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美反派总被男主觊觎 第2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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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景良途大抵是冻病了,躺在床上就开始发烧。

他身上湿得贴身的衣服已经被换了一件,原本的那件正在炉前烤着。

萧杞的身体素质比较好,中了那种麻药,又在冷水中待了那么久,这么折腾,什么事情都没有。

他陪护在景良途身边,寸步不离,悉心照料着他。

眼前人体寒,被窝怎样都捂不暖,萧杞想了想,像很久以前那样,脱了外衣,轻手轻脚地钻进了被子,悉心地将被角掖在景良途的身子下,又用掌心包裹住了他冰冷的手。

景良途的脸很烫,发着烧开始说胡话:“要不是你是主角...谁救你,还...还给我喂毒药...混蛋,白养了。”

萧杞的动作一僵。

他撩开景良途汗湿的额发,凑近着问他:“谁给你下毒?”

这些年来,宫中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御膳房的人已经在萧杞的操作下换成了自己的人。

虽然讨厌,但是他也从来没有动过要在凌霜竹的饭食中下毒的心思。

就好像本能在提醒他,倘若他这样做,自己一定会后悔。

看着景良途在烧得意识不清中也委屈的不行的模样,萧杞没忍住揉了揉他的脑袋。

景良途以为这混蛋明明给自己下毒了还不承认,一点君子之风都没有,更加憋屈道:“我要是死了,你也别想好过。”

意识浑浊,半梦半醒。

他感觉到好像有人在吻他。

“你死不了。”

“或者,我陪着你。”

....

“陛下,今天行凶的人属下已经查清楚了。”

许朽站在萧杞的面前,恭敬道:“那是之前被处死的户部尚书的儿子,他逃了出来,混入宫中,一心报复,这才会在众人疏忽之际,诱陛下出去,设了套。”

萧杞全程看着景良途,头也没有抬过。

“朕知道了,后面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记得处理的干净点。”

“是。”

看着躺在床上的摄政王,还有这半分钟不敢懈怠的陛下,许朽看不懂。

不久前,他们不还斗的水火难容么?

不过这种事情他也不敢问,他也不敢说,只能匆匆地退了出去,尽量给他们留下单独相处的空间。

萧杞的目光在景良途的身上,一刻也不曾离开。

这个生病的时候还是像几年前那样,意识不清的时候,整个人特别乖巧,像猫儿一样,缩起了爪子,没有一点防备。

萧杞暖着他的身体,心中无比动容。

这样的时刻,他已经不知道等了多久了。

从分别的那一天开始,他对这个人的思念就从未停止。

他不明白姝慎为什么会改名换姓地同自己作对,也不明白他怎么就变成了自己的敌人。

但是有一点从未变过。

那就是无论他是谁,自己对他的心意都不曾变过。

不知过了多久,景良途慢慢从睡梦中醒来。

他没有想到,自己睁开的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萧杞。

这个时候他还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对劲。

因为发烧,他的喉咙非常干燥,说话的声音也有些沙哑。

“...水。”

他半眯着眼睛,没什么精气神。

他身边的位置突然动了一下,萧杞伸手去给他拿桌子上的茶杯。

景良途终于感觉到了不对。

为什么萧杞刚刚跟他待在一张床上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

景良途清醒过来之后,整个人吓得坐了起来,目光警醒地看着萧杞。

明明人还是那个人,脸还是那张脸可是这个人怎么连神情态度全部都不一样了?

不会就因为自己成为了他的救命恩人,所以他对自己的态度改观了吧?

但是,作为一个龙傲天,就算被对手给救了,也不会摈弃原则地跟他躺在一张床上吧?

这也过于亲密了吧!

景良途捞起了被子,目光失措地看向萧杞,看起来像是差点被轻薄的良家妇男。

萧杞将水递到了他的唇边,目光温柔地看着他:“能自己喝么?需不需要我来喂你?”

景良途接过萧杞递来的茶杯,仰起了脖子,战术喝水。

他缓了缓,还是切换到摄政王的口气,表情肃穆,对萧杞耳提面命道:“今晚的事情需要彻查,不可轻视。”

萧杞知道他事到如今还打算瞒,抿了抿唇,还是顺着他的话道:“你放心,我已经吩咐下去,凶手很快就会付出自己应有的代价。”

景良途点点头道:“如此便好。”

....等等。

他反应过来了什么。

萧杞刚刚对自己说话时,为什么不用“朕”了。

他抬起眼睛,对上萧杞清澈的目光。

眷恋,痴缠,珍视。

他反倒紧张了。

萧杞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好像在酝酿着什么。

景良途垂下眼睛,有些不敢看他。

萧杞靠近了他,目光带着些许期盼:“姝慎,看着我。”

景良途愣了愣,手指揪紧被子,掩饰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萧杞垂下眼睫,目光中汹涌着某种情绪。

他没有再给他逃避的机会,紧盯着他,像是一头要将人逼至绝路的恶狼。

这是这匹恶狼的眼神,比他这个被逼至绝路的人还要可怜。

“如果刚才那个叫法不能让你安心的话,那我教你凌霜竹。”

“我只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他的眼睫轻颤,像一只被丢掉了的落水狗,神情哀伤。

“我只想问你一句,你到底还认不认我?”

第199章

景良途在那一刻, 真的不争气的心软了。

萧杞真的很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大狗一般,愿意不远千山万里的来相认,忠诚又可怜。

但是, 为了主角能够真正的变强, 景良途必须要狠心一点,再狠心一点。

他移开了目光, 闭了闭眼睛:“陛下, 我想您可能误会了什么, 臣只是觉得国不可一日无主,朝中势力难得稳固, 您死后的善后也有些麻烦,索性出手相救一下, 并不是您心中的那个人。”

不愧是朝堂上表面上的二把手,真正的一把手,跟陛下说话的时候都夹枪带炮的。

若是换做往日, 萧杞现在肯定就冷笑一声同他吵起来了。

但是今日,他似乎笃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无论景良途如何拿话气他,无论怎么试图转移话题,萧杞都没有如他所愿。

他目光紧紧地盯着他,像是要将过去错过的全部补回来。

萧杞攥住景良途的手,一字一句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认我, 你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还是仅仅只是讨厌我?”

他表情凶狠, 可是语气却可怜至极, 委屈至极, 好像景良途是那个辜负他, 又弃他而去的恶人。

他在姝慎面前是从来不说“朕”的。

在他心爱的人面前,不论身份如何,他都会用平起平坐的姿态面对他。

景良途狠心挣开了他的手,目光灼灼地盯着他:“陛下,您是失心疯了还是吃错药了,臣已经否认了,陛下为何还要执着于此?”

萧杞嘴唇翕动,被推开的手上青筋泛起,眼中难掩悲伤。

他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眼尾泛红,好像犯了错一般。

景良途感觉此地不宜久留,他从床上翻身起来,垂眸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原先的那一件已经湿了,萧杞的宫中更不可能有他尺寸的衣服。

身上这件亵衣毫无疑问是萧杞的。

尺寸略大,穿在他的身上有些松垮,从气势上就让他输了一大截。

走在地上的时候,甚至还会踩到衣角。

更严重的问题是,他不可能就穿着这身衣服从萧杞的寝殿中出去,否则这个行为岂不是坐实了那《春压竹》的可信度?

他绝对不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他转头看向萧杞,冷声问道:“我的外衣呢?”

萧杞眼巴巴地看着他,坦诚相告道:“还在烤。”

景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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