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该,让他们说独孤老将军的坏话!”
“独孤将门世家,在边疆抵御外敌,没想到这些人竟然敢侮辱他们,活该他们被打!”
“这长安五虎平日就不干好事,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现在有人出手教训,真是大快人心!”
……
虽然有人过来了,但是都是些围着在远处看热闹的,愣是没有一个人主动上前帮他们解开身上的绳子。
“可恶!独孤康宁,还有那四个……四个人,我,我决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崔玉林被冻得身体都僵硬了,嘴里还忍不住叫嚣着要报复回去。
不止崔玉林,长安五虎也对独孤康宁和韩正泰四人恨得牙痒痒,当然最恨的还是动手打他们的韩正泰四人。
想他们六个,含着金汤匙出生,从小锦衣玉食的长大,从小到大,听的是阿谀奉承和吹捧之词,何曾被人这般教训打骂?
被韩正泰四人打骂也就算了,事后报复回来就行了。
最让他们在意的是他们的丑态竟然还被许多人看了去!
少年人最爱面子,被一群人围观,羞愤地恨不得将脸埋在雪地里面。
最后还是崔玉林这些人的家族听到了风声,赶在宵禁关闭城门之前派人营救,这才将他们从被人看笑话的境地中解放了出来。
“去,去独孤家,少爷今天要那独孤康宁的命!”
上官升荣上马车身体被考暖和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家仆赶马车去独孤家找麻烦。
“少爷,老爷说让您回去。”
家仆却没有听从上官升荣的命令,依旧架着马车往上官家走。
“狗奴才,你想死是不是,让你去独孤家,耳朵聋了吗?!”上官升荣见车夫不听从他的命令,暴怒,当场准备动手暴打车夫,被身旁伺候的小厮给拦了下来。
“少爷,事情闹大了,现在长安城里里外外都在在说长安五虎和长安七子侮辱独孤将军,寒了边关将士们的心。有御史大夫已经将此事状告给了皇上。老爷,还有其他少爷的父亲都已经被皇上叫进宫中问话了。”
小厮苦口婆心地劝解上官升荣,让他消停一会。
上官升荣这个时候要是再去找独孤康宁的麻烦,这不是雪上加霜么?!
“什么?独孤康宁那小子……这事皇上也知道了?!”
上官升荣心中惊疑不定,他完全没想到独孤康宁竟然会将这件事情给闹大。
“独孤康宁这小子蠢的很,肯定不是他想的注意,是那四个人出的主意,可恶!”上官升荣反应过来。
只是可恨,他现在连四人的身份都不知道,就算想要报仇也找不着人。
“少爷,老爷入宫前很生气,您还是想想回府后怎么应对老爷吧。”小厮见上官升荣还想着怎么找别人的麻烦,忍不住提醒他,别顾着找别人麻烦了,你老子马上就要找你的麻烦了。
……
勤政殿。
李元民坐在案几前批改奏折,他的面前跪在面前脱帽请罪的一众官员。
宫殿外,还有上官瑶在跪着,替他那个闯祸的弟弟请罪。
这长安七子和长安五虎本就是长安城中的名人,长安百姓很少有没听说过他们的。
独孤家,世代抵抗北方匈奴,在民间很有声望,尤其是独孤老将军虽然去世了,但是关于他的话本和传说故事更是多不胜数,算是一代传奇人物。
双方都是名人,再加上独孤康宁花了银钱特意让人在底下煽风点火,不过一个白日的功夫,此事就被宣扬的沸沸扬扬,成为整个长安城内热议的话题。
要是长安城内也有个热搜榜单,那今日热搜榜排行第一的必定就是此事了。
“边关战事在即,我大梁的高官子弟竟然公然侮辱将领战士,诸位卿家,真是教子有方啊!”
李元民让这些人跪了一个下午,批改完了面前的奏折,这才淡淡地开口。
“皇上恕罪,犬子年幼,口无遮拦,都是臣之过,臣愿意代犬子受罚!”
上官嘉佑顾不上膝盖酸疼,连忙磕头告罪求饶,他身旁的这一众官员,也都紧随其后,跟着告罪求饶。
“也不小了!”
李元民语气加重,求饶几人顿时不敢再言语。
“臣惶恐!”
一群人瑟瑟发抖,跪在地上,不敢再求饶。
“既然你们不会教子,那朕替你们教!”
