上,凑在他耳畔嚷嚷:“阿霄,我的阿霄……”
呼吸时,连喷出来的气都是€€的,体温隔着薄薄的布料传递过来,莫名让人心悸。
谢霄眸色沉了沉,加快几步走到床边,把人扔到软被里。
一碰到床,明琮久就非常自觉地躺上去,极勾人地冲谢霄笑,叫他的名字。
如果有镜子,那明琮久就会明白,此时的他才真的是那只吸食人精气的妖精。
谢霄弯弯腰跟他交换了个吻,低声道:“在这等我。”
明琮久这会都€€糊涂了,意识有,但不多,看谢霄转身要走,以为他又不想做了,立刻伸手过去一把抱住他的腰。
谢霄无法,只能停下动作安抚他,摸着他贴在腰上的头缓声道:“乖,放开,我去拿药。”
明琮久哪肯,手上力道更重,抬起头巴巴地看着他,漆黑的眼珠湿漉漉的,像是一颗刚过水的葡萄,很是惹人疼爱。
谢霄一下被看得心软,只好退回去坐好,冲外头唤道:“荻枫,去把步阳下午送来的东西拿来。”
屋外荻枫的动静弱到可以忽略不计。
明琮久没听见,他此时眼里只有谢霄。
他真的很想要谢霄,无论是即将消失的理智还是不断叫嚣的€€/望都在告诉他,不要再管谢霄怎么想的,只管压上去,把他吃干抹净就好。
明琮久也却是这么干的,他用了最大的力气凑过去,却只得在谢霄颈侧落了一个浅浅的牙印。
€€€€的呼吸喷在颈侧,谢霄皱了皱眉,将明琮久往自己怀里带了带,抬手抚上明琮久的脸,看着他已经开始涣散的眼神沉了沉眸子。
这种下三滥的药虽说对身体无碍,但憋久了也是会出问题的。
“这里太€€了,先把衣服脱了好不好?”谢霄一边哄着,一边伸手去脱他的衣服。
明琮久已经听不太清谢霄说话了,只是从他的动作里理解了意图,立刻上手去扯自己的衣服:“都给你。”
这时荻枫进来了,端着木案在他旁边放下,而后目不斜视地退了出去。
上头有步阳准备的鱼鳔羊肠这类辟孕物什,也有€€滑用的,还有一个是他特地交代步阳准备的,以免伤着明琮久。
步阳担心他着急,就先拿了先前说过的那些秦楼楚馆用的先备着,等做好了再替换,其实这药本来最好用上一段时间,今天是他太冲动了。
明琮久见谢霄盯着那些东西也不看自己,急得眼泪“扑簌扑簌”掉,本就不太会解的腰带此时像个囚/禁他的牢笼似的。
他已然没什么神智,心里除了€€/望,剩下的就只有对谢霄的不解和怨怼。
他潜意识知道谢霄能让帮她解除药性,可谢霄就是不让。
委屈。
“哭什么。”谢霄抬手抹去他往下掉的泪水,一手托着他的月要,一手帮他解/开腰带。
明琮久见他愿意搭理自己了,立刻凑上去小狗似的忝他。
谢霄低头按住不安分的人,跟他交换了一个吻,手落在华美的布料上,一件件,像是剥玉米般。
丝丝凉意让明琮久好受一些,也不再似这样那样急躁了,顺从地任他施为,直至被放在软被上还是一副乖顺的模样,看着他的眼神也是又乖又讨好。
可谢霄莫名不喜欢这种眼神,想了想,他还是弯下腰,将脸埋堆砌的锦绣间,直到他身上€€度退了些,神智也清醒了,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明琮久目光略有些涣散,好一会才重新聚焦,就对上谢霄吞咽的喉,刚褪下去的€€度瞬间又上来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拉过被子遮住脸,害羞地看他。
他的眼睛还是亮的,模样也依旧乖巧,只是乖得很假,不用戳穿就能看见这假象下的好奇和跃跃欲试。
这才是他认识的那个明琮久。
谢霄满意地笑了,抬手捋了一下他散在脸边的头发,却也没说什么,而是弯腰口勿住他。
这个口勿有些粗爆,他像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盗贼,不等明琮久自己张口便€€硬地撬开门,毫不留情地掠€€他口中的一切。
明琮久只能微台起头迎合他。
明明是非常霸道又不讲理的,偏偏他很受用,也跟着有动静了。
谢霄看在眼里,笑着分开,将碍事的东西都扔了,手指落在他脸上,目光落到窗外。
窗外轰隆一声响了个雷,紧接着哗啦啦下起了一场暴雨,这会正是春天,院里种满盛开的花,被这一场骤雨打得飘飘摇摇,急而不留情,待到雨歇,天边已经带了一点光。
明琮久靠在谢霄怀里,正好看见天边那点颜色,哑着声音道:“夏天要来了。”
“是。”谢霄拉过被子将人裹紧一点,“早上还是冷。”
“你也知道早上了。”明琮久抱怨地说他,动作却是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反而搂着谢霄的腰靠得更近了,“今天不用上朝?”
