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们。”秦深无所谓道,既然你们自己都不在意,他就更不可能在意了,“拍完了,我就先回去了。”
“诶,中午哥跟我一块去吃饭呗。”段易说。
秦深答应了。
【你们一直说《弄心程》,搞得我好奇去看了看,如果江弄要去北轩逸,两个月后他的工作室会出个很严重的问题,攻帮忙解决了,我以为他们该和好了,结果两人成了炮友】
【《弄心程》感情戏就是特别纠结,明明可以好好说,非要七绕八绕,虐死人了】
“没出息。”秦深一叉子戳起水果沙拉,丢在口中咀嚼。
坐在他对面的段易疑惑地抬头:“秦哥,你说什么呢?”
秦深绷着张脸:“你听错了。”
“哦,好嘛。”段易说不清楚地觉得他心情不好,从心底表示自己聋了。
过了一阵。
段易吃得差不多,用纸擦干净嘴:“秦哥,你是不是要辞职了?”
秦深点头,咽下口中的食物:“传得这么快?”
“又招人了嘛。”段易,“职位和你重叠。”
秦深本来就随口一说,并不在意别人到底怎么知晓的。
“秦哥,你是准备要单干吗?”段易和秦深关系算不错,否则也不会开人玩笑、约吃饭,他问这个问题不知道抱着什么心思。
秦深从对方的表情里读取到些只言片语:“不确定。”
段易眼前一亮:“恭喜哥创业成功。”
秦深:“恭喜早了,没影的事。”
两人吃完午饭,再次回到公司,秦深跟人分开去到另一层楼。
他没有回到自己的工位,而是挑拣了条无人楼道进去。
既然从神秘声音口中得知程傅洲会在北逸轩的宴会中,和江弄的感情出现转折,他自然不能错过。
可要弄到去宴会的请柬,需要些人脉,他躺平惯了,真没认识几个关系,但也不是说没有,可是不熟呀,他开不了口。
找大哥是最稳妥的,可他才躲着对方,哪里敢凑上去。
秦深想了想,拨通了一个号码。
响了四五声,那边接通。
清淡的冷质嗓音由于来电者的特殊,咏出的字节熨出温度:“秦深?”
“二哥,帮我个忙呗。”虽然隔着遥远的距离,秦深依旧能重现出他家二哥的声音和容貌,清冷的表情肯定因为他的讲诉生动两分,“我要追一个人,那个人和他的前任要参加同一个宴会,我担心他们旧情复燃,所以为了小弟未来的幸福,二哥你给小弟搭把手嘛。”
秦深豁出去了,脸皮都不要地跟仅比自己大两个月的人撒娇。
那边可能没受到这样的阵仗,诡异地沉默须臾。
“什么宴会?”
秦深便把自己知道的宴会信息告诉了对方,最后:“二哥,我要追人的事暂时别告诉大哥,八字还没一撇呢,我想等追到了再公布。”
“好。”
秦深美滋滋地挂断电话,他家二哥就是好说话,平常他想要干什么,二哥都惯着他,明明瞧起来很是高冷的一个人,其实内里特别柔软,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头猪拱了他哥,还要他哥追妻火葬场。
想到此,秦深闪过神秘声音透露的「宋师兄」,得空他要去看看二哥研究学习的地方。
日子一天天晃悠过去,在北逸轩举办的宴会如约而至。
秦深特意换上套正装,打理了头发,拿着请帖准时到了宴会现场。
他到的时候,已来了不少宾客,多是男女伴欢声笑语,独他一个人穿梭在推杯交盏中。
秦深没找到江弄,倒是抓到藏在角落闷闷不乐的程傅洲,今日的程傅洲和在「Leisurely」酒吧里见到的状态格外不一样。
不是日常的休闲服装,此时的程傅洲一身精致贴合的蓝灰色西服,胸间别一串银色链子,熨烫平整的衣袖微抬,露出的手洁白修长,勾着透明的高脚杯轻摇。
大概是觉得无聊,眼睫垂落着从未抬起,与周边的热闹格格不入。
“巧啊。”
发呆的人惊愣一瞬,见到是谁后绽开抹笑容。
秦深亦是嘴角舒展:“还记得我吗?”
“记得,秦深。”程傅洲轻声道,目光凝聚在他脸上,滑过秦深勾起的唇瓣,“后来我又去了Leisurely几次,都再没遇到你,以为……”
秦深挑眉:“这么想见我?”
