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忍不€€住往上扬,眼€€底是他还未有察觉到的缱绻。
傅严亦忍不€€住偷偷看向江抚明€€,他一向光明€€正大,很少做这样的事情,手心冒出虚汗,一种做坏事的紧张感蔓延全身,直到再次偷瞄过€€去,却被正主抓个正着,这样的羞耻感彻底在他身上爆发了,像涨潮的海面,海水不€€停地拍打着岩石。
他的心似乎和那潮水般,不€€断的,不€€断的,激烈,执着地击打着。
对方黑色的眼€€眸将他困住,让他不€€敢再动弹,身体和意识分离,徒留紧张和惧意。
害怕对方那双漂亮的眼€€睛,看见他皮囊下那颗不€€怀好意的心。
“希望合作愉快。”江抚明€€流光的眼€€睛眯起€€,头微微弯着,碎发划过€€他的脸颊,拉长的脖颈在月光照耀下看起€€来格外的白亮,脆弱又€€美丽。
傅严亦目光移开,身体僵硬着,过€€了几秒钟后他才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什么意思,严肃的表情散开,眼€€底流出喜意,嘴角忍不€€住地上扬,身后看不€€见的大尾巴摇晃起€€来,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外面的雪量变少,风变得温和,月光下,每一片雪花都像是会发光一样,外面白茫茫的一边,雪花飘落在星球各地,连绵不€€绝。
“我会照护好你€€的。”傅严亦的语气有些激动,清冷的声线被扰乱,跟他的心一样。
对上江抚明€€那双含笑的眼€€睛,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有多暧昧,嗓子€€眼€€被堵住,很痒,忍不€€住想要咳嗽。要是他现在耳朵是冒出来的话,此时肯定€€很紧张地竖起€€来,高高的,一听到江抚明€€的回应就立马有所行动。
“好。”江抚明€€笑着,最开始是浅笑,但在看着傅严亦那明€€显高兴的神情后,不€€知道为何就笑出了声来。
江抚明€€的笑声也是温柔的,就跟他给人的感觉一样。不€€过€€任他笑得在温和,被嘲笑的大白狼现在正羞答答地垂着耳朵,抱着尾巴,就差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也许,往后的日子€€不€€会太无聊。
江抚明€€闪着狡黠光芒的狐狸眼€€,盯着前面动作僵硬,像个大狗狗一样傻乎乎啃冰块,试图用吃东西减少尴尬的某个人。
观看全场的系统:...行吧,只要江哥你€€以后不€€要后悔就好。
操碎了心的系统安慰自己€€到,只要江哥不€€去标记对方,也不€€做什么逾越的举动,就牵牵手,摸摸头,把€€对方当弟弟看也还是勉强能接受的。
想到这里的系统良心受到谴责,他什么时候也跟着这么渣了,都是江抚明€€带的头。
都是他的错。
系统在一旁叹了口气,然后遁地去修自己€€的设定€€去了,他得早点修好设定€€,让空间和商店能用,没准能有让江抚明€€恢复记忆的药,早点恢复,早点挽救。
不€€知道是不€€是有了负罪感的缘故,系统更加卖力地修复设定€€了。
洞里的温度下降得很快,江抚明€€身上就穿着单薄的衣服和裤子€€,虚弱的身子€€忍不€€住咳嗽两声,鼻尖发红,指骨泛红的宽大手掌遮住小€€半张脸,露出一双氤氲着雾气的微红双眼€€,露出的手臂也被冻得的发红。
体质真差,需要好好补补,身体也很瘦小€€。傅严亦打量着,心里计划着如何投喂江抚明€€。
“你€€变回兽体吧。”看着不€€断咳嗽的江抚明€€,傅严亦皱起€€眉头,又€€补充道:“我不€€会伤害你€€的。”
身体虚弱变回兽体,武力值会大大降低,还没有变回人时强,所以他们身体不€€好的时候,都会维持人形。
“变回兽体就会抗冷一些,明€€天€€早上我再寻些保暖的东西回来。”傅严亦的眼€€底满是担心,声音也因为担心变得格外低沉。
他声音很好听,像深海般的声音,暗沉,又€€有神秘感,准确来说是有故事感。他清冷有质感的声音说什么都像是电影台词般,有一种故事性的感觉。
江抚明€€手遮住嘴巴又€€咳了几声,干涩喑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发紧,“咳咳,那就谢谢你€€了,我试着变回兽体。”
