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真酒,是邪神 第58章

而现在签名板被对折,签名正中间也有着一个漆黑烧焦的枪洞。

似乎在明晃晃地嘲笑自己。

“你可以走了。”

琴酒不带感情的声音在耳后响起,呼吸落到脖颈绒毛上,像是寒光凛凛的刀斩至于此。

望月慎捏紧的拳头咯吱作响,噼里啪啦,烟火的引信被点燃也是这个声音,只差最后一点就会腾空而起,燃烧着的不仅是引线,还有理智。

他猛地暴起,揪住对方的衣领腰身一转,将人重重砸在门板上。

“砰!”

烟火升空的声音。

理智被燃烧殆尽的声音。

“你疯了吧?”望月慎难以置信地问了一句。

“废物蠢货一个,有什么好在意的吗?你和他很熟?比我还熟?”

灰色的瞳孔死死盯着对面那个人,浮尘因为震荡在暮色里起起伏伏,望月慎忍无可忍,力气极大地将人抵在门上,又将那张带着冷笑的脸拉至自己面前。

“不明白你为什么生气,就因为这个让人滑稽发笑的小丑?”隐晦的笑意变成肆意的冷笑,碧色眼瞳里充斥着和寒冰一样的情绪。

毕竟总是这样,总是这样不是吗?

望月慎在乎的有很多,自己大概也算其中之一,但是,这不够,他想要的从来不是之一。

之一和不在乎是一样的。

他琴酒要做,就要去做那个最特别的。

距离很近,望月慎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起伏,没有太大的波动,他在烧晕大脑的高热里想起来,之前好像也有过这么一次,那时候他们还没想起来过去的事情,对方笑着说如果自己不听他的,就会想方设法让怪异去杀人,一次不听就是死一个,当时说的好像是小梓小姐吧。

现在也是这样。

那些无法被掌控的,要握在手心里的,哪怕是要这样吗?即使只是个好用的工具?

“……哈……哈哈哈哈哈…”

望月慎突兀地笑出了声,“琴酒,对,我不是人,可我……也不是……”工具啊……

别人怎么看都好,唯独不想被你当做工具,当做可以掌控的力量啊。

为什么要抱着那点可怜的幻想啊,还不能认清楚吗?

想要去更高的地方,想要握住更多东西。

他一直以来的野心,都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他想要的东西,从来都需要垫脚石一样的工具,不然怎么去更高的地方呢,而你就是那种东西,你是独一无二的,谁也不能替代的,一件工具,一种力量。

琴酒不知不觉绕到对方身后的手扣住望月慎的脖颈,将人往怀里一带,唇瓣摩挲着,从发梢移向耳廓,另一只手轻巧地勾了下,领带的结瞬间崩坏,最终落在男性的第二性征上,落在他自己咬出的痕迹上。

怀里的人轻轻颤抖,像是折弯一根竹子时的最后反抗,但是太轻微了。

正如领带落地时轻飘飘的动静。

皮质手套带着特有的光滑和冰凉,触手碰到的皮肤却是炽热的,热得好像在烧灼两个人的神经。

“在想什么?去喝一杯,我姑且可以不管那个废物。”

琴酒的声音像是染着毒,从近乎零距离的耳膜附近传来,款款好似蛇张嘴射出毒液的前一步,蛇当然不会担心这个时候猎物逃走,因为在射出毒液之前,早就已经将猎物发狠地缠绕捆绑起来。

“我不喜欢别人碰我,放开好吗?”

猎物开口,说着可笑的话,横亘在两个人之间的手,那么固执地割裂出一段距离。

“你要喝酒是吧,我去,但是请你放开。”

琴酒的手一顿,端倪着那张脸,然后拼命在意又装作不甚在意的样子在对方的耳钉上捏了下,“行,那就走吧。”

他松开扣住脖颈的手,将怀里的人推向一旁沙发的靠背,望月慎有点踉跄地半坐在上面,有点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三番两次的回答说实话让琴酒心情很糟,他从口袋里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他得冷静下,免得不做出什么失控的举动。

火光点燃,望月慎皱了皱眉,他嗅到熟悉的烟味,没说话,只是捡起领带准备重新系好,刚开了个头,就被身边那个人蛮横地抢走了对领带的主动权。

“你€€€€”

“拿着。”

他阴沉着一张脸,将抽到一半的烟塞到望月慎手里,空余出来的一双手开始替对方系领带,那一丝不苟的样子差点让望月慎把烟灰撒到衣服上。

他瞪大了眼睛,对上那双碧色眼瞳,视线交汇的瞬间,让他忘记了自己想问的是什么。

“我弄的痕迹,我给你遮好。”

对方面无表情地解释了一句。

像是被落下的半截烟灰烫到了那样,望月慎飞快撇开视线,故意看向空无一物的地方。

明明没有触碰到除了领带以外的地方,但是身体却绷紧了,凛冽绷直,似乎下一秒所有经络都要全部断裂,让人发疼。

长时间的发热原来会导致这样身体僵硬的症状啊。

他心安理得地将一切推到自己并不了解的发热上。

哪怕现在灼热的红晕不全是病症所带来的。

柔软的布料带过喉结的时候,牵起不经意的吞咽滚动,然后又被克制地压下,这个过程漫长地像是一场酷刑。

对他一个人的凌迟酷刑。

恨不得现在就就地宣判,直接让领带变成飞刀尽快人头落地来的痛快。

直到轻微的重压盖上头顶,望月慎眨眨眼,视线边缘多了一圈黑色的边界,“啊……”

喉咙里挤出点干哑的语气声。

“如果不想被人盯着你那好像欲求不满的一张脸,就戴好。”