程傅洲无奈的语气:“不要说得那么暧昧,我不是想泡你。”
“可惜。”秦深顺着话准备揭过话题,就发现了江弄的存在,眼皮跳了跳。
现在是剧情开始了吗?属于程傅洲和江弄的爱情故事。
秦深视线移转,再次降临到程傅洲身上时,发现对方的注意力投注给了江弄。
“我们去那边坐坐?”秦深出声打断程傅洲的深情凝望。
程傅洲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急忙把心思抽调回来,勉强朝秦深点点头。
秦深仗着身高圈住程傅洲的肩:“那人就是你对象?”
“分手了。”程傅洲。
秦深:“你刚才的模样可不像。”
程傅洲抿唇,也似是对自己不能干脆利落的表现感到不满。
秦深将人领到软座边:“你喝酒,我喝果汁。”
程傅洲确实需要酒精麻痹一下自己躁动的心,完全不反对地碰杯:“我……”
秦深见他没后文,道:“没关系,不想说话可以不说。”
程傅洲脸色丧丧的:“我跟我朋友吵架了。”
“嗯?”秦深有些意外。
“是十几年的朋友,他对我很失望,臭骂了我一顿。”程傅洲委屈地瘪嘴,“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不愿再跟我玩了,我不想失去他。”
“吵架的原因是什么?”秦深询问。
程傅洲失落道:“我太颓废了。”
“……”秦深约莫明白程傅洲朋友的想法,恨铁不成钢吧,摊上个恋爱脑朋友,谁不烦啊,尤其恋爱脑藕断丝连,对象还是个渣男。
程傅洲喝完杯中的红酒:“我能感觉到,你跟我朋友是一样的看法。”
秦深没否认,有啥好否认的呢?他就是讨厌为个男人要死要活,无论是谁,这件事本身就让他不理解,离了爱情不会活不下去,要是很闲就去找个厂子007,倒倒脑子里的水。
“我能请求你一件事吗?”程傅洲小心翼翼道。
秦深颔首:“说。”
程傅洲:“待会儿我要是想往他那里凑,你能把我带走吗?”
“你现在就可以走。”秦深。
程傅洲面露苦涩:“我做不到。”
秦深皱眉:“要是实在放不下,就出国远离,时间可以磨平一切。”
“我以为你要说让我放弃挣扎,把人追回来。”程傅洲。
秦深:“到底是看你自己。”
程傅洲从侍者那里又拿了杯装着冰块的朗姆酒:“自从被你问过我对他念念不忘的理由,我就一直在反复琢磨。”
“我换了手机和手机卡,可他的联系方式早就刻印在脑子里,根本删不掉。”
“犹如他那个人硬生生存在我灵魂里,无法摆脱。”
“可我找不出爱他爱到骨子里的细节。”
“唯一的可能……”
程傅洲神色堪称冰冷:“我付出的太多,沉没成本太高,放手就亏本了。”
“不放手更亏本。”秦深无法说出神秘声音的事,大概率会把他当神经病€€€€也不是不能说。
秦深带着探究的眼神望着程傅洲,神秘声音讲过两个月后江弄工作室会出问题,他现在若是告诉了程傅洲,后来得到证实,他的话就有了可信度。
不过,他能顺利讲出来吗?
如果作者真的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他现在所做的一切应是全部被提前发现了,最稳妥的办法即是阻止他参与宴会,但是好像什么也没有。
秦深感到些许疑惑,难道是预知的能力有某些问题,或者无法随心所欲控制别人?
还有一个可能就是他推算错了作者的能力。
第8章
秦深试探道:“你看小说吗?”
程傅洲不明所以,话题怎么跳跃到文娱方面,但还是老实回道:“看过。”
秦深考虑着如何开口,结果突然的玻璃摔碎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
是侍者不小心打翻了端盘,正九十度鞠躬向各位道歉,着急忙慌地收拾地上残局。
秦深顺着侍者的方向看到了被刁难的江弄。
一个三十多岁、自己打拼开了公司的男人,仿佛娇弱的小可怜,被身周大肚便便的中年油腻男围着灌酒。
酒水洒到了对方衣襟上,浸湿了单薄的布料。
秦深俯下身,凑近程傅洲耳畔:“打个赌吗?”
程傅洲正按捺住蠢蠢欲动去救江弄的心思,立时被耳廓边的热气吸引了注意力:“什么?”
“赌他故意卖惨,博取你的同情心。”秦深状似强势地扣住程傅洲的下巴,极近的距离使得他们气息交缠起来,“他在骗取你的心软。”
秦深拽起程傅洲,离开宴会现场,向休息室行去,两人暧昧的姿态就像是忍不住要去做点成人活动。
在走到第二个转角,可以挡住所有人视线的走廊里,秦深搂着程傅洲紧贴铺着瓷砖的墙面,躲在盆栽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