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葬场男主不干了 第5章

秦深端起杯子,抿一口冰冷的酒。

另一人注视着他垂落的眼睫,染上细碎的冷色光影,玉白的脸庞勾着清浅的笑,随之那双深邃的眼睛转来,被酒沾湿的唇瓣鲜红欲滴。

“猜的。”

短短两个字,透露出主人恶劣的性子,并且不觉得自己有问题的理所当然。

就是这样坦荡到无所谓的态度,却足以令人放下戒备。

“我们可能不合适。”

秦深得到此回答,略略挑起眉:“那先做个朋友?”

“……”

秦深趁人开口前,道:“不要急着拒绝,日抛朋友如何?我就是呢,想找个人陪我。”

资料里点出的心软性格没有出错,对方竟是默认了他的提议。

“我姓秦,你可以叫我小秦,叫秦秦就更好了。”

“你可以叫我傅洲,你真想我喊你秦秦吗?”

“咳,开个玩笑。”秦深,“逗逗你。”

程傅洲怔了怔,他本人不是自恋的性格,可望进面前青年的眼底,尽管他们是第一次见面,但他总觉得对方是想转移他的注意力,不愿意他沉溺于伤心中。

秦深发现人的走神,询问:“在想什么?”

程傅洲摇头,他自然不能说出自己的猜测,如若猜错了多尴尬:“你想怎样做日抛朋友?”

“怕我把你卖了吗?”秦深冷不丁道。

程傅洲偏偏头,有点疑惑。

秦深正想说话,突兀的手机铃声截断了他的话。

程傅洲看了眼手机,眉心顿时拧紧,停顿片刻,设置成静音不管。

秦深扫过对方的手机,他没有多问,反是道:“把这杯酒喝完,再告诉你。”

程傅洲可有可无地点点头,仿佛全身心都被亮屏的手机吸引,又像是放空思绪地发呆。

一杯酒的时间,静音的手机一直在亮着。

既不接,又不拉黑,秦深大概知道打来电话的人是谁了,就那么舍不得吗?为一个对自己一点都不好的男人,至于吗?

秦深不理解。

神秘声音剧透江弄抛弃了你三次,是多么缺爱才不愿意放手。

根据大哥提供给他的资料,目前程傅洲和江弄处于分手阶段,应该也是到了神秘声音所说的受追夫的剧情。

秦深没从资料里看见江弄的追夫,如果打几个电话算的话,那确实挺努力地追求了。

一次次地拨打电话,废手指得很。

当看见程傅洲的手机屏幕再次进入来电中,秦深伸手挂断电话,并且关机。

“不想接,就眼不见为净。”秦深淡定地接受程傅洲诧异的表情,“酒喝完了,跟我走吧。”

程傅洲沉默须臾,轻笑了声:“你这样的表现,我确实担心会不会被你卖了。”

“我手机,你拿去。”秦深语气认真,“密码6个1,电量还有百分之八十,这是我的身份证和驾证。”

“你设置个定时发送给谁预警。”

“放心了吗?”

程傅洲看着把他的顾虑全部消除的青年,指腹抹过身份证印着的秦深二字,证件照上面的青年要稚嫩两分,拍摄时期应该比较早,但格外的帅气,露出额头的秦深五官立体,面无表情的模样,冷漠得拒人千里之外。

他视线迎上此刻额前留着刘海,眉目含情的秦深:“我跟你走。”

青年嘴角舒展,露出极好看的笑。

他们出了酒吧。

秦深指着一辆保养良好的黑色机车:“我的车,要不是喝了酒,就带你去兜兜风呢。”

“现在只好打车去北元立交。”他又说。

醉酒驾驶不可取,今晚秦深是打算无收获,一直蹲到有收获为止,哪想到运气这么好,初来乍到就跟目标有了进展,特意骑来的机车是想增进男人之间的友谊,可惜偏偏是饮酒后,如果去酒吧不点酒也比较奇怪,只能拿作今日以后再约使用了,原本计划也是如此,用作日常见面增加友谊的手段,他刚开始没想到能如此顺利。

北元立交。

秦深和程傅洲走在桥上,夜里的江面折射起城市的光,远处拂来的风携着潮湿。

风很大,秦深的头发被吹得特别凌乱,暴露出饱满的额头,点缀星晖的眼眸浮着惬意,他的双手搭在栏杆上:“烦了累了,我就喜欢来这里,你认为呢?”

程傅洲弧度圆润的眼中,盛尽萍水相逢的青年影子,他的视线似乎分不到别的东西,定定凝视一阵,直到眸中人转过头看向自己,才深吸一口气道:“很好。”

“你这眼神……”秦深顶受不住地撇开脸,不正经道,“感动的话,就好好陪我一晚。”

程傅洲被戏弄得有些无奈:“今天谢谢你,如果你愿意,留个联系方式请你吃饭。”

“谁知道还能有下次的见面?”秦深睨他。

程傅洲怔忡瞬:“那,你想听故事吗?”

