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真也想做明君 第177章

手指从后钳制住了萧岭的下颌,谢之容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殿下,”声音哑极了,也动人极了,“臣将自己赔给殿下,如何?”

双手被反剪在腰间。

“谢……”刚要出声,就被手指压住了唇瓣。

谢之容伏下身,抬起手指,给萧岭出声的余地,不容反抗,“叫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

镜花完结。

第122章 番外二 艳鬼

萧岭睁开眼睛时顺手摸出了手机, 深深皱眉看了眼屏幕上的时间,此时还不到四点,屏幕停留在他半夜看完的《朔元记事》的最后一章。

萧岭按了按肿胀的太阳穴, 关上屏幕, 随手将手机一抛, 用力闭上眼睛。

或许是觉不够睡, 他心情异常烦躁,眼皮沉重, 意识却一片清明,无论如何都难以再入睡。

他好像,忘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

这个隐约的认知阴魂不散般地骚扰着他,萧岭深吸一口气, 正想掀开被子去给自己泡杯茶, 却忽觉身上极重,他自以为用尽了全身力气, 却连手指都没有动上一下。

眼珠在眼皮下滚动着。

萧岭那口气堵在胸口中, 上不去下不来, 被噎得烦闷,挣扎久了还动弹不得,疲倦同时生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无奈。

我是不是要瘫痪?萧岭胡思乱想。

指尖触到了一点湿润。

萧岭精神一震。

如果可以, 他现在已经从床上弹起来了。

但事实上,这种剧烈的震荡其实只是让他垂下的睫毛轻轻发颤。

湿润的, 柔软的。

是什么?

令人头皮发麻的凉意顺着脊椎爬上。

不是错觉,而是真切地贴上肌肤的触感, 濡湿温软, 不像是萧岭此刻躺在床上能碰到任何一件家居用品, 倒像是人的唇舌!

凌晨、独居、无法动弹……条件层层叠加起来, 只让人觉得非常毛骨悚然,萧岭听得见,自己慢慢变得沉重的呼吸声。

如果是人,不可能这样悄无声息地进入房间,出现在他身旁,哪怕提前进入房间也不可能,如果不是人,萧岭思维微滞,他现在不确定,自己到底期望这玩意是人,还是不是人。

萧岭活了二十余年,第一次面临如此绝望的时刻。

别说自救,他连求救都做不到。

无法睁眼,反而令感官愈发清晰,不错过任何细节。

脊背愈发紧绷,萧岭额角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呼吸在发着颤。

身体无法动弹,精神清晰无比,萧岭即便自认为不算一个胆小的人,却仍压不住胡思乱想,滋生了漫无边际的恐惧。

宛如一道酷刑,却又不完全是。

相当煎熬。

他不知过了多久,只觉眼前似有微光,于是猛地睁开眼。

一线日光透过未完全拉上的窗帘射入,天光已然大亮,他霍然起身,环视身边,除却自己,的确没有任何活物。

揉了揉冰凉的手臂,萧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先看了眼时间,才从床上起来。

洗脸时扑到额头上的冷水让萧岭的脑袋清醒了不少,抬头,镜中人脸色异常苍白,难看得要命。

是梦吗?

萧岭又向脸上扑了一捧水,将原因勉强归结为了睡眠不足和《朔元记事》这本小说的印象。

可能是书里和他同名同姓的暴君死的太惨给他留下了点微妙的阴影。

这种鬼话连自己都无法说服,但好在萧岭并不在休假,工作不会给他留太多时间胡思乱想。

萧岭很快将这件事抛之脑后。

夏日的阳光相当晒,耀眼而炽热的光芒之下,似乎一切诡异的事物都无处遁形。

子不语怪力乱神。他想。

然后惊愕地反应过来,我为什么会这样想?

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种话来?

萧岭小幅度地晃了晃脑袋。

萧岭的一整天都很正常。

他回到家时是晚上十一点,身上带着酒气。

他酒量很好,此刻连微醺都不是。

萧岭先去洗了个澡,吹干了头发躺到床上时已是半夜。

他躺在床上,脑海中后知后觉地掠过了凌晨时那诡异却靡丽的触感。

他以被蒙头,闭上眼睛。

起初是戒备的,后来又觉得自己可笑,慢慢放松下来,将要陷入梦境。

就在这时,触感又一次出现了。

不是唇舌,触感有些粗粝,像是,手指。

萧岭想要挣扎,却又无法反抗。

只能被动忍受。

萧岭不知自己何时昏睡,他再次醒来,是被电话叫醒的。

萧岭张了张嘴,在房间中环视一圈。

他起身,下意识地接了电话,为自己今日没出现找了个身体不适的理由,他的好副总语气相当真挚地关心了他,然后简要地向他汇报了几样重要工作。

萧岭一面拿着手机,一面逛遍了这栋房子里的每一处。

一无所获。

从监控中看,亦什么都没有。

待挂断电话,萧岭思索了片刻,自己要不要去看看就医,最终决定不要讳疾忌医,遂,去医院。

结果是当然没有任何问题。

萧岭突然觉得有点失望。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今天晚上萧岭睡得比往常都早,睡前喝了点酒。

这次,那个触感又出现了。

在经过了再一再二再三之后,萧岭觉得自己已经相当平静了。

那点濡湿碰到了他的唇角。

萧岭霍地清醒。

奇怪的是,他居然根本不反感,反而觉得相当熟悉!

萧岭此刻生出了种自暴自弃的绝望。

他为什么会对这种玩意感到熟悉啊,为什么不反感,不恐惧了,他是不是不大正常?

正不正常不知道,但一定不正经。

所以第二天萧岭醒过来后,干的第一件事是洗澡换衣。

入夜之后的触感萧岭日渐习惯,他甚至有时还能分心想一想碰到皮肤的是什么。

这种状态持续了一个月,在一个令人疲倦得想要哭泣躲避的夜晚之后,一切归于平静。

萧岭享受平静,很想享受。

他做梦都想过像以前一样的生活。

萧岭觉得自己今早在公司的表现一如既往,虽然他也承认,在开例会时看到那份他要求改了三次还没改好的项目报告即将要被打回去第四次时他的脸色或许难看了点,但毕竟情有可原。

第四次。

他面无表情地喝茶时想。

第四次。

在萧岭思索着自己反复要求改报告是否有些舍本逐末要不要一劳永逸解决问题时,他的秘书已站在办公室门外一边思索着等下怎么和萧岭说话,一面快速输入一行字:两个小时内非必要别来十九层。

十九层,萧岭办公室所在地。

刚从例会那几乎滴水成冰的氛围下逃出来的某位总监发问:大老板失恋了?

秘书思索了一下,斗胆回答:他应该没有恋可失。

在享受了这样平静十几天之后,萧岭休假去了。

休假地选择的非常安静,几乎在山里,远离喧嚣忙碌,萧岭企图拿这种安静来治疗一下自己不太对劲的精神。

无人打扰,相安无事。

只是愈发煎熬。

萧岭从未如此想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突如其来地出现,又莫名其妙地不告而别。

除了第一次外,他从未感受到过恐惧,只有熟悉与自然,还有,说不出的安心,仿佛先前遗失的重要事物在被慢慢找回。

是什么?他想。

呼之欲出,但没有答案。

萧岭想要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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