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群人围在唐力家门口,对着里面的方向,说着一些幸灾乐祸的话。
这些人未必就是真的想要替唐仁贵出头,不然在唐平分家的时候就会站出来了。
他们不过是就是喜欢凑热闹说八卦罢了。
若是平日里,唐平夫妇二人肯定会开门和人对骂,但是现在他们可顾不上这些人了。
唐仁贵都已经废了两年了,居然还有贵人找来。
这唐仁贵要是真起来了,那会不会报复他们?
“孩子他爹,现在可怎么办啊!”
刘荷花在房间里面急地团团转。
“现在问我怎么办,之前要不是你火急火燎地分家,至于闹成这局面吗?!”
唐平满脸怒容,迁怒刘荷花。
要不是刘荷花,他也不至于在刚过完元宵就提出分家,将唐仁贵给赶走。
要是贵人来的时候,唐仁贵还在家中,那他们不仅受不到牵连,反而还会得到一些实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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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上门(三更)
“我哪里知道那个废人还有贵人看中。”
刘荷花现在也是悔地肠子都青了。
只是可惜,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人都已经被赶出去了,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那现在可咋办啊!”
刘荷花苦着一张脸,看着唐平。
她现在是无计可施了,所以只能指望唐平怎么解决面前的困境了。
唐平愁眉苦脸,沉默着思索了一会,倒是想出了一个办法。
“看来只有这样做了。”唐平看着刘荷花说道。
“什么办法?!”刘荷花激动地问道。
“你去家里拿点钱粮,我给仁贵送过去。”唐平开口说道。
一听要送钱粮,刘荷花面色陡然间拉了下来,显然是不愿意平白将家里的钱粮给拿出去送给唐仁贵。
“你个蠢婆娘,懂什么!”
唐平见着刘荷花不愿意,立刻骂了起来,“仁贵心肠软,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送了钱粮,寻得了他的原谅,到时候那贵人给的好处,难道还能少了咱们的?!”
“我也没说不送啊!”
刘荷花听见这话,心里的那点不满立刻就消失了,眉开眼笑地说道:“我现在就拿东西去!”
唐平看着刘荷花冷哼了一声,他其实还有话没有说完。
送了钱粮过去,他还得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刘荷花身上去。
让唐仁贵要怨就怨刘荷花一人。
这样,他才能够全身而退。
刘荷花很快就装好了钱粮,只是就算是做戏她都大方不起来,就装了一小袋子的粮食,而且还是陈粮,钱也很少,加起来不过二十来个铜板。
唐平看得黑色漆黑,这唐仁贵又不是眼皮子浅的人,这么一点东西怎么可能让他放下怒气。
“我自己去拿!”
唐平从刘荷花手里抢过了钥匙,自己跑到卧房里面装粮食了。
背了一小袋粮食,拿了几百个铜板,这才出门去了。
“这个短命鬼,白费老娘这么多粮食!吃不死他!”
刘荷花在后面看着唐平背着的粮食,心疼地都快要滴血了。
“哟,唐平,你出来了!”
“你弟弟被贵人看中了,你知道不?”
“啧啧,你这边才和你弟弟分家,这贵人的好处只怕落不到你的头上哦!”
……
看着唐平出来,围在门口看热闹的人立刻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我也不想要和我弟弟分家啊,我家那个婆娘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拗不过她啊!我这不偷偷从家里拿了点粮食想要去接济弟弟,你们知道我弟他在哪里吗?”
唐平将责任都退给了刘荷花,背着粮食一边喊冤,一边打听唐仁贵的下落。
他只知道有贵人将唐仁贵从破茅房里面带走了,但是带到了谁的家里,倒是不太清楚了。
“唐力家!”
一群人给唐平指路,然后跟着一块过去看热闹。
唐平看着唐力的家门,心中有些发虚。
这里头住着的可是贵人,这些贵人可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他也害怕对方会为了唐仁贵报仇,对付自己。
但是唐平转念一想,他是唐仁贵的哥哥,唐仁贵肯定是不会眼睁睁看着贵人处罚他的,只要他哄得唐仁贵心软,那就没问题了。
“扣扣扣~”
想清楚了这点,唐平敲响了大门。
韩右在门口守卫,听见敲门声,打开了大门。
“你是?”
