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贺州看着桌上被扣起来的几个盘子,明白了。
这是真稀奇。
懒人竟然也会主动做饭了。
“当当当当当€€€€”魏淮打开罩着饭菜的盖子,有些竟然还冒着白腾腾的热气,“爱心午餐,怎么样?”
沈贺州拉开凳子看了一看,嚯!还真挺丰富的,四荤三素一汤,摆了一桌。
他不动声色的拿起筷子尝了尝,“都是你做的?”
“当然。”魏淮骄傲。
“噢,”沈贺州点了点头,似笑非笑道:“可我怎么感觉这几个菜味道这么熟悉呢?”
“锦翠居?”
魏淮面色一僵,“我靠,这都能吃出来,你是狗鼻子吗?”
他尴尬一笑,“充个门面,充个门面,其他这几个都是我亲手做的。”重音落在了亲手两个字上,斩钉截铁。
语气不像是亲手做的,倒像是亲手杀的。
沈贺州笑了笑,“很好吃。”
“你是指?”魏淮怀疑他再说锦翠居的很好吃。
沈贺州收敛了笑意,“我说你做的。”
魏淮竖起大拇指,“不错,有眼光。”
“……”沈贺州有的时候真想知道这人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长的。
吃过饭,沈贺州拉着魏淮溜到卧室。
“咱们其实可以稍微歇一歇,这刚刚吃完饭……”魏淮有点犹豫。
沈贺州面无表情的看他一眼,“我给你看看我准备的惊喜。”
“噢……”魏淮把后半句话吞了进去。
主卧在二楼,沈贺州就直接脱了上衣没拉窗帘,今天是个难得的艳阳天,金晃晃的阳光像是在沈贺州的后背镀了一层金。
他转过身来,让魏淮看他的腰。
魏淮不明所以的低下头去看,只见蜜色的肌肉上,纹着一簇鲜艳粉嫩的桃子,看着水灵灵的,特有食欲。
魏淮一愣,“你去纹身了?”
“嗯。”沈贺州转过头笑了笑,“好不好看?”
魏淮伸出手,小心翼翼的用指腹碰了碰,触到一层涩涩的皮,随后他大惊失色,“完了完了,你这个怎么掉皮了?!”不会是他摸得吧?!
“正常,掉完了皮就好了。”沈贺州十分冷静,像是最开始掉皮的时候他没有心慌过一样。
“噢噢,”魏淮松了口气,“很好看。”
他又伸手轻轻的摸了摸。
“可以不用这么小心的,差不多都好了。”沈贺州无奈。
“不行,这么好看万一摸坏了怎么办。”魏淮摇摇头,并且收回了自己的手。
“疼不疼啊?”他有一些跃跃欲试。
沈贺州瞟了他一眼,到嘴边的不疼又吞了回去,“疼的。”
“你别尝试了。”
“好吧。”魏淮恹恹的收回了自己也想要尝试一下的心。
不过,如果他去纹身的话,要纹点什么呢?
粥吗?
€€€€
最终两个人还是在饭后这个应该休息的时间做了点运动,毕竟四天没见,这一见面想不出点什么事都难。
更何况这环境还合适的不得了。
魏淮的拇指在沈贺州的嘴唇上摩挲按压,沈贺州想躲,但脖子怎么也没有手灵活,躲了两下反倒让魏淮的指腹沾到了点湿意。
沈贺州抿了抿唇,目光中透出点狠厉的凶光,像是下一秒就要张嘴咬断嘴唇上的手指似的。
魏淮本来还挺平静,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手上的动作一点没有要停的意思,结果沈贺州就动了动嘴,作势就要张嘴咬,魏淮这才飞快地收回自己的手。
“怎么还凶起来了?”魏淮张嘴就开始讨伐沈贺州,“说真的,我还挺想你的,结果你就这态度?”
沈贺州看他一眼,什么也没说,抬手用大拇指擦了擦嘴角。
魏淮砸着嘴,感觉沈贺州这个动作贼性感,当即也不委屈自己,扣住人的后脑就往自己这边压。
两个人都觉得对方的口腔很热,呼吸又潮又湿,软滑的舌头交缠间还带着缠绵的水声,魏淮下意识的想像平常一样扣住沈贺州的后腰,但手却在中途转了个弯,放在了后背上。
沈贺州似有所感,看了魏淮一眼。
气温逐渐上升,盖着的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掉了一半在了地上,冬天的地暖烧的很足,热气蒸腾着,出了一身的汗,魏淮隐约间都以为自己实在桑拿房。
沈贺州趴着,后背随着呼吸的起伏十分强烈,喉间偶尔溢出几声闷闷的哼声。魏淮这个时候才发现,后腰纹的桃子竟然刚好在腰窝的地方,随着肌肉的动作一晃一晃的。
沈贺州的腰窝很漂亮,魏淮平日里最喜欢摸摸他的腰窝,尤其是在这种时候,沈贺州的腰似乎很敏感,摸一摸就要颤两下,经常还伴随着沙哑低沉的喘气声。
可惜了。
魏淮轻轻的碰了碰鲜红的几颗桃子纹身。
沈贺州狠狠喘了两口气,转头看了一眼,拉着魏淮的手就按了上去。
“没事的,摸摸它。”
魏淮一惊,生怕沈贺州下手没个轻重碰坏了这簇桃子纹身。
但他的手此刻已经按在了纹身上,魏淮便试探着摸了摸,除了有点起皮之外,桃子还是那个桃子,一点变化也没有。
魏淮放下心来,顿时没了顾忌,一整个下午他的手几乎都再没有从那桃子纹身上离开。
等最后结束的时候,魏淮心虚的看了一眼变成了艳红色的桃子,周围的皮肤都已经被搓红了一片。
“应该没事吧?你疼不疼?”魏淮看着那颗桃子露出了心疼的表情。
“没事。”沈贺州靠在床头,脊背弯成一道好看的弧线。他瞥了一眼魏淮,还是没忍住说了一句,“我让你摸一摸,没让你搓!”
