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夺嫡 第135章

第二天早朝,骆钰昭立即当众宣布了自己的决定,如今朝臣大都换上了他的亲信,赞成的是主流,反对的只是其中个别官员,甚至掀不起一个小小的浪花。

礼部官员在骆钰昭的授意之下,将骆钰昭和孟近竹的大婚之日定在了最近的一个黄道吉日。

婚后不久,孟近竹便成了中原历史上第一位被封为帝后的男子。

孟近竹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休息静养之余,他也没闲着,派了不少奸细潜入南离,四处散布慕容近山和骆钰英准备谋反的谣言。

南离国主起初还不大相信,但后来却传得越来越跟真的一样,国主渐渐起了疑心,便下旨要慕容近山带领手下进攻大烈,想来个一箭双雕,既削弱了慕容近山的势力,又趁机抢些地盘。

谁知慕容近山竟然不上这个当,对南离国主阳奉阴违,将军队驻扎在两国边境上,便逗留不前。

这时,细作们早已将情况飞报给了孟近竹。

第233章 算无遗策

退朝之后,骆钰昭便匆匆返回了后宫,孟近竹见他眉头紧锁,笑着迎来上来,“皇上可是为了慕容近山的事儿烦恼呀?”

骆钰昭本不想让他再为国事操劳,谁知一进门就被他看出心事,只得道出实情,“南方边境传来警讯,说慕容近山率了三万大军,集结在大红山一带,准备进攻我大烈边境,竹儿现在有了,不能挂帅出征,王彦军虽然是镇南将军,让他独当一面也令人不放心。”

“慕容近山还没出兵,就大张旗鼓的搞这么大声势,好像生怕咱们没有防备似的,他这是摆明了不想被南离国主利用。皇上就派彦军到南部边境防守,我敢担保他绝对不敢大举犯境。”

“慕容近山新败,确实不敢与咱们正面交锋。就让彦军率三万人马赶赴南疆,你看如何?”

“如此甚好,必须跟彦军交代清楚,他只要在边境设防即可,不许主动出击。等南离国主与慕容近山起内讧之后,咱们再动手也不迟。”

“别忘了沙托鲁也是咱们可以善加利用的棋子,此人贪财无能,气量又小,上次他与骆钰英合谋,逼死了乌千里,其手段固然可鄙,但客观上为大烈除去了一个劲敌,咱们应该感谢他才是。”

“我们可以派人携带重金到南离,向他晓以利害,挑起南离国主与慕容近山之间的矛盾,为我所用。”

“好主意,到时候咱们就可以坐收渔利了,哈哈。”骆钰昭顿时心情大好,“不过这位说客可就难挑了。”

“哎,如果彦民还活着,他再适合不过了。”孟近竹想起王彦民误入歧途,最后英年早逝,不禁一阵惋惜。

“严茂勋现在做了宰相,随便离开帝都都不可以,更别说出使他国了。”

“别忘了你的朋友中,还有有一位擅长魏碑的名士,他的品质、口才都是绝好的人选。”

“对呀,你不说我都把曲晨这位老先生给忘了。”

“接下来咱们要做的就是静观其变,机会一到,便出兵讨伐南离。”

“竹儿,你的胃口是不是太大了些?”骆钰昭抚摸着他的,“中午我让人给你准备的酸梅汤味道还好吧?”

“嗯不错,。”孟近竹把手按在骆钰昭的手背上,“,你小时候是不是也特顽皮?”

“那是因为。”骆钰昭嬉笑着,将一碗杏仁露端起来,一口一口的舀进孟近竹嘴里。

孟近竹连连摇头,“好了,你想胀死我呀。”

骆钰昭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别忘了,可不能饿着了,胃口不好,更要少食多餐,及时补充食物。”

孟近竹嘟哝着道,“你摸摸看,我这腰上全是肥肉,都不敢去称称自己有多重了。”

骆钰昭在他腰上挠了一会痒痒,咬着他的耳朵,“没关系,保证让你马上恢复以前的好身材。”

两人谈完国家大事,话题就一直离不开。

与孟近竹和骆钰昭的惬意的日子相比,慕容近山和骆钰英最近可是倒霉透了。

自从两人引军逃到了南离,便过上了寄人篱下的生活。

两人刚到南离境内,南离国主听说他们来归降,立刻派出兵马大元帅沙托鲁亲自到边境迎接,并且封骆钰英为安顺王,慕容近山为北岭侯。

南离国主不是不知道,现在的叛军首领是慕容近山,他这样做的目的,正是为了在他们之间打下一个楔子,以便能够更好的驾驭这只来自大烈的军队。

接下来,南离国主便邀请慕容近山和骆钰英到南离的帝都去任职,但两人生怕一进帝都,只怕就再也出不来了,因此两人立刻婉言谢绝了。

南离国主当然并不指望他们真的会听从他的建议来到帝都,他这么做也不过是为了表明一种欢迎的态度,封住两人的口而已。

接下来,双方为驻军的事情又产生了龌龊,慕容近山和骆钰英看中了大红山附近的南苑郡,刚一开口,立刻被南离国主给驳了回来。

南苑郡物产丰富,尤其盛产水稻,同意叛军在那里驻军,等于将钱粮直接送进他们的口袋,南离国主还怎么控制这只两万多人的军队。

于是他下旨道,烈朝杀害了你慕容近山父亲,大红山离烈朝最近,又出产铁矿,可以为你的军队提供兵器,你们就驻扎在那里吧。这样,只要烈朝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马上就可以从大红山攻入烈朝,一个为父报仇,一个可以趁机复了帝位,岂不是两全其美。

