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琴酒(bushi)】
【前面你会被大哥暗杀的!】
【不敢相信小黑是琴酒,那不是说猫吗??那不是说猫吗??我可爱的小猫咪怎么就成这样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真是这样,大哥第一个会杀人的。】
的确,这是琴酒的第一反应,但是被迫无奈只能忍住,包括今天醒来发现门被锁了,他甚至已经把手放在扳机上了,最后还是没开,因为某人哭穷的话已经深深刻在脑海里了。
为了避免出现和上次手机一样,被人追着喊赔钱的事,他决定等对方自己过来开门。
他觉得对方脑子还算正常,但是今早这一出让他认为望月慎的脑子还是有问题的。
尤其是现在还一言不发。
“怎么,有问题?”琴酒按不住问了一句。
望月慎这才回过神来,摇摇头,“没问题,什么问题都没有,的确要查出来才能安心,不然会很麻烦,怪异的世界是讲因果报应的,控制这些瘦长鬼影的幕后黑手就这么死了都有可能,他死了我无所谓,最重要的是这些瘦长鬼影没了调度人,会失控的。”
失控的代价就和那天傍晚一样,他们本就是和小孩子绑定的怪异,会有很多无关的人牵扯进来。
还是孩子。
望月慎不希望这种事发生。
“管好自己不就够了,你完全是在多管闲事。”琴酒不客气地冷着声音。
望月慎皱着眉头,“管好自己不就够了,你也是在多管闲事。”
“强词夺理,我们说的不是一个意思。”琴酒拧着脸,似乎又像是在咬牙切齿,“管好自己”,他还真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
而且“管好自己”,那他呢,他有没有想过,发生的所有事都会等价替换到自己身上。
琴酒忍不住发笑,像是难以控制面部肌肉那样,眼睛和笑容都以常人难以达成的异样,还带着点渗人的意味。
他用近乎透着杀意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门外的人,缓慢而又轻快地笑了,“呵,行啊,我倒想看看你没了我要怎么查,望月慎,你想过没有,没了我之前两次你都一无是处,而且会死的很难看。”
“是吗?”望月慎学着对方的语调,“没了我,你在两周前的晚上就死了。”
清晨的谈话以不欢而散结束。
望月慎恼火地抓了把头发,果然应该关的更久点才对,放出来就和自己吵架,一大早给自己找气受,做个屁的饭,他才不要做饭给自己找气受的家伙。
望月慎一边生气一边在厨房切菜,那股子怨念似乎能透过挥舞的动作直接体现出来,最后一下子培根被切断,刀刃还深入了底下的菜板几分。
刀刃反光映出望月慎那张冰冷无表情的脸以及因为声音太大而被吸引过来的琴酒。
“有怨气可以不用这种方式来发泄,我不介意和你练手。”
也许是看到对方不爽,自己心情反而愉悦起来了,琴酒反倒是懒洋洋地笑了起来。
望月慎慢条斯理地将刀从菜板上拔出来,阴阳怪气着:“黑泽,你这句话不对,我要是有怨气的话,应该在你是猫的时候给你喂猫粮来解决才对,毕竟那时候你弱小无助又可怜,我想做什么都可以。”
吃了个软钉子的琴酒挑挑眉,“你手头上的功夫能有嘴上这么厉害,想必早就从这种必须视而不见的困境里出来了。”
望月慎看着锅里跳动的油表情一怔,他只是那样麻木地朝着滋滋作响的油,在最后才无意识地扔下早就准备的培根。
红色薄肉片被烫得变色,一点一点染上本该不存在的颜色,平整的角度也逐渐弯曲,像极了痛苦时弓腰蜷缩的过程。
他熟练地颠锅,强制地将蜷缩的肉片变得平整。
整个动作机械且僵硬。
“视而不见,是不得不,也是必须的,因为这是正常人的做法。”望月慎垂目强调着。
“放弃你那无所谓的幻想吧,你根本不是正常人。”琴酒发出了嗤之以鼻的嘲讽笑声。
“那你想让我承认什么?承认自己根本不是人吗?那你呢,你能和谁承认自己成了猫?”
琴酒咬牙冷声道:“闭嘴。”
“你自己都是这样,又有什么资格说别人,别那么探究我的事,那是深渊,就像是我不打听你怎么会知道安室透一样。”
望月慎叹了口气,声音放缓,哪怕是现在,他眼里的世界也依旧非常糟糕,如果没有快速把煎好的培根夹起来,刚才就会有奇怪的怪异落在锅里。
比如正在漂浮于半空中的长条形怪异。
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充斥在视野里,琴酒能察觉到自己的脾气也变得不太好了。
不过如果伏特加在,可能心里会想大哥的脾气一直不太好。
琴酒的手握得极紧,半垂下的眼睛阴鸷发红,如果这种视野持续下去,在任务途中发生事故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混乱,肮脏,奇异。
让人无法想象,糟糕透顶,掌控无能。
这些比噩梦更加让他无法忍受的事随着暴雨倾盆,惊雷乍响,和无端的涌上的烦闷一起翻滚起来。
烦乱和躁狂让太阳穴不受控制地发跳发疼。
失控带来的感触让琴酒发出不耐烦的咂舌声,到底有什么隐藏在这背后,让望月慎这么想要逃避,他现在疯狂想知道这个答案。
望月慎瞬间察觉到不太对劲的气氛,因为太阳穴不自觉地疼起来,而且暴雨落下后就安静了的房间就有些诡异了。
“黑泽你没事€€€€”
那张抬起来的脸,相较从前,更多了一些蠢蠢欲动的扭曲与疯狂,哪怕坐在原地一动不动,面无表情甚至露出笑容,都带着点让人觉得窒息的邪恶。
望月慎一把抓住黑泽的衣领,力气之大,动作之急让桌子都差点翻了。
“醒醒,黑…琴酒你!€€€€嘶!!”