“不€€用谢,我以后还要你€€...帮助呢。”傅严亦说到后面时声音有些虚,特别是最后三个字,说完他手抵在鼻子€€间轻咳了一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好。”江抚明€€笑着说道,发红的眼€€尾格外地撩人,承光的双眼€€现在雾蒙蒙的,眼€€角带着光感,就像开在漫天€€春光下的那一抹鲜红的花朵。
真好看。这是傅严亦移开视线前停在大脑中的想法,对方这个样子€€就像刻进他大脑一样,他即使移开了视线,他还是想到对方的样子€€。
傅严亦脖颈绯红一片,头上都快冒烟了,第一次情窦初开,实在是招架不€€住。
他的生活单调刻苦,平时就是训练,没有心仪的对象,之前队友有问过€€他希望自己€€未来对象是什么样子€€的,他想了半天€€,才想出来,他那时的回答是,外貌无所谓,性格要好,能和他配合默契,战斗力要强,能和他并肩作战。
队友当时就嘲笑他这不€€是找对象,这是找战友,他没有回复对方,因为对方说对了,他上面说的那些的确是他找队友的标准。
傅严亦以前对爱情并不€€向往,甚至觉得自己€€的爱情应该会和自己€€的那几位同父异母的私生子€€哥哥们一样,娶一个能巩固政权的人当老€€婆,和他们唯一不€€一样的是,他结婚后就不€€会再去找别人了,他不€€喜欢,他觉得脏。
帝王家€€向来是冷酷无情,他见过€€太多恶心的事情,早就对爱情失望了。
他母后就是典型的例子€€。他母后是帝国战功显赫的将军唯一的宝贝女儿,有两个哥哥,一个弟弟,各个都是人中龙凤,才华横溢,宠她宠得特别厉害,她是帝国最幸福的女人,同时自己€€也争气,非常的优秀,喜欢她的人数都数不€€完,他们家€€风气很好,崇尚自由恋爱,允许她追寻自己€€幸福,不€€用牺牲自己€€为家€€族做出贡献。
他母后最后在众多追求中,选择了并不€€出众,甚至可€€以说还有些差的帝国五皇子€€,也就是当今的帝国皇帝,他的父亲。可€€以前的五皇子€€,怎么可€€能坐到这个位置,那个时候的他是帝王家€€最不€€起€€眼€€的小€€儿子€€,什么都不€€行,比才气比不€€过€€二皇子€€,论智商比不€€上大皇子€€,美貌不€€及四皇子€€的一半,情商也够不€€上三皇子€€,极其普通,唯一不€€普通的就是他的出身,生在帝王家€€。
也许出身帝王家€€,对有些家€€庭来说是加分项,但是对他们家€€来说,绝对不€€是,甚至是减分项目,君臣之间总有些忌讳的,可€€是招架不€€住的他母后喜欢,他的将军爷爷最后还是同意了,她母后如愿以偿地嫁了过€€去。
他们是幸福开始的,中间也幸福过€€一段时间,后面就变了。
当年€€那个发誓这辈子€€不€€会辜负他母后的男人,在外面养了一堆女人,甚至生出好几个私生子€€来,有些都比他大上好几岁。当年€€那个发誓夺到王位一定€€会好好治理国家€€的男人,不€€管百姓死活,每天€€醉生梦死,偶尔会因为贵族太嚣张而动点火气,但也仅限于€€此。
那个说着以后会对他母后家€€人好的男人,忌惮他们家€€,次次压他们的权利,先后害死了他母后的兄弟,明€€明€€他们家€€在战场上杀虫族,为国效力,但是这个人还是打压他们,甚至因为害怕他们家€€崛起€€报复,甚至想要害死他自己€€的孩子€€,也就是他。
荒唐,真是荒唐。
他母后也许以前真的爱过€€吧,但是后面不€€爱了。
傅严亦从小€€对爱情就没有幻想过€€,他父母的爱情是这样的,他周围绝大多数的爱情都和他父母的爱情差不€€多,很少有走到头的,不€€知道何时起€€,大脑里就有了谈恋爱麻烦的想法,想着反正以后会分开,所以和谁在一起€€都可€€以。
而见到江抚明€€后,他就没有这个想法了。
恋爱果然还是要和自己€€喜欢的人一直在一起€€。
以前对自己€€喜欢的人没有具体形象,但是现在他有了,他喜欢的就是前面的人。
一见钟情这个事情发生在他身上,他都觉得有些不€€敢相信,他本来只是以为自己€€对对方有些好感而已,但是接触下来,他就很确定€€自己€€是喜欢对方了。
他做事向来迅速果断,不€€会拖拖拉拉,喜欢就是喜欢,没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就是...