大红山虽然盛产铁矿,可是孟近竹派出的炼铁师傅带去的技术,完全是去误导南离君臣的,因此南离国主以为大红山的铁矿根本不中用,也就没有担心叛军会利用那里的铁矿,冶炼出锋利的兵器来。

两人身在异国他乡,没有自己的根基,只好委曲求全,将军队驻扎在了大红山一带。

南离国主并不为他们提供足够的钱粮,所有两人每天为两万大军的吃饭问题发愁,实在没办法,有时候只好对军士到老百姓家里去抢粮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事情传到南离国主耳中,他立刻下旨将两人严斥了一顿。

而孟近竹派来的奸细趁机散布慕容近山图谋不轨的谣言,南离国主顿时起疑,立即颁旨,令两人起兵前去攻打烈朝。

慕容近山借机伸手要了不少钱粮,率军向大烈边境四处骚扰,并不敢深入内地,起初还得了些好处,可没多久,他们便迎来了老对手王彦军。

王彦军所部虽然人数少于叛军,但都是大烈的精锐,比起慕容近山的乌合之众战力强多了,双方接触了几次,都以叛军损兵折将收场。

慕容近山见打不过大烈,为了保存自己的实力,便往后撤军三十余里,脱离了与大烈军队的接触。

这时曲晨已经按照孟近竹的吩咐,携带重金,秘密来到南离帝都,买通了沙托鲁的门房,在门房的引荐下,见到了沙托鲁本人。

曲晨刚一见到沙托鲁,便按照孟近竹事先交给的话,故作诧异道,“沙元帅,您已经大难临头了,不赶紧逃命,反而毫无防范,身边只有一两个贴身侍卫,便随意出现在帝都的街巷之中,只怕哪天被人割了脑袋,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沙托鲁大怒,“来人,把这个狂生给我斩了!”

曲晨毫无惧色,大声道,“我死不足惜,只是大帅却还执迷不悟,实在令人痛心。”

沙托鲁意在试探曲晨,见他如此,急忙向他鞠了一躬,“皇上对沙某圣眷正隆,请问先生,何来的大难临头?”

曲晨折扇轻挥,“在下从北方的烈朝而来,进入南离之后,沿途听到不少夸赞慕容近山的话,都说他出自军旅世家,行军打仗,一向用兵如神,比起只会打败仗的兵马大元帅沙托鲁,不知强了多少倍,说这些话的人当中,既有普通的老百姓,更有郡县的地方官员。”

沙托鲁顿时勃然变色,“果有此事?”

“在下一个大烈来的商人,本不该卷入到南离的国事当中去,只是不屑慕容近山准备鹊巢鸠占的非分之想,这才赶到元帅府里来,向元帅禀明此事,元帅要是不信,大可再找些人来盘问,便知道在下是不是在造谣了。”曲晨见他已经信了五分,继续侃侃而谈。

曲晨早已派人将刚才的话四处流布,沙托鲁抓了好几个老百姓来一问,大家的说法虽然有出入,但基本上与曲晨的说辞大体上相符,顿时勃然大怒,“本帅念在故人之情的份上,才在皇上面前大力为他们说好话,皇上才收留了他们,谁知他们不感恩图报也就算了,竟然还包藏祸心,暗算与我,待我找几个武功高强的刺客,潜到他们的军营里去,将他们给杀了,好出出我胸中的这口恶气。”

曲晨忙劝道,“元帅的办法虽然直截了当,可以永绝后患,但是此事一旦传出去,只怕天下人都会耻笑元帅不厚道了,今后还有谁敢来投奔南离?国主也会因为元帅的的鲁莽,造成俊彦之士纷纷逃离南离的窘况。”

“先生可有什么办法?”

“在下有一条奇技,如果元帅能够依计行事,在下保证慕容近山和骆钰英两人必然会自己逃离南离的。”

沙托鲁大喜,将折扇放进衣袖中,恭恭敬敬的道,“先生请讲,沙某愿闻其详。”

“元帅只需找些人来,在南离国内四处散布慕容近山和骆钰英准备谋反的消息,必遭国主的猜忌,元帅不就既维护了自己的形象,又除去了潜在的威胁者,岂不妙哉。”

“可是,雇那么多的人,这得花去好多银子呀。”沙托鲁到底舍不得银子。

曲晨从怀里掏出一大叠银票,“这是在下的一点心意。”

沙托鲁数了数银票,竟然足足有二十万两,不由吃惊道,“先生与本帅素昧平生,为何要以如此贵重的礼节相送。”

“在下是一个商人,自然不会做亏本生意。”曲晨轻轻一笑,捋了捋胡须,“在下博的就是,将来元帅主政南离,在下肯定会一本万利的。”

