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和睦的场景,他倒是第一次见。
“我去药房了,思澜回来,你告诉他一声。”宋铭蹲下身,戳了戳红团子。
小白知道宋铭在同它说话,懒洋洋打了一个哈欠,表示同意了。
反观被戳的肥鸡,立马凶狠的转过身。
“叽!”
见是宋铭,又怂巴巴的缩回去了。
宋铭嗤笑一声,又冲小白说:“把小绿借我一下。”
不等小白同意,小绿已经顺着他的手臂,缩在了他衣襟里。
宋铭摸了摸露出的蛇脑袋,抬脚离开。
小白望着背影发了一会儿呆,随后一嘴吞了小肥鸡,不到一秒,又吐了出来。
湿答答一身口水的小肥鸡:“……”
敢怒不敢言,它就着白毛,使劲擦擦。
府中的桂花开了谢,如今梅花都已经含苞。
黄老脸色复杂的看向湛思澜,皱了皱眉说:“宋铭或许有他的考量,他不是鲁莽之人,更不是花心之人。”
“我知道。”湛思澜脸色认真,“我从未怀疑过他的人品,只是我想要一个孩子。”
黄老觉得难办,小夫夫一个想要,一个不想要,明显他掺合不太好。
“黄老,你只需要将易怀孕的药给我即刻,我保证不会乱服用。”湛思澜每当看到暖暖懂事的模样,就忍不住想象,要是他和宋铭有孩子,会是什么样。
哪怕宋铭怪他,他也想试试。
“我知道您为难,我可以向你保证,孩子若是有医术方面的天赋,一定拜您为师。”
面对这个诱、惑,黄老有些心动。
宋铭和湛思澜的孩子,无论像谁,肯定都好看。
湛思澜看到动摇,又说:“黄老,你就帮帮我吧。”
“行!我给你配药,但事后被发现,你不能给宋铭说是我。”黄老义正言辞道。
湛思澜点头:“好,我保证不供出你,不然天打雷劈!”
“呸呸呸,说什么呢,谁要你发这么毒的誓言,赶紧呸呸呸,吐掉!”黄老被吓了一跳,这要是被宋铭知道了,不得比制药更危险?
湛思澜照着他说的做了。
……
绣娘醒来的时候,入目便是暖暖那张干净又乖巧的脸。
她看着周围的一切,仿佛置身在梦境里。
直到暖暖亲切的喊娘亲,她才回过神来。
“娘亲,你没事了对不对?暖暖好想你!”暖暖看着她清醒的双眸,扑进了她怀里。
“暖暖,咱们这是在哪?”绣娘轻轻抚摸暖暖背脊,突然手一顿,她快速松开了暖暖,“你离娘亲远一点,娘亲身上脏。”
说着她把自己包裹成了一团,用被子紧紧将自己和暖暖隔开。
暖暖的心顿时凉到了谷底。
她知道,绣娘在这一刻,已经选择了一条不归路。
“娘亲,你在暖暖心里,永远最美最干净。”暖暖深呼吸了一口气,“你不想让暖暖过来,暖暖便留在原地,好不好?”
绣娘浑身颤抖,抱着自己不敢看暖暖的眼睛。
郊外发生的一切,那些恶心的男人,就像是恶魔一般,一遍又一遍凌、辱她。
她抱住头,嘴里发出痛苦的呜咽。
暖暖想靠近,但又不敢,她只好冲门外喊:“师父€€€€”
宋铭、黄老、湛思澜掐着时间正好赶到,听到暖暖惊惶的声音,吓得三人赶紧进屋。
房内有屏风挡着,宋铭脚步在迈进门时顿时,他眼疾手快拉住湛思澜和黄老。
“思澜先进去。”
黄老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收住脚,往后同宋铭站在了一起。
湛思澜眨了眨眼睛,刚想问为什么,猛地想起绣娘经历的痛苦,他目光坚定的点了点头。
越过屏风,湛思澜看着暖暖泪流满面的模样,赶紧把人抱住:“暖暖没事,师爹来了。”
大概是师爹这次陌生的词,让绣娘想到了暖暖方才口中的“师父”,她抬起头,小心打量湛思澜。
看着他耐心的哄暖暖,瞧出他是哥儿后,慢慢放下戒备,冷静了下来。
“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第159章 小肥鸡的报复
湛思澜微笑着摇头:“我夫君才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听到他这么说,绣娘提起的心又放下,“我能见见吗?”