傅严亦的目光看向江抚明€€,脸红扑扑的,手指不€€停地摩擦着,就是他不€€知道如何才能追到人。
第一次,没有什么经€€验。
而江抚明€€这边就没有傅严亦想象这么丰富了,他现在遇上了一个大难题。
就是...怎么变兽体?
他可€€没有这方面的知识啊。
不€€知道如何变成兽体,也喊不€€出系统的江抚明€€抿了抿嘴巴,最后轻咳几声后,看着傅严亦说道:“我现在变不€€回兽体,你€€有什么御寒的物品吗?”
江抚明€€问出来的时候其实心里就不€€抱希望了,这个山洞他早就看过€€了,除了他身下这个石台,真的就是什么都没有,江抚明€€都做好今夜不€€睡觉地准备了,至少要找到防寒的物品再睡,要不€€他真的会活活冻死的。
垃圾星的天€€气太诡异了,温度应该还会持续降低。
“你€€变不€€回兽体?”傅严亦的眉头挤在一块,声音提高,手指攥紧,心里有个很不€€好的想法,道:“也是那些人动的手?”
“啊?”江抚明€€起€€先还没有听懂傅严亦的意思,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接话道:“是的,那些人给我下了违禁药物,我为了躲避,最后腺体也被损坏了,我现在勉强还能使用信息素,你€€不€€用担心,应该能帮助到你€€。不€€过€€,可€€能受那个药物影响,我暂时变不€€回兽体。”
具体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反正江抚明€€就这样说了,只要合理即可€€。他这张嘴,可€€是见鬼说鬼话,见人说人话,他是走得了阳间路,也敢走阴间桥,神鬼都敢骗。
不€€过€€他说的这些话也不€€是假话,是原主经€€历的一切,只是说得含糊,省去了一些信息而已,蒙太奇说话方式,真真假假混在一起€€,才能造就完美的“真话”。
傅严亦听江抚明€€说的后,拳头握紧,手上暴起€€青筋,眉宇间充满戾气,眼€€睛暗光闪烁,他说了一个名字。
江抚明€€有些诧异,这个名字就是注射进原主身体那个药的名字,“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也是被注射的这个药,你€€没事吧?”傅严亦眼€€底满是担心,想到对方遭遇过€€这样的事情,他就非常地生气,恨不€€得将那些人碎尸万段。
江抚明€€摇了摇头,原主最后还是躲过€€去了,道:“没事。”
傅严亦点了点头,面色有些阴沉,拳头握紧,眼€€底闪着暗光,像一头准备狩猎的野兽。
这种违禁药物很难获得,功效也很明€€显,所以他才会第一时间猜出这个东西。这个药想要拿到,非常的难,一般的贵族都碰不€€到,都是金字塔尖尖那一批人才会碰到这样的东西,而最有权利动这个东西的就是帝王家€€。
喉咙发紧,眼€€神暗沉可€€怕,声音嘶哑得可€€怕:“你€€认识皇室的人?”
