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的小反派是绿茶 第12章

  简言想了想,确实挺可爱的。

  于是他捏了捏裴缺的脸蛋,连声喊道:“雀雀,雀雀小可爱,雀宝€€€€”

  裴缺羞红了脸,耳朵红到脖子,他窘迫地钻进简言的怀里,不以脸示人:“哥哥坏。”

  哟,小孩子翅膀硬了,要翻天了。

  简言抬手挠他的咯吱窝,报复道:“你说谁坏?”

  裴缺告饶,委屈道:“我坏,哥哥不坏。”

  这还差不多。简言的胜负欲得到满足,大发慈悲饶过他。

  凌晨的钟声敲响,简言和刘老太碰了杯。

  裴缺端着牛奶,坐在旁边看着他们喝。

  刘老太喜欢浅酌白酒,简言酒量不好,只能端着啤酒喝一口。

  十二点一到,简言转身和裴缺轻轻地碰杯:“新年快乐啊,雀雀。”

  裴缺抿唇,端着牛奶喝一口,嘴唇边沿都染上一些奶渍,他麻木地开口:“新年快乐哥哥。”

  外面烟火绽放,五颜六色的火花在空中短暂绽放又落幕。

  新的一年到来。

  裴缺抱着牛奶,坐在电视机前看联欢晚会。

  他突然有些想不起去年过年时候是什么样的了。

  不过没关系,他会记得今年。

  也会记得明年,以及以后的每一年。

  简言从洗手间里出来时,便看见窝在沙发上睡着的小朋友。

  他有些好笑,抬手把他抱回房间。

  熄了灯。

第9章

  月余时间过得飞快,寒假过去,裴缺便上六年级下。

  裴缺因为营养跟上,在寒假的时候猛蹿了一个头,到简言的腋下。

  虽然在同龄人中不算太高,但已经比刚开始好太多了。

  简言琢磨着,按照这个涨势,以后可能比他还要高。

  他腹诽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被拍死在沙滩上。

  裴缺则是窃喜,他有听哥哥的话,好好吃饭。

  等他再长高一点,长大一点,他就能照顾哥哥了。

  随着时间进入五月,天气越来越热,简言在家只能裸着上半身,下半身套着大裤衩,走哪儿都随身带着蒲扇。

  最可怕的还是晚上。

  晚上裴缺就是个热烘烘的火炉子。

  即将步入青春期的小孩子,身高窜起来,晚上睡觉也不老实。

  裴缺已经有意控制住,但半夜的时候简言还是被滚进怀里的一团热醒。

  空调开大了,又会冷醒,开小又会被热醒。

  简言吃饭时,轻咳一声:“你现在还怕黑吗?”

  裴缺愣怔抬头,似乎意识到什么,他低着头,沉默半响,复而抬头:“哥哥,我不怕了。”

  他乖乖地笑,简言却莫名地看出了几分勉强。

  他登时就打消了要把裴缺给挪到隔壁的心思。

  算了,热就热吧,大不了空调开冷一点,他多盖被子就行了。

  简言道:“没什么,不怕就好。”

  裴缺心里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因为他的不老实,让哥哥跟着他受苦。

  裴缺不想让简言为难,趁着简言去上班,他便把自己的被子搬去隔壁。

  他的小床其实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已经有些小了,躺上去略微显得拥挤。

  他将被子铺在床上,将窗帘拉开,阳光洒进来,照得裴缺有些落寞。

  裴缺躺在床上,把自己蜷缩成一团。

  他抿着唇,有些不适应这个房间,也不适应陌生的床。

  更不适应这里没有一点简言存在的痕迹。

  简言下班后才知道他搬出去了。

  他愣住,惊讶于小孩儿的敏感,他有些愧疚,叉着腰命令道:“你搬出去干什么?搬回来!”

  裴缺低着头吃饭,他摇摇头,闷闷道:“哥哥,我不想和你一起睡了。”

  他咬着下嘴唇,故作认真道:“我已经长大了,而且和哥哥睡在一起,我也很热,所以干脆搬去另外一个房间好一点。”

  他一脸轻松,似乎真的是因为自己想,而非看穿了简言的心思。

  简言皱眉看着他,再三询问:“你真的不怕了?”

  裴缺:“嗯,不怕了,早就不怕了。”

  他怕被简言发现他说谎,所以他抬眼只用一瞬,随后又迅速低下头。

  他轻声:“冬天怕哥哥一个人睡冷,所以才没有搬出来,现在暖和了,哥哥就不用怕冷了。”

  简言狐疑道:“真的?”

  裴缺不太会撒谎,更何况是在简言跟前撒谎。

  简言一个眼神扫过来,他就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扑通扑通地狂跳。

  可他不能让哥哥为难。

  裴缺也很自责,可他管不住自己的身体。

  他想挨着简言睡,却也不想因为自己影响到简言。

  他低下头,快速吃完碗里的饭,然后点头,“真的。

  随后匆匆撂下一句:「我吃饱了。」

  迅速窜进房间里。

  既然裴缺坚持要搬出去,简言也没有要拦着的道理。

  他勉为其难地同意了。

  只是对裴缺的理由暂且存疑。

  到晚上,夜深人静。

  后半夜开始下雨,雷声轰鸣,这一场大雨似乎瞬间将五月的炎热给卷走了。

  窗外的树叶被雨水打得沙沙作响,简言被雷声惊醒。

  他起夜,路过客房时,发觉里面似乎有微弱的灯光。

  裴缺不喜欢亮灯的。

  简言微微皱眉,走过去,试探地敲门。

  没有声音。

  他拧开门,推门进去。

  房间里一点动静也没有,床头的一盏小夜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简言借着微光,看见床上没有人。

  他怔了怔,声音沙哑:“裴缺?”

  没有人回应。

  他有些急切地走进去:“裴缺!”

  最后,他在床角看见窝在角落里的小孩儿。

  裴缺呆呆地看着地板,没有动静。

  他听不见简言的声音,黑暗像猛兽一样侵袭他,让他好像又回到了散发着酒气和尖叫声的房子里。

  裴缺感觉到有绳子勒在自己的脖子上,让他喘不过气。

  他好像要死了。

  他好像看见他的爸爸妈妈伸出手要掐死他。

  裴缺僵硬着身子,浑身发抖。

  他想说不要过来。

  可他发不出声音,动弹不了。

  直到他觉得自己真的要死掉的时候,他突然听见闯进耳膜里的声音。

  €€€€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是谁想救他?

  裴缺感觉到有人触碰他。

  身体逐渐回暖,脖子上的束缚卸去,他缓慢地挪动目光,看见了那个来救他的人。

  简言把他抱进怀里的时候,裴缺失焦的眼神才逐渐聚焦。

  他有些惊慌,下意识地要躲开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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