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喝酒没有误事,简言醒过来的时候天才刚蒙蒙亮。
他看时间,才六点左右。
他蒙上被子,想再睡一会儿,但困意早就不知道跑什么鬼地方去了。
他干脆掀开被子,小心翼翼地起床做早餐。
裴缺还在睡觉。
简言轻轻地关上门。
太久没有自己动手做早餐了,简言感觉自己要废。
他在厨房里€€饬了半个小时,搞出了两碗番茄鸡蛋面。
卖相还挺好的。
搞完裴缺正好起床。
昨晚简言睡着后踹了他屁股两脚,裴缺的屁股现在还痛着,走路也不大利索。
简言瞅他一眼,打趣道:“这是咋了?”
裴缺也不好意思说,闷闷道:“摔地上了。”
简言毫不留情地嘲笑他。
嘲笑完后,把他赶去洗漱吃早餐。
今天简言还要上班,明天才能休息。
简言去上班,裴缺便在家写作业。
楼下的刘老太回来了,裴缺便去她家串门儿,顺便拎了一袋苹果。
刘老太身体硬朗,正在喂窗口的麻雀。
这麻雀是裴缺之前在窗口捡到的,当时受了伤,他们家里也没人,便托给刘老太照顾,没想到这麻雀赖上刘老太了,隔三差五便来这里蹭吃蹭喝。
看见裴缺,刘老太登时一笑:“雀雀回来了?”
那麻雀听着以为在叫它,扇着翅膀扑棱一下。
裴缺点头笑应着:“奶奶玩得开心吗?”
刘老太脸上的褶子挤在一起,她含笑点头:“还行吧,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窝。”
她道:“雀雀啊,不管以后走到哪里去,这最舒服的地方还是自己家。”
裴缺深以为然地点头。
“长高了一点,还变黑了。”刘老太打量他,招呼他进来:“快坐,你哥哥最近还好吗?”
裴缺点点头:“哥哥去上班了,一切顺利。”
刘老太:“那就好,顺利就好。”
简单地寒暄一番,裴缺便坐在刘老太的院子里写作业。
院子里有一颗栅栏上爬上了牵牛花,裴缺看了几眼,才忽然想起,这牵牛花的种子似乎是哥哥给的。
刘老太注意到他的目光,“这是你哥哥公司发的花种,说是什么员工福利,他没什么用,就送我了。”
“涨势还挺好的。”
裴缺点点头。
少年的目光落在牵牛花藤上,哥哥很喜欢花草,只是闲暇时间不多,加上耐心不足,养的花都死了。
裴缺对这方面缺乏经验,他暗自记下,等放假时可以向刘老太取经。
到时候,他和哥哥的小家阳台上,也能摆放上好看的花。
哥哥应该会很开心吧。
裴缺憧憬了很多他长大后的场景,他待在简言的身边,陪着简言生活,像现在一样。
他们是一辈子的家人。
裴缺要养花,要赚钱,要让简言不要那么辛苦。
毕竟,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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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简言周末放假,睡个懒觉,起床时已经十点了。
他领着裴缺去逛商场,小孩子长得快,去年买的衣服今年穿就短了一大截了。
逛完商场便顺道去附近看看刘渊。
刘渊今天的生意还不错,人满为患,可能也得益于前几天有网红来探店,引来了一波流。
李小远也在店子里,帮忙看店,俩小口的日子过得还不错。
刘渊忙不过来,招呼简言进去走。
简言摆摆手:“还准备找你喝酒,既然生意不错,我们改天再聚。”
刘渊虽然年纪比简言大,但他人忠厚讲义气,算得上是简言在这个世界为数不多比较要好的朋友了。
刘渊有些抱歉道:“今天实在太忙了,招呼不过来。”
简言笑:“你跟我客气啥,你忙你的,别因为我误了功夫。”
刘渊点头,拍了拍裴缺的肩膀:“裴缺小兄弟,改天你来,哥请你吃饭。”
裴缺抿唇点头。
这周边该吃的该喝的,基本都已经去过了,没什么特别喜欢的。
简言干脆带人去附近的苍蝇馆搓一顿。
苍蝇馆,顾名思义是在深远的老巷子里,没有特别大的场地,人挤人,简言前几天在网上刷到了附近的推荐,今天临时起意打算去探店。
裴缺手里拿着简言给他的买的冰淇淋,乖乖地跟在后面。
简言叫他往东,他就往东,简言叫他往西,他就往西。
简言觉得他可爱死了,忍不住想抬手像小时候一样揉他的脑袋,但抬手时发现裴缺已经和他差不多高了,揉起来也不像小时候那样顺手了。
他忽而觉得时间过得好快,有些失落地放下手。
而裴缺的目光时时刻刻都落在他身上,没有挪开过,自然注意到简言一闪而过的情绪。
他突然抓着简言的手,在男人微怔的目光下,微微弯腰将手搭在他的脑袋上。
简言愣了愣:“你干嘛?”
裴缺道:“不可以吗?”
简言意识到是裴缺注意到他的心思,他忍不住一笑,用力揉了揉少年的脑袋,过一把瘾:“怎么不可以,当然可以。”
“不过,在学校也这样随便一个人都能揉你的脑袋吗?”
简言满脸戏谑,揶揄道。
裴缺立马直起腰,绷着一张脸,严肃道:“当然不是。”
“只有哥哥能揉。”
好吧,这个答案让简言老父亲的虚荣心满足到了。
他轻哼一声:“这么严肃干什么,就算是给别人揉,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裴缺小朋友还是固执地反驳:“没有给其他人揉。”
好吧,简言败了。
这小孩儿从小就对某些事情异常的固执,像是脑子里缺根筋似的。
苍蝇馆在建设路附近,简言和裴缺走一段路,问两个人才找到。
到的时候因为正是饭点,人还是挺多的,都是附近工地的工人,人间烟火气特别足。
简言拉着裴缺,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有段时间人贩子猖狂,简言走去哪里都要把裴缺抓着,就怕一眨眼,养得白白胖胖的鹅子就被偷走了。
裴缺任他牵着,和简言找个靠里的座位,坐在桌前。
老板娘是个上年纪的妇人,简言两人坐下时,她便拿着菜单走过来:“两位要吃些什么?”
简言按照网上推荐的,点了一份冒菜,多加份毛肚,又点一份肥肠。
“不知道怎么样。”简言道:“不过还挺便宜的,也亏得网上的人有功夫把这家给挖出来。”
裴缺让老板娘拿了两瓶豆浆,推给简言,无奈道:“哥哥前几天不是抱怨长痘吗?怎么又吃辣的。”
简言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尖:“没办法,我可能上辈子是川渝的人。”
裴缺瞧着他满脸心虚的样子,忍俊不禁:“那哥哥多点几瓶饮料吧,一会儿估计要四处找水。”
简言长了一个想吃辣的胃,但没长一个能吃辣的胃。
每次凡是沾辣的东西,他定是会被辣到四处找水,半夜都要把裴缺叫醒给他买胃药。
但简言屡次不长教训。
用他的话来说,人就年轻那么一次,畏手畏脚的还活不痛快,岂不白来?
裴缺也知道拦不住他,索性在家里时时刻刻都备着胃药。
还记得裴缺初二的暑假,简言因为按捺不住好奇心,一个人偷偷地去浅浅地尝试了一下传说中的变态辣,胃倒没出什么大事儿,就是一整个星期都戴着口罩,口罩下是红肿的香肠嘴。
因为有前车之鉴,所以简言怕自己控制不住嘴巴,以后每次吃辣都要叫上裴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