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蔺隋说完后局促搓搓衣角:“对不起,哥哥。”
“道什么歉?”
沈非秩嗤笑一声,站直腰,双手抄兜,悠悠睨向蔺隋:“我问你了?”
没由来的,蔺隋额角泛出细薄的冷汗。
温吞的声音变得结结巴巴:“沈、沈二少,小洲他不爱说话,您别……”
“进来,给我调仪器,帮我做检查。”
沈非秩一点都不礼貌地打断他,甚至没给二人拒绝的机会,扭头就往放着仪器的房间走。
蔺洲愣了下,无措地喊了声:“二少!”
“没事。”沈非秩宽慰,“不管你会不会,大胆做就行。”
蔺家两兄弟齐齐一愣。
蔺隋嫉妒得眼眶发红。
蔺洲也是眼眶发红,面部肌肉轻微颤抖,乍一看好像在强行忍耐感动的哽咽。
不等他作出回应,就听沈非秩依旧语调平平,宛若聊家常。
“大不了做出事儿,咱俩一起死。”
蔺洲:“……”
蔺洲:“?”
他腮帮子一动。
下一秒,眼泪夺眶而出。
操。
咬烂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弟弟就是攻,主角栏名字没打错,很快就会解释,大家放宽心,小顾没跟别人发生任何亲密接触。
€€€€
推推专栏古耽预收《为师叛逆》师徒年上
温柔风神攻x疯批山神受
€€
世人皆知,神界有个十恶不赦的耻辱叫九方瞳,曾经搅得六界差点崩塌,如今被封在极北之地。
流落人间的山神段折风坐在床边,把这个当睡前故事讲给便宜徒弟。
末了还不忘唏嘘评价:“九方瞳以前好歹也是个正经风神,一朝堕落,白瞎这么好听的名字……”
“对了徒儿,养你许久,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床上漂亮少年抬眼,淡淡道:“九方瞳。”
段折风:“……还挺巧。”
后来€€€€
少年坐在床头,一边脱衣服,一边给中了情咒的山神讲了另一个故事。
“说来更巧,其实九方瞳以前也有徒弟。”
“叫段折风。”
.
山神段折风整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是神界公认的“废神”。
没人知道,废神有个秘密。
他不是神仙。
他是魔。
成为山神前的所有记忆,都没了。
€€
这是一个《我俩到底谁师谁徒》的故事。
第3章
沈非秩让啥也不懂的孩子给自己做检查当然有自己考量。
一是避免和蔺隋肢体接触。
二是他需要知道,自己身体世界融合后有没有什么改变。
如果检查结果有不对,蔺隋作为沈家私人医生,肯定会第一时间报告沈老爷子。
但他弟弟不是专业的,没什么职业道德,忽悠两下估计就能敷衍过去。
抱着这种念头,沈非秩平静地解开衬衫扣子,黑色布料松松垮垮挂在身上。
蔺洲全程一眼都没看他紧致完美的肌肉线条,专心致志调仪器。
小白兔操作确实不太熟练,沈非秩敞开的胸膛都快凉了,仪器还没调好。
他百无聊赖,索性开始自己摸索线管怎么贴。
“一共17条线。”沈非秩抓着那些管子,“都要贴在哪儿?”
“心脏口两根,肋下三根……”蔺洲一板一眼背书似的回答,“……最后在后颈接一根,脊椎位置还有两根。”
沈非秩一边点头一边按照他说的把金属片贴上,转过身撩起衣服下摆,用后背对着他:“是这样吗?”
蔺洲扫了一眼,微微有些惊讶。
位置竟然找得无比准确。
他忍不住问:“你懂医学?”
沈非秩有意藏拙:“知道点理论。”
蔺洲没说话,漫不经心帮沈非秩调整了一下脊椎尾处的金属贴。
他只是即兴作死膈应一下蔺隋,可不想凭空生事,惹到麻烦角。
不料还没把衣摆放下,就听前方传来一声轻笑。
沈非秩不紧不慢理好衣服,除了被管子撩起来遮不住的地方,其他皮肤都被挡得严严实实。
“尾椎位置找得这么快这么准,按理说,仪器不该调得那么慢。”
蔺洲手悬在半空还未来及收回,狠狠一颤!
捕捉到他转瞬即逝的神态变化,沈非秩换了个更方便欣赏他颜值的姿势,赞叹道:“表情管理不错,以后打算进娱乐圈吗?”
“……”蔺洲面不改色摇摇头,“二少说笑了。”
沈非秩不置可否,伸出左手,帮他递上一瓶试剂:“真低调。”
不管蔺隋内里多黄,平时都还算温和,就算再不喜欢这个弟弟,也不至于大庭广众之下,在对方学习的时候忽然发难。
他刚刚就怀疑,少年可能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
果然,一试不就试出来了?
这哪是小白兔?
这是兔崽子啊。
扔在沙发上的语文书他瞥到了,高二,差不多十六七岁的年龄。
还没成年心眼子就这么多,以后注定不凡,怎么会在资料中只出现开头就没戏分了?
沈非秩看着他低垂的眉眼,骤然意识到一件事€€€€
他看的资料中,不仅没提到少年和沈渭的电梯事件,甚至连少年的名字也没提到!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偏差?
沈非秩不喜欢事情超脱掌控的感觉。
于是抬起胳膊在少年面前晃了晃,想多套点信息:“你叫蔺洲?”
明明是很简单的问题,蔺洲却手一顿,装出来的柔弱都淡下去半分:“为什么这么问?”
沈非秩有些意外:“我€€€€呃!”
话没说完,眼睛猝然睁大。
这混球小子竟然不说一声就用注射剂扎他脖子!?
蔺洲趁他身体应激来不及反应,眼疾手快把他手脚都用束缚带绑上,犹豫几息,还把脖子处的束缚带也扣住。
沈非秩:“……呵。”
好小子,你哥敢想不敢做的事都被你做了。
蔺洲看着他冰冷的黑瞳,甜甜笑了一声,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沈二少爷,睡吧,别担心,我操作很熟练,咱俩不会一起死的。”
沈非秩:“……”
他不想睡。
但没办法,再强大的意志力遇上绝对的麻醉剂也没用。
眼皮阖动两下,轻轻落了下去。
失去视觉的沈非秩放缓呼吸,努力和麻醉剂的药效做斗争,试图晚会儿再晕,探探小戏精还想干什么。
结果呼吸还没彻底调整完,脖子就又是一疼。
蔺洲粗暴地拔出注射针头,声音轻柔无比:“二少身体真好,一针都扎不透的。”
沈非秩:“……”
陷入彻底的昏迷之前,他用劲全部意志力,留下了一个慷锵有力的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