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了皱眉,加快几步,看见守在门口的荻枫才安心下来,走过去问道:“陛下的吩咐?”
荻枫低下头应“是”,拿出了一块黑色的布递到谢霄面前:“陛下请相爷蒙上眼。”
谢霄无声笑了笑,也没问他想干什么,直接拿过布条给自己蒙上了眼。
荻枫又检查了一下,确定应该是看不见了,才半搀着谢霄往屋里去。
虽然视觉被夺走,但谢霄的步伐却半点没有乱,沉稳地跟着荻枫走到房间主位上坐下,一股熟悉的香味就笼了过来。
是他们一直用的那种焚香,应该点了有一会了。
面前还有……酒。
谢霄试探着伸出手去摸了摸,果然摸到酒壶跟酒杯,勾了勾唇角:“陛下这回是在玩什么?”
回答他的是荻枫关上门的声音,紧接着一点暖色从布和皮肤的缝隙里钻进来,同时屋内响起了靡靡的乐声和铃铛的声音。
谢霄侧耳听着,眉心却忍不住皱了起来。
屋内有五个人,四个是女人,他的陛下就站在他们中间,而且离得很近。
他倒是相信明琮久不会干出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但一想到眼前的画面,他额角就开始狂跳,语气也带了点冷意:“陛下。”
明琮久没有回答,乐声和铃铛的声音仍在继续,那四个女人还围着明琮久在跳舞。
谢霄的耐心算得上极好,但此时却好像忽然全消失似的,不过片刻的功夫,他还是忍不住伸手摘下了眼睛上的布条。
忽然的撞过来的光线让他的视线有一瞬的模糊,在恢复的瞬间映入眼帘的便是他的陛下€€€€
明琮久穿着和那些舞娘一样的衣服站在她们中间,动作笨拙地学着她们的动作,但举手投足间的风情却是半点不输。
那四个舞娘身段模样都极好,但站在明琮久身旁,却好似成了衬着他的绿叶,谢霄的眼睛从黏上明琮久开始就再也收不回来了,盯着看了好一会才哑着声音唤他:“小玖。”
明琮久笑了笑,一个旋转从四人中出来,结果不小心绊到自己的脚,本就笨拙的动作瞬间维持不住,跌跌撞撞往前跳了几步,带着衣服上那些叮叮当当的首饰一起,整个人摔在谢霄怀里。
谢霄低低笑起来。
明琮久耳朵瞬间红了。
四个舞娘见状立刻停下动作,非常识趣地退了出去,只留下在屏风后弹琵琶的人。
明琮久这才抬起头,眨眨眼看向谢霄:“奴家伺候相爷喝酒。”
他说完要去拿酒杯,却被谢霄按住了,不解地看他。
谢霄目光在他身上扫过,舞衣用的是很轻薄的料子,几层堆叠在身上也不显得臃肿,反倒紧贴着皮肤,衬得身段越发的好,边缘镶着金色的链子和铃铛,不动时乖巧地贴在身上,动时便会发出悦耳的声音,勾人得很。
“怎么穿成这样?”谢霄问道。
“不好看吗?”明琮久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他本来就比较瘦,特地让荻枫找了件比较大的才把自己塞进来去,“你刚刚看明明看得眼睛都直了。”
“好看。”谢霄答道,“我是问你,为什么穿成这样?”
“还有为什么。”明琮久无辜地看着他,“我们两个那么久没做了,第一次,当然要开心一点,是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第53章
谢霄笑了笑:“开心?”
“印象深刻一点。”明琮久道, “二十年后你再想起六六出生后我们第一次做,会先想到什么?”
谢霄目光扫过他身上裸露的皮肤,手很快跟着摸上,轻笑道:“你希望我想到什么?”
“唔, 我希望没用。”明琮久说着伸手抓过酒杯往谢霄面前递了递, 眨着如丝媚眼看他, “奴家伺候相爷喝酒。”
谢霄低低笑起来, 搂住明琮久的腰往自己的方向带了带。
明琮久立刻倒酒喂他。
他本也不擅长伺候人, 方才还能学着装两下, 这会一做这动作就暴露了原形,看上去又乖又可爱。
谢霄垂眼看着他,受用地接受他的伺候。
明琮久也没试过这酒,看他喝得那么开心,没忍住偷偷试了一下,顿时呛住了。
谢霄笑了笑, 拿过酒壶灌了一大口酒, 等明琮久咳完了便捏起他的下巴喂了过去。
明琮久挣了一下,没能挣开,只能仰着头乖巧地将酒液悉数吞下。
这个吻一下变了味道,吻得明琮久醉醺醺的。
他伸手勾住谢霄,整个人都蹭到他身上去,身上的饰品随着他的动作叮叮铃铃, 冰凉的饰品存在感极高地贴着两人。
明琮久半是清醒地去脱谢霄的衣服,谢霄任由他动作。
手在经过腰间时忍不住捏了两下, 捏得明琮久破功笑出来:“干嘛!”
