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毕鹤戚很想听何胥说出“不可以”这三个字,因为这代表着何胥需要他,而只要何胥想要,他也心甘情愿留下来,毕竟人生无限可能,也不是只有军校这一条路可以走。
景良途细细咀嚼着蛋白。
在原剧情线里,原主为了自己的研究,坚决不让毕鹤戚去军校,为此两个人甚至大打出手。
最终,在上校的帮忙下,毕鹤戚才顺利进入了军校。
所以为了让毕鹤戚进军校,标准答案应该是冷冷的甩上一句“我绝不允许”。
他清了清嗓子,正准备发挥,便又听毕鹤戚在话尾里补充了一句:“如果您不让我去,我愿意留下来。”
景良途:?
???
什么情况?
他猛的站了起来,情绪有点激动道:“你必须去!”
闻言,毕鹤戚愣住了。
景良途也很快镇定下来,坐在位置上,语气尽量平淡道:“总之,你必须去,明白了吗?”
毕鹤戚忙道:“可是你下一次的发情期...”
他不提还好,这一提,景良途便幽幽地看着他,冷冷道:“怎么,你还想再标记我一次?”
毕鹤戚一言不发。
景良途放下鸡蛋,目光淡淡地看着他,刻意加重了语气:“昨天的事情是个意外,不会再有第二次发生,我也绝对不会允许你再标记我第二次,听清楚了吗?”
这句话毫无疑问将毕鹤戚原本的幻想击碎成粉末,变成一个荒诞的笑话。
为了打消他留下来的计划,景良途继续加砝码道:“毕竟,收养你之前,我也没有死,所以你对我来说,也不是那么重要,明白吗?”
毕鹤戚惊讶的看着他。
他不明白,为什么何胥的嘴里总是会轻而易举的说出来这种伤人的话,仿佛试图与别人拉开距离已经成为了他的本能。
桌子下,他的指节慢慢攥紧,心脏的某处在隐隐作痛。
*
在他失踪的时间里,段英已经用他近乎完美的研究计划获得了资方的认可,拿到了研究资金。
这也代表着,他们很快就要从这里离开了。
闹了这么大一个风波,又是被囚禁,又是发情期的,景良途也十分的期待着回程。
收拾行李的时候,毕鹤戚一言不发,目光始终落在自己的身上,将他看的浑身发毛。
段英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他来到了景良途的房间,还故作亲密的去楼他的脖子。
昨天那里才刚刚被标记过,十分敏感,碰它不得,几乎在段英碰到他的那一个瞬间,他就浑身一个激灵,闪身向旁边躲过。
段英有些意外:“你对我真是一天比一天生分啊。”
好在他对这个人还有耐心,一时也不打算跟他生气。
景良途告诉段英自己这些天消失是因为突然有一些家事要处理。
虽然说的很轻描淡写,但是看着他明显消瘦的样子和比原来更加苍白的面庞就知道,事情应该比想象中的痛苦。
这几天景良途确实瘦了不少,毕竟胥他亲爹这些天只允许别人给他打营养针,就是为了让他少点力气折腾。
不过,最终还是没能让他得逞,今天过后,他就要离开这个城市了。
当然,如果是何父肯放过他的情况。
*
在景良途被救出来后,何父盯着空荡荡的禁闭室,厉声质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几个为何家工作的人说,首都的上校来过这里,还让他们代替传话说他非法囚禁自己的儿子,这些责任日后一定会找他慢慢清算。
何父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随便关一关没用的儿子,怎么会跟上校牵扯上关系。
他本来是要准备竞选的,他耗费心血为此准备了很久很久,但是现在,那位德高望重的上校只用一句话就将他的竞选位置给取消了,这让他懊恼不已。
这时候,何母牵着心情不佳的何希一步步的走了进来。
何父看见何希,心中稍觉安慰,张开手臂道:“囡囡过来,让我抱抱。”
谁知何希一步也没有动,小脸蛋上还带着愤怒。
她鼻子都皱了起来:“我都知道了,是爸爸你把漂亮哥哥关起来了,还对他不好!”
“他明明,明明是我重要的哥哥啊。如果将来我分化成了omega,爸爸你是不是也要把我当作累赘?”
何父还是第一次被小女儿这么讨厌,心中一乱:“不是这样,你看我们囡囡多乖啊,不像你哥,从小就独断专行,处处忤逆我...”
何希不再听他说话,大声喊道:“你这个坏人,你把我哥哥赶走了,你赔我哥哥!”