现在后腰那一块还是涨热的感觉,像要烧起来一样。
“抱歉抱歉。”魏淮笑了笑,向他保证,“下次注意。”
沈贺州气闷,看他一眼没说话。
真不知道到底是谁下手没轻没重。
“……我过年前应该就会彻底退圈了。”沈贺州沉默片刻说。
“开完最后一场演唱会,我以后应该就能常住A市。”
“这么快?”魏淮有些诧异,“完全可以再晚一些吧?”
沈贺州男团出身,但他最擅长的还是唱歌,单干之后就彻底转型成了歌手,现在名气正盛,巅峰的时期还没过去,怎么就要退圈了?魏淮想不通。
“在最巅峰的时期退出不是挺好的吗?而且天航那边也忙不过来了,”沈贺州没什么表情,魏淮能看出来他是真的不想在圈子里干了,“退了之后生活还能稳定下来,不是很好吗?”
聚少离多会导致夫妻之间感情不和睦,沈贺州觉得这话没毛病。
放在他和魏淮这里也同样适用。
更何况,在巅峰时期退隐也是他的计划,只是稍微的,提前了一点点。
“好吧,你高兴就好。”魏淮见他去意已决,也不多劝,都是成年人了,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清楚自己在干什么,高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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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沈贺州开最后一场演唱会的时候,魏淮走了后门,拿到了最好的位置。
当天晚上下了大雪,洋洋洒洒的雪花在路灯的照射下发出莹莹的光,但演播厅内依旧坐满了乌压压的人群,和魏淮第一次见沈贺州的时候别无二致,甚至场面更加波澜壮阔。
毕竟这次在场的全是沈贺州的粉丝。
进场的时候,魏淮还远远的看见了当初坐在自己旁边的那个叫做黎霏的女孩,是沈贺州的铁粉,当初他还从这姑娘那里赚了不少钱。
现在再见,魏淮只觉得有种晃隔如世的感觉。恐怕这姑娘永远也想不到,当时自己旁边的假粉,会把自己的偶像给拐跑了。
进了门之后,魏淮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和身后的一众粉丝们一起等待沈贺州的出现。很快,场上便响起了沈贺州的声音,魏淮专注的看着。
沈贺州将他出道以来的所有歌曲全都唱了一遍,场下的欢呼声很有规律的在上一首歌结束时响起,在下一首前奏之前落下,十分默契的在沈贺州唱歌的时候保持了安静。
场上的灯牌一直亮着,魏淮每次回头看的时候,都能看见几个小姑娘哭的稀里哗啦,但还是要举着自己手里的灯牌。
这让他想起来了当初接机时,那群追着自己要签名照追到厕所门口的粉丝们。想到这,他不禁笑了笑,当初沈贺州亲手给他签名照的动作,怕是让这群粉丝能嫉妒个好几天吧?
噢,还有当初签了名的衣服,到现在还在衣柜里挂着,成为和周围高定西装格格不入的存在。
“……非常感谢今天大家能到场,本来我以为外面下了这么大的雪,应该有很多人来不了……”
“说实话,我很惊喜,也非常感谢大家喜欢我的歌……”
“谢谢。”
魏淮在台下看着沈贺州。
“相信大家应该都很舍不得沈老师吧?临散场之前,恐怕大家都挺想问沈老师几个问题的。我很荣幸今天接受了沈老师的邀请,这对我来说是个十分难得的机会。”
“那么,就让我近水楼台先得月,先来问一个。我能问问沈老师,您手上的皮筋是代表您有女朋友了吗?”旁边热场的主持人适时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现场一片哗然。
魏淮挑了挑眉,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皮筋,笑了一下。
什么啊。
“不是,这只是我用来缓解台上的紧张情绪的,紧张的时候我就会摸一摸或者用它弹一下自己。”沈贺州腰背挺得很直,头顶的顶灯让他成为了场上唯一的主角,煜煜生辉。
魏淮笑了笑,说的跟个真的似的。
“不过……”
“这皮筋确实来自于我的另一半。”
沈贺州温柔的表情在灯光的照射下无所遁形,屏幕上的特写镜头展现了他表情中的每一丝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