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何在不伤害良姜的情况下放弃孩子?后面又会发生什么?柏安不知道,也不敢尝试。
良姜拉住柏安,顶着柏安那张好脾气的脸,都能看出他现在心情非常糟糕。
“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
柏安总是习惯地把什么事情都藏在自己心里,良姜也想试着等他主动说,可真要等下去,绝对是他先忍不住。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一定可以想到解决办法的,”柏安下意识就想隐瞒,可却被良姜打断。
“你给我讲的故事,我问你为什么老虎和小人在一起就只能吃素,难道因为它和人类在一起,就只能是人类吗?”良姜冷冷地看着柏安,“如果你对我的喜欢,就是把一只老虎驯养成猫,真的有存在的必要吗?”
他冷艳而又绝情,语言犀利得就像是一把刺眼的刀,直接插到柏安最脆弱的防线上。
“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一只会怀孕的软弱怪物?”
柏安丧失了语言功能,他想要解释,可又觉得所有解释在良姜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良姜蓦然勾起唇角,身上的冷意也变得柔和,他亲昵地抱着柏安,沙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几分怜爱:“你现在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了吗?”
“我喜欢你对我的坦诚,把我当成一个人,一把剑,什么都行,只要是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不过不要瞒着我任何事情。”
良姜语气诡谲,就像是咒语一样紧紧包围着柏安,他轻轻撕咬着柏安的耳朵,饱含着压抑的爱意,“不然我真的恨不得吃下你。”
柏安还是不说话,良姜开始躁动不安,据他观察,柏安好像很喜欢乖的,可装乖对他来说,好像有点难。
他实在太喜欢柏安了,恨不得找个地方把他藏起来,只有他们两个人的那种喜欢,让这双漂亮温和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他,对他散发着无穷无尽的爱意,多么美妙的事情。
这样的念头就像是一座活火山,时不时就在他心中爆发几次,然后又被柏安的笑给浇熄。
他喜欢柏安对他的态度,每次都是恰到好处的温柔,像是能够包容他的一切,除了柏安习惯性把他当成一只不中用的猫咪这一点。
他像条蛇一样紧紧缠着柏安,“你生气了?”
那倒没有生气,反而,柏安心里还有松了口气的轻松感。
还以为就自己一个人变态呢,原来良姜对他的喜欢也到了变态的级别。
“没有生气,是我做的不对。”柏安很痛苦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他深刻反思自己,但有点小庆幸,幸好良姜不是真的厌烦他了。
不然……他可能会做出很糟糕的事情。
幸好。
“那你讨厌我这个样子吗?”良姜仔细观察他的脸,不肯错过任何一丝表情。
这些话不适合在外面说,柏安带他回家,柏妮妮已经去上学了,他关上房门,和良姜认真探讨一下这个问题。
他不讨厌良姜的这种极度占有欲,实际上,他爱的要死,甚至柏安给他讲解了一下自己心里的想法。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如果我非要走呢?”
“你回不去你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你没有身份证明,寸步难行,你只能留在我这里。”柏安笑得和煦无害,虽然这些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可实际上说出来时逻辑十分清晰。
良姜满意地点头,很不错。
他笑得狡黠,勾着柏安靠近自己,“你知道如果你要离开我,我会做什么吗?”
柏安心脏剧烈跳动,期待地看着良姜:“会做什么?”
“我不舍得伤害你,但我会杀死你在乎的每一个人,让你不敢离开。”
良姜狠狠地咬着他的嘴唇,两个人像是鳄鱼一样,怀着对彼此深沉而又扭曲的爱意,恨不得撕咬吞噬掉对方的每一块血肉,与自己融为一体。
他们习惯伪装成世人喜欢的模样,可当内心的黑暗也能被彼此接受时,才觉得这份爱意迎来了真正的圆满。
良姜享受着柏安给他带来的欢愉和痛楚。
他勾着柏安,声音里满是愉悦的沙哑:“再来。”
柏安重重地抚摸着他被吻得发红的耳垂,努力平缓着呼吸,“孩子……”
“它没事,快点。”良姜不耐烦地把他推倒,浅咖色的眼眸比星辰还要闪亮,像是贪婪的妖精,“你要是不行,就换我来。”
柏安抓住他危险的手,原本的好脾气也被他消磨的一干二净,如他所愿。
……
“所以你是说,小怪物一出生,我就会死?”
良姜精瘦的胸膛上下起伏着,柏安的手指从他的长发中穿过,带着餐饱后的餍足:“嗯。”
“哼,”良姜轻哼一声,“原来你以前都在装模作样。”
“我只对你一个人这样,”柏安也很冤枉,他可没对别人有这样的占有欲,更别提有这么变态的想法了。
“我是说这个。”
良姜像是抓住了他的把柄,舔了舔艳红的纯,眼神蠢蠢欲动。
柏安:“……说正经事呢。”
“你肯定有想法了吧?”良姜大刺刺地撑着手,侧卧着任由他抚摸自己的后背。
“我想带你回游戏里解决这件事,现实中也有解决办法,只不过会带来很多麻烦,如果游戏里找不到解决之法,这会是我们最后的底牌。”
柏安考虑问题从来都不会只准备一条退路,事实上他昨晚想了一整夜,觉得良姜生子这件事,在江湖中肯定有解决之法,药老能够一口言中良姜是修炼了阴阳神合功,肯定以前见过。
还有母神庙的那个庙祝老头,肯定也知道些什么。
柏安把这两条路都说出来,良姜还记得母神庙的庙祝老头,点头道:“他确实很古怪,一眼就能看出我有孕在身,而且对男人生子并不感到奇怪。”
“所以,那就这样说定了,回到游戏?”柏安摩挲着良姜的后背,他身后的火焰纹身顺着他的肌肉纹理,延伸到耳边,他和良姜交换一个吻。
“还有一件事,”实际上这才是最让柏安忧心的事情,他把良姜从游戏里偷出来,如果再带他回去,游戏系统会不会搞什么鬼?这更加难以预测。
无论是从游戏中找解决方案,又或者从现实里找解决办法,都会遇到不可预测的波折。
良姜的后颈十分敏.感,他像是被€€舒服的猫咪,眯着眼睛道:“这边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负责带我回来,游戏里的事情也可以放心交给我,我早已神功大成,江湖之中再无敌手,若是你师父和那个老头子不想出解决办法,我就杀了他们。”
柏安好笑,怎么看怎么喜欢他,亲昵地蹭着他的鼻尖,“你们江湖人的事情我不懂,不过答应我一件事,不要滥杀无辜,师父和庙祝我也会想办法解决,追杀就交给你,可以吗?”