“长肉了。”谢霄低低笑道, “摸起来比以前舒服。”
“那是因为吃多了。”明琮久拍开他的手, “不准捏, 一点气氛都没有了。”
“是吗?我挺喜欢的。”谢霄忍不住又上手捏了两下,被明琮久按住才转而吻住他。
明琮久生完孩子后一直吃得很滋补,整个人都肉眼可见地丰腴了,皮肤也比之前白嫩许多,越发像个粉雕玉琢的笋,整个人都长在谢霄心巴上。
其实他本来想说捏起来跟儿子一样软软的,但想想明琮久估计会觉得他变态,便没说,只是迷恋地亲吻过他身上每一寸。
明琮久今天也很亢奋,谢霄想碰他衣服他也不给,就那么坐在谢霄身上随着船晃荡,身上的饰品也跟着响,像是进入某一个梦境的引路铃。
谢霄眯着眼看他,看见他冲自己笑,看见他朝自己吻过来,唇贴在脸上一开一合,跟他撒娇:“阿霄,没力气了。”
“刚刚不是挺能。”谢霄笑道,“谁说今晚都交给他的?”
“不知道,反正不是我说的。”明琮久跟只小狗一样蹭上他,舌舐过他的下巴,讨好道,“你帮我嘛。”
谢霄哼笑一声,捏捏他的耳朵,没有说话。
明琮久一皱眉,张嘴咬住了他的下巴。
谢霄笑了:“果然会勾人的都是狐狸,你就是只小狗。”
“狐狸也是狗!”明琮久收了收某处,就看见谢霄皱眉,忍不住笑,“你明明也难受。”
谢霄摸着他头发,说:“我忍得住。”
“谁让你忍了。”明琮久锤了一下他的心口,“大乌龟,不准忍了,不然一个月不让你碰了!”
这招威胁出奇地有用,谢霄立时跟他换了个位置,低头去亲他。
夜里风大,吹得船又摇晃起来,晃得明琮久一夜未睡,直到清晨才被谢霄喂了药躺到床上。
谢霄也没急着回去,让人回去通知早上不上朝便跟明琮久一起睡下了。
明琮久被折€€一宿,身子还不舒服着,睡到中午被谢霄叫起来吃了点东西又继续睡了。
谢霄起来了,便抱着儿子到甲板上去吹风。
小家伙这会脆弱,他也不敢让他正对着吹,在怀里捂着,讨个凉快罢了。
小家伙也不嫌弃,捏着小拳头自己傻乐,乐了一会便睡着了。
船上一下安静下来,只余下风水声及远处其它画舫传来的声响。
明琮久是下午醒的,腿软得不想动,便让人去把儿子抱来,谢霄便也来了。
“他才多大,你就带他出去吹风。”明琮久摸摸儿子微微凉的脸蛋,有点不满,“要是着凉了怎么办?”
谢霄摆摆手:“我有分寸。”
明琮久拉过他的手贴上儿子的脸蛋:“真的吗?我不信。”
谢霄:“……”
“真的没事。”谢霄叹了口气,“我没怎么让他吹到风,就是出去乘凉,成天闷在屋里会闷坏的。”
明琮久捏捏儿子的小脸蛋,被他拍开才满意地点点头:“好吧,燠儿看上去也没什么问题,姑且相信你是有分寸的。”
“姑且……”谢霄哭笑不得,伸手把人捞进自己怀里,捏捏他腰上的肉,“你这个成天带着儿子四处跑的人怎么有脸说的我的,嗯?”
明琮久撇过脸,假装没听见。
谢霄见状笑了笑,把人按到床上:“再休息会,我们明天再回去。”
“不要,睡不着了。”明琮久伸了个懒腰,两条腿顺势往谢霄腿上一搁,动作太大撞到一旁的襁褓,一下把里头的小明燠弄醒了。
他僵了僵。
小明燠睁着眼看了看,打了个哈欠,也没哭,而是伸手一抓,抓住了明琮久裤腿就要往嘴里塞。
明琮久:“……”
谢霄笑了,伸手把儿子的手解开,将手指塞进去。
小家伙抓着他的手指也要往嘴里塞,奈何他那点力气在爹爹面前就是蜉蝣撼大树,抓了半天也没能塞进嘴里,只能瘪着嘴啊啊地自言自语,却是没哭。
明琮久很是满意:“我们六六长大了,知道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谢霄失笑:“一会就哭了。”
话刚说完,小明燠眼睛里已经开始泛泪花了。
明琮久给了谢霄一个眼刀,立刻上去哄他的小宝贝:“不哭不哭哦,爹爹坏坏,咱们不跟他玩了。”
谢霄闻言伸手捏了一下还在哭的儿子那软乎乎的脸,坏得很。
明琮久拍开他,把儿子抱在怀里,警惕地瞪着他:“不!准!欺!负!六!六!”
谢霄说“好”,转手捏了一下明琮久,被明琮久逮住咬了一口。
一家三口在画舫上过了个惬意的假期才回宫,明琮久也恢复了每天去金銮殿上当摆件的日常。
两人都去上朝的时候,小明燠一般都还没醒,但偶尔也是有以外的。
小家伙这会已经开始学会认人了,就变得有些难哄了,有时候乳母能哄住,但有时候不行,便只能抱着他去找人。
大早上的几个大臣因为一个问题吵得脸红脖子粗的,忽然一声嘹亮的哭声在金銮殿内响起,打断了他们的争吵。
众人都向声音的来源看过去,就见乳母抱着小太子一脸着急地站在角落里。
明琮久正欲起身,谢霄已经迈开步子走了过去:“怎么了?”
“殿下找人找不着,一直哭。”乳母解释道。
孩子其实也是亲她的,平时大多时候哭起来她也是哄得住的,唯独闹起床气的时候谁来哄都不好使,就要明琮久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