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铭点了点头。
颜闻抒和齐温书好奇道:“怎么试?”
宋铭其实也没想好,如果小绿的毒性确实因为叶思澜眼睛的好转加深了,那亲身体验这项肯定不行。
但这里没有实验室,没法研究。
宋铭犯了难,他摇头如实道:“我还没想好。”
颜闻抒和齐温书面面相觑。
叶思澜适时解围道:“叶思思的事情,暂时先放一边吧,眼前还是解决月华丸药方一事更要紧。”
“也是。”齐温书也赞同。
颜闻抒看了宋铭一眼,最终道:“一事一事解决吧。”
“嗯。”宋铭对上颜闻抒的眼睛,心下有了猜测。
如果他猜的没错的话,怡夫人应该又向沐城主提起了颜闻抒和叶思思的婚事。
看颜闻抒的模样,怕是既没有推脱,也没有答应。
宋铭想了想,冲齐温书道:“齐家的生意如何了?”
“我爹还是打算从茶叶入手。”齐家的人脉,基本在齐建修身上。
等城主寿宴那日,齐家暗地里的动作,就可以摆在明面上来了。
叶思澜提醒道:“这些年,叶家不光聚集了所有茶商,更重要的是贡茶。”
贡茶无论是品质还是各方面,都优于寻常好茶。
如果说初期叶家的建设是怡夫人的功劳,那么打开叶家局面的就是叶常德。
齐温书听懂了叶思澜的意思,脸色变得愁闷:“这正是我和我父亲担忧的点,这么多年,我尝试过利用我父亲的人脉,缓解齐家尴尬的局势,只可惜……”
齐温书叹息的摇了摇头。
“贡茶确实不错。”说到贡茶,颜闻抒最有发言权,“我那里还有茶叶,不如大家一起尝尝,看看怎么改良茶的口感?”
一时间所有人把目光落在了宋铭身上。
叶思澜和颜闻抒难得想法一致,认为宋铭能够带头种好药材,也一定能种植出好的茶叶。
这大概属于盲目崇拜。
齐温书也差不多,但他还有别的想法:“贡茶虽然好,但产量少,我在想,能否有一种高产也别致的茶叶。”
宋铭见望着自己的三双眼睛,沉默半响道:“可以一试。”
他空间有灵泉,可以先把茶株移植到药田里,看看根茎叶脉会不会发生改变。
“真的?”齐温书目露惊喜,他激动道,“如果此事成了,茶叶的盈利由铭兄你来定。”
颜闻抒闻言目光一深。
“此事不急,培养茶株并非一日之功。”有人送钱上门,自然是好事。
只是他还不确定能否成功。
“好!”齐温书冷静下来,即便培育出茶株,也要等到第二年,才能采摘茶叶。
所以急不得。
颜闻抒没说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叶思澜左右看了看,轻轻拽了拽宋铭的衣服。
对于颜闻抒,他还是有点担心。
宋铭握了一下他的手,示意他放宽心。
……
晚上。
宋铭跟着林伯一起去了邱老大夫的宅院,四周寂静一片,屋檐的灯笼散发着微弱的光。
邱老大夫的房外,更是一人都没有。
宋铭同林伯蹲在暗影里,看着这一幕,狠狠皱了皱眉。
他小声问林伯:“邱老府中为何如此冷清?”
