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崽快乐开摆 第93章

安谨现在有满满的安全感,而且也舍不得老爸、灼宝、郭琳,甚至茶里茶气的陆余。

孩子的直觉最准确,他很想留下。

只是,会觉得对不起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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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定的最后一天,安致远和郭琳也有些忐忑。

他们夫妻二人不约而同地推掉工作,宅在家里,等待消息。€€€€他们和孟€€、陆元笙约好傍晚在家共进午餐,当然醉翁之意不在饭,而是敲定安谨的去留。

安致远嘴上说“小谨长大啦,要尊重他的意见,我无所谓”,其实一个上午都坐立不安,一杯茶动都没动。

而郭琳的电影票房大卖,今天经纪人吴嵋发来连串好消息:因为票房太好,已经申请了密钥延期;她得到靠谱的小道消息,郭琳凭借这一部电影已经被两大电影节提名最佳女主角,也就是影后。

这样能把她推向事业巅峰的、振奋人心的好消息,郭琳竟然也提不起精神兴奋,时不时看墙上的挂钟,每隔一会儿就要问保姆们:“门是不是响啦?我好像听见有动静?”

保姆们不厌其烦地回了四五次:“没有,郭老师,大少爷还没回来呢。”

直到临近饭点儿,两夫妻期盼已久的大门终于打开,只见孟€€一手挽着陆元笙,一手牵着安谨,亲密得宛若一家三口。

看得郭琳和安致远心都一沉。

可紧接着,安谨扑过来,一把抱住安致远、郭琳两个人:“爸,妈,我回来啦!”

两夫妻赶紧把他拥住,郭琳有些欣喜,恨不得想立时问清楚,可又怕得到的答案不是她期盼的,又觉得把客人晾在门口不好,连忙将人让进去。

安谨小同学已经展露出一些青春期特有的偶像包袱,拥抱已经是他对久别重逢的老爸老妈最外放的表达方式,再多小学生就会害羞啦。

所以整顿饭,安谨都表现得很内敛。

他甚至有些遗憾地感叹:便宜弟弟不在家,家里好像都安静了许多,有些冷清,怪不习惯的。

殊不知,冷清并不仅仅因为小奶团子没有啪嗒啪嗒满屋子跑酷,更因为大人们都心事重重。

在场三位跟安谨小同学有关的成年人,都盼望着他能留在自己身边。

但孟€€想故意吊一吊前夫的胃口,作为安谨竟然选他而不选她的“报复”,直到要告辞的时候才说:“小谨以后就拜托你们照顾啦。”

安致远:“!”

郭琳:“!”

俩人异口同声:“真的啊?”

孟€€本来还有点嫉妒他俩,但看到他们真心实意的欢喜模样,又觉得可以放心把小谨交给他们,还有点输得心服口服的意思。

“不过,”孟€€说,“我们说好了,寒假我要带他去新西兰滑雪去。”

安谨:“嗯嗯!”

郭琳喜笑颜开:“好好好,当然可以!”

安致远努力绷住嘴角,维护稳重老爸的形象:“可以啊。”

孟€€对他们笑笑:“如果灼宝和陆余有时间,也欢迎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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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是走路离开安家别墅的。

他们在北城没有车,出入都叫出租,想打车需要走到别墅区大门外。

别墅区内绿化做得很好,人行路两旁各家的小花园里,也都种着色彩缤纷的姹紫嫣红,孟€€挽着陆元笙的胳膊,能闻到夏日独有的清新味道,心里却不免怅然若失。

孟€€问:“其实我一点也不意外他不跟我,是我亏欠他。阿笙,你说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怎么会?”陆元笙温柔地握住她的手,“你不是故意的,那时候你抑郁倾向严重,出国治病,换个环境,离开小孩,是对你健康最好的选择。”

“可是……”

“而且你也是确定小谨会受到很好照顾之后,才离开的。”

“但如果我在身边,小谨就不用羡慕别人的孩子有妈妈。”

“有妈妈在身边,他也会羡慕别人有爸爸,人生哪有十全十美的?而且,”陆元笙郑重地说,“并不是无私奉献自己才叫好妈妈,我其实反对社会舆论把‘妈妈’这个身份抬得太神圣,这会给妈妈们太大压力。她们也是普通人,也有七情六欲,爱孩子是天性,爱自己也是本能。你首先是孟€€,然后才是妈妈。保证了自己的身心健康,才有能力去爱别人。”

