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会比自己不合拍的家伙来的好。
真讨厌啊,他并不喜欢这种闪回,这种让人心口不舒服的闪回。
他张了张嘴,最后又纳纳闭上,得赶紧找到一个新的住所才是最要紧的,一个没必要且不会有闪回的住所。
作者有话说:
就琴酒还是记得阿慎很穷的(琴酒心里有他)
括号里的内容一条五毛
这两个人谈恋爱好艰难,都快十万字了,才出现一点苗头(指指点点.jpg)
第27章 他们不是同类【三】
琴酒靠着墙壁, 站姿不算特别标准,穿着一件纯黑的衬衫,从上到下只解开了领口的一颗扣子,袖口被挽起, 修长的指尖夹着一根烟, 烟雾缭绕下的碧色眼瞳聚集着一场暗色的风暴。
这是一家非常普通的酒吧,不过现在还是白天, 没有营业, 昏黄的灯火落在透明浅金的酒水里, 未融化的冰块折射出粼粼光芒。
伏特加眼观鼻,鼻观心, 坐在吧台的圆凳上一动不动,他不知道这种氛围下要怎么开口,话说大哥最近就是很奇怪嘛,莫名其妙召集自己去最近的基地, 然后又什么都不说, 最后甩给他一个房屋租赁公司的地址,让他去警告这家公司最近都安分点。
天知道伏特加有多震惊, 他什么时候干过威胁房屋租赁公司的事啊……这不是街道上收保护费的暴走族干的嘛……
但是碍于大哥的要求, 还是硬着头皮去了,而且是和大哥说的那样, 没让手底下的人出面,自己亲自去解决的。
真是奇奇怪怪。
总不能是那个破公司招惹了大哥的情人吧……
虽然这么揣测, 但是他可不敢在阴晴不定的大哥面前说出自己的猜想。
憋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伏特加咽下一口酒, 其余人怎么不来啊, 他不想一个人承受这种高压氛围了。
他不负责任的猜想, 这一切和那个秘密情人脱不了干系。
不过好在他没苦恼多久,很快酒吧里就陆陆续续来了人,首先到的是科恩和基安蒂,科恩沉默寡言,心思细腻,一进来就感受到了不寻常的氛围,而基安蒂就大大咧咧多了。
“呦,琴酒,你消失这么多天干嘛去了?朗姆为了找你差点把整个组织翻个底朝天。”
伏特加感觉咽下的酒直直烧灼着喉咙,视线游离起来。
“少关心和你无关的事,有这功夫不如提高下自己的狙击准度。”琴酒面无表情地吐出一个烟圈。
基安蒂脸色难看到极点,发出了极为不满意的咂舌声,得亏这个人是琴酒,要是别人她铁定要怼回去。
推门进来的贝尔摩德弯唇笑了笑,琴酒看起来心情很不好啊,究竟是什么事让他这么不高兴呢,真有意思。
难不成是有新的老鼠吗?
“波本还没到?”琴酒低声问着,“他迟到了。”
“那家伙是神秘主义者嘛,神出鬼没不是很正常嘛。”贝尔摩德随口替对方打了个掩护。
琴酒冷笑一声,“呵,神秘主义者,藏着一堆秘密,真是个好用的借口,对吧,贝尔摩德。”
这下任谁都能看出来琴酒不是平白无故召开会议的了。
贝尔摩德耸了耸肩,虽说她和波本关系没那么坏,但是也没那么好,都这样了,也没必要硬冲着琴酒的风口,她点燃一根烟,没接话。
波本虽说迟到,但是也并没有迟到多久,也就晚到了一两分钟。
但是等着他的却是突然而来的一颗子弹。
波本猛地一侧身,子弹擦着他的外套飞过,将门上的玻璃制品击碎,无数玻璃碎屑在灯光下四散飞溅,更是落了不少在波本的身上。
“这就是琴酒你对迟到之人的欢迎仪式?未免也太盛大了吧。”波本咧嘴笑笑,笑容格外灿烂,完全看不出一丝阴霾。
琴酒漫不经心地检查着手里的枪械,周围几个人无不被吓到了,一脸想不到的表情看向那双被包裹在烟雾里的眼睛。
哪怕他对谁都没有信任,哪怕他阴晴不定,也不会这么无故对正式成员发难,刚才那一枪如果不是波本躲得快,绝对会中弹。
“你说一个人连来参加会议都如此戒备,说明了什么?他完全对我们没有任何信任呢,什么人会对组织毫无信任?除了卧底也就只剩叛徒了,波本,你是情报人员,和这两类打交道的多,你说对不对?”琴酒嘴角泛起森然可怖的笑容。
波本撇撇嘴,游刃有余地拍拍胳膊上残存的硝烟,“不,也有别的可能性,比如两个互相看不顺眼的派系在争斗的时候,这种情况下,防备着对方的冷枪没什么错吧?”
