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浮车进入十九区之后还开了很长一段距离，周围都是被军团炸毁的建筑物和无法带走只能焚烧掉的武器。
一直到临近外太空主航道，修才见到了被简单修缮过的建筑和停机坪旁边几栋完整的建筑。
“到了，下去看看吧。”简推开车门，“我拿点东西就回来，那边有个黑市你可以去逛逛，我们一会还在这集合。这个拿着，这边都用这个。”简递给修一张黑色的卡片，应该是付钱用的。
修指了指自己的面具，“这个，你知道在哪吗。”。
“一会在这集合的时候，我带你去，1小时吧，或者2小时。你去那边逛逛，里面挺多好玩的，你脸上这个我也是在那里淘到的。”
简的背影消失在建筑物理，修也走进了那片黑市。
M1117上的黑市根本不用考虑避讳治安官或者军团，他们直接把摊在摆在了街道旁边，大声吆喝着，招揽这周围路过的虫。
黑市的东西种类很少，卖奴隶的占了一大半，一片片的雌虫光着身子挤在一起，有些相貌出众的还会被拎出来站在台子上。
这里的奴隶多是亚雌，仅有的几只雌虫看起来病歪歪的，有些还没有骨翼。
市场中心的一家店里，门口的笼子里跪着两只亚雌，他们赤身裸体只穿着内裤，一只身上带着明显的伤痕。
旁边一只雌虫带着三只雌虫正在和老板理论，无非是说那只亚雌不服管教，不愿意伺候自己什么的，要求他退钱。敢在这开店的老板也不是容易欺负的，身边围着几个打手，叉着腰让过往的虫评理，说什么用完了就想着退。
修不是个爱看热闹的虫，只是瞬时店铺外本就狭窄的街道被围的水泄不通，他也被挤到了关亚雌的笼子旁边，正好和那只被打的伤痕累累的亚雌对视上。
亚雌看了他一眼就低下了头。
今天还真是容易碰到以前的认识的虫，那只亚雌是尤里。
老板和带尤里来退货的雌虫越吵越凶，这里看热闹的虫都是抵抗军和亡命徒，见他们光吵架不动手，很快周围的虫就都走光了。
修找了个空，拉住一旁的打手指着尤里问他，“老板，怎么卖。”
“等等。”打手赶紧叫来了老板，这时候来了个接盘的。
“哎呀，老板呀，你眼光真好，这只亚雌是我们店里最好看的。”老板一听有生意，不再搭理还在喋喋不休的雌虫，窜到修旁边开始介绍。
老板笑嘻嘻地拉着修，“看看嘛，来，摸摸嘛，你看这个皮肤，多好呀。哎呀，之前那个老板不懂，白白糟蹋了，但是我和你说，绝对还没呢。”
“多少。”修问他。
“不贵不贵，5万啦，或者你有啥我看看。”他往修身后的背包里瞄。
“2万，他都被卖了一次了。”
“哎呀，东西是好的啦，加一点啦老板。”
“2万，或者我直接找他买。”修撇了撇一旁的雌虫。
“哎呦哎呦，说不过你，来来来。”老板有些生气，还是认下了价格，这也就是他第一次卖的价格。
修拿到契约之后问老板，“附近有什么隐蔽点的地方吗。”
“有的有的，我和你说啊。”老板色眯眯地看着修，给他指了地方，还说保证没虫打扰他们。
***
修领着尤里脖子上的镣铐到了老板说的地方，一条僻静的巷子，扔满了各种垃圾和杂物。
尤里也明白眼前的虫为什么带自己过来，闭上了眼就开始脱掉身上的裤子。
修把镣铐随意拴住旁边，“睁开眼。”
尤里有些惊讶还是睁开了眼睛盯着他看了一会，“你是，你是……”
“真是巧。”修摘下了面具，让尤里看清自己是谁。
“你，你，你别，你放了我好不好，我在主星，在主星认识很多虫，你买我的钱我会还你的，你，你放了我好不好。”尤里害怕修，但还是忍不住求他，“看在，看在沈林殿下的面子上，求求你，求求你。”尤里有些哭腔。