“原来先生这是要以天下为赌注来豪赌一场呀,如此气概,实在令人佩服。。”沙托鲁得意的大笑起来,毫不客气的将银票放进怀里。

第234章 再举反旗

沙托鲁便听信了曲晨的一番话,其实曲晨嘴里的的事实到底有多大的可靠性都无所谓,总之他决不能容忍在南离出现一个可能会挑战他的人,即便这人是被冤枉的,他也在所不惜,何况还白白收了巨额银票。

没多久,慕容近山不满国主的安排,密谋造反的传闻越来越多,不由得国主不信。

沙托鲁趁机进言,“陛下,臣曾经与慕容近山打过交道,知道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势利小人,现在他既然会反了烈朝,今后难保他不会造南离的反,请陛下未雨绸缪,及早做出防范,等他做大了就来不及了。”

“朕给他拨了三个月的粮草,让他去攻打烈朝,谁知他得了好处之后,与烈朝军队打了一仗,就按兵不动,实在可恨!”一提起慕容近山,南离国主的火就上来了。

“陛下可以令他去剿灭南离西部那些造反的暴民,如果他还找借口推脱,就证明他确有反心,到那时候,咱们与烈朝南北夹攻叛军,也就显得名正言顺了。”

南离国主的圣旨很快又到了军营,慕容近山读了一遍,将它递给骆钰英,“看样子南离国主一天不将咱们这个异己消灭掉,便一天不能安睡了。”

骆钰英道,“从此地到南离西部,要横穿半个南离,搞不好会被人偷袭,千万不能上他的当。咱们可以用南离天气炎热,我军军士在北方长大,不适应此地的气候,所有军中瘟疫流行,无法远征为借口回绝他。”

慕容近山点头称是,上表婉拒了南离国主的征调。

南离国主大为光火,却又无可奈何。

就在此时,南苑郡知府的告状信送抵了宫中。

南离国主将奏折展开来一看,顿时勃然大怒,“好贼子,朕好心收留他们,他们不但不知恩图报,还敢抢夺地方的粮食,朕要再将他们纵容下去,他们岂不是要跑到帝都来闹事。”

原来这奏折上说,骆钰英带领近万人马,连续几天夜里,将南苑郡稻田里成熟的水稻都给收割了。

列为看官可能觉得奇怪,慕容近山和骆钰英正与王彦军的队伍在边境上僵持着,怎么会有空去抢收粮食。

其实这正是王彦军出征时,孟近竹向他授意的离间之计。

王彦军趁慕容近山后退之际,派军化成叛军的装扮,绕道进入了南苑郡,不但将沉甸甸的水稻收割一光,还故意让军士在田间地头留下叛军的旗帜。

结果当地的老百姓纷纷到知府衙门去告状,南苑知府一听是叛军干的好事,他可没权处置,于是添油加醋的把慕容近山的恶行写下来,一纸奏折告到了南离国主那里。

南离国主一怒之下,立刻下令沙托鲁点了五万军队,前去征讨慕容近山。

这边曲晨早已从沙托鲁嘴里得到消息,立刻派人到了慕容近山军中,把南离国主派兵讨伐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知了他。

慕容近山一听顿时懵了,前有王彦民虎视眈眈,如果再等沙托鲁杀到,他的两万人马立刻就要灰飞烟灭了。

骆钰英出主意道,“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咱们来个先下手为强,趁他们不备,立刻挥师南下,夺了南离的天下!”

慕容近山笑道,“这主意与我不谋而合,如果咱们真的胜了,一定与你共享天下。”

这些日子以来,骆钰英早已适应了自己的新身份,立刻乖巧的讨好道,“大帅乃人中龙凤,真命天子,钰英只求在乱世中苟全性命,岂敢有非分之想。”

两人密谋了许久,决定当夜就拔营起寨,向南进军。

黄昏时分,大军饱餐了一顿,慕容近山传下将令,令军士整顿行装,准备出发。

慕容近山披挂整齐,正要准备给将士们训话,突然间腹内一阵绞痛,疼得他满头大汗。

骆钰英见他突然身患急病,心中暗自窃喜,装出一副关切的样子,扶住他的身子,“大帅这是怎么了?要不要传唤军医?”

慕容近山强装无事,一把甩开他的手臂,慢慢坐在椅子上,“只是不小心扭了一下腰,稍稍休息片刻就好了。”

骆钰英并不点破,端了杯热水给他,“大战在即,近山是咱们的主心骨,可得保重身体呀。”

慕容近山勉强喝了几口,疼痛却没有丝毫减轻的迹象。整个小腹好像要坠落似的,让他根本无法直起腰来。

骆钰英看在眼里,故意道,“时候已经不早了,将士们都已经整装待发,如果不见主将,只怕会军心不稳,近山还是先去见见他们,然后再到大帐中休息吧。”

慕容近山双手撑着扶手,好不容易站起来,腹中忽然好像被人狠狠的揪住,疼得他又坐了下去。

没办法,他只好转头望着骆钰英,“钰英,你是我的副手,平时难得有展露才华的机会,今天就由你代我去给将士们做一回动员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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