琴酒嫌恶地皱了皱眉,正是把朗姆这块挡箭牌用到了极致,他现在非常怀疑波本的身份,不是叛徒就是卧底。
鉴于他中途才进组织的原因,琴酒认为是卧底的可能性更大。
但是如果真的对波本出手,只会让朗姆那个急躁的,看中虚荣的空心菜觉得自己是在针对他,然后出现各种夺权之类的无稽之谈和矛盾。
真是麻烦,真是愚蠢。
组织是个不错的安身之地,但是只有这一点让琴酒很不满意。
朗姆的存在,简直就像是一粒老鼠屎。
“琴酒,你该不会是给自己放假放过头了吧,你不在的这些天,很多工作都是朗姆下派的,别着急嘛,我今天可不是空着手来的,所以迟到也没办法啊。”
波本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像是戴了一张假面的金发青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出一个名字€€€€泥参会。
“泥参会,这不是波本你调查的那个吗?日本本土数一数二的暴力社团,它对组织来说还有用,所以一直任由其在发展,这次是怎么了?”贝尔摩德翘着腿坐到吧台附近,她之前在暗杀议员的事件里还变装过成这个暴力社团的女头目之一,也有一定的了解。
琴酒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泥参会这个名字他也有印象,当初为了拿到一块地皮,他还和伏特加有了趟愚蠢的行程,那块地皮的主人和泥参会有勾结。
伏特加心直口快,灌下一口酒直接说道:“这个组织快垮了吧,他们的老大被人一酒瓶敲碎了脑袋,在医院里躺了不少时间,但是还是死了,手底下的若头都在争这个老大的位置,其中一个还因为争斗被条子给抓了,已经成一盘散沙了。”
波本挑挑眉,“伏特加你知道的还挺清楚,在这之前的事情的确是这样的,但是他们的老大鬼童捺房还有个私生子,想要结束这场内耗争斗的成员正在找这位私生子的下落,通过可靠情报可以得知,那个私生子还活着,而且最近找到了明确的下落,但是嘛,更具体的暂时还不清楚。”
“你说这么多,BOSS想要对泥参会下手,借助这个所谓的私生子?”琴酒嘲讽地笑笑,“你确定这是BOSS的要求?”
伏特加知道的事情琴酒一样清楚,但是组织如果想要对泥参会下手也不过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根本不需要费这种功夫。
一个所谓的暴力社团而已。
怎么可能和组织相提并论。
BOSS不会下这么愚蠢的命令,只能是朗姆。
波本摊摊手,“啊,难道琴酒你觉得我在假传命令?我可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你作为看门狗自然没有,但是你的主人有。”琴酒毫不客气地讥讽着。
“不不不,琴酒你说错了,BOSS是我们共同的主人,那也是你的主人,说看门狗的话,你也是啊。”
波本维持着滴水不漏的笑容,看不出任何攻击性,但是这其中的火药味谁都能闻到。
伏特加把酒杯一甩,他猛地站起身,恶狠狠地准备拿枪,却被自己的大哥一句话给拦住了,顿时有点愣在了原地。
“用这种奇怪的称呼来故意激怒人,波本,你想看到什么?真是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我对这种称呼的反感度已经有人替我打过预防针了。”
琴酒轻描淡写地将空气里激起的所有怒火揭开,最近离谱的事情发生太多,变成猫他都经历了,这种事就想达到激怒的阈值,未免也太好笑了。
贝尔摩德捏了下下巴,别人可能不懂这其中的云谲波诡,但是她本来就是人精,很明显嗅到了一丝异常,或者说组织内部可能要大洗牌的味道。
从波本这么昭然若揭的态度来看,他想激化琴酒和朗姆之间的关系。
虽说不用特别挑拨,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就已经很不好了,但是这一次的确太明显了,如果不排除是波本自己的恶趣味,那么就代表了一个信号,在琴酒失联的这么长时间里,他在BOSS心中的地位有所下降。
这对于贝尔摩德来说并不意外,毕竟朗姆是最早跟随那位大人的,他的父亲也和组织颇有渊源,是家臣一样的存在,现在还是二把手,而琴酒嘛……
