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思澜从懵逼中反应过来,想起宋铭勇猛的样子,他不禁红了耳廓。
“有药方,不过这种药丸,只适合先天不足,后天有损的人;若是先天缺陷,不一定有效。”宋铭面不改色解释,仿佛没看见孟敞和颜闻抒怪异的目光。
李子越真诚发问:“那如果先天完好,后天有损呢?”
宋铭:“有损程度可大可小,不一定还有救。”
湛思澜听他们面色如常议论,羞窘的脚趾头抓地。
颜闻抒干咳一声,冲宋铭使眼色。
可惜专业的宋神医,并未理解,反而皱了皱眉问:“你有损?我记得当初救你时,身体并未有这种情况。”
颜闻抒:“……”
他咬牙切齿道:“本少城主好着呢!”
湛思澜随手抓起桌上的茶壶,红着小脸垂眸道:“这茶快没了,我去问问掌柜,还有没有。”
说完,快步走了。
宋铭愣住,他在学校时,习惯了医生交流时无性别,一时忘记湛思澜是在场唯一的哥儿了。
一群人皆有些尴尬,除了宋铭,皆有一种调。戏。良家妇女的窘迫感。
宋铭看了一眼湛思澜离开的方向,提笔将药方写了下来,随后递给了黄老。
他又补充道:“这些药草,雾林中都有。”
黄老点点头,接过药方仔细研究。
颜闻抒和孟敞对视一眼,前者拽过宋铭,小声问:“你不会……”
宋铭睨着眼睛看他,危险道:“听不懂我刚才的话?”
他身体经过灵泉浸泡,比一般人强劲了不知多少倍。
颜闻抒心知自己误会了,他揽住宋铭的肩膀,拍了一下嘴:“说错了。”
见宋铭还是冷着脸,他又转移话题道:“你不去看看思澜如何了?”
宋铭抛下他,抬脚快步走了。
到厨房外,他见湛思澜站在门口,正搓着脸。
试图用手上的寒气,将脸上的燥热降下去。
宋铭走到他身后,把人从后拥住,柔声问:“害羞了?”
湛思澜刚消退一点的热度,立马又上来了,他想挣开宋铭,可又舍不得。
最后干脆倚靠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宋铭笑出了声,按着人在怀里转了一圈,面对着他的眼睛道:“不是跟柳星学的挺大胆吗?”
比如,那些刺激的姿势。
湛思澜:“……”
见宋铭还有心思调侃自己,他压下羞赧,故作无语道:“你把药方给黄老了?”
宋铭点头。
“那药丸真的一粒就有效?”湛思澜不由也带了疑惑,他记得之前在叶府时,挺下人谈及,要吃好多药呢。
“你该信我。”宋铭曲起手指,轻轻弹了一下他的额头。
不痛,湛思澜怕他再来一下,捂住了额头:“现在扯平了。”
宋铭气笑了,还真记仇。
“行了,暖暖和绣娘应该洗好了,我们回去看看。”湛思澜害羞的劲儿过去,也不管茶壶了,拉着宋铭便朝大堂走。
到时,暖暖正牵着绣娘从楼梯上下来。
光是看绣娘的容貌,便知她是大家闺秀,而那双无神的眼睛,在暖暖脸上,如同精雕玉琢般,清澈明亮,让人心生爱怜。
暖暖率先看到宋铭和湛思澜,她欢快叫人:“师父,师爹。”
湛思澜松开宋铭,冲暖暖招了招手:“小姑娘的头发,不该这么随便。”
“这样更方便。”暖暖摸了摸头顶,不在意的笑了笑。
“等明日,我帮你扎。”湛思澜以前跟着湛雪羽,经常帮起绾发,小孩的发髻比妇人简单多了。
暖暖很久没体会过温暖了,她热泪盈眶,点点头:“嗯,多谢师爹。”
宋铭见湛思澜那般喜欢孩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反倒是一旁的颜闻抒,皱着眉陷入了沉思。
孟敞没见过两人乞丐的模样,听到暖暖的称呼,笑吟吟走到人跟前:“我是你的三师兄。”
“师兄好。”暖暖乖巧喊人。
李子越板着一张脸,红着耳根说:“我是你的二师兄。”
不等暖暖开口喊人,黄老已经到了人跟前,他扒拉开让绣娘不安的孟敞,站在暖暖左前方:“真乖,我是你大师父,当然,不叫师父,叫爷爷也行。”
暖暖有些为难,所以到底该叫什么?
