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覆灭后我和叛军群友们面基了[虫族] 第94章

多数原始虫看重欲望和繁衍,他们之间几乎没有温情,因此虫母口中的事情自然也是虫子们可以做出来的。虫母道:“如果说他们是畸形卵,我觉得还是有可能的。”

“那阿诺德说对它们有种熟悉感呢?”顾庭想了想,“总不会也是有某种亲缘关系吧?”

阿诺德能够在宇宙中捕捉到水晶作为雅克斯虫种的“新生儿”,那是因为他们之间有亲缘关系;但后来阿诺德在那些卵群中也感受到了熟悉感,或许也是有什么血脉相连的关系?

“那不至于,如果真的是亲缘,阿诺德可以感知清楚,雅克斯的同族将永远彼此联系。”

顾庭的心里逐渐有了猜测,“如果是这样,我倾向于那些卵群就是虫形虫母留下的畸形卵,它们说我可以帮助孵化,就是不知道畸形卵被孵化以后,会出来什么……”

虫母也有些沉默,“你决定要帮它们了吗?”

“嗯,我的感觉告诉我应该这样做。”说着顾庭露出一个略显无奈的笑,“其实从来到虫族以后,我好像每逢做决定,都是依靠直觉,甚至很多时候也是因为直觉,才能让我避免一些不必要的危险。”

“那是精神力的一种体现。”

虫母侧身轻轻抚了抚年轻雄虫的侧脸,微凉的手掌贴在顾庭的颊边,经过数年后两个有着血缘关系的虫每一次接触,总是能引起轻微的、来源于灵魂的战栗感,“精神力到达了一定程度后,它们甚至可以预言,但神明不喜欢自己安排的事情被预言出来,所以后来由‘感知’代替了‘预言’。”

虫母的手拨开了顾庭额上的碎发,细长的手指点了点对方的眉心,“善用感知,会为你带来很多便利。”

顾庭:“那……”

“等等,”虫母无声叹气,他捧住年轻雄虫的脸,缓缓在其额头落下一个温凉的吻,“我感受到了,你该离开了。”

几乎是在虫母话落的瞬间,黑色的空间像是瞬间碎开的拼图,刹那间分崩离析,在顾庭眨眼的几秒中里,梦境消退,耳边虫母的呢喃也被身侧伴侣的呼吸声代替。

顾庭睁眼,看到了每一次醒来后都一定会翘在那的巧克力豆,他坏心眼地吹了口气,下一刻就被来自后脑勺的手给按着埋了进去。

“唔唔……”闷热感令他一窒,像是把脑袋埋在了还热乎乎的浆果派中,又甘又腻,隐隐带着雌虫发情期而散发出来的甜腥气,他含糊道:“哩摘噗方嗖呜筑腰勒(你再不放手我就咬了)!”

压在后脑上的手立马松了,伴随而来的还有坎贝尔状似抱怨的话语:“再咬肿都消不下去了……”

顾庭从床上爬起来,随手从床尾随手拿了一件深蓝色的衣服,才准备往身上套,就被坎贝尔“嗖”地一把抽走了。

顾庭:“嗯?怎么了?”

“这件之前被我抱着堆巢了。”

“堆就堆呗。”顾庭不在意地想从银发雌虫的手里拿出来,却不想被对方躲开。

坎贝尔:“这件不行,你换一件穿吧……”说着,他尝试转移话题,“我想看你穿那件白色的。”

“啧,好吧好吧。”顾庭倒是没多想,见自己的伴侣都给出了建议,便伸着精神力触须把担在沙发上的白衣服拿了过来。

在他低头穿衣服的期间,坎贝尔将手里深蓝色的衣服团吧团吧,似乎用外面的料子遮住了其中一部分大片的深色湿濡,直到潮湿的痕迹彻底被盖住,已经团成一个球的衣服才终于被银发雌虫放过€€€€他总不能让小宝石穿被他弄湿的衣服吧……

在这几天的发情期里,今天是坎贝尔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下床,圆鼓鼓的虫腹被修长有力、肌肉漂亮的小腿代替,当他踩在地上的时候还有种拉住筋的酸麻。

顾庭一边洗漱一边道:“我在梦里又见到虫母了。”

“说了什么?”坎贝尔也挤到浴室里,好在星舰上的房子都设置的比较宽敞,洗漱台前足够他们两个一起使用了。

“就是那些虫卵的事情,我等等要去找它们再确定一下问题。”中途出去拿营养剂的时候,顾庭还多问了一嘴恩格烈现在的情况,他道:“辛烛被关起来了,但是格兰还没找到,恩格烈的意思是再找一次,如果还是没消息就算了。”

“好。”坎贝尔点头,微凉的水洗掉了浮在他脸上的热度,等他擦干水珠后,站在镜子前却忽然撩开了自己的衣角。

顾庭:“怎么了?”

