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真也想做明君 第120章

“之容?”

谢之容嗯了一声。

萧岭一转,侧身与谢之容说话,皇帝语气非常认真,“军中各样费用若有缺处,一定要和朕说。”

床这样窄,驻地营房又少,怎么都给萧岭一种拮据之感,

相比于萧岭的郑重其事,谢之容就随意多了,他又嗯了一声,只是这次比刚才多带了笑意,“是,臣知道了。”

萧岭动作幅度不大,却压到了一枕光滑。

凉凉的,触感非常好,还带着股香,是谢之容的头发!

谢之容轻嘶,“陛下。”笑意更甚。

还没等萧岭自己弹起来,一只手已伸了过来,将自己头发往回捋。

萧岭抬头,无意之间撞到了谢之容的手,后者竟还轻轻接了他一下。

萧岭讪然地躺了回去。

他记得自己没占那么大的地方。

谢之容在夜中依然敏锐,他,似乎夜间能视物。

在意识到这点后萧岭的表情微变,勾了下自己的头发,没有直接开口,只道:“之容的头发比朕好上太多。”

谢之容似乎轻轻叹了口气,“发为血之余,陛下切记要注意身体。”

萧岭被噎了下,却也不得不承认谢之容说得是对的。

把玩着自己的头发,长发散落,萧岭状手指往下摸,勾住了谢之容的头发。

他知道谢之容也没睡着,既然没睡着,便毫无心理负担。

长发在他的把玩下有几缕纠缠在一处。

一个认知明晃晃地出现在谢之容脑海里。

一个,再亲近不过的认知。

结发。

呼吸微滞重。

谢之容掐紧了手指。

然而萧岭似乎对此无知无觉,他睡不着,就要找点事情拉消磨时间。

在萧岭无聊的都要把两人的头发打结的时候,谢之容不偏不倚地按住了萧岭的手背。

炽热的。

萧岭往后缩了下,谢之容也抬手放他离开。

掌心擦过萧岭手背的皮肤,略有些痒。

萧岭不怎么顺畅地解着头发。

谢之容看着那个结,犹豫了会说出了句,“不若剪下来。”

萧岭断然否决。

因为剪短一块不好看。

谢之容看他笨手笨脚地在那解,又不敢扯,无声地叹了口气。

竟不知,萧岭方才是怎么系上的。

萧岭也想知道。

谢之容曲起手指,一敲萧岭的手背,道:“陛下,臣来就好。”

由于谢之容的动作太过流畅自然了,所以萧岭道:“之容,夜间能视物?”

谢之容半起身,去解萧岭系上的头发,“看得清,但并不如白日那般清晰。”

手指灵活地穿梭在长发之间。

谢之容手指插-在萧岭发间,竟有些舍不得拿开,于是解开的速度被谢之容自然地延长了,微凉的发丝顺滑地划过手指的每一处。

“那朕岂不是做什么,之容都能看见?”萧岭随口玩笑道。

谢之容动作一顿,反问道:“陛下要做的是情理,有什么是臣所不能见的吗?”

萧岭想到了什么,以手掩盖住双眼。

他能感受到皮肤下隐隐发热的温度,含混道:“没有。”

长发被解开。

谢之容拿开手,轻轻道:“陛下,好好休息。”

萧岭低低应了声。

之后许是太过安静,萧岭原本胡思乱想的思绪慢慢平静下来,又过二刻,才慢慢睡下。

一个柔软而湿润的吻落在唇间。

梦?

濡湿的触感清晰温存。

萧岭想睁开眼睛,但眼皮太沉,根本掀不开,半睡半醒间人除非受到了非常大的刺激,不然不会在瞬间清醒过来。

萧岭知道,自己是在梦中。

比起梦中,或许此景此景说是梦魇更为恰当。

因为浑身上下每一个关节都很沉重,思维似有似无。

萧岭不是没经历过这种感觉,虽然不算喜欢但又无力反抗,干脆直挺挺地躺着,意识如在云端,昏昏沉沉。

那轻柔的触感停顿住了,可若近若离,吐息时不时地打在唇上,不上不下,让人难受极了。

他想动,又动弹不得,连声音都难以发出。

他想告诉自己梦境中的这个人,要么给他个痛快,要么就快滚。

迷蒙之间,萧岭觉得自己似乎往上仰了仰下巴,正好与那濡湿的触感相撞。

作者有话要说:

不出意外有三更。

第七十九章

唇齿贴合的那一瞬间, 萧岭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

降真香凉且甜的香气压下,灌满鼻腔。

萧岭昏茫间心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居然能到这种程度。

炽热,干哑, 又刻骨般地热烈缠绵。

被牵住手腕, 插-入了一极其顺滑的东西内。

是, 长发?

萧岭仿佛抓住了什么, 也仿佛都没有抓住。

或许,只有在梦中, 才能出现这样荒诞,又蛊人的场景。

……

微凉的手指贴上萧岭的脸。

萧岭皱着眉,闷哼一声。

手的主人见萧岭无动于衷,于是变本加厉, 轻轻捏了捏萧岭的脸。

男人的皮肤并不十分柔滑细腻, 但是捏起来手感也很好。

那人像是发现了什么很有意思的事情一般,变本加厉地捏着萧岭的脸。

萧岭眉头皱的更深, 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就用手去挡, 含糊叫道:“许玑, 不要放肆。”

那动作瞬间停住了。

片刻之后,一个分外动人,也分外冷然的声音贴着萧岭的耳朵响起, 那声音道:“陛下,臣是谢之容。”

萧岭霍地清醒了, 瞬间睁开眼。

他睡眼惺忪,毫无防备地接触光线, 眼睛有些痛楚, 稍一眨眼, 泪珠便簌簌而下。

他眼角是红的, 眼眶也是红的。

眼泪顺着双颊落下。

谢之容的眼神顿时沉了下来。

萧岭无知无觉地揉了揉眼睛,哑声道:“你何时起来的,朕竟不知道。”

谢之容坐在萧岭身侧,揽着萧岭的腰扶他起来,萧岭没坐稳,顺势靠进谢之容怀中。

萧岭没有注意。

而谢之容,则求之不得,“才起不久。”而后状似无意地道:“臣竟不知,原来许公公私下面对陛下时这般大胆。”

萧岭按了按太阳穴,“朕睡糊涂了,忘了是在营中,还以为是在未央宫。朕刚才还在想,许玑哪里来得那么大的胆子,竟敢捏朕的脸。”

谢之容不好意思一笑,“臣失礼。”

萧岭顺手自己也捏了一下,发现没什么好捏的地方。

醒来之后,那些零碎的记忆涌入脑海。

亲吻的濡湿、指腹的粗糙、还有……

那些触感都过于真实了,真实的萧岭甚至要怀疑那不是一个梦境。

谢之容就在身边,身上并没有惯有的降真凉甜香气,而是皂荚的清香,混杂着水汽,清凉干净。

“你早上就沐浴?”萧岭随口问道。

谢之容解释道:“臣早上起来练剑弄了一身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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