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屿菩蹙眉,没有多说什么。
这就是系统说的偏离剧情?
这他妈也太离谱了点吧,国家广告电影电视总局都出来了。
是不是还能打电话报警啊:)
谢€€言掀了掀眼皮,接受着对方的打量,像是看透了何屿菩心中所想:“报警没用,我们这是正常进行综艺,如果有问题,观众早就替我们报警了。”
“我听说这个综艺有个漂亮到极端的道长,现在所见果不其然。”
谢€€言纤长的指尖抬起,引起李异尘的注意,但视线自始至终地落在何屿菩的身上,轻佻道:“我帮忙向来都是有代价的,只要我想见这个道长,对方就得出现在我面前。”
“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李导。”
李异尘楞了下,视线在何屿菩与谢€€言身上游走,即使很困惑,但还是答应了下来:“没问题。”
何屿菩微微蹙眉,长睫在瑰丽面容投下一片,看不清眼底情绪,嗓音清冷:“等综艺结束,我肯定举报你滥用私权。”
李异尘不像其他副本的怪物,他是个人,是系统设置出来的人,所以有着个人情绪跟独立的思考能力。
而谢€€言说到底,也只是这个副本的背景,一个被等着召唤出来的邪神。
或许突破口可以在李异尘身上。
谢€€言轻笑了下:“只要你能活着出去。”
他漆黑的眼眸倒映着何屿菩的身影,带着极端危险的气息,让其他玩家不敢说话,整个大厅只剩压抑的喘息声。
“综艺,现在开始。”
作者有话说:
晚上还有一更
小天使,可以再讲一遍你从一堆鱼中不选我的故事吗?
第63章 死亡综艺(二合一)
◎杀我别用倒霉刀◎
外边的天色微亮,大抵是早上五点半,休息厅里的玩家们都一夜未眠,神情有点疲惫。
李异尘声称回导播室,先离开了,寻找综艺继续,但任务不再是寻找骨灰盅,而是成功逃离综艺,在天黑之前离开这个别墅。
别墅里的厉鬼再次出来活动了。
血腥模糊的面容陡然出现,紧贴窗户,漆黑的眼珠子血管连着,掉下了眼眶,在空气中晃荡。
青白色的手掌有节奏地拍打着窗户,似乎是想把屋子内的人恐吓出来。
简子珩原本趴着窗户上观察后院的门,冷不伶仃地被陡然出现的厉鬼对视上了,寒意瞬间顺着脚裸攀爬而上,心脏几乎是跳到了嗓子眼,传来被利刃割裂软内脏般疼痛。
他惨叫着后退了几步,险些摔倒,好在何屿菩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
何屿菩瞥了一样窗户,把窗帘拉上,这才问道:“在这分队呢,你往哪跑?”
简子珩被吓狠了,声音都带着点颤意:“我、我去看看大院里的的铁门有没有松开的迹象,谁知道会突然出现一只鬼啊!”
何屿菩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综艺开始了,有鬼很正常,你别总是乱跑。”
“所以呢,你看到大门有松动的迹象吗?”
简子珩见裴尔皱着眉瞪他,不再像之前一样闭上嘴,反而贴得何屿菩更近:“没有,不仅没有松动的迹象,还加了三四把锁。”
“我们出去估计还得找三四把钥匙。”
何屿菩蹙了下眉:“为了不让我们出去,还真是费劲心思了。”
谢€€言视线落在紧靠何屿菩的简子珩身上,漆黑的眼眸带着点阴沉,看着对方的眼神就像是看死人。
啧,这是他的猎物。
竟然又有不长眼的,敢贴上去。
但在他动手之前,封一就把简子珩拉了过去,对裴尔放下狠话:“我们不可能再组队了,时忱死了,这第一支队也该解散了。”
“简子珩,我们一组!”
沈巍然也不想理会裴尔这个自以为是的傻逼,拉着何屿菩道:“我们一组,他们随意。”
裴尔被自己队友排挤也就算了,还被旁人落井下石,脸色顿时难看:“别太看得起自己,以为我想跟你们一组啊,两个废物东西。”
沈巍然懒得理会裴尔,而是看向封一,建议道:“骨灰盅是在你那吧,拿出来摔了,谢€€言已经来了,祭祀不就是让他换个位置继续完成任务吗?”
“而且你也看到了,裴尔控制不了谢€€言,傀儡丝都给烧了。”
“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不要按着导演的意愿走,万一帮他完成了什么事,或者触发了什么隐藏任务,我们都得……”死
封一甚至没有等他把话讲完,报紧手中的骨灰盅,眼神戒备,吼道:“摔碎?想都别想!”
沈巍然没想到对方的抵触情绪会这么重,喉咙哽了哽,眼神带上点不可思议:“不是,我都解释这么清楚了,你拿着个祭坛再召唤次谢€€言,干什么,搁这呢这呢?”
封一不自禁转头看向谢€€言,还没等眼神对上,又收回来了:“不管怎么样,我不同意。”
时忱死前最后一个命令,就是让她护好手中的骨灰盅,不要听沈巍然跟何屿菩的花言巧语,将它摔碎。
裴尔控制不了谢€€言又怎样,反正谢€€言来了,这祭祀就算已经成功了,任务也变成了天黑之前逃离别墅。
那她就不动骨灰盅,也不将它投入温泉,而是从头护到尾!