他又劝孟€€:“虽然小谨选择留在国内的爸爸身边,但假期你们还是能经常相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孟€€:“是的,我现在就想做攻略,不但带他滑雪,还可以顺便看极光。还可以把灼宝、陆余€€€€他的两个小伙伴带上。”灼宝真的太可爱啦,孟€€其实对安谨叫郭琳妈妈有点吃味,暗搓搓地忽悠过小奶团子几次,想骗灼宝也叫她妈妈,可惜都没有成功。

寒假再接再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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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暑假的娱乐新闻很多,先是郭琳女士的电影屡创票房新高,在几个平台的评分也可圈可点,获得了票房、口碑双丰收,郭琳一跃重回一线女星行列。

而《宝贝来啦》第一季已经播完,热度逐渐降低,现在一些刻意消减存在感的小嘉宾们€€€€譬如在岛城过暑假的灼宝和陆余€€€€出行,也不用再捂得严严实实,担心被狂热粉丝们围堵,只是偶尔有人认出,礼貌问能不能合影,基本不会影响正常生活。

这档娃综留下的、为数不多的余温,大约就是桂阿姨的终审宣判,又一次登上法制新闻的热榜。

当初一审宣判桂阿姨因涉险拐卖儿童,判处十年有期徒刑,并处罚金。桂阿姨不服,申请了上诉,经过漫长的司法程序,如今终审判决出来:依旧维持原判。

桂阿姨也正式从看守所转移到北城第三监狱。

没等来最终判决的时候,桂阿姨总觉得头顶仿佛悬着一柄达摩克利斯之剑,这几个月胆战心惊,几乎没有一夜能睡好觉。

现在尘埃落定,她反而看开了。

十年,她还年轻,熬一熬过去,十年后也才四十多岁,人生还是有希望的。

只是,桂阿姨不知道,监狱跟看守所是不一样的。在看守所,虽然看守更严格、更没有自由,可好歹有警察能时时监护。

但监狱里是有鄙视链的,男监最受歧视的是强奸犯,其次是人贩子。女监通常没有前者,那么人贩子就处于鄙视链底端。

即便罪犯们,也最不耻拐卖妇女儿童的人渣,人贩子通常都会受到狱友们的特殊“照顾”。

桂阿姨入狱第一天,就被“舍友”们弄脏了洗脸的毛巾,在食堂吃饭时,也被其他人“不小心”打翻菜汤,撒了一身青菜叶子。

虽然狱警呵斥了那些搞事情的犯人,可桂阿姨还是被这下马威给镇住,紧张得面如土色,不知道剩下的十年该怎么熬过去。

她现在只剩下一个念头能支撑:就是自己用自由给亲儿子换到了荣华富贵!

她虽然受苦,她儿子却能一辈子做富家少爷,说不定、说不定等到十几二十年之后,亲儿子继承了财产,她还能回去跟他偷偷相认,也像雇主郭琳一样,享一享富家太太的福呢?

带着这样的妄念,桂阿姨咬着牙,开始了十年刑期的苦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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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城。

灼宝每隔五分钟,就要用小手手扒开门,探头探脑地张望一下,看陆余哥哥作业写完了没?

为了跟灼宝一起去岛城,陆余把能转网课的课外班,全部转成网课,还超前学习了三年级的数学,每天忙而不乱,每一科作业写得清清楚楚,时间安排得井井有条,跟整天无所事事,像条小咸鱼的灼宝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也多亏他们暑假在姥姥家过,否则在这样强烈的对比下,郭琳女士的鸡毛掸子一定得跟灼宝的小屁屁好好亲密接触几次。

“马上写完。”陆余下笔飞快,头也不抬地说。

灼宝:“好!!!”

灼宝又补充:“不着急哒,姥爷还没下班呐!”

