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夺嫡 第44章

“如果没什么事,我和竹儿也告退了。”孟颖姑不想再跟他多言语,至于银子的事情,她并不稀罕,慕容大运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也好,你们认真准备一下认祖归宗的事情,初八眨眼就到了。”慕容大运搀起母亲,也离开了蘅芜苑。

那边裴若芙刚回到春在堂,裴毅和慕容初雪就赶到了。

裴毅听完慕容近山的陈述,不禁骂了起来,“你这个父亲是怎么回事,秦氏老糊涂了,他也糊涂了不成?没有我在后面大力支持他,他能东山再起,能恢复伯爵吗?真是忘恩负义的家伙。”

“父亲一向很尊重舅父的,处理家务的时候,往往也会顾及到舅父您的颜面,这次如此维护蘅芜苑,山儿以为后面肯定还会有其他的原因。”慕容近山为他缓颊道。

“嗯,这的确不是你父亲的处事风格。”裴毅点点头,“若芙,你要是觉得委屈,大哥我现在就去找他评理去。”

裴若芙虽然骄横跋扈,却还能分得清事理,这慕容家的家事,真要让她这位哥哥搀和进来,恐怕不但帮不到自己,还会让自己失去慕容大运的信任。

“大哥,您手上的军务那么繁忙,就不要来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了,这点事情,妹妹还应付得来。”

“既然你不要大哥出头,也别太让自己委屈了。以后慕容大运要是敢欺负你,你可得及时告诉大哥。”

裴毅就这么一个妹妹,打小兄妹俩的感情就特别好,虽然现在各自都已经老了,但裴毅还是把她当成一个小妹妹,多年了一直这么关照着她。

慕容近山也正是知道这一点,在去蘅芜苑的时候,才派人把裴毅给请过来,万一局面不可收拾,他出来说几句话,祖母和父亲多多少少都要卖个人情给他。

裴毅见没有什么大事,坐下跟裴若芙母子俩聊了一阵,便起身告辞,“朝中几个同僚邀我到兵部尚书祝凯府上,为他的老父亲祝寿,我这就先走了。山儿,大皇子那边,你可还得多多努力呀,等他封了太子,希望你能成为太子妃。”

“多谢舅父的指教,山儿一定多加努力。难道册封太子的事情已经有了进展了?”

慕容近山一路将裴毅送到了伯府的大门。

“过了元宵节,皇上就要为大皇子殿下举行加冠之礼,依舅父看来,起码得给殿下封个王什么的,然后再上层楼,不久是储君吗?”裴毅边说边上了马车。

慕容近山一直注视着他的马车远离,这才转身回了府。

第94章 心心相印

此君轩那边的房子经过简单的整饬,已经可以入住了。

骆钰昭专程来到蘅芜苑,一进门,就见到慕容近竹拿了一把锄头,正在给新种下的竹子培土。

“近竹,走吧。”骆钰昭不由分说,拽住他就往外走。

“放手,你这是干啥?”慕容近竹怕被母亲看见。

在私下的场合中,骆钰昭的行为越来越无所顾忌,慕容近竹不禁为此头疼,常常为自己当初的心软而后悔。

“去看你的铺面呀,就等着你开张了。你却有闲情逸致在这里摆弄这些花花草草。”骆钰昭笑嘻嘻的看着他,说着伸手过去,“别动。”

慕容近竹来不及反应,被骆钰昭捧着脸,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撮起,停在他的眼角上。

“你不会说话呀。”慕容近竹见他做出如此亲昵的动作,脸刷的就红了。

“你看。”骆钰昭手指在他眼角轻轻一拂,将一粒沙子捏住,然后摊开掌心,“我怕他掉进你的眼里,所以不敢说话。”

慕容近竹皱了皱鼻子,“说不过你,怎么都是你有理。”

“铺面里的东西全都弄好了,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你总该露个面吧。这几天父皇老把我叫进宫去,也没时间来找你,结果蓝立煌来请了你三次都被你给挡回去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皇上请你去宫中,你就老老实实的呆在,让你干嘛你就干嘛,你放着正事不干,却来关心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慕容近竹嗔了他一眼。

“你的事在我眼里才是世上最最重要的事情,我怎么能不管呢,如果现在你不跟我走,父皇让我做的事情,我一件都没心思去做。”骆钰昭扮了个鬼脸。

“真拿你没办法。”慕容近竹没好气的道,“在这边等着,我先去洗个手。”