“当然。”湛思澜摸了摸暖暖的脸,“去叫你师父和黄爷爷进来吧。”
暖暖担心的看向绣娘。
后者摇了摇头,示意她别担心。
等宋铭和黄老进来,绣娘还是下意识抖了一下身体。
宋铭拍了拍暖暖的后背,轻轻退了她一下。
暖暖回头看他,明白他的意思后,爬上床挨着绣娘给她安全感。
果然,绣娘眼里的紧张,肉眼可见放松了下来。
她缓了一会儿,跪在床上,冲宋铭行了一个大礼:“多谢恩公救了我们娘俩。”
“我无以为报……”绣娘又拜了拜,转头看向暖暖,“您还能教她医术,我……”
她哽咽的哭出了声,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不好的事,她抱着暖暖,死死咬住下唇,无声哭泣。
宋铭知道,她这是高兴,但又在挣扎,就像是身处火海的人,临闭眼前,看到了来救自己的人。
她希望自己被救,可又害怕被救。
因为火太大,大到她知道自己不能活。
黄老见不得这种场景,他默默退出了房间。
宋铭看向无措的湛思澜,上前握住对方的手,“走吧,我们先出去,让她冷静一下。”
说完他又冲暖暖道:“好好照顾你娘亲。”
暖暖点了点头。
出了房间,压抑的感觉顿时消散。
湛思澜吩咐了丫鬟守在门外,里面需要什么,随时送进去。
三人刚出了暖暖和绣娘的院子,便瞧见孟敞和李子越回来了。
“师父,你们这是打算去哪?”孟敞率先开口。
黄老冷哼一声:“你这臭小子,只知道偷懒。”
孟敞嘿嘿挠了挠头,他这不是懒得分大师父,二师父吗。
况且他师爹啥都没计较呢。
“大师父,师父,师爹。”李子越站定,乖巧打招呼,一个不落。
宋铭知道他们尊敬自己,也没追究称呼,问:“今日医馆如何?”
“那姓赵的果然登门了!”孟敞将医馆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了,末了又补充道,“我们回来可小心了,确定身后没人跟着。”
湛思澜一语道破:“明日便知跟没跟着了。”
李子越皱了皱眉,他十分确定身后没有人,他不解道:“师爹为何这般说?”
宋铭解释:“忘了这是什么地方了?”
泅水,赵家半个地盘,想知道什么消息,哪怕不步步紧逼,也会得知。
孟敞和李子越:“……”
两人面面相觑,早知道就不绕来绕去了,光明正大回来,不好吗?
“行了,甭管别人了,一会儿你们俩来我屋里,该考考你们这几日所学了。”黄老摸了摸胡须,一本正经道。
孟敞:“……”
天要亡他啊!
李子越倒是胸有成竹,同他大相径庭。
晚膳之时,丫鬟来传话,说绣娘哭累了,已经同暖暖歇息了。
湛思澜让她们备好饭菜,饿了及时端过去。
等洗漱后,两人躺在床上,湛思澜心思活跃,黄老的药方,服用后并未不适,但一旦贴近对方,就特别想再近一点。
宋铭察觉到他的不安分,想了想问:“担心绣娘?”
湛思澜摇了摇头,他能看出绣娘的死志,但她还担心着暖暖。
恐怕等她确定暖暖有了托付后……
宋铭见他清澈的眼眸,露出伤感,把人往怀里一揽,无声安慰。
湛思澜头枕着他的臂弯,离他的唇近在咫尺,咽了咽口水,倾身凑了上去。
宋铭只当他是想转移注意力,由着他动作。
直到一发不可收拾,宋铭才化身为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