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的厉害,被对方几句话,就弄得心神不宁,傅严亦有些懊恼,他应该可以说更多的,但是心静不下来€€。
他本来€€是来€€打探对方感情的,结果自€€己先€€说了。
实在不好意思,手先€€捂住脖子,最后€€抱住了自€€己的头,将自€€己埋进了手臂下,一副害羞至极的模样。
江抚明看着对方羞红的耳朵,很€€不客气€€的笑出声来€€,拿起酒杯€€上一口。
情窦初开的样子真是可爱。
初恋果然是最强的,没有谈过€€恋爱的毛头小子,一提到喜欢的人就害羞成这样,以后€€怎么追妻,江抚明一边笑着一边摇头。
看着自€€己带大的孩子,也到了成家立业的时候,眼底多了一丝欣慰。
“阿亦啊,这一提到喜欢的人就这样,别等见到人,连话都不敢说。”江抚明打趣道,又喝上了一小口酒。
傅严亦将脸埋进手臂里,侧过€€头露出眼睛的部位,躲着看过€€来€€,道:“抚明哥,不要再说了。”
喜欢的人就在眼前,还一个€€劲的和他说这些事情,他都要忍不住表达自€€己的心意了。
江抚明笑得肩膀耸动,看着他那个€€样子,道:“好,哥不说你了,你起来€€。不过€€你要是问感情上的事情,哥还真的能说上一些。”
傅严亦听到江抚明的话后€€,脸上的红色慢慢退下,抬起头来€€:“抚明哥,你会这些?”
对方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怎么会这些,难道对方其实有了只是他不知道。
“会一点。”江抚明笑着喝了一口酒,酒精麻痹神经,让他的思考变得延缓,在不知不觉中€€,江抚明每次喝酒的量都变大。慢慢的,他的注意力重心都在傅严亦身上,而且一些重要的事情进行遗忘。
但是自€€己还没有意识过€€来€€。
酒配上喜事,的确让人上头。
傅严亦心中€€的那丝悸动荡然无存,太想知道江抚明有没有喜欢的人,想要灌醉他问问看,两个€€人几杯酒下肚,他真的把€€江抚明灌醉了。
而他没有想到,醉了江抚明会直接昏睡过€€去,一点提示都没有的进入睡眠状态。
喝的面色发€€红的傅严亦摸着头发€€,看着前面趴在桌子上睡了的江抚明,嘴角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眼神缱绻的看着前面的男人。
我喜欢的是你啊,你怎么就感觉不到呢。
傅严亦脸上的笑变成苦涩。
他发€€现自€€己对前面这个€€人的感情,是在他二十岁的时候,那个€€时候他正好立了大功,将想要害他的十皇子给打败,一时间€€风头正盛。有些人动了歪心思,想要送一些美人给他,或者自€€己的女儿,他拒绝了,他那个€€时候并不碰这些。
他心中€€没有什么情情爱爱,只想要掌握更多的权利。
可是有天,有个€€奴婢想要爬他的床,给他下了药,士兵将奴婢抓出去后€€,他一个€€人泡在冷水中€€,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梦中€€,他做了一段很€€诡异的梦,具体什么都记不清了,他只记得他和一个€€人在接吻,对方很€€爱他,会轻声呼唤他的的名字。
要看清楚对方面貌的时候,他惊醒了。
从那天后€€,他大病一场,躺在床上的日子都能梦到对方,最后€€他终于看清对方的脸,看到对方的长相后€€他居然还有了安心的感觉。
其实他心里知道那个€€人是谁的,对方的声音、身段、小习惯在梦中€€他都能清楚看见,只是不敢面对而已。
在看清对方容颜后€€,他松了一口气€€,是因为那个€€时候心里已经确定自€€己喜欢的人。
他喜欢江抚明。
他一直都很€€喜欢,只是这种喜欢和小时候的喜欢不一样,这是成年人的喜欢。
他想要对方是他的,只能看着他,只能对着他笑,只能他碰,别人都不行,谁都不行。
完完全全都是他的。
想要和对方过€€一辈子,想要每天都能看到对方,想要每天都能接吻的那种喜欢。
刚开窍的时候,什么都不懂,延国€€那个€€时候民€€风虽然开放,但是还未有出现过€€男男恋爱,让他很€€是慌张,他一度以为是自€€己的思想出现了什么偏差。也不敢袒露自€€己的心意,怕被江抚明认为是怪人而疏远。
后€€来€€,他当上刑部司,要去各个€€地€€方,去了很€€多地€€方后€€,他看到其实是有男子和男子相恋的,甚至还有一些那方面的书籍,他觉得自€€己不再是一个€€独立的个€€体。
