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陵给他打来电话。
“程哥你放心,我都处理好了。不超过一个月它一定会开裂。而且,事发后我保证,鉴定科的人查不出什么端倪。”
时雾:“你确定?”
周陵:“程哥,你就放心吧。我家做了一百多年宝石生意了,这点门道都没有那也太次了。事情交给我您就放一百个心。”
又压低了点声音:“我看最近您和许沉走得近,都不出来跟我们聚了,还以为您真的看上那小子,原来是个局啊。”
时雾:“我?看上许沉?你怎么会这么想?”
周陵嘻嘻笑,“也是,没看上就成,但是您这次为了搞许沉这可真是下了血本,这回他指定是翻不了身了,好了,程哥我挂了。”
周陵说得对。
这一次的事情,和前几次的恶毒程度已经完全不同,堪称呈指数上升。
“恶毒值20%,还有点偏低,这意味着你之前的那些剧情根本没怎么虐到他,如果他的光环达不到100%我们是没有办法脱离位面的,宿主,别忘了我们的最终目的是助攻主角,给他设置困难让主角克服,以此增长他的光环达到位面气运平衡……”
美强惨美强惨,当然越美越强越惨,光环才越重。
时雾垂眸:“这是主线剧情,你放心,我肯定不走脱。”
第9章 虚荣骄纵假少爷(九)
许沉这几天似乎变得很忙,好像是因为他妈妈生病了。
时雾出于愧疚心理,让家里的厨子每天煲汤给陈云玲送去,又给她请了两个护工,这样许沉就不用起早贪黑地赶去医院。
毕竟在他背叛许沉之前,他都是一个“怀着恶意前来讨好许沉的炮灰反派”,这种程度的帮助不算ooc。
算是他短暂地来到这个小世界位面,力所能及给许沉送的最后一点温暖了。
许沉为时雾的改变而欣喜不已。
在他看来,以前的程小少爷是绝对不会这样细腻地帮助别人。
因为时雾在担心自己。
所以他才会找人来照看自己的母亲。
对此,时雾冷哼一声,“别自作多情了,我这是怕你时间都被占用了,回头没人给我补课!”
许沉忍俊不禁。
以亲口道谢为理由,许沉带着时雾去了一趟医院。
陈云玲再一次见到时雾,才知道这些天来,小沉口中特意差人帮忙熬汤照顾的“好心朋友”是时雾。
陈云玲看到他,一脸震惊。
紧接着,泪水在眼眶里蓄积,一颗一颗地砸在雪白的被褥上。
趁着许沉去外面打水的间隙,时雾遵循人设直接起身往外走去,“见过了,那我走了。”
“是你煮的吗……”
时雾冷漠,“怎么可能,这是我家佣人煮的。”
陈云玲立刻意识到时雾亲手给她煮汤几乎是不可能的,垂头噤声。其实陈云玲长得相当好看,她十九就生了儿子,现在也才四十,看上去像个三十左右的,也难怪靠这皮相,开开酒瓶子就能在风俗店挣到一些养家糊口的钱。
她抹了把眼泪,“你和小沉……变成好朋友了是吗。”
对程谨深,对秦昀,对学校同学,对他那一群狐朋狗友。
时雾都会这么说。
€€€€是的。
€€€€许沉是我最好的朋友。
但唯独对于陈云玲,他保持缄默。
这个偷偷生下程家私生子,给他这个不受宠的弟弟带来无穷无尽麻烦的虚荣女人,哪里配得上他一丁点好脸色。
“走了。”时雾只留下一个极不耐烦的背影。
“孩子。”
陈云玲颤抖着喊他,“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时雾仿佛听到什么天方夜谭,嗤笑,“我可是程谨言,从出生就拥有花不完的钱。你怎么能问出这么愚蠢的话。”
说完又低喃,“也是,你蠢得可怜。许沉也蠢。”
许沉到现在还拿他当朋友,却不知道这两个个月以来所谓的虚假友情,补课,剃头,一起吃食堂€€€€都不过是他的一场狠毒的筹谋。
他宁愿舍弃那一枚可以挽救他珠宝公司的宝石,舍弃在哥哥面前获得赞扬的机会。
也要将许沉彻底推入地狱。
时雾离开后,许沉打水进来给陈云玲仔细地擦手,擦脸,“他走了?”
