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就有二,轮番下来,宋铭喝茶都喝饱了。
等吃完早膳,白歆又开始嘘寒问暖。
从未感受过如此热情两人,顿时犹如被吓到了的鹌鹑。
最后齐温书看不下去,把两人解救了出来。
“母亲,铭兄还要去看父亲。”
白歆闻言道:“我跟你们一起去。”
“……好。”齐温书表示尽力了,一脸无奈的看向宋铭。
宋铭还好,只要他保持高冷,不易接近,白歆就不好找他。
就是苦了叶思澜了。
“小澜啊,不如你和小宋多住几日怎么样?”
“我家温书,要是能像小宋一半就好了。”
“注意脚下,没事,你把手放姨胳膊上,我扶着你呢。”
“对,别怕。”
……
宋铭跟齐温书走在最前面,后者往后面看了一眼,说:“铭兄,我母亲只是太喜欢你夫郎了,没别的意思。”
“我明白。”宋铭深呼吸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对他说。
不然这么聊下去,他估计能聊自闭。
然而他没注意到身后的叶思澜,脸上闪过的幽怨。
也没注意到,并肩的时候,叶思澜想要他牵的手。
等到了齐建修房间,白歆总算安静了下来。
齐建修毒解了,但身体需要慢慢调理。
躺了这么久,身体的肌肉,已经忘了怎么走。
不过他能说话。
“你们来了。”他偏过头,目光直直落在白歆身上。
白歆喜极而泣,快步上前,趴在床沿上,轻轻抚摸他的脸。
宋铭远远看着这一幕,不由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他转头冲齐温书说:“你父亲刚醒,一家人好好叙旧,复诊不着急。”
说完他抓住叶思澜的手,只是语气带着微不可查的落寞:“我们出去等。”
“好。”叶思澜察觉到他情绪的不对劲,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乖乖跟着走了。
外面有个石桌,宋铭扶着叶思澜坐下,随后坐到了他旁边。
“你怎么了?”叶思澜往旁边摸了摸,最后手搭在了宋铭膝盖上。
“我没事。”
一直以来,宋铭都是一个要强的人。他很难在别人面前,暴露自己真实的情感。
更别提在异世了。
叶思澜在他心里是特别的,但两人之间,横梗着一个世界,所以即便他想亲人了,也不会说。
叶思澜皱了皱眉,他想了想把小绿从手腕上掰下来,举到宋铭跟前:“你看看它是不是长大了?”
“长大了吗?”宋铭有些怀疑,他把蛇翻来覆去看了看,不禁疑惑:难道这就是看不见和看的见的区别?
他顺着叶思澜的话说:“嗯,长大了一点。”
叶思澜没想到真长大了,拿过蛇,仔细从蛇头摸到了尾巴。
“嗯,好像确实长大了。”
小绿:“……”
它的竖瞳变宽,蛇脸生无可恋。
如果它会说话,肯定得说一句:你才长大了!你全家都长大了!
宋铭看着小绿死了一般,瘫在他们手里,不由抽了抽嘴角。
它这副模样,叶思澜只在小白在的时候摸到过,他好奇道:“小绿是不是想小白了?”
“嘶嘶嘶~”小绿立马昂起了脑袋。
“还真想啊。”叶思澜嘀咕道。
宋铭:“……”
他同情的看了一眼全程不乐意的小绿,替它默哀了一把。
他都能够想象,回名澜居后,叶思澜把小蛇扔给小白玩的画面了。
两人研究了一会儿蛇,齐温书从里面出来。
他走到两人跟前,说:“铭兄,我父亲想见你和……叶思澜。”
宋铭注意到他话里的停顿,下意识看了叶思澜一眼。
恰好,叶思澜也察觉到了。
三人进了屋,齐建修让他人先出去,只留下了四人。
白歆不想走,却在齐建修喊了一句“歆儿”后,同大家出去了。
齐建修被齐温书扶起身,靠在床头。
他笑吟吟看着叶思澜,又看向宋铭,又满意的口吻说:“年轻有为啊。”
宋铭觉得有些奇怪,齐温书这语气,怎么看都像是在打量……儿婿。
跟白歆倒是如出一辙。
齐温书攒了攒眉,提醒道:“父亲,你不是想向铭兄说明你身中的毒吗?”
“人老了,差点忘了正事。”齐建修干咳一声,面色凝重道,“你们的猜测没错,我身上的毒,确实来自叶家。”
三张脸同时看向叶思澜。
后者攥紧了手指,没接话。
“当年齐家在沐城盛极一时,我也成了别人眼中的眼中钉肉中刺,野心勃勃的叶家首当其冲。”
“也就是你的父亲,叶常德。”
说到这里,齐建修看向齐温书,又看向叶思澜,说:“其实我能中毒,是因为你娘湛雪羽。”
听到这句话,叶思澜有了反应,他满脸不可置信:“怎么可能是我娘?”
宋铭心中诧异,见叶思澜激动难耐,他伸手按住对方的肩膀:“听完。”
叶思澜不相信是湛雪羽,他憋屈的抿住嘴唇。
“父亲你赶紧说完吧。”齐温书怕跟两人起了隔阂,连忙催促道。
齐建修叹了一口气,说:“并不是你娘下毒,而是另有其人,其心尤为险恶。”
叶思澜松了一口气,认真听他继续说。
“当年,你娘湛雪羽的容貌,在沐城被成为第一绝,一次宴会,我夫人白歆同你娘一见如故。”
“你娘想托我帮她查身世,便给了我夫人一块玉佩。”
“没曾想玉佩早被人掉包,还在上面抹了毒药,接触的人时间一长,便能中毒。”
说完,齐建修看向齐温书,严肃道:“这事千万别告诉你娘,不然她要自责一辈子。”
第067章 浑水摸鱼
“儿子……明白。”齐温书目光复杂,垂下身侧的手蜷缩成拳。
宋铭也没想到,齐建修中毒,是因为好意帮湛雪羽查身世。
叶思澜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他喃喃自语道:“难怪母亲总是忏悔的看向一个地方。”
叶家和齐家,一个在城南,一个在城北。
湛雪羽的院子,在西侧,她最喜欢看的方向是东北方,也就是身在城北的齐家。
“这件事怪不得你母亲,她也是被人利用了。”齐建修安慰道。
宋铭见叶思澜一脸难过,反手包裹住叶思澜的手,他看向齐建修,问:“玉佩查身世是何意?”
“听我夫人说,湛雪羽并不记得来沐城之前的记忆,至于那玉佩,是她的贴心之物,上面还有她的字,应该能证明身份。”齐建修知道的也不多,因为湛雪羽自己也不知道。
他话音一落,叶思澜头摇的像拨浪鼓,嘴里振振有词道:“不可能!”
宋铭也记得叶思澜说过,他的母亲记得自己养过大猫。
这和齐建修的话,相互矛盾。
当然,也可能是只记得部分记忆。
“我娘临终前明明……”叶思澜说到这里,猛地卡住。
他瞪大了眼睛,自言自语道:“她……可能想起来了……”
“什么意思?”齐建修错愕道。
宋铭看着这样的叶思澜,一阵心疼,他伸手揽住对方的肩膀,无声安慰。
叶思澜抓紧他的胳膊,深呼吸了一口气说:“我娘临终前说,如果我走投无路,就把玉佩拿去当了,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她可还说了其他信息?”宋铭低头问叶思澜。
€€州这么大,当掉玉佩等待一线生机,还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
而且从叶思澜描述的湛雪羽来看,怎么看都像是大家闺秀。
但十多年都没人找,仅仅凭一块玉佩去认亲,无异于大海捞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