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人?当人能吃到肉吗?如果能吃到肉,他蒋颂眠可以不当人。
他低头往裴轻栎裸露的锁骨上咬了几口,听到底下人下意识的闷哼声,再抬头时眼底泛着血丝。
“给你两个选择,第一,现在答应我,我们在一起,然后你让我操一顿。第二,你可以挣扎,可以打我踹我骂我,但我要操你一顿。”
裴轻栎:“???”
合着不管怎么样,他都要挨一顿操?
“当然,我觉得第二种更刺激。”
“你滚啊!”裴轻栎偏头,一口咬住蒋颂眠的手腕,他没掌控好力气,小虎牙立马刺破了蒋颂眠的皮肤,血腥味冲进他的口腔,吓得他立马松口。
怎么这么不禁咬?
“蒋€€€€”
剩余的音节被蒋颂眠的舌头堵回去,扣子被暴力扯开,睡衣被拨到身体两边,露出光裸的上身。
蒋颂眠眼角下垂,落在不停颤抖的肩头,转移目标,发狠似的在上面咬了一口,留下一个泛白的牙印。
裴轻栎对着蒋颂眠伸出爪牙,但一个咬破别人都要心软松口的人哪有什么杀伤力,一出手就被蒋颂眠轻易制住。
蒋颂眠低垂着眼一言不发,忙着吃肉。
“你、你这是、是强暴……”
是带着哭腔跟颤抖的声音。
蒋颂眠突然停下,半抬起身子看着下面的人。
刚才的挣扎让裴轻栎耗尽浑身力气,现在手脚一点劲儿都没有,软着瘫在床上,锁骨脖颈一片绯红,像被丢在街头的破布娃娃。
如果他没有嚎啕大哭的话。
“啊啊啊啊€€€€”
裴轻栎仅剩的力气全都点在了哭声上,整个胸膛都在震动,眼泪流了满脸,两道透明鼻涕随着哭声钻出来,眼看着就要€€€€
蒋颂眠额角一跳,来不及起身拿纸,掌心一裹……
哭声突然停下,裴轻栎愣了很久才反应过来蒋颂眠干了什么。
他突然来了力气,趁蒋颂眠不备,一脚蹬在后者小腹上,把人踹下床。
“你恶不恶心啊!用手擦鼻涕!你是不是有毛病,呕€€€€”
“……”蒋颂眠深深叹了口气,握着掌心里黏糊糊的东西,从地上爬起来。
裴轻栎那边还在骂,“你就是个变态!在别人跟前装的像个人一样!其实内里比谁都黄!你个……你个变色老流氓!”
蒋颂眠想把裴轻栎抓过来好好问问什么叫变色老流氓,却被裴轻栎一下躲开了。
“你离我远点!”
“我不动你€€€€”
“太脏了!”
蒋颂眠:“……”
“自己的鼻涕都嫌脏,我都没嫌弃。”他从床头抽了张纸巾,把手心里的东西擦去,“今天是我不对,喝了点酒没控制住自己,我跟你道歉,以后再碰你之前,一定会取得你的同意。”
裴轻栎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声音还在颤抖,“你还想再碰我?你滚出去!以后我们做不成朋友了。”
“对不起……”蒋颂眠捡起裴轻栎的睡衣,放在他手边后,带上门离开。
他去隔壁卧室冲了个凉水澡,站在镜子前面审视自己。
镜子里的人十分狼狈,胸膛,脖子乃至脸上都挂了伤,是裴轻栎特意留出来抠东西的食指指甲挠的。
伤口还在渗血,蒋颂眠随手抹去,又打开花洒头,冲着伤口一顿冲。
镜中人的表情突然变得烦躁,用力将花洒一丢,强烈的水流朝上喷出,弄湿了挂在衣架上的睡衣。
他太急了。
一开始只是想讨点甜头,顺便吓唬吓唬裴轻栎,但他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
而裴轻栎看上去浪的很,酒吧里呼朋唤友,学校里风流人物,有什么新鲜事他都能插上几句,有什么好玩的场子他都想去看看,但其实裴溯把他管教的很好,裴轻栎内里什么脏人脏东西都没接触过。
规规矩矩的人裴轻栎看不上,表面上嫌弃这个嫌弃那个,只有比他更会玩的人才能吸引他羡慕的目光。
他喜欢热烈的红玫瑰和红发,喜欢打破墨守成规的画风,喜欢释放天性的摇滚说唱,喜欢一切濒临生命极点的运动。
上辈子的蒋颂眠根本留不住这样的裴轻栎。
他不该这么着急的……
小白肉条缩回蚌壳里,就再难撬开了。
裴轻栎把门紧锁,去洗了个澡,也站在镜子前面打量自己。
一副被狠狠宠爱过的模样。
裴轻栎唾弃自己,使劲拽着自己的头发蹲下,喃喃道:“为什么会流鼻涕啊……”
他从小爱干净,跟其他小朋友在楼下玩绝对不会往花坛里钻,小皮鞋被人踩脏了都要拿纸巾仔仔细细擦干净才行。
流鼻涕这种事简直是他的噩梦,尤其是当着蒋颂眠的面。
