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夺嫡 第1章

重生之夺嫡 作者:片马天空

文案:

前一世,他被所爱的人和自己的大哥联手害死,而另一个与他毫不相干的人,却为了他惨遭圈禁。他死不瞑目,在奈何桥畔徘徊了一千年,终于赢得重生一次的机会。这一世,他步步为营,应科举、中状元,拜将封侯,将对手一个个置于死地,并找回了属于自己的真爱,再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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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戴罪之身

已经是深秋了,慕容近竹身上还穿着那件单薄的夏衣,尽管今日阳光明媚,他还是感受到昨夜那一山秋雨捎来的寒意。

肚子里的孩子踢了他两脚,慕容近竹摩挲着稍稍隆起的腹部,像是宽慰着孩子又像是宽慰自己。

“宝宝乖,你的父皇刚刚登上皇位,国事特别繁忙,等他忙完了,就会接我们回宫,然后当着朝臣的面,亲手为我戴上皇后的冠冕,而你就是未来的太子了。”

屈指算来,慕容近竹已经在雅竹苑幽居了三个多月。

这三个月里,他为骆钰英担惊受怕过,也为他欣喜过,而现在他陷入了深深的失望中。

他就算再忙,也该来看看我,看看肚子里他和我的骨血吧。

“把门给我锁上!”厚重的门外传来一声低沉的命令,打断了慕容近竹的思绪。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皇上知道了一定会治你们大不敬的罪的。”慕容近竹用力拍打着院门,门里一个世界,门外一个世界,他早就受够了。

没有人搭理他,回答他的是那些军士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开饭了。”那个熟悉的声音每天中午准时来了。

慕容近竹到了门口,却没有看到摆放在石阶上的食盒。

“喂,在这里。”声音来自围墙下面的狗洞。

慕容近竹循声走了过去,见到了两个铁盒放在泥地里,“我不要接受这样的羞辱。”

他捡起铁盒,将它们扔到了院外,他宁可饿死,也要维护自己应有的尊严。

“有得吃就不错了,还要计较那么多,不识抬举。”送饭的骂了两声,走了。

“英哥,这不是你的旨意,你只是被小人的谗言暂时蒙蔽了,对吗?”

他无声的哭了,脚下一绊,摔倒在地,一根折断的竹子在他腿上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鲜血湿了裤脚,他却不觉得痛,身上的伤可以医治,心上的伤该怎么办?

早知道是这样的结局,他要助他夺回太子之位,坐上皇帝宝座干嘛,他宁可回到从前,他还是那个备受欺凌的庶子,骆钰英仍是那个被圈禁的废太子,虽然一样的被歧视,但至少有过恩爱和真情。

这时腹内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痛,他挣扎着站起来,忽然眼前一黑,又一头栽倒在地。

大烈朝太极宫内,至正帝骆钰英端坐在龙椅上,虎视着群臣,“一个逆臣慕容近竹,让众位爱卿都成了哑巴么?”

文武百官两班分列,立于朝堂之上,听了皇帝的话,一个个都低头不语。

这时,太监吴德快步趋到,弯腰在至正帝身后耳语了几句。

至正帝脸色阴晴不定,挥了挥手,“宣他进来。”

“宣陈思王进见。”太监高声宣旨。

至正帝看了看匍匐于脚下的陈思王骆钰昭,逼视着他,“三弟,你可知罪?”

“臣弟擅离藩国,只为一人而来,恳请陛下赦了他的死罪,臣弟甘愿受罚。”骆钰昭虽然跪在地上,神情却非常淡定。

群臣一听此话,顿时一片哗然。

至正帝的脸色也变了变,抓起案上的香炉砸了过去。

骆钰昭的额头顿时一片血花,却并没有停下,“臣弟愿意为他放弃爵位和藩国的封地。”至正帝不怒反笑,“你这么做值得吗?”

“愿携一人手,白首不相离。”鲜血顺着面颊流了下来,他并没有动手将它擦去。

“你见过他?”扶着龙椅的手再次握紧了拳头。

“从未谋面。”骆钰昭顿了顿,“却神交已久。”

“好感人的一幕。”帝后慕容近山拍着手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笑着问道,“陛下,您是不是也打算成全了他们?”

“此事既是国事,也是皇后的家事,全凭皇后做主。”至正帝朝他报以微笑。

“我慕容家三代忠良,想不到竟出了慕容近竹这个乱臣贼子,实在是有辱慕容祖上的清誉,恳请陛下恩准臣妾大义灭亲。”

“难得皇后如此顾全大局。”

慕容近山不露声色的通过皇帝之手定了慕容近竹的死罪,还留下个忠君爱国的美名。大臣中本有同情慕容近竹、想为他说情的,此时见大局已定,也都吓得噤声了。

“臣妾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想让陈思王与我一道前去观刑。”

“准奏!”至正帝挥挥手,宣布散朝,他可不想再有大臣站出来为慕容近竹说情。

第2章 血泪吟成绝命诗

院外传来锁链打开的声音。

这道门锁上之后,还从来没有打开过。

一定是英哥来了,对一定是他,慕容近竹快步走了过去。

当先进来的是慕容近山。

慕容近竹愣了愣,不免有些小小的失望,向他施了一礼,“大哥。”

英哥现在是一国之君,案头上不知摆放了多少大臣的奏章,所以派大哥来接我回宫。

大哥身后这位是谁,怎么一直拿眼睛瞅着我,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

慕容近山冷哼一声,眼皮都没抬一下,便转向骆钰昭,“陈思王,趁着现在还有时间,您不打算对我的这位弟弟说点什么吗?”