琴酒借力使力一把将人按倒在地,一只手揪住对方的腕部向上一拉,一只手冲着跳动的心脏,逼迫性地投下拉长的暗影。
血液泊泊声,心脏跳动声,呼吸声,都杂糅于狭小的空间里,冰冷压抑,几乎让人发狂。
手腕传来尖锐的疼痛,让望月慎眉心紧皱,那双碧色眼瞳此刻完全混乱,只剩下透着疯狂的邪恶感。
他张口欲言,却被硬生生打断了,攥紧的手腕肌肉线条绷紧后,撕扯的疼痛随后袭来,望月慎能看到森白的牙齿与殷红的血肉。
前者是对方的,后者是自己的。
极短距离压下的凶戾气息化作如同拷问一般的撕咬,带着野性与攻击意味,没有任何含情脉脉的意思,恶劣拉扯变长的喘息带着疼痛。
望月慎用空闲的手扯住对方的长发,雨下的很大,铺天盖地都是雨声,像极了初见那天晚上的暴雨,手腕处流下的血同雨滴一样,断了线般往下落。
染红了视线。
不是暧昧的纠缠发丝,更如同侵略一般,血渍缓缓晕开在皮肤上,肮脏,堕落,黏稠,不适。
负面情绪翻涌的瞬间,两个人四目相对,尖锐的锋鸣直冲云霄,因兴奋与疲惫而粗重的呼吸声,最后化作冰冷而又怪异的吻,落发与血腥并存的吻。
怪异而冰冷的吻产生的那个刹那,谁都没来得及作出反应。或者说,谁都没来得及展示抗拒,就像是雨滴落下,血液晕开。
作者有话说:
感谢大家的支持!!这章评论也一样发红包!!大家五一节快乐,出行注意安全,我的休假已经结束了(哭.jpg)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就是要作死 1个;
第22章 最不合拍的两个人【四】
指尖缠绕发丝, 落下的血此刻全部落在底下之人的脸上,异常湿润又黏稠。
长发不听话地肆意垂下,在脸上打转的同时,像是囚笼的藤蔓, 将人全部罩住, 同时又像是张牙舞爪的野兽,就猎物收入囊中。
根本不像是吻的吻, 硬要来说, 这更是撕咬, 过分深入,过分占有, 过分不正常的同时也激烈地超出界限。
浓重的阴影,比起乌云密布的天空更加混乱的阴影盘踞在琴酒的脸上,惯常的甜腥味充斥在口腔黏膜里,疼痛与异样的快感交织在一起, 这绝对是从未有过的体验, 浑浊的一切在最后化作纯粹的破坏欲。
要毁掉一切自己不能掌控的东西才是正确的。
望月慎用手攥紧对方的长发,自己的头皮也在跟着发紧, 疼痛也好, 快感也罢,混乱也可以, 这些都无所谓,这些怎么样都好, 最重要的是€€€€异物感。
口腔内部被探入纠缠的异物感。
不是结束与否的问题, 而是超过接受距离的不适。
他对这种异物感惶恐且不安。
脑子里甚至连下一步该怎么做都不知道, 身体僵直, 在极为浓郁的压迫感里瞳孔扩张, 喘息仿佛也被按下了暂停键。
尽管如此,唇舌相接处依旧烫得吓人,甜腥的液体被包裹在口腔之内濡湿了一切,粗糙的指腹按在破碎的手腕与血肉里,像是调情,又像是威胁。
【我在看什么啊???阿巴阿巴,啊啊啊啊!!!】
【我缺那几块钱的吗?快把后面端上来啊!!干嘛一转画面到窗外的乌云上啊?】
【草,又涩又血腥,我爱涩涩……】
【不会要本垒了吧??不会吧不会吧,官方你做的……好啊!!竖大拇指!】
【多谢款待,谢谢做饭,吃饱了!】
【男菩萨啊,男菩萨啊,琴酒你倒是撕啊,按在衣领上想扒又不扒的,看的我都着急,让开换我来,阿慎这幅破碎又迷离的样子,妈的幻肢硬了,你不行换我来!!!】
【呜呜呜呜,这是什么啊,我裤子呢……我裤子呢……】
【不差钱,请务必画下去!】
【虽然看不懂,但是有涩涩就有我!!】
【人离开了涩涩怎么可能活下去,不过是硬撑罢了!!】
【这个红晕哦,我打赌这人铁定是0,也是琴酒只能是1。】
【谢谢,我爽了,摸鼻子,不介意再多来一点。】
一连串的字幕飞快刷过,在无机质的瞳孔里荡出轻微的涟漪,石子落入水面,久久不能平复,望月慎终于在对异物感的排斥里找回神志,心跳加速,一声快过一声,耳朵里传来血液流动的嗡嗡声,没由来的想要大喘气,喉结忍不住大幅度滚动。
逆着光的脸本该看不清楚的,此刻终于能清晰地对上视线,碧色如琉璃般的眼瞳里此刻浑浊不堪,瞳仁的边缘镀上一层漆黑的魅影,可怖的欲望强烈到让望月慎感觉脊背窜过一阵强烈的电流。
他完全明白了。
这家伙,对于怪异没有任何抗性的普通人,此刻正在经历类似于“机体免疫”的过程。
这就好像对于一种病毒没有抗体的正常人,现在为了达成对抗病毒去接种疫苗一样,在这个过程里,人体免疫能力出色的情况下会出现一系列的轻度感染过程。
疫苗接种会出现的是发热。
而对于怪异而言,就是释放欲望。
只是混乱的理智让各种乱七八糟的欲望混杂在了一起,□□,破坏欲,食欲,等等如同浑浊的大染缸,根本无法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