宋铭看着这一堆人,抽了抽嘴角。
见暖暖求救的看向自己,他无所谓道:“想学他的医术,就叫师父,看他年纪大,就叫爷爷。”
暖暖觉得自己不应该三心二意,而且她答应了做宋铭徒弟,就不该再拜别人为师。
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她冲黄老道:“爷爷。”
宋铭诧异的扬了扬眉,黄老倒是无所谓,对我漂亮的小姑娘,心都快化了,哪还会思考其他。
“乖。”
宋铭察觉颜闻抒的反常,走到他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在想什么。”
“我似乎在哪里见过绣娘,但又想不起来了。”颜闻抒揉了揉太阳穴,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宋铭想起绣娘的经历,看了一眼开心的暖暖,选择了沉默。
颜闻抒离开时,宋铭和湛思澜骑马护送到了城外。
颜闻抒冲他俩挥手:“回去吧,我在水都等你们。”
宋铭点头,目送他们离开。
马蹄声响起,大道上涌起尘埃。
湛思澜被宋铭护在怀里,他仰头看头顶的人:“让林一帮忙找一个丫鬟吧。”
宋铭知道,他是为了暖暖母女考虑。
“好,我回去便同林一说此事。”
“嗯。”
第151章 再遇妇人
自那日宋铭坐诊后,之后来了不少房事不足的男人。
对此,黄老捋了捋胡须,好笑道:“看来牛大力交了不少志同道合的朋友。”
宋铭:“……”
他站起身,冲李子越吩咐:“这几日,我会根据各种不同的情况,将对应情况的药方写出来,你负责制药丸,以后相关病症就都由你来看。”
李子越哪敢说不,但又忍不住拉孟敞下水:“师父,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宋铭头也不抬:“那便让孟敞跟你一起。”
孟敞:“……”
李子越:“多谢师父。”
宋铭这边病人已经看完,他正准备出去透透气,迎面走来一个女子。
宋铭认出人来,是那日腹中怀有死胎的女人。
他还没开口,对方突然跪在了他面前:“神医,求求你,救救我吧!”
“你先起来。”宋铭皱眉,连忙去扶人。
女人名夏秋荷,是泅水赵家的大夫人。赵家历代书香门第,但唯有这一代嫡大长子赵申不思进取,经常流连忘返于青楼。
今年是夏秋荷嫁给赵申的第三个年头,然而就在去年,赵申带了一个青楼女子回来。
对方名花泥,赵家见赵申因此收心,便答应将其纳为妾室。
夏秋荷本不欲争,但赵家注重嫡庶长幼,便将花泥腹中的胎儿落了,并警告赵申,大房若是怀不上孩子,花泥也不会有孩子。
赵申经过挣扎之后,终于让夏秋荷有了喜脉。
谁曾想赵申高兴过于,疯了。
赵家虽难过,但想到夏秋荷腹中的孩儿,又多了一丝安慰。
之后赵家便请了名医来看,可惜都不见好。
也不知道花泥用了什么法子,让赵家请了道人来驱邪,一开始还正常,只是说风水,没曾想撞见她之后,就说她是天煞孤星,怀的孩子也将是祸害。
若是留她在赵家,必然难逃祸事。
夏秋荷是夏家的遗孤,赵老爷又是夏家的莫逆之交,所以他们不信,便将道人赶出去了。
湛思澜听到这里,皱眉看向夏秋荷:“所以如果他们知道你的孩子是个死胎,必然会认定你是天煞孤星,将你赶出赵家?”
夏秋荷摇了摇头:“赵申已经清醒了,如果知道我腹中胎儿是死胎,定然会用我的命,去祭奠花泥的孩子。”
宋铭皱眉,陷入了沉思。
黄老捋捋胡子,拧着眉心道:“我还是头次见听了喜讯疯了之人。”
这一点也确实奇怪。
很奇怪的是,对方在胎儿死后,恢复了正常。
宋铭看向满眼泪光的夏秋荷,说:“你如果是想救腹中的孩子,恕我们无法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