李元民皱眉,此事不知道也罢了,但是知道了,那就绝对不能轻饶!
独孤家在李元民心目中地位特殊。
独孤皇后便是出自独孤家,而独孤皇后的父亲兄弟皆是战死在沙场上,可以说是满门忠烈。
他怎么可能容忍独孤家被几个毛头小子侮辱?!
“明日让那几个小畜生去独孤家磕头请罪,若是没有得到独孤家的谅解,那便也不用留在长安了。”
说完,李元民也不让他们继续轻饶,挥手直接将人赶出去了。
“爹,皇上怎么说?”
上官瑶跪在殿外,见着上官嘉佑一行人哆嗦着腿从殿内出来,立刻起身迎了上去。
“这个孽子,成日里只知道给我惹麻烦,你说他好端端地去骂一个死人做什么?”上官嘉佑提起自己这个最小也最宠爱的儿子,就气地胸口疼。
这独孤家虽然不是什么顶级世家,但是在李元民心目中有着何种特殊地位,这是众人皆知的。
上官升荣招惹谁不好,招惹到他们的头上去,这不是害他老子吗?!
“那小弟他……”上官瑶心中一紧,紧张地看着上官嘉佑。
“皇上让那孽子去孤独家负荆请罪,若是独孤家不原谅他就将他赶出长安城……”
上官嘉佑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们一行人跪了足足一个时辰,膝盖都要跪断了,都没能让李元民消气。
“赶出长安……”
上官瑶听着上官嘉佑的话,面色骇然。
在大梁,官宦子弟能够凭借着家世直接获得官位,这就是所谓的荫封制。
但是上官升荣如果被赶出了长安,那也就意味着他失去这个资格了。
这影响的可不只是上官升荣一人,而是他的祖孙后辈。
这样的惩罚对于官宦子弟而言,简直就是致命的。
“哎,都是这个孽子,我回去一定得好好教训教训他!”
上官嘉佑没有和上官瑶多说,蹒跚着回家教训儿子去了。
“这么重的惩罚……”
上官瑶看了一眼紧闭的殿门,眼眸中划过一抹怨愤。
李元民肯定还是忘不了那个贱人,所以才会对她弟弟施加这么严重的惩罚。
上官瑶心中既气愤又委屈,愤然转身回宫去了。
今夜,对于许多人来说注定是无法平静的一夜。
“孽子,我让你给老子惹麻烦!”
“孽子,我让你口无遮拦!”
“孽子,我让你在外惹事!”
……
长安五虎这边刚一回到家,就被他们的老子给吊起来打了。
这白天才刚受了一顿打,晚上回来又挨了一顿。
他们这满心的委屈无处诉说,要是让他们说,有生之年最憋屈的一天是什么时候,那绝对就是今天了。
被打也就算了,毕竟他们老子下手可比韩正泰一行人轻多了,不过是做做样子,不会真的伤着他们。
但是,被打了之后还要去道歉,而且还是负荆请罪去独孤家门前请罪,这就让他们真的难受了。
甚至可以说,这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
……
昨夜有人彻夜难眠,但是这里面绝对不包过韩正泰。
美滋滋地睡了一觉,第二日一大早,韩正泰就起床了。
他去了厨房,教导厨娘做了早饭,便去了主院看望韩威。
韩威应该是对房间里的香料过敏,香炉这个过敏原撤走后,晚间的咳嗽消减了许多,昨晚也难得没有再被咳嗽折磨地整晚睡不着了。
韩正泰见他精神好了许多,这才放心下来。
过敏这种事情,说难治也难治,说容易治疗也容易治疗。
难的地方在于,没办法根治,会反复发作。
容易的地方在于只要不接触过敏原就不会发作。
韩正泰陪着韩威吃过早饭,这才离开了主院,去找李修文了。
李修文早就起床了,韩正泰来的时候,他正在院子的那片竹林里练剑。
身形绰约,看的韩正泰一愣一愣的。
“韩公子,你来了。”
见着韩正泰来,李修文收剑,从竹子上飘下,落到了他的身边。
“打扰你练剑了?”韩正泰有些不好意思。
“没有,正好也练完了。”
李修文微微摇了摇头,他起的早,早就练完了,只是也闲着没事,所以就多练了练。
“没吃早饭吧,我让人做了早饭过来。”
韩正泰陪着李修文又吃一顿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