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和K未来的生活应该是困在组织里当一辈子的打工人,做尽危险的工作,然后死在某一次隐姓埋名的任务中,无人记得。
从将生命交到组织手里以换去生存资源的同时,他们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可是现在,他们居然感受到了自由的滋味。
只是,有一个好朋友掉队了。
夏塔,已经不在他们的生活中了。
她抬眼望天,只觉得今天的太阳格外灼眼,刺痛了她的双目。
不然,她怎么会有眼泪呢。
她带着这束新鲜的百合花来到了夏塔的墓前,K坐在那里,一双枯目凝视着墓碑上的名字,不知道看了多久。
这些天来,他总是感觉无比后悔。
为什么要告诉夏塔他们的计划,为什么要让他知道邬倾会死,为什么没有发现,他对邬倾的感情,已经不仅仅是恨那么简单。
如果他早一点发现,事情会不会有所不同。
他一直觉得奇怪,为什么邬倾明明已经抓到了他们,却还要容忍他们这两个威胁一直活在世上。
原来,是因为夏塔帮他们求了情,而邬倾爱他。
柳音拍了拍他的肩膀,将百合花放在夏塔的墓前,觉得很是不搭。
夏塔曾经说过,他死后,墓前不要放花,放野草吧。
毕竟他们那样相似。
但是柳音怎么舍得呢。
只要是做过夏塔的朋友的人,都不会舍得。
柳音看着没有一丝浮云遮蔽的天空,对着K这样安慰道:“K,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夏塔还会在某个世界,好好的活着。”
....
邬权在夏塔死后不久便已经被制服了。
毕竟,没有外物限制的邬倾几乎是不可战胜的,夏塔的死亡也摧毁了邬权所有的胜率。
因为服下了组织的药物,在那场决斗不久,他就彻底因为那药物的副作用而失去了精神力。
夏塔死于他的手里,邬倾自然是不可能放过他。
只是,似乎也轮不到邬倾动手。
这种药物的副作用会一直折磨着他,先是失去精神力,再失去五感,最后在各种精神的折磨中慢慢被逼至毁灭。
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在服下药物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的结局要么是同归于尽,要么是自取灭亡。
他被邬倾关在了牢房里,静静地等待自己的死亡。
他的目光一直望着夏塔曾经住过的房间的方向。
没有人知道,他临死前到底在想些什么。
....
助手已经不知道多久没看过公爵大人合眼了。
这位年轻的公爵夜以继日的工作着,仅仅一年就征服了世界的大半版图,只要他想,连皇帝的位置都唾手可得。
只是,比起野心,他从这个人眼里看到的,反倒是那种不敢停下来的胆怯。
自从那个漂亮的男子死去后,他便一直这样了。
助手从小到大学到的知识告诉他,这个世界很残忍,少了谁都可以一如既往地运转。
但是对于活生生的人来说,这个铁律便瞬间变得站不住脚。
他只能验眼睁睁的看着公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毁坏,犹如少了某个重要零件的机器一般,只会超负荷的高速工作,仿佛停下来就会回到那个年轻人死去的时刻。
对于那个男人而言,死亡是一切的结束。
可是对邬倾而言,那何尝又不是世界的终结。
好像尘世间所拥有的一切良辰美景被剥夺了全部的颜
色,世间只剩黑白。
无趣的恐怖。
那个上不了台面的杯子一直放在公爵大人的桌子上,仿佛它是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不过那是一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杯子,因为一旦他试图靠近,就会被公爵大人用极其危险的目光扫射,仿佛他下一秒就会羽化而登仙。
不行,他只有一条命,他惜命,他绝对不可以因为好奇而死,忍住,忍住。
只是有时候,公爵大人会面色凝重的抬头望天,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国家机密。
每每这个时候,助手只敢缩在他的背后瑟瑟发抖,生怕他突然来一句“元芳,你怎么看?”
虽然他很聪明,但是面对多智近妖的公爵,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给出一个满分的标准答案。
在公爵大人沉思半晌之后,终于启口问他:“你觉得...”
要来了!要来了!需要疯狂地进行头脑风暴,推举论证,举一反三,多方面求证才能得到答案的高难度问题!