“遵命。”骆钰昭立刻将身子挺得笔直。

看他如此假装正经,慕容近竹不由咯咯笑了起来,轻快的跑到了溪边,就着缓缓流动的清泉,将脸和手都洗干净了。

忽然见到自己水中的倒影,修长纤细,顾盼生姿,在波心中荡漾,不禁多看了几眼,原来我的样子竟然这般俊美。

正要站起来,却见又一个影子缓缓的移动,跟自己的影子重叠在了一起。

“近竹。”骆钰昭随即蹲在他的身后,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来,我教你一样东西。”

慕容近竹看见两个重合的影子,挣扎着想要推开他,身上却像被电了一下,生不出半分力气来,只好任由他抓住自己的双手。

“拇指跟拇指搭在一起,对,就这样。”

骆钰昭的声音很小,每一个字却都清晰的穿入耳内,直抵他的内心深处。

他的声音充满了磁性,温润而深情,有着某种不可抗拒的魔力,让慕容近竹想起身上的玉佩上镌刻的那几个字€€€€温润如玉。

慕容近竹的双手仿佛长在了骆钰昭身上,随着他的声音,缓缓做着动作。

“闭上眼睛。”

慕容近竹还真就乖乖闭上了双眼。

“其他的四根手指也都两两相对,然后慢慢的打开。”骆钰昭随即放开了手,“现在可以睁开眼睛了,看到了什么?”

平缓的溪流之上,出现两个心形的图案。

“是两颗心。”慕容近竹脱口而出。

“对,就是两颗心,你的和我的,这叫心心相印。”骆钰昭轻轻的笑了,甜蜜而温柔。

慕容近竹一听,一颗心砰砰砰直响,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这才从如梦如幻的情境中醒来,“你……你使坏。”

“竹儿。”骆钰昭忽然改了口,嘴唇轻轻的在他耳根划过,“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其他的,都不重要。”

那声音,如同无数只蚊蚁在耳朵里爬过,痒酥酥的,偏又舒服无比。

慕容近竹心尖微微一颤,不由自主的应了一声,“嗯。”

一瞬间,他又变得完全失去了自己的主张。

骆钰昭就这样轻轻从后面拥着他,将身子紧紧的贴近,虽然隔着厚厚的冬装,还是能感受到从他身上传来的热气。

暖暖的呼吸,舒缓而低沉,在耳畔一声一声的响起,和着轻快的心跳声,慕容近竹感觉自己飞了起来,在高高的云端,迈着轻盈的步伐,踏云而歌,而有一双手、一双眼,始终在环绕这他,从来不曾离开过。

“钰昭。”他仰头唤了一声,正对着那深邃的目光。

那目光就像这脚下流动的溪水,将他的身体和心灵都照得清清楚楚,纤毫毕现。

而他的人,便化作了溪中的鱼儿,徜徉在里面,可以尽情的舒展自己的身子,不用防备渔网,不用担心钓钩,不用在水草下伪装,只是完全的做回了自己。

“竹儿。”骆钰昭浅浅的回应着他,“跟你在一起,可以远离那些尔虞我诈,可以不用被人算计,也不用算计别人,我只想要这样简单的活着,这样简单的生活。”

慕容近竹蓦然一惊,仿佛看到了骆钰英那张阴恻恻的笑脸,“钰昭,你听我说,这样的日子,在没有铲除那些奸佞之徒之前,是不可能实现的。就算你想与世无争,可他们也还是不会放心,他们会想尽一切阴谋诡计来对付你,除非你永远的在这个世上消失了。”

“哎,我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可每次与你单独相处,我总是忍不住想要跟你一块去浪迹天涯,离开眼前这个污浊的世界。”

慕容近竹抓起地上的一块石子,用力的投在水中,“钰昭,你看到没有,再美好的心心相印,也敌不过这块石头,它可以将一切都撕碎。”

骆钰昭看着一圈一圈波纹荡漾开去,那些细碎的影子在上面跳动着,瞬间化为乌有,“可是只要咱们能坚持,影子终究还会回来。”

“倒不如咱们先把石子全部给清除了来得干脆。”慕容近竹说着又捡起几枚石子,远远的扔了出去,“只有这样,影子才永远是影子,心也永远是心,再也不用担心伤害和杀戮了。”

“好,我懂了,我的小哲人。”骆钰昭笑着笑着,忽然扳过他的身子来,“让我看看你的身子里到底有几颗心,竟然如此的玲珑剔透。”