修放在尤里的脖子面前的指甲慢慢变长，“我更想杀了你。”
“你不能，不能，我知道沈林的秘密，我告诉你，我告诉你，你不杀我。”尤里哭着哀求他。
“什么秘密。”修把指甲缩了进去。
“沈林殿下，沈林，沈林他是古文明的虫，我，我在学校学的是古文明文字学和古文明语言学，沈林他一只雄虫，不可能知道那么多古文明的东西。”尤里语无伦次，但是修还是听懂了。
“还有还有，沈林，沈林出现那天，就是凭空出现，雄虫保护协会那时候觉得很奇怪，就，就上报给了主脑，主脑判定说我们漏的一处监控里有沈林出现的痕迹，但是真的没有。还有很多，沈林他的DNA比对不上任何家族，没有雄虫的和他的一样，他，他就是古文明的虫。”
“还有吗。”修把指甲向他慢慢伸长，“这些都没证据的。”
尤里吓得惊慌失措，“有的有的，但是，但是主脑，主脑说有雄虫，可是不是啊，真的没有啊。还有，还有M星系的那次听证会，我看过视频，他说的那个雄虫不是虫，就是古文明的诡辩，除非是专门研修这方面的虫，不会有虫知道的。”
“是吗，可是沈林就是知道，所以还有吗？”
尤里闭上了眼，“还有还有，他出现的时候带着的箱子，里面的东西我无权打开，但是箱子，箱子是古文明的东西，箱子的材料是古文明的金属，还有他的所有衣服，全都是古文明的材料，我，我偷偷检查的。”
“是吗。”
“是的，是的，沈林他就是古文明的虫，我知道很久很久之前，那时候还是雌雄平等的，那时候的雄虫就是沈林这样的！”尤里越说越焦急。
“那只能怪你知道的太多了。”
修掐着尤里的指甲突然变长，四根直插进尤里的脖子里，尤里瞪大了眼睛盯着他，嘴里开开合合说着什么，但很快就失去了气息。
修收回指甲，尤里跌落到地上，修用他的衣服擦了擦手上的血，走出了偏僻的小巷。
***
修在黑市又逛了几圈，象征性的买了几个小东西，就回到了和简约定好的地方，简已经在那里等他了。
他看到修手上拎着的袋子，慈爱地打趣，“我年轻的时候也喜欢乱买东西。”
“一点小东西。”修也笑了笑。
“给你雄主买的吧，雌虫都喜欢给雄虫买东西。”
“算是吧。”修很少给沈林买东西，唯一一次拍下了那把唐刀，还惹了沈林不开心之后，他也不知道沈林想要什么。
简带他往刚才的建筑里的地下走，“去找那只雄虫吧，希望他还活着。”
穿过了几个门岗，他们到了一个位于地下的像实验室一样的地方。
“十九区把抢来的雄虫都关在这，为他们自己做精神力安抚，满足他们自己的需求，你注意点，他们精神状态都不怎么好。”简叮嘱道。
他们一进去立刻就有虫迎了上来，“工程师吗，您今天没有预约。”
“我知道，我来找只虫，问他点事。”简大概描述了雄虫的样子，接待他们的虫点点头，去帮他们查看。
“哎，我并不同意他们这样，但是……”简看着关押着雄虫的玻璃房子摇了摇头。
修才意识到里面拐角里缩成一团的东西是一只只雄虫，他们背对着玻璃，脸对着拐角，整个身子蜷在拐角里。
玻璃房子里面有床、被子，还有桌子，沙发等等家具，但他们都缩在地板上的拐角里，无一例外。
“放心，你的雄主不会这样的。说实话，这里挺多虫都看上他了，你戴着面具也小心点。”简看似安抚了修，但又没有。
接待很快就折返，抱歉地冲他们摇摇头，那只雄虫死了，上个月自杀了。
“哎，这里的虫找到一点东西首先就会自杀，在外面养尊处优的他们怎么能受得了被关在这里。”简的话语里没有丝毫怜惜。
既然雄虫已经死了，他们留在这也没有意义，他们又问了雄虫留下的东西，接待也摇着头说早就处理掉了。
