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覆灭后我和叛军群友们面基了[虫族] 第98章

[刚刚妈妈明明出来了!我感受到了!]

[妈妈又走了吗?他还是讨厌我们……]

[妈妈离开这里了?]

……

卵群们有些着急,原本还能被感知到的一部分气息,等它们彻底追来的时候却分毫不剩,甚至连虫形虫母最初留在石洞里的气息也消失地无影无踪。

顾庭:“我们可以进去看看吗?”

暴躁的虫卵迟疑道,[妈妈只讨厌我们,他不讨厌你……你们可以进去。]

其他声音也响起道€€€€

[可以帮我们看看妈妈还好吗?]

[可以问问……他还会喜欢我们吗?]

[不喜欢也没关系,只要妈妈还在就好。]

对于这群虫卵来说,最重要的无非就是将它们诞下的虫母,在那些暗无天日、被抛弃在幽深洞穴的岁月里,能够支撑它们一直坚持到现在的是那份对虫母的依恋以及执着,它们深深地眷恋着虫母,但也惧怕来自虫母的厌恶,所以哪怕只要再多走一步就能进入虫母“安眠”的范围,它们也丝毫不敢涉足。

€€€€因爱生惧。

顾庭紧绷着下颌,他抬脚跨过介于山洞门口的碎石凸起,手里的手电筒也顺势照了进去。

里侧看起来还是比较宽敞的,地上铺着很碎很碎的小石子,昏暗且潮湿,散发着一股腥臭的气息,只是随着顾庭他们的靠近,却不曾在洞中发现任何除石块以外的东西。

“什么都没有?”阿诺德打量四周,如果不说别的,只看这里的场景,无非就是一个洞€€€€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洞。

“不应该啊……”顾庭喃喃,他捏着手电筒绕了一圈,这里干净地就像是被故意清扫过似的。

他脑袋一个激灵,“你们不觉得这里太干净了吗?”

如果这里曾经住着虫形虫母,且它们没有行动捕食的能力,那么不论如何这个山洞里都应该留存有一定的痕迹,可是眼下看来,整个山洞里干净地甚至找不到任何其他物种生存过的痕迹。

“€€€€看这里。”坎贝尔半蹲在一个角落,被黑色皮质手套包裹着的手指轻轻在石壁周围蹭了一下,“是湿的。”

顾庭和阿诺德靠了过去。

坎贝尔的手指上有一块不大的湿濡痕迹,微微发红,落在皮质面料上有些闪闪发光。

“好腥……”

顾庭:“那么多年前的山洞,不应该有水迹,只能说在我们之前确实有什么东西来过了……可能是虫卵说的那个‘怪物’。”

“但是现在这里什么都没有。”阿诺德蹙着眉头,他忽然感觉事情好像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而且就这一点儿水迹,很难判断到底是什么、来自哪里。”

此刻,整个山洞中除了他们三个的呼吸声,再听不到其他的动静,原来那令虫头皮发麻的咀嚼声消失地不留一丝痕迹,就像是一场被他们在脑海中构思出来的臆想€€€€但不论是顾庭、坎贝尔还是阿诺德,他们都很确定自己是在清醒的状态下听到那些声音的。

他们把整个山洞又方方面面地细致看了一圈,依旧没有什么发现。

顾庭斜斜倚在石壁上,从进来时到现在,脸上的神情不轻反重,略拧起的眉间证明着他还在思考这件事情里的怪异之处。

€€€€滴答。

“什么……”

顾庭伸手抹掉了落在额头上的一滴水,只是等擦在了手指上,他才发现那是一颗染着浅红的水珠,被抹开后就像是稀释的血水。

也是腥气十足的。

他抬头看向洞顶,那里黑漆漆一片,只能看到凹凸不同的石块,似乎隐约有有些不太明显的水光。

“在看什么?”银发雌虫走了过来。

“上面有什么吗?”

坎贝尔抬头,雌虫的良好视力让他能够清晰地看到顶端石壁上断开的裂隙,以及某些缀在石壁上的水珠,“什么都没有。”

“好吧。”顾庭无奈捏了捏鼻梁,“看来这一趟是白跑了。”

“你还有感觉吗?”

年轻的雄虫摇头,脸上闪过困惑,“没有了,什么感觉都没了,明明之前非常强烈,但是现在……甚至让我觉得是自己魇住了。”

阿诺德拍了拍顾庭的肩膀,“相信直觉没错,尤其对于你来说€€€€你是虫母的后代,精神力本就继承了虫母那一系,某些直觉就是预示。虽然不知道这次为什么会忽然消失,但警惕点也是好的。”

坎贝尔:“等白天了再派虫下来看看,以防万一。”

“好。”

等候在门口的虫卵们一见顾庭出来,便叽叽喳喳地围了上去€€€€

[里面有妈妈吗?]

[他还好吗?]

[他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现在我们感受不待他的气息了?]