说完,她就捂着脸,哭着跑了出去。
*
回到家的时候,时间已经有些晚了。
上楼的时候,景良途注意到,自己隔壁的房间,似乎新搬来了一家住户。
原主没什么钱,在这里的房子比较廉价,仔细想想,确实很难想象他曾经贵公子的身份。
嗯,命运确实有些坎坷。
他将行李箱放好,又不紧不慢的收拾了一会,紧绷的侧腰线在宽松的衣服下若隐若现。
毕鹤戚看着他,心中不受控制的往别处遐想。
他想到,如果将来何胥躺在别人的身下,被别的什么人标记,他会怎么样。
但只是想想,就觉得呼吸困难。
他觉得自己对何胥的感情已经远远脱离了父子关系的范畴,朝着一种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
他不知道这样究竟正不正确,但是他知道,有些事情是一发不可收拾的。
何胥将东西收拾好后,颇有一种大功告成的成就感。
正当他准备洗漱睡觉时,在他隔壁的房子里,传来了一道难耐的呻.吟声。
似乎是动情了,那声音愈发响亮,已经达到不可以忽视的地步了。
景良途僵住了。
毕鹤戚也神情微滞。
都是成年人,他们都对这种声音心知肚明。
但是他不理解,这个房子的隔音这么差吗?!
第44章 8首发晋江禁止盗用
眼下这个情况, 真的是尴尬他妈给尴尬开门,尴尬到家了。
景良途有些不知所措,倒是毕鹤戚很快就恢复如常, 简直比他还像个大人。
景良途也不服输,听着那边情动的声音, 他的表情就伪装的愈发严肃, 看起来就仿佛在听组员做实验报告。
撇下毕鹤戚, 景良途脚步飞快的走进了浴室,过了一会, 他又木着脸从浴室里出来, 将忘记拿的浅咖色睡衣带了进去, 啪的关上了浴室的门。
毕鹤戚很少见何胥这么一本正经的失态的样子,轻轻笑了一声, 觉得他十分可爱。
他就坐在客厅里,一边听着浴室里的淋雨声,一边听着墙对面难耐的声音, 心想何胥是不打算保护一下他的身心健康了吗?
景良途:我的身心也需要保护, 勿Q。
景良途洗完澡发现对面的声音还没有结束,原本被热水蒸的发粉的皮肤变得更加红了,甚至连耳朵尖也是红的,只不过,目光是严肃的,嘴是硬的,表情是一本正经的。
他小声吐槽道:“体力真好。”
不知为何,毕鹤戚竟从这句话里听出了些许的酸味。
似乎是想到这里还有一个人, 景良途终于难得的关注了一下他的身心健康:“别听了, 耳朵捂好, 去洗澡。”
说完,他就一脸郁闷的走入房间。
这里的房子是联排的,何胥房间的墙对面就是隔壁那对情侣激烈的战场,毕鹤戚就看着他白着脸进去,红着脸出来,瞳孔地震,怀疑人生。
看着他红得快滴血的脸却还强作镇定的样子,毕鹤戚居然隐隐觉得这样的他很是可爱。
毕鹤戚的卧房离那面墙很远,于是善意的提议道:“父亲,今晚要不要跟我一起休息。”
景良途抬起眼眸,目光执拗,那眼神仿佛在说€€€€我觉得你在侮辱我。
我就是死!从这里跳下去!死外面!也不会跟你睡在一个房间的!
...
“往那边过去一点,你挤到我了。”
景良途的声音十分不耐烦。
是的,最终,景良途还是抱着枕头到了毕鹤戚的房间,表情带着最后一丝倔强。
毕鹤戚想逗逗他:“父亲,这里很安静吧。”
景良途:“别误会,我只是没有听墙角的习惯。”
他将枕头放在床上,睡了上去,背对着毕鹤戚。
其实,背对着的姿势才是最危险的,但是景良途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他只觉得只要别人看不见他的脸,就不知道他在尴尬。
这个夜晚出奇的长,等到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景良途从睡梦中幽幽转醒。
刚醒的时候意识还不清醒,他想稍微动一动看看时间,但是他发觉自己动不了。
眼前的黑雾慢慢散去,他低头看见圈住自己腰腹的那双手,忽然意识到自己被身后这个狗崽子给抱住了。
难怪他动不了啊!
景良途小心翼翼的掰开他的手臂,目光专注,仿佛在做什么十分精密的工作。
后面的人身体一动,景良途的动作僵硬了一瞬。
没感觉到动静,他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但是他没想到毕鹤戚的脸距离自己是如此的近,他仅仅只是转了个脑袋的功夫,嘴唇便从毕鹤戚的脸上轻轻蹭过,感受到了那里温热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