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只忠犬来投喂 第19章

“主人,您的……已解,若要行房事已经无碍,您……”

裴年钰心道,他莫不是被自己的那句“王妃之职”给吓到了?于是他轻笑一声,将他从地上揽起,道:

“此事再说吧,你身上的伤总得休养一段时间才好,我怎么会在这个时候……”

趁着楼夜锋尚未完全起身,他忽然凑到了楼夜锋的耳边,距离极近地道:

“……和你做那事呢?那岂不是欺负你了么?”

其实裴年钰除了这个原因以外,更重要的原因是,他目前尚且没有静下心来想过自己对楼夜锋是什么样的感情。

若说好感,必然是有,可再深的东西,他现在并不确定。

作为一个负责的男人,他在确定自己的心意之前是不会动楼夜锋的,哪怕他憋了这么多年的身体确实有需求。

平时逗逗他也就罢了,但让他再一次心甘情愿的交付身体这种事……

他总觉得,自己尚未明确心意的时候,楼夜锋却是一直喜欢自己的,那么自己趁机要了他,未免是占他便宜了,他自然不耻这种行径。

而楼夜锋听到主人如此说,他的脸颊腾地就红了,主人的暖热气息轻轻拂在他的耳畔,带着微微的湿意,直撩得他心中慌乱,袖袍下的手指紧紧地攥住了。

甚至他紧张到,连自己想说的完全不是这个事,都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他原本是想说主人您桃花蛊已解,可以纳妃纳侍妾了,然而被裴年钰这么一逗,全然忘了。

等他想起来的时候,却发现主人已经出门去了,只好作罢。

…………………………

毓清斋书房中。

“啧,和夜锋一起吃饭果然不一样,竟然用了这许久。”

这边裴年晟吃得依旧飞快,所以对于他哥这种吃个饭还要磨磨唧唧卿卿我我的人来说,他表示强烈的谴责。

“咳,抱歉,刚刚和夜锋说了会儿话。”

“没事,来,咱们说正事吧。”

“嗯。”

裴年晟将林寒唤过来:

“让所有影卫离开书房,我和兄长有机密事项要说。”

影卫们常年听主人们商议事项,保密已经是最基本的职业操守,同时泄密亦会遭到严格的惩罚,严重者直接视作谋逆。

通常情况下,裴年晟不会让影卫全都清场。

所有影卫都离开,这是这么多年来极少出现的命令。

裴年钰却表示很理解。

他们要交换的情报自然是跟穿越有关的,而这种事的保密程度,再谨慎也不为过。

不是说他和裴年晟信不过林寒,而是林寒再敬业,他终究是个人,不是机器,万一江湖上有什么他们所不知道的药剂或是毒蛊,能迷惑心神,使人吐露信息呢?

因为未知,所以谁都不敢做这个保证。

穿越这种事比其他的密谋之类的还重要些,更何况是一个穿越的皇帝,这要说出去是会天下大乱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但林寒又哪里知道。

他听了这命令,待其他影卫都撤出去之后,他却没动,而是看了一眼裴年钰,颔首道:

“主人,属下虽不知主人有何机密要事,不过裕王殿下此时已身负绝顶内力,远胜于您。情况与先前大不相同,即便主人您信任裕王,属下却不敢做此保证,属下……恕难从命。”

裴年钰:“……………………”

他有些无奈,这林寒比楼夜锋可是古板多了,明明他和林寒都是老熟人了,他依旧这么一本正经地当着自己的面说着如此不信任的话。

而裴年晟则是皱了皱眉,对于林寒的固执微微有些不悦:

“林寒你不必如此过于谨慎,兄长不会害我。并且今日之事确实重大,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林寒依旧未动,静静地看了裴年晟一下,而后忽然跪在了他的旁边:

“主人,您与裕王殿下谈事无妨。属下就在这里守着,不会离开。主人若心有顾虑,待您谈完了事情,一剑将属下处死便是。”

随后他解下了腰间的佩剑,恭恭敬敬地放在了桌上,就在裴年晟的手边。

裴年晟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林寒:《专业级花式作死一百零八式》,九块九包邮,老楼老何来一本么?

老楼:论作死,我是你前辈,微笑。

老何:…………(又想起了被我作没了的罗宋汤,难受)

第17章

17.本是洪荒劫后遗

裴年晟万万没有想到,林寒居然会这么刚,在自己已经明确表态的情况下,仍然不打算遵命。

屋内的气氛一下子便凝固了,裴年钰有些紧张地看着两人。

裴年晟面沉如水,微微眯起了眼睛,目中闪一道厉色:

“林寒,你这是威胁我?”

