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真也想做明君 第26章

……

自从怀玺做他师尊后,不流云日日谨慎,再不随意寻找猎物,在几无法自控的那一夜,不流云刚寻到了一个满意的目标便被怀玺拦下。

掌管世间规则,最无欲无求的神明拉开衣襟,倾身对警惕至极的不流云道:“你不是,想尝尝是什么味道吗?”

随心所欲丧心病狂大魔王受×外冷内疯求而不得偏要勉强神明攻

有修罗场,受轻微万人迷。

第二十四章

萧岭再次悲哀地认清谢之容确实是个绝世美人的现实。

不仅长得漂亮, 声音也好听,此刻不知道因为什么平添喑哑。

好听又迫人。

萧岭用力掐了下指尖。

今天晚上的谢之容实在太不对劲了!

萧岭目光落在谢之容脸上,突然发现他眼眶泛着红, 那种放在这张脸上, 本该叫人觉得堪怜又惑人的旎红, 然而即便离谢之容毫无瑕疵的眉眼离萧岭不远, 皇帝半点都没有察觉到楚楚可怜。

反而愈发警惕,脊背都绷起。

谢之容身上太烫, “你发烧……”话还未完全问出口,萧岭旋即反应过来,近乎震惊,“你吃了什么?”

谢之容这般反常的举动, 除了吃了那玩意萧岭想不出来别的可能。

担忧之余难免生出了一丝对古代医学技术的感叹, 这玩意世界上居然真的存在。

但转念一想这也就是个小说世界,出现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大约也不奇怪。

萧岭着急地向前两步, 想看看谢之容的情况。从前因为谢之容的身份尴尬, 两人都会会刻意保持一定的距离, 从未如今日这般近过,近到炽热呼吸尽数落在萧岭唇角。

他不加掩饰的急切落入谢之容眼中,不知为何, 叫谢之容想远离他的想法瞬间偃旗息鼓。

谢之容闭了下眼睛,漆黑的睫毛颤抖着, 显得被睫毛笼罩的那一块皮肤颜色愈发分明€€€€透着糜红的白,他老老实实回答:“药。”

到底是什么药, 两个人都清楚。

总归不是穿肠毒药。

萧岭却悚然, 宫中布防未免过于松懈了!

晚膳是谢之容自己用的, 上午离开时谢之容还安然无恙, “膳食和药查过了吗?”萧岭压抑着怒意,问道。

谢之容点点头,“已,命人去查。”他双颊也泛红,既像是羞赧,又宛如喝醉,玉山倾将倾动人。

萧岭见谢之容眼神还算清明,与自己对谈亦如流,稍微松了口气。

他还真佩服谢之容的定力,这个时候除了呼吸急促一些,身上比平时烫了点,居然看起来还跟没事人一样。

中毒者本人表现得太镇定,萧岭亦不是喜怒形于色的人,以至于眼前这个场面并不很旖旎。

“太医臣也派人去请了。”谢之容垂首,“陛下不必担忧。”

所以他来时,谢之容正在为了抵御药性沐浴?

谢之容发现不对后立刻叫人去查今天晚上自己入口的一切,同时派人去请太医,吩咐完一切便去沐浴,处理得十分冷静,倘若萧岭不是有事找他,或许第二日,只会知道谢之容被人下毒了。

谢之容不会因为这种事派人请他。

然而萧岭恰好来了。

亲眼面对这样尴尬的场景。

谢之容身上太烫,颈间耷着湿漉漉的长发,水珠蹭到他的皮肤,很快与汗水凝在一处,滚落打湿领口。

因为萧岭来了,内室并无宫人在。

安静、无声,萧岭甚至能听到谢之容愈发急促的心跳。

他的神情还是平静的,但倘若萧岭愿意自己看,应该看得清谢之容额角绷起的青筋。

竭力忍耐着。

萧岭离他太近,一缕淡雅的香气萦绕在谢之容鼻尖。

半个月来的朝夕相处,谢之容记住了很多皇帝的小习惯,譬如说,皇帝不喜欢在衣服上熏香,亦少佩香囊,这股香气,更不是任何一种宫廷所用的香料。

即便中药,谢之容自觉神智还算清晰。

是应防心。

他从未见过那位应大人,却知道,皇帝身上的香味与应防心有关。

不知君臣二人的距离要有多近,皇帝才能沾染上应防心身上的熏香气。

是否,有他们此刻这样近?