而他犹豫不前的理由€€,又变成了,对方也许并不爱男子,他表明心意后€€,对方会尴尬吧。
万一把€€两个€€人的关€€系搞砸了怎么办。
傅严亦并不是一个€€犹豫的人,而这个€€事情上他却€€摇摆不定,因为太过€€珍惜这段感情了,他不敢用这段感情去赌,因为他输不起。
江抚明是他年少时唯一出现过€€光,也是他牢牢抓住的光。
意义不一样,就退让在一边做朋友,他也愿意,他本身就是从无到有的人,没有什么不能舍弃的,除了江抚明。
对方经历了人生很€€多件大事情,两个€€人有着很€€多美好的回忆,对方陪着他训练腿,安慰他,鼓励他,他心里也清楚对方一直是以长辈的姿态在带着他,看他的眼神都是长辈对晚辈的看好。
他不想让对方失望。
他本来€€以为这样的感情,他藏起来€€就好,时间€€能淡忘一切,可是他发€€现,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可越来€€越喜欢对方了。
已经超越,看看就好地€€步。
原来€€爱一个€€人,是真的不能做到置身事外的。
傅严亦看着江抚明,脸上的苦笑变得越来€€越大,最后€€忧愁的叹了一口气€€,伸手将对方脸颊边的头发€€撩开,手指碰着对方柔软的脸。
江抚明现在三十岁了,时间€€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但是他依旧如年轻般帅气€€,比年轻时多了沉淀韵唯,更加深邃,也更加迷人。他是京城第一美男,美在骨,以后€€老了也是个€€好看的老头。
“抚明哥。”
一道绵长的声音轻声唤道。
见人没有反应,还是睡的很€€安稳,傅严亦的声音更温柔了,手指摸上了对方的轮廓,目光停留在对方的嘴边。
“哥,这样睡会着凉的。”
傅严亦将身子靠过€€去,低声的唤道:“抚明。”
像是着魔了一般,一直盯着江抚明看,手摸上了对方的脖子,最后€€俯身,在对方脸颊上轻轻落了一个€€吻。
“哐。”
一声响声惊醒了傅严亦。
他立马站起身来€€,目光警惕的看向周围,立马往声音的源头走去,大声喊道:“谁在哪里!”
只听哐哐几声巨响,傅严亦看过€€去的时候,只有一个€€打翻的茶杯,和一个€€打开的窗户,月光从外面冷冷的照进来€€。
地€€面上的水,反射出清冷的月光。
傅严亦眼底一片阴冷,他看着打开的窗户半晌后€€露出了一个€€阴冷至极的笑容,他弯腰捡起地€€上的茶杯,喉结上下滚动,眼里是一片杀意。
谁这么晚了,在他抚明哥家里,最好别被他抓到。
他将手中€€的杯子扔在地€€上,走回桌子前,又将桌上的杯子扫到地€€上,望着江抚明眼底是藏不住的气€€愤。
看着桌上的桃花糕,最终没有舍得扔在地€€上,将它吃进肚子里。
手摸着江抚明的脸,声音阴沉,像是压抑着什么:“哥,你骗了我呢,这桃花糕是给别人准备的吧。”
“但是说给我吃,我一定会吃下的。”
看着江抚明陷入沉睡的脸,傅严亦将身子靠过€€来€€,额头抵在江抚明头上,自€€言自€€语,呢喃道:
“抚明,是刀子我也能吞下去。”
“抚明哥给我的东西,谁都拿不走,只要是你说的,假的我也相信,只要说了就是真的。”
风从窗户外吹进来€€,月光清冷的照进来€€,不知道何€€时窗户被一双手关€€上。
第二天清晨。
江抚明从床上起来€€,头疼欲裂,看着地€€上狼藉一片,也想不起发€€生了什么,他这个€€身体就是这样的,一醉就不记不得事情。
不会是九皇子那个€€小子被发€€现了吧。
江抚明揉着头,一边急忙穿着衣服,本来€€就误了时间€€,等下在不快些,就迟了。江抚明慌张的整理自€€己,穿好衣服就急急忙忙出去了。
等一下朝,皇帝就喊他过€€去,江抚明连忙赶去。
“礼部尚书道。”
随着太监尖锐的嗓子,前面的大门缓缓打开,江抚明走进去。
里面的香炉冒着袅袅白烟,皇帝坐在高位上处理奏折,江抚明行礼后€€,才抬头看过€€来€€,说了免礼。
随后€€盯着江抚明看了一会,皇帝放下手中€€的奏折,苍老带着一些虚感的声音道:“江爱卿,今日面色不佳,是为了何€€事。”
“回禀殿下,臣昨日没有睡好。”江抚明拱手道。
皇帝听后€€摸了摸下巴,看着江抚明一脸憔悴的样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也没有多问,只是突然来€€了一句:“江爱卿,至今未有婚配,是为何€€?”
