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怎么了哥,有事吗~】
沈非秩没回答。
【S:你几班的?】
【小兔崽子:二班呀~】
【S:你班主任姓什么?】
【小兔崽子:姜~】
【S:……】
世界真奇妙。
缘分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小兔崽子:?怎么,姜姓惹哥哥您不开心了~】
【S:^_^】
此时。
正坐在教室里翘着伤腿上课的顾碎洲看着这个微笑,心里浮现出了不好的预感。
总感觉姓沈的要作妖。
他有点坐立难安,忍不住去骚扰莱阿普顿。
【G:之前让你查的id你查到了吗?】
【莱狗:没有,昨天刚给你说过,这id他妈的跟洋葱似的,我到现在都没把假性数据全剥完。】
“操,怎么这么废?”顾碎洲没忍住,低声嘟囔了一句。
“顾碎洲。”
姜车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站在讲台上朝他喊了一声。
顾碎洲眼疾手快藏好智能机,抬起头:“嗯?老师,怎么了?”
姜车对他不好好学习已经见怪不怪了,见状只是叹口气,也没管,只是摆摆手:“你把你桌子往旁边挪一挪,下周有位旁听的先生要来。”
高级中学的旁听生是个很厉害的身份。
不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来混学历,就是某某关系户过来玩。
顾碎洲拧了下眉:“为什么坐我旁边?”
“因为就你旁边空大。”姜车说。
顾碎洲环视了一圈教室,发现还真是那么回事。
他在整间教室位处末尾,整个读书角都是他的地盘。
闻言只能悻悻“哦”了一下,慢吞吞把桌椅挪到墙根。
也不知道哪个老古板又闲得无聊来旁听了,这些高中知识枯燥又无味,他初中就看完了,真不懂有什么好学的。
等姜车走了,他才继续掏出智能机,骚扰沈非秩。
那人在研究所工作,这周应该对W.N多了解不少吧?
【G:沈哥,最近工作有什么好玩的~】
【G:沈哥,你们研究所最近氛围环境怎么样~】
【G:沈哥,你和同事们有没有和睦相处~】
【……】
等到页面上全都是他发出去的绿色框框时,顾碎洲撇下了嘴角。
不回话?
行。
【G:沈哥,今天外面下雪了,我命令大雪不准淋湿你,可是我又算什么东西?还敢给雪下命令。我知道我不配,我只能在冰冷融化的雪水里看着你的背影,愚蠢无力又可笑,可那又怎样?我还是爱你,无法自拔~】
【G:沈哥,我好想你,想你想的快要癫狂了!我恨不得变成随波逐流的烂纸片,任由十级狂风和十二级暴雨,也挡不住我想立刻出现在你面前的决心!但我不能,我只能守着小小铁窗,流着思念你的泪~】
【G:沈哥,你以为不回消息就可以伤害到我吗?不!我告诉你!我绝不会放弃的!就算天崩地裂海枯石烂水滴石穿,就算大海变成沙漠小草长成森林宇宙变成质点,我也不会放弃对你的爱~】
【G:沈哥……】
顾碎洲噼里啪啦飞快地戳着键盘。
终于,对面不堪重负,回了他一个标点符号。
【S:?】
【S:没事,你很快就能见到我了。】
顾碎洲:“?”
他有些讶然,打了个“什么时候”发过去,结果€€€€
【S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朋友。】
顾碎洲:“。”
沈非秩,你他妈够狠!
周五,是蓝星新纪元2023年的第一天。
顾碎洲脖子上围着已经掉色的红围巾,坐在窗边支着脑袋看雪。
毛茸茸的围巾光泽不再,甚至都不保暖了,但它的主人还是把它洗得干干净净,衬着那雪白的皮肤和精致的容貌,惹得班里同学频频往这边看。
顾碎洲习惯了这样的目光,一个眼神都没给,想着还有两节课才放学,就把脑袋埋进臂弯补觉。
迷迷糊糊中,他听到了姜车的声音。
还有零星的“新来”“旁听”“一个月”等乱七八糟的字眼。
隐隐约约,好像还出现了“沈非秩”的名字?
嗤,怎么可能呢?肯定是错觉。
“吵个屁啊。”
他连声音都不屑于压低,戾气十足抱怨一句,又不耐烦地把脑袋换了个方向,眼皮象征性动了两下,打算继续睡。
不料下一秒。
“pia。”
一个巴掌落在了他后脑勺上。
全班安静如鸡,不管是坐在下面穿校服的同学,还是上面端着课本的姜车,各个目瞪口呆心惊胆战。
我操啊!
旁听大佬牛逼啊!
怎么刚来第一天就敢惹那位大爷啊!
顾碎洲这大爷仗着有后台在高级中学无法无天,甭说次次年级倒一了,就算上课堂而皇之打架,都没人敢有二话!
这位旁听生胆子真肥,可惜那么好看一张脸,估计马上要挨拳头了。
在众人怜悯同情的注视下,带着红围巾的那位大爷一脸阴郁地抬起头:“我操,你他妈找……”
辱骂在看到旁听生长相的瞬间,沉默了。
然后垂着脑袋站起来,拖拉着那半残废的伤腿,帮旁听生把新课桌椅摆好,乖巧立在桌子旁边。
俊美的旁听生从容坐下,五指并拢成掌,伸到他面前:“骂人?”
顾碎洲挣扎咬了咬唇,认命弯腰低下头,把后脑勺送出去。
众人:“?”
他们瞎了?
在全体师生一脸吃了*的目光中€€€€
“pia!”
“……”
竟然还他妈比上一巴掌更响!
作者有话要说:
沈拽拽:都说了不许说脏话:)
顾茶茶:……
€€€€
第12章
九点晚自习下课后,九班的人一蜂窝都往教室外挤。
好像脚底抹了油,眨几下眼的功夫,班里就只剩下了顾碎洲和沈非秩。
沈非秩看着磨磨蹭蹭收拾书包的顾碎洲,咚咚敲了两下桌子。
“好好的课不上,在那趴着睡觉,你都会了还是怎么?联盟花这么多教育资源培养你,是为了让你换个地方睡觉的吗?”
顾碎洲抿着唇不吭声。
他爸妈走得早,活了十六年,头一次因为上课不学习被指着鼻子骂,感觉还……
挺稀奇。
沈非秩平时话不多,但损起人来,炮语连珠都不带喘气。
顾碎洲听他骂骂咧咧,不仅没生气,还感觉自己缺失的童年被弥补了。
看着沈非秩一张一合的唇,惊觉原来这男人的嘴也能说出优美的语言。
他没忍住,开心得咧开了嘴角:“嘿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