陈云玲点头:“他可能是不喜欢我。”
他拿起床头的苹果,“不要多想,他应该是不喜欢医院里的消毒水味,他这个人,很娇气的。”
陈云玲:“你和他……现在关系很好是不是。”
许沉削皮的手微微僵住。
“你们是朋友吗。”
许沉手里的苹果皮瞬间削断,落在地上。
他沉默了一会儿,声音温柔极了,“妈,我们不是朋友。”
“我喜欢他。”
陈云玲错愕地睁大了眼:“……什么。”
许沉重复了一遍,“他应该是把我当朋友的,完全没往那方面想。但是,在我眼里,他不是朋友。妈,
你是我在这世上最重要的人,我不想骗你。”
“等我通过实习,找到了一份合适的工作,我就会向他告白。”
“如果他也喜欢我的话。”
许沉将苹果切成小块,那牙签戳好,“我会和他结婚。”
“不过,这很难。因为他是程家的小少爷,就是云华地产那个程家,他这样出身,我们很难取得他家人的同意最终结婚。毕竟我和他是云泥之别……”许沉又顿了顿,“不过,他是不在意的。”
许沉自小就早熟,比同龄人看上去总是持重冷淡些。
什么事情都看得通透。
这还是头回,陈云玲在他脸上看到如此孩子气的表情。
“说来,也是好笑。他那样喜欢钱的人。”
“却跟我说,没钱也没关系。”
他笑意释然,眼角满溢着深情。
他很喜欢时雾,喜欢到甚至不由自主从内心生出想占有他的阴暗心思。
可小少爷是如此的美好。
他根本舍不得伤害他分毫。
他本转眸看过去,却只见到陈云玲捂着眼睛在哭。
“妈?”
陈云玲紧紧揪着许沉的袖子,欲言又止,“小沉,他……你……”
怎么会有这种事。
为什么……会有这种事。
许沉拿着湿毛巾进来给她擦脸,“妈,今天怎么了吗,怎么一直哭。”
在他起身去丢苹果皮时,陈云玲从后面抱住了他,忽然之间又啜泣着说,“沉沉,妈妈对不起你。”
许沉摸了摸她的手,“没有。”
……
一周后,时雾期末考,谈妥设计师和买家,去银行里取出宝石原石。
不出所料,里三层外三层地人打开银行保险柜,再将保险柜里的私人小保险柜打开,层层开箱后€€€€
里面是空的。
一时间,银行柜员立刻打电话给行长,前来护送的警卫队,宝石鉴定专家,宝石设计师,还有展览馆里的一应众人全都蒙了。
这件事情凭借着宝石原本的知名度,极具话题性,一下就登上了A大市报,成了人人关注的焦点。
价值连城,A市贵妇人们争相竞拍想定制成私人项链的天价宝石,居然消失了。
确切的来说,是被偷盗了。
“我需要这枚宝石来帮我度过创业资金危机,这对我很重要,希望你们一定要帮我找回他。”
警局里,时雾皱紧眉头地请求。
在警察的询问下,他低头沉思着。
“刚拍卖到家的时候,我有在我家停放三天,然后检查过后就一直放在保险柜里。银行存储的时候我怕人动手脚,也没让银行的人开箱检验,是当做保密物件储存的……”
警察互相对视一眼,心里有了些推测。
“大概率就是在公寓被盗窃的。”
得出结论后,他们开始在公寓里搜寻蛛丝马迹。
很快,在保险箱最里侧的纽盘上,发现了半个残缺的指纹。
经过比对,是属于A大学校里一个姓许的学生。
“许沉,这个人你认识吗。”
询问室里,时雾揪住了膝盖上的布料,他脸色有些苍白,“认识。”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