“看一看会不会有变化。”第一次经历身体可能发育出孕囊的阶段,一向冷面示虫的坎贝尔也忍不住好奇。

明亮的镜子里能够清晰地看到一排巧克力色的腹肌,凹凸有致,还带着一层薄薄的汗光。

顾庭也伸手摸了摸,“还是原来的手感吧?好像直接看并没有什么变化?”

银发雌虫摇头,“等回去我在乔伊那做个检查吧。”

他没告诉小宝石的是,当对方的手贴上来绕着圈轻揉的时候,有种隐秘的酸胀从小腹传来,不会明显到影响行动,但这种感觉却是坎贝尔之前没有的。

等收拾好后,顾庭带着一堆想要问的问题去找放在水晶屋里的那群卵,而坎贝尔则是与恩格烈汇合,看一看还有没有什么工作需要处理。

两虫在临分别时交换了一个湿漉漉的吻,坎贝尔舔吻着年轻雄虫的唇瓣,低声道:“宝宝,晚上见。”

“嗯。”顾庭凑上去也用自己的鼻尖蹭了蹭坎贝尔的鼻头,“要是中途忍不住随时联络器叫我。”

“好。”

第84章 怪物

黑暗的、潮湿的、阴冷的。

那是描述地下洞窟时最符合的字眼, 这里没有光源,连空气都稀薄地可怜,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被高压压缩起来, 紧紧一团塞在一起,没有办法伸展、没有办法自由。

燥热、疼痛、疯痒烙印在格兰的骨子里,他早就失去了能够思考的理智, 而是像一只失了智的野兽在铺满碎石子的地面上打滚。

原先还存在于地上的干瘪卵群此刻却不见踪影,或者说在这一处洞窟内的所有卵群都消失不见了。

€€€€那它们去哪儿了?

€€€€它们去到了一个温暖、湿润的巢穴。

是由亚雌的身体铸就的孵化之地,温热的血液、跳动的心脏、交错的经络, 强盛的生命力令干瘪的虫卵们痴迷,于是它们干脆钻到了这一处为自己找到的母体之中,所有的伤口都被霸占满了, 甚至连伤口的更深处,扒开一看也都是星星点点的黑色卵核。

像是被硬生生塞到皮肉中的芝麻,小小的血孔密密麻麻地扎在肉上, 黑溜溜的圆点甚至随着母体的呼吸而一同翕动€€€€就好像它们已经成为了一体。

但这并不是结束。

原始虫卵的力量总是难以想象,它们充满了神秘,因此当这些即将死亡的卵群与新生的血肉结合后,没有谁能想象出它们未来的样子。

就好比此刻€€€€

翻滚着的黑色卵核延伸出有几分透明的卵膜,那些卵膜中因为吸收了来自亚雌体内的血液而变得充盈饱满,丝丝缕缕的血线夹在卵膜之中,将其撑得格外饱满, 像是即将爆裂的眼球。但很快它们又匍匐前进, 继续顺着皮肉之间微不可查的缝隙往里钻,于是亚雌的躯干被撑起了一个两个……很多个大大小小不一的肉块。

“好多……身体里有好多东西在蠕动……”

原本摔断了肋骨的格兰奇迹般地坐了起来, 甚至像是傀儡似的摇摇晃晃地撑着膝盖站起来, 他双目无神无光, 脸色苍白到有些发青,可嘴巴却红得厉害,像是被鲜血描绘了唇妆。

他颤颤巍巍地站在原地,身上的皮肉鼓鼓囊囊地交错生出肉块,那些肉块覆盖的速度极快,最初盘踞于他的后腰、大腿,很快便爬升到了胸口、肩胛,又一路到了脖颈、脸颊。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格兰的整张脸都被肿胀的肉块填满,五官变形,神志涣散。

原始虫卵们正在适应它们的“新躯体”,它们充满了好奇地探索着每一处皮肉,也不管那狭小的地方能不能盛下,于是在那近乎被撑爆皮的肌理下,甚至可以看到一团一团挤挨着的黑色圆核与它们的母体一齐呼吸着。

这样的变化持续了很久很久,直到又一轮日月交替,饱胀的肉块逐渐平复,金发亚雌空荡荡的右眼中血肉交错、卵核相融,逐渐长出了一颗纯黑的眼珠。

可若是离得近了,才能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眼珠,而是由数也数不清的黑色卵核聚集在一起、形成像是昆虫复眼一样的替代品。

格兰和原始虫卵形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演变,在属于亚雌的皮囊之下不再是鲜红掺杂着血管的红肉,而是一簇簇拥挤的、吸血长大的卵群;头颅内满是沟壑的大脑也被虫卵们占据,于是属于格兰的思维与卵群相互冲撞,勉强形成了一种怪异的平衡。

[嗬嗬嗬……好棒,嘻嘻,新的身体……]

[好温暖……]

[妈妈……现在……我要妈妈!妈妈!妈妈!]