烧灼感从胸口蔓延着头发丝,好像要把头发都点燃,最好也把头上那顶帽子也烧干净,就像是此刻簌簌而落的烟灰一样。

都化作灰白的灰烬才好。

望月慎站起身,手里的烟跟着掉到地上,他用鞋尖碾灭,低头看着已经碎裂的香烟尸体,终于找回了一点清醒的神志,在高热下岌岌可危生存的神志,“抱歉,没拿稳,走吧。”

他故意没提及领带和帽子的事情,好像这样就能无事发生。

好像这样就真的无事发生。

但是领带的结和自己系的完全不一样,怎么可能是无事发生。

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家伙,强撑着的一点固执。

作者有话说:

前排申明:不要把琴酒认为是纯好人哦!!虽说不是黑琴,可他也不是红琴呢。

然后前排再再再申明:请不要在发烧吃药后还去喝酒哦,会出事的,头孢配酒,说走就走!!虽说本文里吃的不是头孢,但是不可以哦,绝对不可以!!二次元不用顾忌那么多,更何况阿慎不是人,所以才可以的,但是三次元绝对不能瞎折腾发烧的身体哦!!

ps:下一章剧情可能会在审核边缘反复横跳,我到时候会在这章评论区提前发出新章更新时间,然后尽快看,锁了就不能怪我,我努力和审核搏斗下!(摩拳擦掌.jpg)感谢在2023-05-28 08:47:21~2023-05-29 22:04: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49章 工具【二】

望月慎没怎么来过酒吧, 或者说就没在酒吧点过酒,唯一一次过去还是为了卖画,对方是个富二代,选择在酒吧做交易, 他过去了, 然后把画给对方。

如果没记错,当时对方说如果自己喝一杯, 下次就还有新的交易, 但是最后自己把那杯酒甩到那个人脸上了。

为什么呢?

被高温炙烤着的脑袋有些想不起来。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 自己因为那件事不喜欢酒吧。

这家高档酒店的地下酒柜说是在地下,实际上是因为地势原因, 一部分存在了山腰,一部分顺着山脉往下,用来饮酒的玻璃房一半正对着湖面,另一半存在山林密布的阴影中, 上面爬满了爬山虎, 郁郁葱葱,一眼望过去是深深浅浅的绿。

沉木制作的旋转楼梯往下, 是西式风格的大厅, 一块一块的藤蔓式围栏将大厅分割成不同区域的藏酒室,其中最特殊的一个是零下温度的冰窖, 透明巨冰被建成桌椅和展览柜的样式,可以坐在这里直接饮用需要冷藏的酒。

“这里有原产地德国的冰酒, 要尝尝吗?”

琴酒见望月慎盯着那间冰窖有些发愣, 提了一句。

望月慎露出有些恍惚的神色, “不, 我只是想起来, 那天那个人让我喝的酒了,是冰酒,很凉,据说还是特地为我开的。”

“然后呢?”

“一瓶酒泼他脸上了,空酒瓶用来把人砸了个头破血流。”望月慎瞥了一旁的男人,意有所指地继续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人也是一直缠着让我喝酒。”

“你确实很像冰酒给人的感觉。”琴酒无视了其中的含义,直接扭转了话题。

望月慎轻笑一声,“呵,那我希望自己更像是空酒瓶给人的感觉,酒只能用来泼,空酒瓶至少还能用来把人砸得稀巴烂。”

整间地下酒庄不知道是不是被提前清场了,只有他们两个人隔着一段距离站在正中央,就连说话的声音都能带起轻微的回声,空荡且回转。

完全不客气的接话让氛围变得比冰窖的温度更低。

顶部的灯光是冷色调的青蓝色,琴酒的发丝垂下,滑落在冰窖透明的冰晶柜台上,影影绰绰,让人分辨不清。

他径直走向那间有些特殊的冰窖,将温度控制在十度左右,最适合饮酒的温度,然后解开袖口的银色扣子,露出一截手腕,动作行云流水,并不生疏地触碰那些调酒工具。

望月慎皱了皱眉,这家伙真的是性格恶劣,不过,算了,不管是什么酒,都一样。

他将帽子取下,搁置在吧台上,望月慎坐在高脚凳,衣服线条随着动作微折,保暖的三件套西装搭配在这里体感正舒适,双腿随意曲着,高挑消瘦的青年在青蓝色的光芒下,配上冷漠的神色,的的确确像是一块冰。

一块浸在青蓝色深海面里的浮冰。

浮冰的表面严丝合缝,毫无波动,而水面下是汪洋大海还是一望无际连绵不绝的冰川,这谁也不知道。

这种好奇心和窥探欲足以让人升腾起无穷的不甘心,最终化作火苗,缓慢沉默地燃烧起来。

如果只是用火无法融化冰,那么加上酒精助燃呢。

望月慎撑着脸,脖颈与肩颈的线条漂亮修长,包裹严实,除去脸与手,根本看不到任何一点皮肤裸露在外,与之相称的是一张神色恹恹的脸,没什么精神,却又因为高温而色泽通红,近乎滴血的颜色,同这里开得正盛的蔷薇花没什么区别。

无言的沉默弥漫在制冰机轰隆轰隆的声音里,两个人一句话都不说。

好像真的只是酒保和客人一样。

但就算是酒保和客人在酒吧里,也会聊两句有关点酒的事,而望月慎对于酒真的无关心,他坐如针毡,哪怕现在让他随便挑一瓶酒倒满一杯,都乐意。

而不是在这里慢慢等人调酒。

哪怕是让自己别注意,但是余光仍不自觉地移动到那双手上,这次他终于取掉了手套,手指浸在冰水里,透出的冷白色与经脉青紫的色泽成了最鲜明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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