看着面前陌生的农家汉子,以及他身后不远处探头探脑看热闹的村民,韩右皱眉询问。
“我,我是唐仁贵的兄长,我来看望他。”
唐平看着高大强壮的韩右,腿脚有些发软,但还是梗着脖子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你就是将唐仁贵赶出来的那位兄长?”
韩右自然是知道唐仁贵的遭遇,他看着面前面相老实忠厚的汉子,若非对方自报家门,很难将他和传闻中心狠手辣将身受重伤弟弟赶出去的人联系起来。
“来找唐仁贵?”韩右挑眉问道。
“对,我是瞒着家里婆娘出来的,我给弟弟送点钱粮就回去。”唐平一副老实巴交的农家汉子模样。
“等着,我去问问少爷。”
韩右摸不清楚这唐平,让人在门外等着,将事情通报给了韩正泰。
“少爷,这人看着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身上还背着钱粮,说是瞒着家里的婆娘出来给唐仁贵送些钱粮。”
韩右挠了挠头,有些苦恼地询问韩正泰:“少爷,你说这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怎么回事,唐仁贵这个当事人最清楚。”
韩正泰坐在桌前编撰着教材,他顿了顿说道:“这是唐仁贵的事情,让他自己处理。”
虽然没见着唐平,但是韩正泰也知道这唐平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今日都已经十八了,距离唐仁贵被赶出来足足有三日,真要找人,这三天干嘛去了?
偏偏在知道他们来了之后,就上门来找唐仁贵了?
这些也就算了,韩正泰听李修文说过,这唐仁贵在军中屡获奇功,而大梁重武,对于有军功的将领,赏赐非常丰厚。
独孤将军又不是会贪墨底下将士军功的人,唐仁贵参军五年,拿回来银钱可不少。
这些钱都进入了唐平夫妇二人的口袋,唐仁贵治伤所需要的银钱说多也不多,他这些年拿回来的银钱绝对是够的。
结果如何呢?
这兄嫂二人拿着唐仁贵的卖命钱,住着青砖瓦房,吃着精米细面,吸着他的血液,还在这寒冷的天气将人赶出门,要置他于死地。
这刘荷花是个妇人,她没什么话语权,她若是说自己和唐仁贵的事情没关系,还有两分的可行度,唐平这个一家之主,可就算了吧?
分家那手印,他若是自己不愿意,难不成还能让一个妇人当着村长和族老的面强压着按下去?
这唐平以为自己好算计,但是殊不知,他在韩正泰面前不过只是一个跳梁小丑罢了。
只是韩正泰倒也没有出手对付这唐平,说到底,这是唐仁贵的家事,交给唐仁贵自己处置便好了,也正好让韩正泰看看唐仁贵的性子如何。
“好的,少爷!”
韩右得了命令,这才去找了唐仁贵,告知他唐平来了。
唐仁贵躺在床上,听完韩右的话,面色黑沉地能滴出水来。
大梁每户都需要出男丁服兵役,唐父去世的早,所以唐家只得唐仁贵和唐平兄弟二人,唐平哄骗八岁的唐仁贵顶替了自己去参了军。
唐仁贵从小神力,加之长得高大,加之他自己愿意,所以倒也没人发现。
独孤将军后来知道真相,怜惜人才,也只是让唐仁贵挨了军棍,受了罚,没有将人赶走,让他继续留在了军营里面。
唐仁贵喜欢军营,所以虽然唐平让他顶了名额,他也未曾埋怨过唐平。
长兄如父,唐仁贵父亲去世的早,所以他一直都将唐平当做父亲一样敬重,以前他拿着钱粮归家,也总是能够得到兄嫂的热烈欢迎,一家人其乐融融。
然而躺在病床上的两年,他才彻底看清楚了这对夫妻的黑心肠。
他在唐家受尽冷嘲热讽,吃的是残羹冷炙,一开始,因为他身体完全无法移动,上厕所都是难的,唐平这个兄长从未帮过忙,他只能够拉在身上。
唐仁贵从前在军中意气风发,大家都说他是下一代军神,就连独孤将军也对他给予厚望,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
若非柳寒风和柳半夏上门照顾,当时唐仁贵是起了死心的。
两人之间的血脉亲情在这两年间被消磨干净,更别提,他被净身分家的事情了。
“他来做什么?”
唐仁贵强忍着怒火问道。
韩右看着唐仁贵的神情,就知道他和这唐平之间的关系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