[嗬、妈妈,你在哪儿呢?]

诡异的、像是小孩们掐着嗓子的尖叫声在格兰的大脑中回响,€€虫的哭嚎声一刻不停,源源不断地攻击着亚雌脆弱的神经,那些因为虫卵而同时翕动的肌理下翻滚着一场属于卵群们的狂欢,并在格兰的脑子中翻出了那些虫族社会中的历史与变迁。

于是怪异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扭曲而尖锐€€€€

[我们是……亚雌。]

[要躲在新的身体里。]

[我们应该离开这儿,去找妈妈。]

[学会、说话。]

[嗬……饿……]

原始虫卵们的学习能力极其强大,或许说那是纠集了数以万计的卵群同时研究格兰的那一份记忆,于是很快它们就将亚雌的行为、语言复刻了出来。

面色僵硬像是人偶似的亚雌缓慢张嘴,有些磕绊地说出了第一句话:“我,自,由,了。”

“哈哈哈哈哈哈……”紧接着是一阵尖锐到刺耳的笑声,被卵群寄生的亚雌手舞足蹈,他的手臂忽然延长成了撑出经络的肉块,同时分泌黏腻的液体,扒住嶙峋的石壁,迅速将身形扭曲、畸形的“怪物”送到了他最初掉落的洞口。

它们知道这里没有其他虫,便也不再费心维持自己的形态,拥挤的肉块再一次从紧致的皮肤中出来,浅红色、肉红色、深红色,那些血肉格外疏松,透着光可以看到半透明的卵膜,黑色圆核€€€€€€€€地移动着,构架出了支撑“怪物”移动的骨骼。

这只“怪物”在阴冷空寂的地下洞窟中发出了喜悦的呓语,喃喃地像是孩童对母亲的依恋,可那在黑暗中逐渐从肉块上长出来的、层层交叠着利齿的环形口却激烈地蠕动着,像是在疯狂地渴望将什么东西彻底吞咽下去。

肉瘤翻滚,血口汹涌。

“怪物”的行动引起了其他洞窟中卵群的躁动。

与此同时,星舰之上€€€€

[怎么回事?那是什么?]

[我‘看’不清!]

[它过来了!那到底是什么?好恶心!]

[好臭……是腐烂的皮肉,太恶心了!那是什么?不!不要过来!]

……

嘈杂的声音瞬间涌入顾庭的脑海,他站在水晶的房门门口身形一晃,手肘紧紧撑着墙壁,被蹭起来的半截白色衣袖下露出了紧绷的手臂。

“唔……”

年轻的雄虫有些痛苦地捂着脑袋,那些声音响起地太过杂乱,就像是用刀叉在他的大脑中搅拌,甚至还伴随着很多无法识别的尖叫声,各种情绪都混杂其中,厌恶、惊惧、排斥、恐慌……被迫承受外来者的情绪,简直就是一种煎熬。

浮动在他周围的精神力触须瞬间钻到了水晶的屋里,它们直指浴缸中的卵群,几乎用一种强制的手段按住了卵群们的躁动和争吵。

顾庭忍着太阳穴上的胀痛走进去,他看向浴缸里即使被精神力触须捆住都一个个激烈跳动的卵,有些无奈道:“你们刚才怎么了?我的脑子差点儿炸掉。”

不问还好,雄虫这样一问,好不容易微微消停的卵群们又“炸”开了€€€€

[我们‘看’见了一个怪物!啊啊啊它越来越靠近了!]

[会不会吃掉?为什么它有那么大的嘴?]

[好恶心,还有蠕动的肉块,那是什么鬼东西?]

[不要过来啊!]

“等等、等等……你们一个一个地说……”被所有声音3D立体环绕的顾庭一开始还细心地试图从卵群们的嚎叫声中分辨它们具体想要表达的内容,只是他安抚无果,这些嘈杂的争吵声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震得他整个脑子都嗡嗡作响。

被吵得实在忍不住了,顾庭忽然抬手拍了一下浴缸,声音都凌厉了几度:“闭嘴!”

随着他呵斥的瞬间,浴室内的玻璃也“咔咔”绽出了裂缝。

这下整个房间都安静了。

卵群们皱皱巴巴地挤在一起,那只最暴躁的对顾庭道:

[在我们生活的地下洞窟里,忽然出现了一个浑身长满肉块的怪物,它们似乎在向另一部分的‘我们’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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