“认识啊。”江抚明€€看着他的表情说道,“我啊,之前可€€是三皇子€€的特殊侍卫,同时也兼职当他的经€€纪人,你€€不€€怎么看娱乐吧,你€€要是看娱乐的话,你€€应该能经€€常看到我,我在网上被黑的很惨的,差不€€多天€€天€€要被人骂。”
江抚明€€说的这些也是真的,原主之前因为一张街拍图出圈,得到了一批颜粉,然后三皇子€€为了毁了他,各种恶意营销他,把€€他包装成一个爱慕虚荣,想踩着他上位的营销咖,而且还欺负他,大家€€对他的感官就非常差,动不€€动就上网无脑喷他,这也是原主决定€€离开三皇子€€最主要的一个原因。
他每次被骂,家€€人都很关心他,而且他自己€€也受不€€了每天€€被人骂,走在街上还会被指指点点的生活,所以想着远离娱乐圈,淡出众人的视野,因为他只要在三皇子€€的身边,他就总能被拍到,所以他想离开。
江抚明€€想了想还是把€€这些和对方说了,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不€€需要隐瞒。
江抚明€€虽然没有说谁欺负他,但是傅严亦很快就猜出了。
其实不€€用江抚明€€说,答案就已经€€显而易见了,傅严亦听完他说的那些话后,面色就像结冰一样,周围气压压得很低。
在帝国,一个皇子€€的权力很大,如果不€€是有意纵容话,一个特殊侍卫是不€€可€€能被人这样肆意抹黑的,这不€€仅是打皇子€€的脸,更打皇室脸,一般的皇子€€,若是不€€喜欢谁,会直接撤掉职位换人,绝对不€€会放在身边。而放在身边,不€€管,让人欺负,这很明€€显是在针对某个人。
而且特殊侍卫,都是从贵族里挑出来的优秀人才,有些皇子€€为了拉拢贵族,相反还会对这些侍卫好,怎么可€€能会让人被欺负去。
三皇子€€他见过€€,是有些小€€聪明€€,是一个表里不€€一的人,他小€€时候亲眼€€看到他将同行的贵族推到池塘里,却假意救下那个人,被他戳穿后就一直哭哭啼啼,最后,那个贵族相信了他,替他作证,而他被罚禁足三个月,抄书一百次,他禁足期间对方多次登门,一直重复说这个事情,说是他看错了,各种讨好他。
就在他快被说动的时候,爷爷来找他了,把€€这件事情和爷爷说后,爷爷让他远离这个人,告诉他,这个人试图重复说一件事情,让他产生自我怀疑,又€€用他对他日益增加的好感,彻底改变他的记忆。
这个事情他一直记在心里,不€€过€€他很快就跟爷爷去部队了,后面也很少见到这个人。
再次打交道的时候,是对方问他讨要一个特殊侍卫,他记得好像是江家€€的人。
叫什么,江...抚明€€。
傅严亦的瞳孔猛地放大,看着前面的男人,心里升起€€无限悔意。
他当时为什么觉得自己€€不€€需要特殊侍卫,就随便对方了,他应该要破戒留下来才对。
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这么后悔。
察觉到傅严亦表情不€€对,江抚明€€轻声问道:“没事吧?”
“没事。”傅严亦摇了摇头,从自己€€的思绪里走出来,看着已经€€在来回摩擦手臂,维持自己€€体温的江抚明€€说道,“我这里没有防寒的东西。”
“没事。”江抚明€€笑着,他早就猜到是这样了,只能等明€€天€€早上看能不€€能找到防寒的东西了,不€€过€€这天€€气这么冷,他感觉他冻一夜感冒都是轻的,最怕的是冻坏肢体。
“我有一个方法能防寒。”傅严亦声音低沉地说道,他拳头握紧,面部严肃,说话细听还有些颤抖。
江抚明€€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地看向他。
“有些失礼。”傅严亦喉结滚动,月光下他五官立体,眼€€睛直直地看向江抚明€€。
“晚上,我变回兽体,你€€靠着我睡。”
第171章 ABO星际兽人8
洞里很安静, 傅严亦说完那句话后,洞里就更安静了€€, 诡异静谧的气氛弥漫开来。
“我没€€有别的意思,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我只是怕你晚上冻着了€€。”傅严亦连忙解释道,慌乱中还€€用上了€€一些肢体动作, 动作随后又克制住, 他嘴巴张张合合,露出一点点小虎牙。
月亮这个时€€候被€€乌云遮住一大半, 洞里的光亮变暗,傅严亦一半在光里,一半在暗里, 脸上是惊慌的表情。
“垃圾星的晚上会持续降温,你身体现€€在不是很好, 如果不做好保暖措施, 可能€€挺不过今天晚上, 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害怕自己心仪人误会,傅严亦想自证清白, 奈何嘴笨不会说, 只能€€笨拙的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
他提出这个建议,真是为江抚明考虑的。
“我毛发很软,也很保暖, 是能€€防寒的。”傅严亦现€€在都想将自己的一层毛给全部扒拉下来给江抚明搭窝, 这样也许就能€€证明他的清白,他不是那样随便的人, 也不会对€€自己喜欢的人这么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