好用的枪,好用的刀,终究只是工具。
和家臣的地位不能相提并论。
亏她之前还很看好琴酒,想看看琴酒能不能站到朗姆那样的地位,现在看来有点危险了。
琴酒也做不到啊。
贝尔摩德撑着脸,眼角下垂,显得有些兴致缺缺。
她能想到的,当事人琴酒自然也有所察觉,虽说他不如贝尔摩德那样清楚朗姆和BOSS的关系,但是连这点都抿不出来,那也不配在组织待下去了。
既然如此,琴酒也乐的看后续的发展了,本来他是准备替朗姆清理门户的,老鼠什么的毕竟很讨厌,但是现在,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很愿意看到朗姆被欺骗后摔得很惨的样子。
“啊,琴酒我觉得你对我可能有些误会,算了我们还是说正事吧,上面想要完全掌控泥参会,这是最近最重要的任务,没有之一。”
波本笑盈盈地交待着任务,反而把基安蒂弄不会了,她嚷嚷着:“什么意思?那么个地头蛇而已,有什么好怕的,私生子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找出来他们内部认不认还是一回事呢,直接摧毁掉不就够了,反正也是一盘散沙,干嘛费这么大劲。”
贝尔摩德懒洋洋地开口:“基安蒂说的没什么错,再不济扶持个傀儡不也很方便嘛,有必要这么兴师动众,这种事,你自己就能完成吧。”
琴酒半眯着眼,他也有点疑问。
波本却很认真地说:“这就是BOSS的要求,要在暗处渗透掌控住泥参会,尤其是那个所谓的私生子,他很重要,BOSS要看到活着的他。”
“也就是说这次任务的主要目的是替泥参会那个便宜私生子重回他老爹的极道?”伏特加终于明白了究竟是要干嘛。
“差不多吧,这就是大概任务了。”波本点头。
琴酒冷哼一声:“呵,模棱两可的回应呢,波本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说话喜欢藏一半,如果因为你隐藏的秘密出了问题,该找谁?”
“任务我自己也会完成啊,没事干嘛坑自己人,我又不是会对自己组织成员开枪的家伙。”
波本想要试探琴酒究竟有多能忍,但是出乎意料的,一直到会议结束,琴酒都没其他的举动,更多的只是将视线投向虚空的方向。
一副游离之外的态度。
琴酒是脾气这么好的人吗?
波本心头有着点危险的预感,一个傲慢的家伙完全不在意明嘲暗讽的话,那说明有什么比这些更重要的事情存在。
虽说要听命令找那个什么便宜私生子,但是伏特加还是气不打一处来,什么鬼啊,居然那样说大哥,他是咽不下这口气,为什么大哥能那么冷静啊??
“大哥,我们真要听波本的去找那个什么私生子?这不就和大海捞针一样吗?我喝酒的时候听说过,那家伙不知道多少情人,一夜情之类的更是别提了,他们说是有消息了,我看不一定。”伏特加喝着酒,越说越愤慨不平。
琴酒自己从酒柜上取出一瓶酒,嘴边带着笑意地开始调酒,“伏特加,你能不能动动脑子,他们说有私生子,就真的有吗?”
“啊?”伏特加一愣。
“派系争斗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私生子是多正统的血脉名头,也是最好的幌子,极有可能是一个烟雾.弹,用来名正言顺的,这个私生子是谁都可以,反正只要是就行,他们说是就行,BOSS要的是泥参会。”
琴酒盯着透彻的酒液,目光久远。
波本这个卧底会那么好心地完成任务吗?对此他抱有怀疑态度,那么就可以利用波本的存在把朗姆拉下来。
“可是泥参会有什么价值?如果不是他们能替我们在日本分担出口和嫌疑,早就没用了。”
琴酒忍不住想翻白眼,他真是对伏特加太优待了,才让他连这种东西都不愿意往后面想想,“蠢货,那说明泥参会隐藏了更重要的事情,那个才是BOSS想要的,我们的目标只是那个,而不是什么私生子。”
要真是按照波本说的那样去找私生子才是最蠢的。
伏特加点头,大哥说的有道理,反正大哥不会害自己,他按照大哥说的去办就行。
琴酒将调好的酒混着冰块一起倒进嘴里,唇齿之间的冰块被他咬得咯吱作响,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