“在下骆钰昭,久仰慕容公子大名,今日一见……”骆钰昭叹了口气,忽然顿住了。

慕容近竹这才知道眼前这人竟是大烈国的文坛奇才、七步成诗的陈思王,赶紧深施一礼,“陈思王错爱了。”

慕容近山见了他们惺惺相惜的场面,很是不满,“吴德,还不宣旨?”

吴德闻言,慌忙展开圣旨,“罪臣慕容近竹窜连大臣,勾结夷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地上的慕容近竹身子巨震,谁,谁给我安了这么个谋逆之罪!英哥竟然也信了?!

“所幸天佑我大烈,皇后慕容近山处乱不惊,设计盗取贼党往来书信,深夜入宫示警,遂将一干贼子一网成擒。念罪臣慕容近竹祖上之功,留其全尸,着即死!”

皇后?慕容近山?大哥竟然做了英哥的皇后,他不是曾经亲口在我耳边说过,登上龙椅之日,就是封我为后之时?

慕容近竹腹内又是一阵钻心的痛,身下流出一滩血来。

“近竹贤弟。”骆钰昭俯身下去将他扶住。

“陈思王,你想抗旨不成?”慕容近山眼里满是恨意。

“哼,在下未经宣召,擅离藩国,已经违背了祖制,再加一条藐视君上的罪名又有何妨。”骆钰昭搀起慕容近竹,长身而立。

“陈思王,你这是何苦。”慕容近竹嘴角挤出一丝苦笑。

自从被幽禁在此地,人人见他都唯恐避之不及,他,太上皇的儿子,一个亲王,何必来趟这趟浑水,难道他不知道这将罪及与他吗?

“陈思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呀。”慕容近竹朝吴德递了个眼色。

吴德会意,几个如狼似虎的近侍立刻出列,将慕容近竹从骆钰昭身边架走。

慕容近竹甩开胳膊下面的手臂,“我自己会走。”接过三尺白绫,缓缓向殿内走去。

“英哥,别了。”慕容近竹小声念了一句,突然咬破指尖,在白绫上书写了起来。

片刻功夫,一首绝命诗已经赋成。

慕容近山、骆钰昭等人走近一看,只见上面写道:

圣主如天万物春,贱臣愚暗自亡身。

百年未满先偿债,兄弟相残更累人。

是处宫墙可藏骨,他年夜雨独伤神。

与君今世难比翼,愿结来生未了因。【注1】

骆钰昭虎目含泪,忍不住叫了一声,“近竹。”

“陈思王的大恩大德,在下铭记于心,唯有来世再报了。”慕容近竹惨然一笑,将白绫悬在了梁上。

那段白绫染了鲜红的血迹,显得分外刺目。

“且慢!将死之人,尚不悔罪,这样岂不是太便宜了他。”慕容近山从诗句中咀嚼出了味道,对太监吴德耳语了几句。

吴德听后匆匆出了殿外。

“皇上已经宣旨留近竹全尸,皇后还想怎样?”骆钰昭逼视着他,眼底的火山随时都要喷涌而出。

“陈思王稍安勿躁,待会你就明白了。”

不一会,两个近侍扛了一个重重的麻袋进来,另外两人已经扑上去,将慕容近竹摁倒在地。

慕容近竹只觉得眼前一黑,大麻袋已经将他全身牢牢压住。

“慕容近山,你这个衣冠禽兽!”骆钰昭挺身向慕容近山抓去,近侍早已抢到跟前,将他拦下。

“哟,好像这麻袋太轻了。”慕容近山狞笑着走过去,一屁股坐在麻袋之上,又招招手,“还在动,吴德,你也来。”

吴德一脸的谄笑,坐在了麻袋的另一端。

这麻袋里面装满了砂土,本来就有两三百斤重,现在上面又坐了两个人,慕容近竹哪里支撑得住,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当场死在麻袋之下。

尸身被扛出殿外,那一缕冤魂却盘桓在雅竹苑内,迟迟不肯散去。

“这竹子都开花了,也该是短命。”慕容近山挥挥手,“全部给我砍了,将此贼的尸体埋在下面,然后种上牡丹,明年我要同皇上一起来此地赏花。”

慕容近竹全身轻飘飘的,费尽气力才冲到慕容近山跟前,双手狠狠的卡住他的脖子。

“哼,近竹,近竹。”慕容近山却没有丝毫的不适,继续呵斥着众人,“把这片竹林都连根拔了。”

原来我只是一只刚刚死去的新鬼,根本不能拿自己的仇人怎么样!慕容近竹绝望的松开了手。

“皇后,那个侍候慕容近竹的小太监辰玉该怎么处置?”吴德躬身请示。

“把他押上来,既然他们如此主仆情深,就把他活埋在慕容近竹身边吧。”慕容近山残酷的抽动了一下嘴角,那绝世的容颜变得有些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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