“不想上,就不上了。”谢霄将方才荻枫送过来的药喂他喝了,放下碗,拍拍他的背,“睡吧,今天哪也不去。”
明琮久这才安心地闭上眼。
昨晚累得太狠,他这一觉直接睡过了午,醒的时候说哪也不去的人已经不在了。
他皱着眉扫了几眼,看见坐在桌前处理公文的人心情才松快起来,笑吟吟地开口:“相爷。”
他的声音还是哑的,只是早上那碗药下去已经好了很多,这会听着反倒带着点好事过后的味道,和懒洋洋地调子和着,很是勾人。
谢霄手上动作顿住,放下笔回头看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明琮久摇摇头。
虽然昨晚有点突然,但谢霄对他着实有耐心,该用的药该做的前€€一个没有少,倒是没伤着他,只是身上免不了有些酸疼,后头也有点不舒服,不过都在他忍耐范围内。
比起这点不爽利,更多的是对这场好事的回味。
无论是一开始被掩藏起来的的生涩,还是后头熟练了的谢霄,都很好。
这件事比他想的还要舒服。
“我还真得谢谢她们俩。”明琮久笑笑眯眯地看着他,像只餍足的猫咪,“如果不是她们下黑手,你准备什么时候再跟我办事?”
谢霄没回答,只是道:“不用感谢她们,是我故意的。”
明琮久一愣。
谢霄含笑看着他,三两句话给他解释了昨晚的事:“我就是看不过皇后对我们两个的事指手画脚,想气气她。”
明琮久瞬间也想明白了。
谢霄能防住别人在他吃食了里下药,自然也能防住跟他同桌吃饭的明琮久那份,就别说他身边还有荻枫跟着,他伺候谢霄那么久,很多事其实清楚着呢。
昨晚谢霄本可以不去找周七陟,可他还是去了,为的就是制造这个空隙让两人下手。
皇后递了那么多消息,到头来还是为了分化他跟谢霄,虽然昨天闹成那样,但皇后想让明琮久跟女人在一起的心思并没有改变,所以才会在之后又搞这么一出事来。
她们药下得猛,明琮久很€€€€€€€€清晰记得自己昨晚的确有一段时间是没有意识的,如果当时不是谢霄跟他在一起,而是那两个女人的话,保不齐真的会发生点什么。
想到这,他心里除了庆幸的同时,也有一点难受。
他肯定是不恨皇后的,却连气也气不太起来。
皇后在这件事上太偏执了,这也同她这些年历经的事有关,她虽然做了这些,却是真的对他无半点恶意,甚至能说的事是着想。
可这种着想真不是他想要的。
“等晚点我再去见见母后吧,这次不跟她好好说了。”明琮久叹了口气,“我就跟她说,我真不喜欢女人,她再这样,我就真的自己要个孩子了。”
虽然这么说会让皇后伤心,但他可不想以后无时无刻防着她,那也太累了。
谢霄对他的决定也没什么异议,只道:“等身子好些再去。”
“其实也没什么。”明琮久说着从床上坐起来伸了个懒腰,肌肉跟骨头都是一阵阵酸麻,后边隐隐有点难受,“比这更累的时候我也试过。”
“那是以前。”谢霄道,“你如今是娇生贵养的皇子殿下,累了就休息,没必要逞强。”
“总在屋里呆着也累,再说我也有点饿了。”明琮久从床上站起来走到谢霄面前,毫不客气地坐到他腿上,“屁/股疼,相爷不介意给我当个垫子,陪我吃饭吧?”
谢霄哼笑:“蹬鼻子上脸。”
嘴上这么说,却也没赶他,而是让人准备了吃食。
这回来的不是荻枫,而是元宝。
荻枫虽说是小厮,但最大工作还是当护卫,像这种时候其实是伺候不好的,元宝就不一样了,他在宫里专门受过这些培训,昨晚两人折腾完也是他忙前忙后伺候着。
他让人准备的都是一些好克化的东西,主要是怕明琮久不舒服。
明琮久虽然喜欢好吃的,但也不挑剔,一边吃一边看笑眯眯站在旁边的元宝,有点无奈:“你这么殷勤,也不怕母后不开心。”
元宝好歹在宫里伺候过那么久,虽说主子原先傻,可他们做下人的可不能傻,或多或少也是猜到皇后对明琮久跟谢霄的态度,只是笑道:“老奴是伺候殿下的,殿下开心,老奴自然也开心。”
话说得简单,却很让明琮久舒心。
他笑了笑,将桌上一碟小点心退给他,他不擅长这种事,话有些磕巴:“说得这么好听,这个给你。”
谢霄看他那不自在的模样,无声笑了笑,对元宝道:“一会自己到库里挑两样东西,算是殿下赏你的。”
元宝立刻捂住嘴笑起来:“多谢殿下。”
明琮久松了口气,转头用鼻尖蹭了蹭谢霄的下巴,既是亲昵,也表示感谢。
“我看你是越来越像狗了。”谢霄道,“快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