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受他分化成了顶级A 第142章

沈非秩愣怔:“自己……弄的?”

这句话好似一道惊天雷,重重砸在他心上,接连不断,有些闷痛。

【我发誓W.N的研究没有伤害任何一个人。】

【W.N一开始的实验目的,就是为了引导分化,减轻痛苦,而不是控制分化。】

【顾碎洲给了我们一份三百多次的实验记录。】

【……】

这些话一句句再次浮现在他脑海,一下比一下刺得人心口鲜血淋漓。

他甚至没控制住抓C2手腕的力道。

C2倒抽一口冷气,看着手腕一圈的红印,连忙拍拍他手背:“淡定淡定!”

……

五年前沈非秩走后,顾碎洲因为情绪失控导致身体几度濒危,一直在重症监护室久留。

好不容易稳定下来,就被医生发现出现了其他问题。

“你这个腺体……太糟糕了。”医生脸色很差,“要么现在冒险分化,要么就继续忍下去等我们的药。但是继续忍下去……不保证会出现意外。”

“直接分化呢?”顾碎洲本人倒是很淡定。

“直接分化可能会立即失控,理智全无。”医生推了推眼镜,“简而言之,就是成疯子。”

“干脆把腺体切了呢?”

“你这个已经不是单纯腺体的问题了,半分不分的状态不是切掉就能解决的,切掉会让情况更糟糕。”

顾碎洲闭了闭眼。

其实沈非秩走后,他跟疯子也差不了多少了。

但蔺子濯和顾莨的仇还没报完,W.N也没研发出来,还不能疯。

他坚定选择了后者,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幸运之神没有眷顾他,后续的并发症还是出现了。

他出现了假性发/情期。

“这什么情况?”徐盅看着被锁在病床上辗转反复、满身被汗水浸透的顾碎洲,心疼地快说不出话了,“假性发/情?那不是Omega才有的吗?我们小少爷要分化成Omega了?”

“不,这只是一种征兆。不排除Alpha也会有。”医生说,“现在种种体征都表示,顾总会成为Alpha。”

徐盅:“那你还等什么?快点让他分化啊!”

“不行。”医生摇头,“没有药,会疯。”

没有药物引导,顾碎洲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分化时信息素的暴虐和撕扯。

“那怎么办?!难道就只能看着他这么……”徐盅不忍地阖动嘴唇。

“您冷静点,假性发/情对顾总来说并不一定是坏事。”医生忙道,“很罕见没错,幸运的是,发/情恰好为他提供了一种分担痛苦的出口。”

医生言简意赅进行了科普:“所以只要顾总在这种时候随便找个人……”

他比了个手势:“做到透支,就能发泄了,一点不痛,还能爽。”

徐盅当即就要去帮顾碎洲找人。

结果被刚醒来的顾碎洲喝令禁止了:“盅叔,不许找。”

徐盅顿下脚步,焦灼道:“小少爷,不能用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啊!“

“受不了?”顾碎洲讽刺地扯了扯嘴角,撩了把被汗水打湿的长发,轻描淡写道,“管不住的东西不如切了。”

不能忠于伴侣的本能要了有什么用?

他就不相信,有什么本能是非要通过交/配才能满足。

如果一定要这么做,他也只会和自己喜欢的人做。

当然,也需要那人同意。

而这个人,如果不是沈非秩,那也不会有别人。

顾碎洲把这些话藏在了心底。

因为他知道,没有一个人记得“沈非秩”的存在。

他问医生:“如果我不找人,会怎么样?”