谁知今天公爵的问题格外平易近人:“你觉得,为什么有人会愿意为了一个不值得他救的仇人而死呢?”
这居然是一个感情问题。
助手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稍微表达了一下自己的观点:“大人,没有人会心甘情愿地为自己不爱的人而死的。”
闻言,邬倾猛得转过头来,眼中是那样的难以置信。
他感觉自己的声音仿佛飘在云端€€€€
“你刚刚是说....爱?”
....
景良途在一个光线昏暗的房间醒了过来。
系统:【你在上个世界产生了太多的感情波动,我已经帮你屏蔽了一些情绪,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景良途:【我感觉自己现在能炫三碗饭。】
系统笑了,安慰道:【放心,再踩点几个世界,很快就能回家了。】
景良途点了点头,抬眸环顾四周。
他屏息凝神地看了一会,越看越觉得这是一个变态的房间。
因为这里墙壁上面,入目可见的就是各种角度的偷拍照片,它们个个角度清奇,但是这些照片无一例外,拍摄对象都是同一个人,而且就算是这些角度刁钻的偷拍照,也能三百六十度展现被偷拍者的美。
可见对方的颜值有多么逆天。
不过,会在房间了意.淫别人的偷拍照,这具身体的主人多半不是什么好人。
他在这个世界不会是一个油腻肥胖的老大叔吧。
想到这里时,他的目光落在了房间里仅有的一面镜子上,瞬间屏住了呼吸。
一双勾人的狐狸眼,貌美近妖,眼尾的红妆染在白皙如玉的皮肤上,惊艳无比,就算面无表情,那双眼睛似乎也带着挑逗,好像生来就是那样多情。
不过,这倒真是冤枉了他。
毕竟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原主似乎只对照片上的主人兴趣颇深。
那一瞬间,他有一种可怕的预感。
他在这个世界...不会要演变态吧?
第139章
在这个死变态单恋正经人的世界里, 景良途扮演的正是这个法外狂徒张三....呸,张四。
其实这个描述也并不严谨,因为在他成年之后就觉得这个名字太过普通, 于是便自己去户口登记机关把名字给改了, 现在的名字是姜隐。
虽然景良途也不觉得这个名字有什么高大上的。
但是正如这个名字,他确实隐匿在黑暗里,日夜偷窥着他不该惦记的人。
姜隐是一个酒吧的老板,父母早亡, 身边很久都没有人管着他, 也没有人纠正他逐渐不正常的思想。他在成年之后便辍了学, 用父母的遗产在大学城附近开了个酒吧,因为年轻人多, 这里的生意还算红火。
他每天沉迷于酒色歌舞之中, 过着与同龄人截然不同的生活。
这也代表着,他和大学城里那个品学兼优的天之骄子周何执是两个世界的, 毫不相干的人。
周何执醉心学术与研究,不会来他的酒吧鬼混。
他也一辈子都混不到周何执的那个层次。
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面对这个处境, 也差不多要被打击的放弃了。
但是不巧的是,姜隐是个变态。
他喜欢的人, 就一定要吃到手。
作为一个心理不正常的变态,他调查了顾何执所在的专业, 他的过去,他的感情经历, 乃至他的一切。
姜隐甚至病态到对他使用的洗发水和内衣款式都很有兴趣。
为了能够经常看到他, 他甚至调查了顾何执在大学城内租的房子, 然后选择了一个最方便偷窥的地理位置住了进去, 只要顾何执不留校研究,他就几乎每晚都能看见他。
这种窥视欲简直让人后背发冷。
但是渐渐地,在欲望的膨胀下,他又不满足了。
他想离他更近,他想得到的更多。
他想彻底拥有他。
在这之后,他就经常制造一些偶遇,作为一个心术不正的老手,他会装可怜,会骗取人的同情心,在他终于自觉与顾何执的距离更近一步时,他却听这个人说,他们只是朋友。
顾何执甚至还对他说,自己将来要出国深造。
好,很好。
你要出国=猎物要跑了=他要背叛我=我要折断你的翅膀,打断你的腿,你永远都别想逃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