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景良途感觉到一件温暖的外袍披在了自己身上。
他将那外袍拢紧了点,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他故作从容道:“怎么,消气了?”
萧杞轻轻道:“我哪敢对你生气。”
他坐在了景良途的身边,目光落在他在宣纸上勾画的东西上。
感觉像是....画了个自己?
优点是有点神似。
缺点是不像个人。
这时,景良途搁下笔对萧杞道:“其实你想要救我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你打败太后,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一国之君,那么,她想要活命,自然得想办法解我的毒。”
积极将自己的生命线同龙傲天的剧情线结合起来,景良途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个天才。
萧杞蹙眉道:“可是这种事情不知道要经营谋划多久,我怕你...”
等不了。
景良途将手放在萧杞的手背上,安抚道:“你放心,我能等。”
毕竟他这个反派要等萧杞成为龙傲天之后才能心安理得的闭上眼,不冲突。
虽然萧杞很听话,但是他现下心里好有怨气,想要从这个人身上好好讨回来。
他坏心眼道:“现下天冷,宫里烧的热水不多,要不今天节约一点,我们一起洗?”
这是他从《后.庭花》里学到的,深入交流之前,夫妻间也要做些暧昧的前戏。
凌佑送来那东西确实有点用,就是他没想到会用在自家弟弟身上。
第212章
景良途感觉自从同居在一起之后, 萧杞这个人就越来越不正经了。
这种让人耳根一红的话,他可以说的这么信手拈来,真的是岂有此理。
他才不会惯着。
景良途拒绝道:“你好歹是一个当皇帝的人, 不至于过的这么磕碜吧?”
萧杞凑近他的耳朵, 好笑道:“你听不出来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吗?”
景良途:“.....”
听出来了, 但不想满足。
以后要是萧杞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那他岂不是一点面子也没有了。
在某些时候, 他还是需要一些骨气的。
他斩钉截铁道:“我说不,就是不。”
萧杞的气场肉眼可见的弱了下来,眼里充满控诉,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那目光仿佛在说€€€€没想到你连我这点小小的心愿都不能满足。
瞧他可怜, 景良途一时之间竟有些心软。
在犹豫了一会之后,他小声道:“只是洗澡的话...”
那一瞬间,他感觉萧杞的眼睛瞬间就亮起来了, 目光中似乎还隐隐约约的暗含了一些别的什么期待。
总感觉自己好像一不小心又答应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上了贼船。
不懂就问,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QvQ
....
热气氤氲。
景良途规规矩矩地缩在一边, 尽量跟这个人保持相安无事。
萧杞却是一个不安分的,一直不规不矩地往他身边靠。
在他挨到一定程度的时候, 景良途伸手推拒,同他划清界限:“就此打住, 别再靠近了。”
萧杞却满嘴歪理道:“这么冷的天, 挤一挤热乎。”
不一会,他又换了个方式, 改为挑衅道:“这么紧张, 摄政王不会是在害怕吧。”
景良途:“.......”
我告诉你!在下不是每次都会吃你这一套的!别以为你一用这种激将法, 我就会乖乖听你的话!
做梦!
正这么想着,萧杞便攥住了景良途用来挡他的那只手臂,坏心眼地将他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这一下,该撞到的不该撞到的地方都撞到了。
景良途的脸瞬间红了。
这个流氓!真是越长大越不正经!
到底谁能治他!
不行,他不能总在萧杞这里落于下风!
他抓住萧杞的肩膀,奋力而起将他按在水盆上,姿势好像那个壁咚。
他景良途原来还有这么强势的时候。
身边总没有娇妻,他都快忘记当霸总的感觉了。
他先用了一句经典台词:“萧杞,你在玩火。”
按照常规套路来说,娇妻会奋力反抗,展示自己是一个特别的女人
但是萧杞却十分反套路,甚至还反过来调戏他:“摄政王是想对我这个手无寸铁的皇帝做什么么?”
景良途:“......”
看着他的不知所措,萧杞坏笑道:“还从未见过有人敢对我这么凶,朕真是怕死了。”
景良途:“....你这个样子,真的好像绿茶。”
萧杞:“?那是什么?”
景良途扶额道:“你不需要知道。”
还未将“绿茶”是什么弄清楚,萧杞便趁其不备地将景良途拉在怀里,尽情做他想做许久的事情。
....
自从凌霜竹的父亲凌长修去世后,他的房间便一直闲置在那里了。
虽然按照规矩,凌霜竹应该住在这里,但是他依然还是将这个房间原封不动的保存
了下来,自己还是住自己的偏院。
每隔一段时间,凌霜竹都会让仆从去将凌长修的房间打扫一遍,将他保持成原来的样子。
街坊领居都觉得他是孝顺。
只是现在凌霜竹在陛下的宫中软禁了,这房间不知道暂时还扫不扫。
不过既然摄政王之前都吩咐下来了,仆从还是按照他交代的去做了。
凌佑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仆从拿着扫帚和簸箕前去打扫。
巧的是,今天是凌长修的祭日。
一股情怀莫名涌上心头。
他走上前去吩咐道:“东西给我,让我来吧。”
仆从纷纷面面相觑,为难道:“这如何使得?”
凌佑面无表情:“不必担忧,给我就是。”
既然凌佑都这么说了,仆从也没有再说些什么,乖乖地将东西交给他了。
....
凌长修的房间十分古板,家具的位置也十分讲究风水,求的都是大富大贵,万事顺遂,一路高升。
只可惜,他并不长寿。
凌佑并不粗心,他认认真真地擦拭着桌面,将这里的家具清理的一尘不染,连书架里的书都分门别类的摆放好。
突然,他的手肘碰到书架里的一个机关,一个藏在墙里的空间出现在他的眼前。
凌佑愣了片刻,没有想到凌长修的房间里居然还藏着这种地方。
他不知道该不该看一眼。
乱看别人东西并不礼貌,不是君子所为,不过他是个粗人,也算不上什么君子。
思来想去,凌佑觉得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应该看一眼。
他打开暗格,发现里面藏了一封信。
凌佑犹豫了一会,伸手打开了那封信。
起初他是面无表情的€€€€他这个人,大部分时间都是这副表情,连笑也很少。
但是慢慢地,他的手开始发抖,脸上的表情也愈发的凶神恶煞,甚至踢翻了他刚刚才擦好的凌长修的桌子。
他如何能不生气?
他最在乎的堂弟从小就被人下毒,可是他现在居然还蒙在鼓里。
虽然这个弟弟并不是他的亲弟弟,可是他对凌霜竹的疼爱完全不亚于任何人。
这么多年了,他居然一次也没有发现过。
凌佑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拳头攥得生紧,眼底满是悔恨。
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倘若能早些的话....一切便不会像现在这样变得无法挽回了。
他将手里的信攥成一团,手痛苦地抵在头上,额角青筋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