姥爷是单位的副高级工程师,年过五十,依旧坚守在岗位上,不过,老人家总是有些优待。小孙孙难得来访,偶尔早退一会儿,领导也默许。

今天他们约好去中心公园玩。

夏天啦,公园里有好多好多漂亮的寄居蟹,姥爷自学了鱼缸造景,信誓旦旦要给灼宝布置一个热带雨林风格的寄居蟹缸,今天说好带着两个幼崽去公园找材料。

陆余时间控制得刚刚好,刚写完书法作业,姥爷爽朗的笑声就传进门:“孩子们!准备好了吗?拿上小塑料桶,咱们出发!玩儿去!”

中心公园内有淡水湖泊,亦有海水汇入,草木丰茂,浅水泠泠,生态环境非常好,正值暑假,有不少带着捞鱼网兜的小朋友来这里玩耍。

灼宝穿着最爱的皮卡丘短袖帽衫,拎着个亮黄色小网,吧嗒啪嗒跟在前面,像一只活泼的小蜜蜂,陆余拿着塑料小桶和黑色小网紧随其后,姥爷则拿着没人想要的、姥姥图便宜买的打折款粉色网兜,跟在最后。

爷孙三个雄赳赳气昂昂非常扎眼。

不过,现在《宝贝来啦》热播已经结束,何况满公园都是小朋友,竟然没有人跟他们合影€€€€公园太大,家长们都怕自家孩子跑丢,就算认出那是小明星,也无暇去打扰,顶多多看几眼,悄悄偷拍一张,发给亲朋好友,或者在社交平台上炫耀一下。

灼宝想着:再过几年,可能都没人认识他们啦,生活会恢复正常。

“孩子们!”姥爷说,“去前面的小树林里看看,咱们找一些长青苔的漂亮木头,拿回去造景用!”

灼宝、陆余:“好€€€€!”

俩幼崽快快乐乐地往小树林里钻,这种探险的感觉太有趣啦!

有树荫遮蔽的地方,可以躲开炎炎烈日,瞬间凉爽不少,俩幼崽都发出舒服的叹息,小树林一部分根系泡在水里,长着翠绿的苔藓,一部分气生根由上往下落,像是细细的丝线、福地洞天的门帘。

只是空间窄小,成年人是进不去的,姥爷在外面叮嘱:“别进太深,注意安全!”

“好!”

灼宝答应得好好的,小短腿却没停,越往里走,越忍不住发出惊叹声:“哇€€€€这里好漂亮呀!……哥哥,这里有一只居居蟹(寄居蟹)!啊!还有小鱼!!那是小丑鱼吗?”

陆余也不认识,不过灼宝指哪儿他打哪儿,拿起小抄网,一路追杀小寄居蟹和小鱼。

最后陆余成功逮到一只稀有的红色寄居蟹,但被小鱼给跑了。

倒不是小鱼太灵活,而是因为灼宝忽然有点委屈地说:“有蚊子,咬我好几个包!”

陆余连忙把幼崽拉出去。

回到阳光灿烂的树林外,才发现灼宝嫩生生的白皙皮肤上,已经被叮出七八个红红的蚊子包。

灼宝:“好痒QAQ!”

脸蛋上、胳膊上、小腿上,甚至还有一只蚊子隔着短裤,叮在幼崽的大腿根。

姥爷连忙找青草膏,还没等帮灼宝涂抹,姥姥的电话就拨过来,姥姥在电话里问:“问问孩子们,晚上想吃什么?我在菜市场呢!……对了,公园里蚊子多,你记得给他们喷驱蚊液,别往草丛里钻!”

姥爷:“……”

姥爷心虚地说:“我知道,记得呢。”

姥姥的电话叮嘱个没完,陆余便接过青草膏,帮幼崽涂抹,青草膏绿油油的,灼宝肥嘟嘟白生生的小脸蛋,一左一右被抹上两坨,配上那双黑漆漆的漂亮眼睛,像从动画里跑出来的Q版小精灵。

可爱极了。

陆余哥哥忍不住rua了把小奶团子头顶的呆毛:“还痒吗?”

灼宝开始扒自己的小短裤,“这里还有一个包,很痒!”

陆余又挖一指头青草膏,掀开短裤边沿,灼宝感到冰冰凉凉的膏体覆上,大腿根上蚊子包的痒意终于消减,舒服地叹出一口气:“啊€€€€太好哒!”

又想起来问:“哥哥,你自己怎么不涂?蚊子没咬你吗?”

陆余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好像真的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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