蒋颂眠还用手替他擦了鼻涕。
“臭变态€€€€”
“叩叩!”门突然被敲响。
“你、你又要干嘛啊?”裴轻栎走到门边,小心翼翼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外面的动静。
蒋颂眠先是抓了一把门把手,发现拧不开,只好解释道:“开一下门,我让助理送了新睡衣。”
“我不要,我有睡衣。”
“你的睡衣破了,穿新的。”外面的人好像走开了,又拖了把椅子过来,“放在门外的椅子上,你待会儿拿进去。”
说完直接离开。
裴轻栎趴在门上继续听,听到大门开关的声音响过才敢把锁打开。
门外椅子上放了一套奶白色的短袖睡衣,蒋颂眠不在。
裴轻栎确实不想穿那个只剩一个扣子的敞怀睡衣,他把新睡衣拿进去,关门之前在门缝里瞥见几乎占了半个茶几的玫瑰花。
他愣愣看了会儿,用力把门甩上,重新上锁。
没出息,不就是几束玫瑰花。
他蹦到床上拿过手机,把蒋颂眠的备注改成“变色老流氓”,五分钟后,觉得还不解气,直接把老流氓拉黑。
【祁愿:@裴轻栎 完事没?完事来聊聊?】
【祁愿: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我都没敢直接去敲你门打扰你。】
【裴轻栎:完什么事?】
【王闻笙:你跟天菜走了这么久他居然不拉着你打炮?是你魅力不够了?】
裴轻栎要强就要强在什么事他都要争一争。
【裴轻栎:屁!刚来了两发。】
怕祁愿他们不信,裴轻栎直接冲着自己的锁骨拍下照片发过去。
【祁愿:裴轻栎,说真的,天菜这发挥已经可以了,你还要多会玩的啊?】
多会玩的?
裴轻栎脸一红,他说的会玩又不是指在床上,怎么一个两个都误会他的意思?
蒋颂眠压根不是他的理想型,总要管教他,这也不许那也不许,跟他哥一样。
想到这里,裴轻栎恍然大悟,他哥这是又找了个接班人替他管自己呢?怪不得蒋颂眠这么入他哥的眼!
【裴轻栎:我们性格不搭,他连玺霖是谁都不知道,也没看过拉力赛,以后我跟他在一起聊天,总不能聊金融聊投资吧?】
关键是那玩意儿他也不懂啊。
【王闻笙:你们聊过几次了?如果实在聊不到一起,倒也不必勉强。】
聊过几次?裴轻栎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好像就相亲当天聊过一次,也只是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各自的家庭和工作学习情况,至于更深入的爱好,还没来得及聊。
但蒋颂眠那天晚上的表现,已经让他想要拒绝了。
【祁愿:我就喜欢这种成熟稳重居家的男人,裴轻栎你真不要的话,要不让给我吧。】
【裴轻栎:???】
【祁愿:开玩笑,我睡觉去了,拜。】
裴轻栎很讨厌别人跟他开这种玩笑,但从小到大经常有人跟他开玩笑。
“你哥管你这么多,你要是不喜欢,我去给他当弟弟吧!”
“你这表不戴了给我玩几天呗!”
“你买了摩托你哥又不让你骑,干脆给我算了!”
裴轻栎就是这样的人,他有可以主动跟别人分享的东西,也有别人绝不能觊觎触碰的东西。
但他完全忽视了,蒋颂眠只是一个跟他相过亲的好感对象,或者说好感都太过分,更准确来说只是一个失败的追求者。
而不是他的所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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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颂眠备忘录第⑧条:裴轻栎喜欢睡左边
第7章 失而复得的感觉
裴轻栎提心吊胆了几天,再也没有碰到过蒋颂眠。
订的床被运到左边的空卧室,裴轻栎偷摸过去看过一眼,床褥整齐,压根没人睡。
蒋颂眠消失了,但每天早上依旧会有清淡可口的早餐摆在桌上,到了晚上会有999朵红玫瑰送到门口。
裴轻栎不想占蒋颂眠的便宜,按照总统套的标准给酒店补了差价,然后安心享受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