林寒垂首,声音不带半点波澜:

“属下不敢。”

却并没有半点退让的意思。

裴年晟怒了,猝不及防地一拍桌子,将桌上的茶碗都震了三震,阴沉沉地道:

“林寒,你别以为你跟了我多年,我就真的不敢杀你了。”

裴年钰听他这么说,心骤然提到了嗓子眼上,惊讶地转头看着裴年晟。

他知道裴年晟从来与他的行事风格大为迥异,对他而言,亲近的下属若是有什么逾矩之举,参照楼夜锋,他的底线就是……没有底线。

而裴年晟则完全相反,裴年晟自有一套他自己的驭下手段,对待不同的属下,他的容忍底线高低也不尽相同。

如果有谁碰了这条线,不好意思,直接Game Over吧。所有被裴年晟拉进黑名单里的人,政治生命就到此结束了,没有第二次机会。

最最重要的是,裴年钰知道,裴年晟对于有人威胁他一事,容忍度是极低的,可以说一点就炸。

曾经有两三个先帝老臣在裴年晟即位之后,由于新政分不到一杯羹而不满,暗地里搞了几番动作。后来裴年晟约他们谈了一次,谈崩了,那几人似乎是拿了什么事情来威胁他。

裴年晟气得不行,第二天便直接把他们给查办了。

而现在……林寒的所作所为是如此直白,在裴年晟的底线上来回试探。

裴年钰知道,他的弟弟如果真的动了杀心,就不会留手了。

事实上,裴年晟冷着脸说那句“你以为我不敢杀你”,也不过是吓他一吓而已。他真的不信林寒会能舍得自己对他的这么多年的这份信任。

然而裴年晟却失算了。林寒听见那句话之后,半点反应也没有,只应了句:

“……是。”

空气中静默了两秒。

裴年钰下意识地攥紧了杯子,暗暗为林寒担心,而裴年晟则是一下子就爆发了。

他一把拿起了桌上的佩剑。

就在林寒以为主人要将那剑拔出的时候。裴年晟却忽然一脚踢出,直中林寒胸口。那一脚中带了三分内力,林寒又未作抵抗,竟是直接将林寒踢飞到门外。

裴年晟暴怒:

“是你大爷啊是!来人,把他给我带下去!”

门外呼啦啦窜出来好几个黑衣影卫,一边点了他穴道,一边将他拖了出去。

裴年晟见人终于走了,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剑,一抬胳膊,直接扔了出去,乒乒乓乓地掉在院子的地上。

立马又有影卫来捡林寒的佩剑。

裴年钰:“………………”

他不慌不忙地喝了口茶,顿时放下了心来。

裴年晟他能发这么大火,说明是没有真生气。他真生气的时候,神情总是平平淡淡的,上下嘴皮一张一合便直接取了人性命,对于罪魁祸首根本连半点感情都欠奉,嫌浪费时间。

现在裴年晟这又拍桌子又怒吼的,反倒说明林寒必然无事,甚至连真正的责罚可能都不会重到哪里去。

裴年晟转回屋中,愤愤地道:

“这小子又欠收拾了。”

裴年钰优优雅雅地端着茶,笑而不语。

“算了,回去再收拾他,哥我先和你谈事情。”

………………………………

这边林寒被带出去之后,穴道被点动弹不得,便老老实实地跪在了毓清斋的门口外面。

周围的几个黑衣影卫见向来得主人信任的林寒,此时却被主人如此凶了一顿,都有些惊惧,不敢上前问原委,一个个都没说话。回了暗地里值守的地方去。

里面主人和裕王在议事,他便静静地跪在此处,等主人出来之后再处置他。

然而不一会儿,一个穿着藕色长衫的人出现在门口。

“林寒?怎么是你?”

林寒微微抬头看去,淡淡地道:

“楼夜锋,你来此处做甚?主人吩咐了,不让任何人进去。”

楼夜锋道:“我方才听得陛下发怒的声音,便过来看看,却没想到是你,你这是……怎么了?”

其实他是怕陛下发怒的是对象是裴年钰,才过来看看的。

林寒摇了摇头:“无可奉告。”

顿时有些冷场。

楼夜锋也不在意,只抱臂静静等着主人。毕竟他现在是侍君,理应随侍左右,哪有独自在屋里睡大觉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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