这药使人浑身滚烫,上下烧灼着,神智不甚清醒。

谢之容太厌烦局面不可控,因而此刻心中生出了无限的焦躁。

萧岭近在咫尺。

伸手便可触碰。

他手指微抬,随后猛地压下。

我在……做什么?

他质问着自己。

在做什么?

萧岭离他太近,可清晰地看见谢之容原本清亮的眼眸中浮现出的血丝,狞丽而妖异。

他的眼中清晰地映出了萧岭关切的面容。

那是毫无恶意的、带着焦虑的神情。

绝对不会是萧岭。

哪怕皇帝口口声声说,喜欢他,倾慕他。

但谢之容知道,萧岭一直在撒谎,骗所有人,亦骗他。

仿佛被刺痛了一般,谢之容眸光一颤,眼睛骤然阖上一瞬。

萧岭陡地意识到两人的距离太近太近,近得已经到了冒犯谢之容的程度,他开口,声音沉沉,主动拉开了与谢之容的距离,“朕出去看看到底……”

这句话并没有说出口,因为下一刻,便被蓦然响起的惊愕气声取代。

萧岭猝不及防,被攥住手腕,生生拽了回来。

他险些站立不稳,幸好谢之容恰到好处地扶了他一把。

谢之容揽住萧岭腰肢的动作几乎可谓轻柔,小心翼翼的,生怕一点用力,便会伤到那再羸弱不过的皇帝。

然而他的另一只手却以全然不同的强势,紧紧攥着萧岭的手腕。

皇帝生得漂亮骨头,既坚硬又羸弱,嶙峋而秀美,很容易让人升起一种折断的欲望。

而这截腕骨此刻就攥在谢之容看掌中,骨肉贴合。

谢之容垂下眼,像是不愿意让萧岭看到他眼里涌动的情绪。

“陛下,”他柔声询问道:“您要向臣请教什么?”

他身上温度滚烫,与体温偏凉的萧岭是两个极端。

宛如冰炭不投。

谢之容又问了一遍,吐出的气息炙热,落到萧岭近在咫尺的唇瓣上,仿佛神魂都要为之战栗。

“要请教什么?”他问。

仙姿佚貌的美人近在咫尺,像是一个蛊人沉沦的诱惑。

“朕……”

“什么?”谢之容耐性地哄着萧岭开口,几乎称得上循循善诱。

萧岭觉得有点呼吸不畅,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下。

这是男主,男主!

他心里铺天盖地地回荡着这个想法。

想想书里暴君的结局,你不要以为你的脖子比暴君的硬吧!

眼下谢之容中了毒,神志不清,他要是乘人之危,日后该怎么面对谢之容。

萧岭以一个薛定谔的直男的理智拒绝,断然道:“朕改日再来请教。”

谢之容眉头轻轻皱了下。

那张清绝无俦的面容凑得更近了。

于是被传染了一般,萧岭只觉得自己心跳的和谢之容一样快。

“知道了。”谢之容回答。

你知道什么了?

萧岭忍不住心说。

像是听见了萧岭的心声似的,谢之容道:“我知道没什么可问的了,”他嘴唇翘了下,似乎笑了,也似乎没有,但他眼中确实毫无笑意,唯有几乎能燃烧一切的沸腾的火焰,“先前已经在御书房问完了。”

在御书房问完了?

这都什么和什么。

萧岭深吸了一口气,偏偏触目所及,触手可碰的皆是谢之容,氤氲着的水汽变得温热,反而更加滞重粘稠,如有实质,“之容,朕是萧岭。”

你别认错人啊!

这个话的内容,怎么也不像是谢之容该对他说出口的。

他俩要是稀里糊涂干了什么,这个责任,哪怕萧岭想负,也负不起。

没见过原书里谢之容有过什么求而不得的白月光啊。

不过原书里没有不代表这个世界没有,原书里没有出现的人太多了,萧岭倒是想问问系统,但是他确定那玩意一定会趁火打劫,遂按捺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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