医生复杂地望着他,眼里有些许敬佩:“不断重复假性发/情,直到分化。每一次都可能比上次更痛,更……被本能欲/望控制。”

“知道了。”顾碎洲反应平平,“谢谢。”

他遣走了所有人,一个人坐在病房,闭着眼在心里把沈非秩的眉眼描摹了一百遍。

第一百遍的时候,天亮了。

他坐起身,给莱阿普顿打了个通讯:“你新交了个纹身师男朋友?把他联系方式给我。”

顾碎洲自己学了纹身,自己设计了图案。

绕着大腿根盘旋而上的荆棘藤从来都不是思念,而是约束。

约束他的本能,加固他的想念。

纹身乍一看好像是浑身带刺、极具攻击性的荆棘藤,紧紧缠绕胁迫着十字架,实则不然。

那是一条伤痕累累、浑身带血的荆条,在向代表希望和救赎的十字架祈求一丝安慰。

玫瑰的刺从来不是为了伤害别人,而是为了保护自己。

十字架大度的任由荆棘缠绕,不会离开,也不会嫌恶。

顾碎洲靠着这个纹身,度过了一个又一个难熬的假性发/情期。

他本以为可以一直熬下去,熬到哪天奇迹发生,沈非秩回来看看他。

可天意似乎就爱跟顾碎洲对着干,不仅没有降临奇迹,还让他的分化指征加剧了。

“你这个信息素已经隐隐约约出现了。”医生很头疼,这情况他也是第一次见。

“喏,信息素数据都在这里了。”

顾碎洲接过来打量一番,对着全是S级的数据,提出的第一个问题竟然是€€€€

“现在是不是能跟别人做信息素数据匹配了?”

医生都没理解他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啊?您有喜欢的人了?可以啊,把ta信息素样本给我,我帮你看看。”

“没有样本,只有数据。”顾碎洲看着他的眼睛,有旁人察觉不到的偏执,“能通过机器用数据核对一下吗?”

医生哑然:“……也,不是不行。”

“好,借你的机器用用。”

他说着,就下床去了隔壁计算室,迅速在“1号”的资料下录入自己的数据,然后切到“2号”界面。

下手之前,顾碎洲停顿了几秒。

熟悉他的人才会知道,这是紧张和害怕的表现。

他有些紧张,自己和沈非秩的数据匹配,会是多少?

顾碎洲抿了抿唇,余光看到自己胳膊上密密麻麻的刀痕,坚定了眼神,毅然决然把数据录入。

沈非秩没有体检过,当他知道对方信息素数据。

两人第一次重逢于沈家的时候,那天医疗室内一晃而过的数据,他记住了。

往后那些数据也无数次被他的脑海翻出来复读重温,他现在比任何人都了解沈非秩的信息素数值。

顾碎洲焦灼又急切地守在机器旁边。

可那结果出现在一起上的时候,好像晴天霹雳,给了他一道雷。

0%。

还是飘红预警的0%。

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才会出现这样的数值啊?

顾碎洲不可置信,抓着医生就问:“什么意思?为什么还会飘红?”

医生也匪夷所思:“怎么会低到这个程度?就算是同性之间,联盟的案例也不超过三个!”

顾碎洲眼睛都红了:“说人话!”

医生立即道:“你和这位的信息素不仅完全不融洽,还会产生……过敏反应。”

说白了,就是类似于水和火,天生不融,天生相克,碰在一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极大可能会两败俱伤。

这种情况,医生建议是两人这辈子永远不要再见了。

不然小命都保不住。

顾碎洲倏地松开他,一个人跌进墙角的阴影中。

不可能。

怎么可能呢?

他之前对沈非秩的信息素明明依赖,怎么可能信息素相克?

医生见他状态不佳,把屋子留给了他一个人发泄。

顾碎洲站了很久,直到双腿充血,手脚冰凉,才终于想通了。

信息素相克又怎么样呢?

谁说信息素匹配度一旦确定就不能更改?他不是还没分化吗?

一切皆有可能,不是吗?

他怎么可能因为信息素不匹配而跟沈非秩一辈子不见面?

或许等他想出办法了,沈非秩就会回来了。

有了这个想法的顾碎洲好像行尸走肉像终于被招了魂,整个人都散发着“活着”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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