“钰昭,不管我有几颗心,全都只向着你,绝不会有二心。”慕容近竹翘了翘嘴巴,眼波流动,满是爱意。

骆钰昭从未听他如此跟自己表白过,顿时一阵狂喜,猛地将他抱在怀里。

慕容近竹猝不及防,被他这么忽然一扯,身子不稳,顺势就倒在他的怀里。

太阳透过稀疏的竹叶,将斑驳的影子映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更生出万种风情来。

那粉雕玉琢的脸,那笔直高挺的鼻梁,那微闭的星目,那长长的睫毛,没有一样不是让骆钰昭动心的,细细的看,也永远看不够,一辈子还不够,来生还要把这种幸福牢牢的抓在手里。

他就是贪心,世上最最贪心的那个人。

于是,他迫不及待的低下头去,这是他的领地,任何人都不可以觊觎。

证明领地的最好方式是宣誓,封印了他的唇,他的身体,还有他的心,这一切,也都付上自己心灵,才能达成。

忽然,双唇被一根手指轻轻按住,慕容近竹不知何时张开了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骆钰昭。

他的食指上传来一种异样的香,连同那些泥土的气息,一齐弥漫到唇齿之间,明明是被婉拒了,却也是,满满的幸福。

骆钰昭无奈的苦笑,“到底是谁坏呢?”

“当然是你,想趁人之危,门都没有。”

“可是我身上的火都烧起来了,哎哟不好,衣服给烧着了,我的眉毛,眉毛也给烧着了。”骆钰昭大声嚷嚷,说的跟真的似的。

“那就让它继续烧一会吧,你要是实在害怕,就跳到溪水里去,我敢打赌,不管多大的火,马上都给灭了。”慕容近竹咯咯笑着,已经爬起身子,到了他的身后。

骆钰昭笑着追上去,“别跑,别跑,我要把火烧到你身上去。”

第95章 舐犊情深

慕容近竹给他缠得没办法,只好跟着他一块去了此君轩。

刚到街角,远远的就看见一大幅牌匾挂在楼中央,“此君轩”三个字写得龙飞凤舞,霸气十足。

“竹儿,这几个字写的怎么样?”骆钰昭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慕容近竹仔细揣摩了一阵,点头赞道,“笔断意连,行云流水,有飞龙在天之势,不知是出自哪位名家之手?”

骆钰昭用手指指自己的鼻子,“出自这位名家之手。”

“恬不知耻。”慕容近竹甩开他,径直进了门。

“别人写的就是名家手笔,到了我身上怎么就变成恬不知耻了,道理何在?”骆钰昭跟上几步,眉宇间带着笑。

慕容近竹可不想让蓝立煌等人听到他跟皇子之间这种亲密的互动,白了他一眼,沉默着走到了店铺里面。

蓝立煌见他们进来,忙问,“慕容公子,您看这样的布置妥当吗?如果觉得哪里不合适的话,在下立刻让人照您的意思改过来。”

慕容近竹微微一哂,“此话当真?”

“在下怎么敢在殿下和公子面前妄言。”蓝立煌常施一礼。

慕容近竹见他落入自己的圈套,瞥了一眼骆钰昭,“哪儿都好,就是楼中的那块匾额太显眼了,麻烦蓝将军着人把它给拆下来吧。”

“这……公子,除了这件事,在下都可依你。”蓝立煌面色一窘,哎哟我的妈,我要拆了它,我明天还在不在皇子府上干那。

“哟,蓝将军刚才还一副敢作敢为的样子,马上就便缩头乌龟了?”慕容近竹偏偏不让他下台。

“近竹,那可是本人的手笔,蓝将军当然做不得主。”骆钰昭赶紧解围,又见蓝立煌低着头不好意开口,“蓝将军,跟近竹打交道,这就好比行军打战,什么事都得留有后手,否则什么时候全军覆没了你都不知道。”

“殿下训诫的是,属下谨记了。”

其实慕容近竹还真不是故意为难他,只是听他刚才一开口就把话给说满了,将来万一真的上了战场,这样的性格带兵可就大大的不妥了,因此才故意当着骆钰昭的面给他一个教训,吃一堑长一智,估计这件事他终身都忘不了。

慕容近竹背着手,在里面兜了一圈,点点头说,“蓝将军辛苦了,近竹实在是感激不尽。”打一把拉一把,这才是用人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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