顾庭摇了摇头,低声解释道:“里面没有虫母,他……不见了。”什么都没有剩下,就连曾经生活的痕迹,也像是被什么故意抹除了似的。

[或许是离开了吧……]

[希望以后还能见到妈妈……]

虫卵们或许还不能真正理解“不见”这两个字的含义,就像是顾庭所猜测的那样,其实它们并没有办法分辨出藏在洞窟最深处的虫母是否还有生息€€€€因为从这些卵群们有意识的时候,它们就已经被从虫母的身边剥离,在相隔很远的石洞里,来自血脉亲缘上的厌恶感过于强烈,以至于它们从来都不敢靠近一步,而它们也一直习惯性地以为虫母还在那里。

顾庭有些沉默,他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说出这件事情背后的事实,只是耳边听着卵群们对于“妈妈”的讨论声,他终究将那噎在嗓子眼里的字字句句彻底咽了下去€€€€再等等吧,或许以后还有转机……

虽然是这样想的,但顾庭自己也知道可能性几乎为零。

等顾庭他们轻缓的脚步声逐渐从山洞口离去,沉闷的寂静再一次来袭,当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之后,€€€€€€€€的声音自方才的洞顶响起€€€€

原本还是灰色石壁的洞顶忽然开始扭曲变形,退出拟态的虫卵们重新凝聚成了亚雌格兰的模样,只是那些生长在皮肤上的肉块依旧饱胀发红,细密的血丝分布在卵膜的表层。

他嗅了嗅空气中遗留的味道,繁杂的复眼转了几圈,忽然扯着长短不一的四肢跳跃到了地上。

这一刻才能看到,在他的胸腹部位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出了一张巨大的嘴巴,内里猩红,生着几颗牙齿却没有舌头,只有蠕动着的血红色肉块、淡青色经络以及某些,以及被吞咽了一半的白色骨骼。

原本干燥的白骨上被黏腻腥臭的口水覆盖,那些红色的血肉像是一只巨大的舌头,正在口中卷着骸骨仔细品尝它们的味道。

原始时期的虫形虫母们的骸骨被那群渴望融合、相拥的孩子们塞到了腹中,那里是最贴近亚雌心脏的部位,而重聚的虫卵们也知道心脏的重要性€€€€它们要把妈妈藏在那颗跃动的心脏旁边,这样就可以一直、一直在一起了。

“还有熟悉的味道……”

扭曲的格兰嗅了嗅空气中遗留的味道,他有些痴迷地舔了舔滴答着血水的指尖,深红的舌苔剐蹭过一点儿都不平整的肌理,那种诱人的味道弥散在空气中,对于他来说就像是某种引导前路的灯塔。

“好香、好香……是什么呢?”

“雄虫……是蓝宝石,是顾庭。”

“顾庭顾庭顾庭顾庭!”

密密麻麻的字眼从格兰的嘴里溢出,他像是吃了某种成瘾物而忍不住发狂的疯子,嘴里念念叨叨,舌尖不住地滑过嘴唇,像是即将忍不住盛满在口中津液。

得到了虫母的虫卵们正在寄生的躯体中狂欢,面对来自此刻它们共生体的疑惑,便也攒动着卵核,暂时接替了亚雌嘴巴的控制权:“嘻嘻……也像是妈妈的味道呀!”

“新的妈妈吗?”

“都是妈妈……都应该在一起!”

“所以都融合吧!妈妈也会喜欢和我们在一起的。”

格兰摇晃着脑袋,附和道:“是啊,应该在一起的。”

……

第二天一早,这一次图因斯和维专门带了两队军雌进入了地下洞窟,因为提前有顾庭安顿“怪物”的事情,两虫提高了警惕心,只是当他们几乎要把洞窟转了一大半时,也没有发现什么状况。

“啧,除了卵群,其他什么都没有。”图因斯不解道:“格兰那家伙不会真的就死了吧?”

“有可能,毕竟他只是一个亚雌,亚雌的身体素质是什么样儿你我也知道,要是真的独身落单在赫尔狄克星这样的沙漠里,即使能够控制异兽,但也抵挡不了其他的外在因素。”维抬手摸了摸周围的石壁,却摸到了一手水红色。

他嫌弃道:“这什么东西……嘶,好腥。”

“这地方你还敢乱摸?”

“我是雌虫,能有什么……就是这玩意儿糊在手上还有点恶心。”

“还是小心点吧。”

€€€€唰。

像是一阵风声。

图因斯扭头看向几个站在不远处的军雌下属,有些疑惑道:“你们有感觉到什么吗?”

下属们一脸迷惑,“大人,什么都没有啊……”

维:“是不是你太紧张了?”

“去你的!”图因斯笑骂一句,他的视线扫过熟悉的下属,忽然一顿,“嗯?是不是少了一……两个?”

一个军雌立马道:“报告长官,谢德和里尔好像去那边巡视了。”

图因斯皱眉,“叫回来,别走分开了。”

“是!”

那军雌立马小步往另一侧跑,不多时三个雌虫一起回来了。

维看向他们:“怎么样?那边有什么发现?”

其中叫作“谢德”的军雌敬了一个礼,“报告长官,那边什么都没有。”

“没有就算了,我们再看一圈就回去吧。”图因斯拉平了嘴角,小声对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里有些奇怪……”

维挑眉,“什么时候你也这么感性了?”

“不是感性不感性的问题!怎么说呢……我就是感觉€€得慌。”

一听这话,维来兴趣了,“不是?你都是从异兽尸海里爬出来的虫,怎么现在一个山洞还能叫你不舒服?”

耳朵里听着同伴的打趣儿,但图因斯的心里却没有轻松的想法,他甚至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盯着他,只是当他扫视四周时,却察觉不到任何不对劲的东西,“啧,不知道,反正我感觉不对。”

“已经转了一圈了,什么都没有,‘怪物’也没有任何踪迹。”维耸了耸肩,抬手招呼了一下,“撤吧。”

“嗯。”

图因斯应了一声,他偏头看向除了石块与卵群外便显得有些空落落的洞窟,眼里闪过了难言的疑虑€€€€所以,这里真的只是一个石洞吗……

军雌队伍出了地洞,在迎上赫尔狄克星上的阳光后,终于又感受到了一丝暖意。

队伍的末端,里尔碰了碰谢德的手臂,压低声音说:“嘿,兄弟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就不说话了?”

谢德转了转眼珠,他看向里尔,咧嘴一笑,有些慢吞吞道:“没事,刚见了阳光有些不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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