是的,这个想法有病。
但她想认真对待时忱最后一个命令,也算是还一点点,队长对她的恩情。
何屿菩看到谢€€言离开了首层大厅,按住烦躁的沈巍然,声音淡然:“别劝了,说服不了她的,算了,我们再想其他办法。”
时忱对封一来讲意义非常特殊,是救过她无数次的恩人,也是带着她变成高等玩家的队长,不能与一般的队友相比。
封一还没办法完全接受时忱离去的现实,但任务在迫,又不得不强行接受。
身体本能察觉大脑承受不住这种情绪时,就会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用另一种极端的情绪压下去。
比如把时忱的最后一个命令当成执念。
何屿菩抓住沈巍然的袖子,瞥了眼谢€€言离开的位置。
沈巍然接收到他的暗示,当即就明白了,语长心重地朝着封一道:“我们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没有离开谁都活不下去的说法,如果你一直把希望寄托到别人身上,甚至把主权交付出去。”
“只能说那是真的很幸运,你居然能安然无恙地能活到现在。”
“别一副时忱死了就了无生气的样子,别忘了你在遇到他之前,所有人比起弯刀联盟,更忌惮你手中的刀。”
沈巍然起身,浅褐色的眼眸看向封一,有些不自然:“我向来没那么好耐心,跟旁人说这些心灵鸡汤,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若不是你很久之前在副本里帮过我,我也懒得理你。”
“你想得通就想,想不通也没办法,我已经尽力了。”
他噼里啪啦说完一大堆,也没管封一现在是什么表情,直接转身跟何屿菩离开了首层大厅,往谢€€言离开的方向走去。
天色已经大亮,但别墅外的人影依旧能看得一清二楚,他们的五官模糊,身躯落着很多鞭伤刀伤,肠子都被掏了出来,滴滴答答地落着血液。
沈巍然尽量不去看他们,后背冒了点冷汗,寒风吹过,冻得指尖发白微颤:“靠,这些人生前都经历了什么啊,我下这么多副本,都没见到死相这么凄惨的厉鬼。”
何屿菩也看了过去,淡声解释道:“这些伤不是他们生前就有的,而是死后变成厉鬼,被训鬼师李异尘折磨成这样。”
“为了让这些怨魂听话,训鬼师采取的手段会很极端,能活下来就已经很不错了,大部分都魂飞魄散。”
“不然你以为它们为什么怕李异尘?”
听起来很惨,但即使是这样,沈巍然也心疼不了它们,完全无法共情。
毕竟他每个副本都被这些东西追杀,受过无数次重伤,甚至好几次都差点死于厉鬼手上。
沈巍然看着耸立在不远处密密麻麻的厉鬼,胳膊止不住地起鸡皮疙瘩,窥视感让他身体肌肉都僵硬了起来。
他悻悻道:“着别墅的鬼有好几千了吧,李异尘在设定上说到底也是个人类吧,上哪抓了这么多鬼?”
何屿菩知道沈巍然被鬼看得不舒服,想找人说说话:“当然不是只靠抓野鬼,他手上缺鬼的时候,会直接诱骗活人,将对方折磨道疯魔,这样死后怨气才会重,才会变成厉鬼。”
“野鬼不一定够,但活人肯定是够的,他这别墅的怨气极重,狗进来都得挨厉鬼两巴掌。”
“所以历史上出现过的每一位训鬼师,死状都是极为凄惨的,他们会被恶鬼诅咒,大多数都活不过十年……”
何屿菩已经靠近林子了,也听见了远处的水声,便压低了点声音,招手让沈巍然跟上,往声音的源头靠近。
林子里安静得诡异,树上落着几只鸟,却像玩偶一样安安静静地呆在枝干上,连半声叫唤都没有发出,毫无生气的眼珠子定定地看着他们。
这里面的温度比外面低上不少,进来不到一分钟,指尖就变冻得有些发青,腿上的力气像是被吸走般,变得软绵绵的。
他们走到温泉旁,躲在一棵粗壮的树后,小心地看向前方的情景。
泉水变得黝黑诡异,从远处看去,就像是望不见底的深渊,而谢€€言半身没入其中,在水中自如地走,荡起水波。
他忽然停在了某个位置,屈下身子,将手伸入温泉里,而后捞出了一整副骷髅,关节连接被黑色黏糊的东西粘上,不至于散落。
骷髅大抵一米八左右,掌心处的骨头落在几道痕迹,何屿菩立即认出来这是时忱的尸骨,因为对方在帮裴尔接住阿阳的刀时,手掌差点被砍下来。
但何屿菩不明白,谢€€言捞对方的尸骨做什么,以对方的身份卡跟任务主线来看,基本上与骨骸没有什么关系。
不过他还有更不明白的地方,这个副本中,谢€€言分明有无数次机会可以对他下手,但对方就是没这么干,像是被什么事给耽搁了一样。
还有什么事,是比亲手杀死仇敌更重要的?
何屿菩不明所以,微眯起眼睛看向谢€€言,然而下一秒,对方就毫无征兆地看了过来,面容隐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唇角噙着点戏谑的笑意。
沈巍然瞳孔微缩,温热的掌心搭住何屿菩的肩膀,猛地将他拽回来,背靠着树,连呼吸都几乎停滞了,生怕发出微弱的声响,引起谢€€言的注意。
林子里死寂依旧,但从泉水却传来水滴溅落的声音,虽然声音不大,但足以让树后两个人心惊胆战。
打是肯定打不过的,最多只能拖延点时间。
水滴降落的声音越来越大,然后地上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像是有人撑着地面从水里站了起来。
确实,如他们所推测,泉水处传来“踏嗒、踏嗒”的脚步声,正逐步向他们逼近。
时间像是被无限拉长。
何屿菩手指僵硬,呼吸也变得有些紊乱,谢€€言的脚步声带来的压迫感,如同锋利的刀搁置在脆弱脖颈上。
他们两人都没有出声,却很默契地调动了悬浮页面,手指放在道具栏上。
然而脚步声在树的后面停下了,而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这种紧迫感,就像是在搞人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