***
“一回来就急着找雄虫啊。”门口传来扎克的声音。
他带着一只惊慌的雄虫进来，雄虫一看到简和修就向他们求救，但是嘴巴被堵上的他只能发出啊啊啊的声响。
扎克对接待说：“找个安全点的地方，B级呢。”
接待很兴奋地逗弄了雄虫一会，才喊虫过来把他抬走，雄虫已经吓得尿湿了裤子，嘴里的声音不断。
“L星系的，护卫的虫也是一群废物。”扎克搓着手慢慢走到修的旁边，“血腥味，你受伤了？一受伤就想要雄虫做精神力安抚吗，沈林对你可真是好。”
第181章
第一次见到扎克时，他看起来谨小慎微，还想用雄虫哥哥的名号来引起他们的关注，现在的扎克更像是一名黑暗帝国的将军，阴险又残忍。
“修，主星的决斗，你还没应战。”他走到修的耳边轻轻地说，“你的雄主是我的，放心，我会做的比你好，修上位，哦，是修上尉。”
“沈林又不在这，先找到他再说。”简拉开扎克，“我们还有事情，先走了。”
“不来试试吗，工程师，我说过我有只很不错的。”扎克笑着搂上了简的肩膀。
“今天还有其他的事，改天吧。”简笑着抽身，拉着修出了实验室的门。
***
“我也不喜欢那里，我觉得不至于吧。”简开着悬浮车往他们营地赶时，还在不断和修重复着，“哎，我劝过他们。”。
修一路都没说话，他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窗户的玻璃变成了刚才地下实验室的玻璃，他在里面看到了沈林，所在拐角的沈林。
“你别担心扎克了，即使沈林遇上他也不会像那些虫一样的，扎克应该会善待沈林的。”
“餐馆那次，就是很多雌虫发疯那次，是他做的吗。”修想起来了什么。
“是的。餐馆好像是他家的，他和我们说过，他不爽约了沈林的那只亚雌。”简回忆了一下，涉及到修的事情他都认真调查了一番。
“那么早吗。”修有点诧异，那是他与沈林也刚刚认识。
“扎克自己说，最开始注意到他还是因为沈林经常独自就餐，他把他视为了动手的目标。后来有次端餐食的雌虫不慎把汤汁洒了出来，溅到了沈林的衣服上，沈林不仅没责怪那只雌虫还安慰他，甚至阻止餐馆责骂那只雌虫，他才对沈林有了兴趣。”
“还有吗。”
“你的听证会他也在场，但是我不记得了，如果说之前是感兴趣，那场听证会之后就是迷恋了。其实你别看他囚禁雄虫抓捕雄虫，很多虫说他一次精神力安抚都没尝试过，他自己说要让沈林为他做第一次精神力安抚，哈哈，你说好不好笑。”简说完就笑了起来。
修并不觉得好笑，这像是要把第一次留给雄主的感觉一样，他连扎克都比不上。
“简，你要那么多动力核做什么。”
“虫洞。说多了你也不知道，这个能驱动虫洞，让虫洞传输速率变快。”简尽量说的简单。
“KS074那次，是你做的？”
简有点歉意，“是的，我没想到沈林在那里。”
“你能让虫洞，随便出现在任何地方？”
“我把那边的门设置在了他们的巢穴里，那边们的定位是固定的，这边的门你看到了。KS074那次抵抗军偷偷混进了征兵的队伍。还有古斯特，我们也袭击过一次他，不过那时候技术还不成熟，虫洞的门没有足够的动力，我本来想把他吸到低等虫的巢穴里的，结果他尽然用机甲抵住了虫洞，还打开舱门逃了。”
“后来，你用了动力核？”
“是的，传输的面积扩大的很快，但是我还在解决时间的问题。”
“怎么把这些都告诉我。”
“修，我对你就想对自己的雌子一般，对赫尔也是，但是他并不……”简说着说着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