“自从邱老被传出肺痨,登门拜访的人就少了,加上邱老自己将妻儿赶离屋子,下人来送药,也只放门口,便成这副光景了。”
齐家同陈老交好,所以林伯知道的多较多。
听闻后,宋铭眉心的小山丘不仅没消散,反而沟壑愈深。
“宋神医,跟我来。”林伯冲宋铭招了招手。
宋铭跟到了窗户边上,只见半敞开的房间里,邱老大夫正在微弱的烛火下,仔细看着什么。
宋铭用骨节扣了扣窗户,里面的人闻声,立马看了过来。
“邱老。”宋铭打开窗户,单手支撑着窗柩一跃而入。
“小宋!”邱老大夫一脸惊喜,他连忙踱步到宋铭跟前,想到什么,他又后退了一步。
“邱老,这是在研究什么?”宋铭没有避讳,他的身体经过灵泉的浸泡,并不需要担心染上肺痨。
邱老看着桌上的药方,一脸惭愧,“我低估了老谢的病,以至于毁了你的药方,惭愧啊。”
邱老口中的老谢,就是他的朋友。
宋铭松了一口气,他的猜想没有错,邱老大夫值得他信任。
“邱老,怪我没说清楚,这个药方并不适合已经发生病变的人,如果只是单纯的肺痨,是完全没问题的。”
“我……”邱老羞愧的低下了头,亏他还是大夫,竟然连这点都没搞清楚,就给老谢用了药。
都是因为他,才让那些人不相信月华丸的药效。
他罪过啊!
邱老这么想,也这么跟宋铭忏悔了。
宋铭扶着他走到桌边坐下,安慰道:“还有挽救的机会。”
“当真?”邱老浑浊的老眼一亮。
宋铭点了点头,他拉过凳子,坐到了邱老旁侧,又帮人把了脉。
“我这个办法,需要邱老你配合。”
“没问题!我相信你!”
“行,那你明日这样做……”
……
林伯看到原路返回的宋铭,示意他跟着自己走。
等两人回到新府邸€€€€名澜山庄。
齐温书新换上的牌匾。
林伯领着人进屋,齐温书和颜闻抒都还在,本来在房间等待的叶思澜,也跟着来了书房。
“如何?”叶思澜第一个上前,他仔细打量宋铭全身,见人身上没有一处伤,这才放下了心。
“明日按照原计划行事,邱老可信。”宋铭看了一眼叶思澜,目光又落在了齐温书和颜闻抒身上。
“那就行,那我们先回去准备了。”齐温书冲宋铭和叶思澜拱手一拜,随后带着林伯离开。
等人一走,颜闻抒站起身,冲叶思澜一拱手,歉意道:“叶公子,可否借铭兄单独说几句?”
叶思澜不是不识好歹的人,若是没有宋铭,他根本担不起这样的礼。
他转头冲宋铭道:“那你们聊,我回房间等你。”
“好。”宋铭目送他离开。
房间里只剩下宋铭和颜闻抒,两人对视一眼,后者开口道:“铭兄明日可有万全的把握,解决此事?”
宋铭望向颜闻抒,没错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
颜闻抒知道自己此番问,显得多此一举,他解释道:“我并无恶意,在邱老事前,沐城主已决定将寿宴的请帖给你,但因为邱老的事,这封请柬暂被搁置了。”
“虽没有证据证明陈老的事与其有关,但不难看出,有人心急了。”
宋铭没有说话,联想之前刺杀的人,他眯了眯眼。
这证明他的出现,已经动了某些人的奶酪。
又或者说,有人害怕他去城主府。
若是这个人还要跟叶家有关系,那非怡夫人不可。
“无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宋铭就不是怕事的人,何况他还瑕疵必报。
颜闻抒停顿了两秒,又提醒道:“铭兄,邱老的事解决,如若沐城主再邀请你前去,可得做好万全的准备。”
越是临近沐城主的寿宴,颜闻抒越忙,到那时,他也无暇顾及。
宋铭见他目露担忧,点了点头:“放心,我有分寸。”
“还有叶思思一事。”颜闻抒步入正题。
如果叶思思要正妻的位置,他如今可以拒绝,可若是对方要一个妾的名分,为了两城和睦,他只怕是不好推拒。
所以最好的方式,尽快将怡夫人拉下马。
宋铭明白他的顾虑,也知道城主邀请,其实是他举荐。
他想了想说:“怡夫人的宠爱能够经久不衰,证明此事不易。”
哪怕寻常夫妻十多年,还免不了两看生厌,何况怡夫人还不是正妻。
再者,十多年没有子嗣这一点也很蹊跷。
“城主府其他夫人可有子嗣?”
颜闻抒一愣,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宋铭为什么这么问,不过还是如实答了:“有过,不过都夭折了。”
“怡夫人也是?”宋铭更加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