江抚明底下头,心里寻思这皇家人怎么回事,一个€€个€€这么操心他的感情问题,回答道:“程心有所属,正在寻求缘分,臣心中€€只有他一人,若身边人不是他,一生便不娶。”
皇帝听后€€摸着下巴笑了几声,随后€€停止笑声,浑浊的目光看着他,道:“好一个€€一生便不娶。”
“朕也有这样爱过€€一个€€人,既然你心中€€已经有所属,朕就替你做主拒绝许家女儿的婚事。”皇帝看着江抚明说道。
许大臣,一品大臣,有一个€€传闻中€€极其漂亮的女儿。
这是怎么回事,他都没有见过€€对方女儿,甚至连许大臣他都很€€少接触,这婚事,都求到眼上这来€€了。他前几日到听说这个€€许家女儿救公€€主有功,别告诉他要的是这个€€婚事。
等等,皇帝说他也这样爱过€€一人,这样的说辞,一般表达惋惜,说明肯定做错了什么。
怎么,短短一句话,这么多个€€意思。
“臣,谢谢陛下。”江抚明先€€不管别的,先€€感谢了再说,虽然不懂为什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还是这样说吧。
其实他觉得皇帝未必想要看到他结婚,如果他结婚的话,对方应该更喜欢他娶公€€主,成为驸马,这样才能更为他所用,能保证他的忠心。
皇帝越来€€越老,决策也没有以前那么有力量,思考事情的能力也在下降,变得多疑,猜忌,在加上经历有限的缘故,已经没有办法再像以前那样培养一个€€心腹了。
他也知道只重用江抚明一个€€人了不行,但是也没有其他的方法。
江抚明也在所有的事情上处理的非常的好,让他安心,对江抚明有戒备,但是已经不多了,目前江抚明是他最信任的人。
江抚明的拒绝,让坐在高位上的皇帝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他自€€然不想江抚明成婚的,一但成婚他的利益就要和别的家族绑定在一起,不再纯粹。
现在丞相府落败,而江家一家却€€没有想要救起来€€的意思,皇帝心中€€就有了一个€€大概的数,也是这么多年,那么多老臣换下来€€,而江家一直在的缘故。
看到江抚明疑惑的目光,皇帝摸着下巴,笑道:“你啊你,江爱卿,前几日和你父亲聊到你,你父亲说你是个€€木鱼脑袋,我瞧着也是,一点都不解风情。一点都不记得人家了吧。”
“许家那位千金前几日什么赏赐都不要,只想和你成婚,说你曾经救过€€她一命,当妾也愿意,你看样子全部忘记了。”皇帝笑着说道。
江抚明还真没有想起有这个€€事情,连忙拱手道:“她一定认错人了,我未曾救过€€她。”
江抚明第一反应就是对方认错了,他并未有救过€€人。
“行,这个€€事情就说到这里,朕还有个€€事情要问你。杨将军英勇善战,已经击溃北国€€军队,现在他们派北国€€公€€主与我国€€和亲,你说那位皇子更适合。”
“朕觉得太子殿下到了成婚年龄,也并无对象。”皇帝看着江抚明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