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反派他又疯又茶 第77章

月光散漫地映照着屋内,一切都亮堂堂的,面前站着的“司溟”和贝壳里的毫无区别,除了那双黛蓝色的眼眸,和唇角慵懒玩味的弧度。

黛蓝色?

第66章 抽签

沈忘州看着那双熟悉的眼眸颜色, 眼底闪过茫然:“你的眼睛……为什么和胤淮的一样?”

“一样么?”鲛人眨了眨眼睛,瞳仁从幽深的黛蓝变幻成浅浅清透的蓝,若无其事地轻笑, “他怎么学我呢。”

鲛人说看了脸就要做道侣, 胤淮定然未曾见过鲛人的眼睛。

沈忘州上前一步,凑近到只有几寸的距离,微微仰头看着这双眼睛:“真的像,我见过胤淮的眼睛,司溟和他长得本来就像,瞳孔颜色变了, 更像了……”

鲛人眼底含笑,任由沈忘州凑过来摸摸碰碰的,等他开始疑惑到皱眉时,才不满地用指尖戳他心口:“就算我陪在你身边,你心里也装着别人。”

沈忘州动作一顿。

他真是怕了鲛人娇气地追问他谁更重要,他也是真的答不上来,闻言当即闭了嘴, 后撤一步, 不问了。

夜色已深,按往常这时候他已经睡下了。

沈忘州被鲛人抱在怀里。

虽然和司溟外貌一模一样,撒娇说话时也偶尔相似,但属于鲛人的灵魂赋予了这张脸强烈的让人恐惧的气息。

又或者,这张脸本该就是这幅灵魂€€€€沈忘州脑海里忽然出现这句话。

他压下心里的重重疑惑,看向床榻。

幽水宗糊弄安排的客房, 屋子只比上次在广铃镇住的客栈大一些, 自然也只有一张床。

沈忘州被鲛人喂了不知名的水,现在腰侧不酸了, 破了的地儿也愈合了,身体里不仅不空还有点儿说不上来的躁动……

视线在床和地面游走一圈。

不然他打地铺吧,修炼一晚也不是不行,睡一张床总觉得会出问题。

鲛人读心总是猝不及防,在他产生念头的一瞬间,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出现在床榻旁。

修长手指勾住沈忘州中衣的边缘,轻挑划出一道弧线,扔到一旁。

沈忘州只来得及说了句“湿的”,就被剥了个干净推进了松软的被褥里,他瞬间扯过,肌肉轮廓漂亮的身体眨眼间被遮挡住。

上辈子也不是没光着睡过,他一直是一个人,怎么浪都没人看见。

但前提是一个人!

沈忘州算得上警惕地看着鲛人的一举一动,这些动作放在司溟的脸上,让他混乱的大脑愈发不确定。

这三个人是要将他彻底弄迷糊。

鲛人用着和司溟一样的身体,丝毫没觉得不妥地重复刚才的动作,体温微凉的身体躺在沈忘州身旁,手掌顺着腰侧辗转到他腰后轻轻一按,将人抱进了怀里。

沈忘州鼻尖直直撞在他胸口,冷香铺天盖地的包裹住,像坠入了一片海。

他眼神涣散了一瞬,鼻尖发热,整个人木头似的僵着,触碰的肌肤好似变得滚烫,手指头都不敢动弹,脑海里闪过无数个不妥的画面。

可鲛人什么都没做,只是力道舒服地捏着他腰侧,低笑着哄他“睡吧”。

他不动,沈忘州也不可能主动去招惹。

干巴巴地闭着眼睛好一会儿,察觉到身前的呼吸变得浅而绵长,沈忘州才意识到,他睡着了。

沈忘州眨了眨眼睛,睫毛扫在冷白色的细腻肌肤上,他稍稍抬起头,半睁着眼睛端详起这张和司溟无二的脸。

黛蓝色眼眸被遮住,睡着的模样与司溟一模一样,静谧的像一幅水墨画。

真的很像。

过往的细节一点一点交织在一起,沈忘州怀着越来越重的困惑陷入了浅蓝色的梦里,许是想不通弄不清太多问题,眉头微微蹙起。

一只冷白的手指抚过眉心,轻轻揉了揉,直到皱紧的眉头缓缓化开,才收回落在沈忘州的后背。

熟睡的人又往他怀里钻了钻,霸道地搂住他的腰,嘴唇不老实地在颈侧乱蹭。

和以往每一晚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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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大亮,一缕缕赤金色的光透过窗格直直地透了进来,将周围照的热烘烘的。

沈忘州眼皮颤了颤,抿紧嘴唇不满地往凉玉似的人身上贴。

“忘州,还不起?”

耳朵被指尖细细揉捻,那点儿凉顺着耳后揉到脖颈,沈忘州舒服地偏头蹭了蹭,下意识含糊了一句:“再睡会儿,司溟,别闹……”

抚着他的人很是自然地接话,嗓音懒倦勾人,哄着说:“可是有人敲门,师兄。”

“谁啊……”

“不知道呢,起来吧,嗯?”