“总算说出我爱听的话了,”良姜还在对他试图隐瞒一切的态度斤斤计较,“以后都要这样,不然就换我在上边。”
“嗯?也不是不行。”
“真的?”良姜一边眉头高高挑起,他怎么不信呢。又想到他中毒那次,不是没想过造反,可这人一脸温柔,手段却十分强势。
想来是不喜欢。
他也就如柏安的意了,要不然也不会揣上崽子。可恶。
“你方才不就在上边了?”柏安一脸坏笑,然后在良姜炸毛之前安抚他,“好了好了,我以后再也不会瞒你任何事情了,我答应你。”
“嗯,这还差不多,那我也答应你,不会滥杀无辜。”良姜心情一好,就什么都很好说话。
“真乖,”柏安按着他的后颈,细细地吻他,“其实还有一件事,在虫谷的时候,你我二人种下生死蛊,生同衾,死同穴,你就是想逃也逃不了。”
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他不会让小怪物重蹈覆辙的。
“哼,我还怕你想逃呢。”
“我就喜欢你这种嘴硬的。”
柏安喂小人吃下一觉丹,两个人躺在床上,拉着窗帘,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良姜本就嗜睡,又运动一番,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柏安也困意上涌,紧紧抱着他,陷入深层睡眠。
再醒来时,他们二人躺在客栈的床上,外面依旧明月高悬,似乎一切都像是一场梦。
停滞的时间开始转动,柏安耳边响起熟悉的电子提示音,他选择沉浸式游戏。
良姜撑起身子,摸着耳朵,刚才好像有什么东西响了,他侧耳听着,只听到断断续续的电子提示音。
【警告……检测到排异…正在修复……】
“怎么了?”柏安见他不对劲,连忙问道。
“我好像也能听见你说的提示音了,”良姜把系统提示告诉柏安。
柏安叹道:“果然如此,你在这个游戏世界里,应该有着重要的作用,所以我把你偷走之后,世界才会因此而停止转动。”
这个世界,究竟需要良姜做什么?
良姜也想到一些糟糕的事情,无所谓地笑着:“听起来有点像教主的话,等我神功大成,就是一统江湖之时。”
柏安心中一动,“难道在你之前,没有人能够修炼成功吗?”
良姜摇头,“没有,此功甚是难练。”
“你已经修炼成了?”
“还差一些,”良姜摸着小腹,如果不是肚子里的小怪物,应该早就成了。
只不过每次他快到满点的时候,肚里的小家伙就会把他的内力吸取不少。
柏安暂且放下心来,“既然还没成,那我们就还有时间,今日我们便离开青阳城,去平安镇,然后再去药王谷。”
决定好要做的事情,柏安不再耽误时间,叫醒四秀他们,天一亮就把玉面小郎君送往城主府,验明玉面小郎君的采花贼身份,青阳城城主很痛快地给了他们五千两银票。
柏安一行人拿钱之后便启程离开,丝毫不知此时的青阳城早已乱成一团。
城主府中的地牢里,狱卒们正在喝酒,忽地听到监牢里落下一声响动,几人齐刷刷看去,只觉得眼前一道人影闪过,下一秒便失去意识,趴在桌上昏迷不省人事。
玉面小郎君一边扒着他们身上的银钱,一边嘀咕着,“都说了关不住我的,柏安大美人~等着小爷,小爷这就来找你咯!”
摸完钱财,他大摇大摆地从监牢中走出,还没走多远,便听到熟悉的声音,“玉面小郎君被关在这里吗?”
不好!是大师兄!
玉面小郎君脖子一缩,连忙使出轻功,脚尖轻点假山石,如同燕子一般飞上屋顶,院中七八个人,为首的是一个身穿道袍的男人,貌如谪仙,气质清冷,他身旁站着大肚城主,几人都看见玉面小郎君的行踪。
有人叫道:“不好!又叫他给跑了!快追!”
玉面小郎君闻言,回头冲谪仙般的男人做了个鬼脸,“小爷找到了真正的绝色美人!告辞!”
说完,人跳下屋檐,护卫几乎前后脚追上去,却发现他人早已消失。
容€€袖中手指紧握,面上却不显,他淡淡吩咐道:“派人跟上,不要伤害他,谁捉到他的?人呢?”
肥胖如猪的城主在他面前唯唯诺诺,“禀告观主,捉到这采花贼的是一伙奇怪的人,为首的男人名叫柏安,是个大夫,其他人是他手下。”
“有女人吗?”
“有,瞧着还像是个有身孕的,带着斗笠,看不清脸。”
容€€气极反笑,“孕妇?绝世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