第5章

程傅洲所讲述的故事,和秦深大哥交给他的资料内容相差无几,不过是由本人描述增添了些细节罢了。

比如江弄的孩子把程傅洲当敌人,抢夺江弄的宠爱,无论程傅洲付出怎样的真心都不济于是,而江弄在孩子和他之间,甚至是前妻时,一直将程傅洲排除在外。

还有因朋友产生的多次矛盾,虽然一直强调只是朋友,可每次都会选择朋友,然后让程傅洲别多想。

总结概括就是在程傅洲小的时候,被少年时期的江弄保护了次的以身相许、死心塌地。

小孩深陷其中,少年倒是游刃有余,结婚、生子、离婚,投入程傅洲怀抱,再因为各种原因抛弃男友三次,惹得男友心如死灰提出分手,然后后悔追夫的套路故事。

秦深听得有许多话想说,到底只做了沉默的听众,他望着天空稀疏的星辰,抬手按在身边人的肩膀处。

程傅洲苦笑一下,声音低下来,清亮的嗓音显出几分柔弱:“你会觉得我很矫情吗?说分手的是我,而我依旧对他恋恋不忘。”

“其实……”秦深清了清喉咙,“我好奇一个问题,你对他恋恋不忘什么?一个能够为自己的前妻、孩子、朋友轻易就把你排除在外,不将你当做是陪伴他一生的伴侣,大了十岁的老男人。”

程傅洲被问得呆住,他好像没仔细探寻过自己舍不得放手的原因,此时由秦深挑出,他竟感到茫然。

他迷恋江弄什么啊?

成熟?可年纪大的男人有的是,并不是独江弄一个。

对自己好?他尽自己所能地对江弄好。

真心爱自己?程傅洲自嘲,在江弄心中自己永远不是第一位,他排在孩子、前妻、朋友的后面。

所以,就因为小时候,他被小混混索要钱财,江弄出现帮他解围,他就不可救药地非江弄不可?

程傅洲越想越不对,想得头疼起来,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唇色都白了。

“放松。”秦深看出程傅洲情况不对,连忙将人的思绪打断,“你这是想到什么了?”

程傅洲瞳孔涣散,若不是秦深撑着他,怕是要跪地上:“我……有点怪,我找不到恋恋不忘的理由。”

“找不到就不找了。”秦深皱眉端详着身前人的状态,跟得绝症命不久矣似地虚弱,他颇为严厉地警告,“我说别想了。”

得找点转移注意力的法子。

秦深考虑了会儿,搂过神情恍惚的程傅洲,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抽上对方挺翘的屁股。

巨响的一声。

打得秦深手都麻了,掌心升起火辣辣的热度。

“好疼。”程傅洲眼睛立时红润润的,委屈得不行,“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

“我看你魔障了,就……”秦深尴尬,他总不能说自己也不想疼,没采取撞头措施,想着扇巴掌把脸打肿了难看,才挑了个肉多地方嘛。

“我魔障了?”程傅洲回忆起刚才的情景,面色微变。

秦深瞄眼对方眼角挂的泪花,作为攻有哭包属性,身高未突破180,怪不得被神秘声音说是弱攻。

尽管部分神秘声音不认,估计每人对弱攻定义不同。

在秦深心里,相比于程傅洲是弱攻,其实偏正常男人多,哭是人类的生理功能,身高是各方面因素决定,拥有这两点不能算作弱。

何况,资料里程傅洲家世好、能力强、有担当有责任心且武力值不低。

真不弱了。

神秘声音在后续补充的一句话,也明显地证明程傅洲不算弱。

【咱就顺着她们的鬼逻辑说是弱攻嘛,你看弄心程的受打架打不过弱攻,抱抱不动弱攻,床上被弱攻搞得软成一滩水,身家比弱攻家世稍差,仍然是强受诶】

秦深瞅着时间渐晚,聊得也够深了,是时候回去了。

他明早得回家一趟,把一些事情处理了,以便于专心对付当前的情况,程傅洲的表现给他拉起了警报,他所担心的变为现实,未知存在确实在影响着角色思想。

随着作者写作剧情展开,秦深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坚守本心。

坐上回酒店的出租。

秦深闭目养神,脑子里神秘声音不合时宜地窜入。

【卧槽,景郁这狗币怎么阴魂不散的,晦气!】

逢头一句狗币,把秦深整不会了,没记错的话,这叫景郁的是景慎的哥哥,对方干了啥事让神秘声音这么恨,好歹是作为主角的哥哥。

【反正景郁偷鸡不成蚀把米,把好哥们送出去了,该】

【兄弟好友全都脱单,大大啥时候给郁狗安排一个!】

【想看景郁痛哭流涕、低声下气追妻!】

秦深不禁对景郁抱起同情,有种同病相怜的好奇,咱俩都被嫌弃呀。

第二日清晨。

秦深驾驶着自己那辆炫酷的机车回到秦家别墅,家里没人,空荡荡的走个道就能传出回响。

也就他一个闲人,周末可以休息。

但公司最近要忙起来了,得到景慎的资金投入,老板打着鸡血要干出一番大事业,这就严重占用了秦深的时间。

秦深在决定去「Leisurely」酒吧前,便给人事打了电话,说明辞职的事,寻找素材的目的基本达成,不必继续跟人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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