沈忘州抬腿压住那双长腿,不满地踢了踢脚踝,眼皮艰难地翘起一条缝儿,捕捉到熟悉的脸孔后,又很快闭上,睫毛颤动几次,恢复了平静,攥着一绺白发的手指尖轻轻蜷了蜷。

起床气依旧很大,脸埋进被褥里,模糊不清:“……不起。”

门外遇锦怀正与秦雨说话。

“小师弟这几日尤其嗜睡,会不会是初升元婴身体不适?”遇锦怀忧心地又轻轻敲了三下。

秦雨神情恹恹地“嗯”了声,眼皮半耷地扫过房门:“司溟是医修,他不会有事。”

屋内沈忘州终于被“司溟”叫醒,撑着胳膊坐起来,边回答遇锦怀边用力地眨了眨酸涩的眼睛,终于看清了面前人的不同和……他们都没有穿衣服。

“鲛€€€€”他瞪大眼睛看着熟悉的身体和陌生的黛蓝色眼睛,第一反应是自己睡迷糊的时候居然没有感受到此司溟非彼司溟,还下意识把鲛人认成了司溟。

鲛人指尖轻轻卷起一缕发丝,满眼无辜地弯了弯唇角,问他:“怎么了师兄?这么看着我,我都不想让你下床了。”

沈忘州耳根一热,边转身给自己施法诀穿衣,边低声道:“胡说,你快穿衣服,今早有事情要做。”

话音未落,鲛人已经衣衫整齐,只是依旧慵懒地躺在榻上,抬手勾着他指尖,活像诱着君王不让上朝的妖妃。

沈忘州一大早就看了好些眼司溟的身体,难免有些“上火”。

逃跑似的下床,他看着鲛人,脸色故作严肃,转移注意力地叮嘱:“你现在是司溟,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医修,要喊我们师兄……记住了吗?”

说完转头示意他该起来了。

鲛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他手上,食指指腹点在掌心,暧昧地画了个圈,睫羽微垂:“记住了,我现在很病弱,要师兄抱着才会起。”

沈忘州手指不明显地抖了一下,喉结微滚,烫到了似的收回手,转身就走:“你自己起来,我不抱你。”

眼底的笑意随着抬头的动作溢出,鲛人不紧不慢地起身,整了整衣摆后,随沈忘州一同去开门。

动作自然地牵住沈忘州的指尖,勾缠着要沈忘州牵着。

平日出门,司溟也会与他贴近,但都是司溟单方面的,如今鲛人非要他给回应……

沈忘州怕鲛人不会演一个“病弱无力”的十八岁少年,想了想,还是牵住了那只手,紧紧攥在掌心,也可以看着鲛人不要离开他的视线。

“你的眼睛,变回黑色,”他推开门前低声说,“司溟的眼睛是黑的。”

“你喜欢黑色?”鲛人不知为何问出这一句,下一瞬变幻成漆黑瞳仁。

沈忘州不免想起了他那张会变换表情的面具,他一直想知道面具上的面容可不可以变成狐狸的……

今早要去幽水宗的前殿抽签,确定各仙宗的对手和上场顺序,各仙宗有实力的弟子都会前往,也是容易起冲突的时候。

修真界仙宗无数,总有互相有过节的。

以往都保持着距离,如今聚在一起,想安分守己都难。

鲛岳仙宗去的不早不晚,路上同行的弟子不在少数。

沈忘州牵着“司溟”,往常懒散的人反常的严肃,时不时偏头和“司溟”耳语几句,若人离他远了些,就立刻用力拉回来,还要小声教训几句。

“别走远了,你要跟着我。”

遇锦怀看着还以为两人起了什么矛盾,相处模式忽然如此草木皆兵。

殊不知他小师弟只是在担心,他若是不时刻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不高兴就可能把整个幽水仙宗,不,整个修真界灭了。

前殿上,仙宗到齐,开始抽签。

为了给二代弟子们上场随意历练的机会,在第一轮里,只报上了沈忘州四人,确定会稳赢到中期。

鲛岳仙宗上前抽签的人自然是首席弟子季寒溪,他在一方金鼎上轻轻一抹,一枚玉签入手,虚空中浮现出行行金色字迹,是鲛岳仙宗第一轮的顺序和对手。

第一轮随机到四位弟子,分别是遇锦怀、沈忘州、司溟、秦雨。

“司溟?”沈忘州猛地蹙眉,转头看向遇锦怀,“谁把司溟报上去了?他是医修!”

“昨天未给司溟分发玉牌,他的名字是如何出现的。”遇锦怀也微微皱眉。

沈忘州看向台上,季寒溪的神情明显也没想到会这样。

台下同样议论纷纷。

四位一代弟子天资绝顶,早打出了名堂,修真界就算是各宗长老也都有所耳闻。

突然出现的司溟,他们之中只有去过断寒仙境的才了解。

但当初断寒仙境突然崩塌,无数弟子陨在里面,知道的少之又少。

有人语气暗讽地介绍:“你们有所不知,这是个医修,和沈忘州极为亲近,断寒仙境时几乎是将人搂在怀里护着了。”

“沈忘州这是求而不得,转头找了个对他百依百顺的?”

“医修上擂台?看来鲛岳仙宗也不是传闻中那么门规森严,只要爬上一代弟子的床,要什么没有。”

沈忘州都听见了,但他此刻没工夫管,他还在问季寒溪:“玉牌是昨天师叔们亲自发的,参赛名单是你亲自统计的,司溟是怎么算上的?”

司溟上场打不过,他心疼。

如今换成了鲛人,他更慌这鲛杀疯了他拦不住。

“我没见过他的玉牌,名单上也没有他的名字,”季寒溪微微蹙眉,看着沈忘州,揽过责任,“我去与师叔们说,他上场后认输即可。”

鲛岳仙宗一代弟子百年来从无败绩,认输两个字不仅丢仙宗的脸,更是会让司溟成为笑柄。

沈忘州怎么可能轻易答应。

偏那鲛还在一旁煽风点火,眉眼低垂,谨记如今“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设,一脸委屈无助地低头埋进沈忘州肩膀,软声欲哭:“师兄,怎么办呀。”

演得太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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