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甚至不及那十分之一。
那时候,陆厄苦苦支撑着,内心深处却希望时雾能有一点悔改,或者是害怕也好。
只要时雾能出手帮助帝国。
他就愿意再给你一次悔过的机会。
但他没有。
一直到陆厄精神力崩溃,狂妄的军官都没有出手。他的精神力那么强大,可却只会一脸冷漠的袖手旁观。
甚至是,等着自己早点死去。
“给他身上的伤进行治疗,别让他死了。”
***
时雾再一次醒来的时候,觉得浑身好像哪儿哪儿都很不对劲。清脆的铁器摩挲声在身后响起,一股冷风自脚底板往上吹来。
他发现自己好像非常地迟钝,无论是视觉,听觉,好像都隔着一重薄膜,不是很真切。
他微微一动,发现自己穿着帝国的囚服,又被关进了那一间熟悉的地下室牢狱中。
但是这一次,显然和上一次不同。
他没有被放在柔软舒适的床上,而是被随意仍在铺满草席的冷硬石砖上,而他的脖子上锁着一个金属制的圆环,圆环后面一条铁链拴在墙上。
这是……
精神镣铐。
而他的双手分别被一双镣铐锁住,吊起捆住。
双脚也是。
几乎一动不能动。
“宿主,止痛buff已经开上,平衡buff和视觉听觉加强buff都已经开上,在几个初级buff的叠加下,您现在应该勉强算是状态正常了。”系统见他醒了,松了口气,“精神力镣铐对于您这样精神力极度受损的SS级omega影响实在太大,我都怕您会一直昏睡过去,还在犹豫要不要把治愈buff那种高阶buff也给您开上……”
“不用开,我应该暂时死不了。”
时雾观察了一下细腻如初的肤质,外伤好像都已经被治好。
可惜,这具身体伤得最重的部分,是精神力伤害。
还好他积分多得几乎花不完,也没感觉到疼,就是有些迟钝,像是早上睡觉没睡醒似,浑身都充满着混沌感。
连眼睛都有点睁不开。
不像上次,他一醒来陆厄就在这里等着他。
他好歹松了口气。
旁边的侍女及时给他送来清水,和一点补充体力的营养剂,解开他一只手的镣铐。
时雾:“……”
囚犯没有尊严吗,囚犯没有人权吗!
又是营养剂!
他没有接过食物。
见他不吃,不远处负责看守他的护卫队队长,那个曾经对他动过手的络腮胡子褐发大叔走近了,“奉劝你最好吃一点,绝食这条路,行不通的。”
谁想绝食啊。
时雾依旧没动,旁边似乎有侍从官将地牢的们打开一条缝隙,灵活地钻出去,似乎是通报去了。
时雾在心里默数着倒
计时。
果然,不到三分钟,那大冤家过来了。
走路都带风,这帝国皇帝气场,好不气派。
陆厄穿着帝国皇帝的服饰,华贵的鎏金衣袍披在肩头,从脸色上,丝毫看不出他前几天刚刚因为一场大战而有精神力耗损。
竟然没有精神力降级。
不愧是光环100%的位面主,真走运啊。
虽然没降级,但是很显然,这次陆厄在他手里吃尽了亏,对他也不再像从前那样轻视。
这位精神力SSS级的军官能力实在强大。
精神镣铐也好,看守人员也好。
都是最高级别。
就连精神镣铐,都是直接开了满级。
注意到他的眼神,陆厄缓缓坐在高椅沙发上,暗红色的皮质将他衬得尊贵典雅,宛如中世纪欧洲的城堡主人在看着被他捏在掌心如蝼蚁一般的奴仆。
“我精神力没有降级,你很失望对吧。”
陆厄仿佛能看透他的所思所想。
时雾却没有如他所想,很快地作出回应。
陆厄瞥了眼他被吊高的双手,仅仅是两天的功夫,那双手已经被磨破了些,边缘处隐隐可见血色。
一位上过前线无数次的军官。
皮肤竟然这么细嫩。
比omega还不如。
陆厄心烦意乱,“手铐给他解开。”
“可是陛下,他的外伤已经完全治愈……”
“解开。”
时雾被解开手脚的镣铐后依旧没有什么动作,就那样靠墙站着,攥着身上的囚服,脸色看上去异常苍白,脖子上的精神镣铐紧紧的束缚住他的精神力,让他无法再一次动用他那强大又精准的精神力对陆厄进行二次伤害。
而旁边的护卫队队长手里还拿着高频率武器,面对这样危险又冷酷的囚犯,他不得不多加防范。
这一幕,和几天前完全逆转。
陆厄如刀俎,时雾如鱼肉。
“我说过吧。”
“不要再背叛我,第三次。”
时雾低垂着目光,仿佛已经丧失听觉似的,对他的话毫无反应,甚至都没有抬眼看他。
如果不是他亲眼见识过时雾从他收地抢夺战机控制权那蓬勃又强大的精神力,他几乎要以为,他这是受不住精神镣铐带来的威压,意识涣散了。
陆厄让人打开牢房门,护卫队队长阻止:“陛下,您现在精神力受伤,而他可是SSS级……”
“没事,他戴着精神镣铐呢。”
陆厄踏进阴暗的牢房里,伸手掐住时雾的脸颊,“怎么不说话。”
时雾向来明亮动人的眼眸却好像是去了生机,不再如森林一样盎然。
恍若一潭长满青荇的死水。
“陛……下。”时雾说话声音都格外缓慢,“对不……起,我……”
“这是对不起三个字,就能解决的吗。”
陆厄不顾劝阻,将所有人都喝退,他看着那容貌清贵,即使穿着最落魄的囚服,被铁链锁着依旧漂亮得动人心魄的那张脸,咬牙切齿道,“你最好清楚你现在的身份,你是帝国的叛徒,是囚犯,是应该被流放甚至判死刑的罪人€€€€你还敢绝食,你觉得你能威胁的了谁,你觉得我会在意这些吗?!简直可笑!”
陆厄冷哼一声,手上力度加大,顺着他的下颚往下勾住他脖子上的精神镣铐用力一扯,“是我以前对你太纵容了,是不是。”
“刺杀不罚你,政变不关你。”
“你的胆子就越来越大。”
陆厄指尖微微收拢,手指在他细白的脖颈上掐出几道红印,他脸色一沉,手指松开。
时雾顺着墙
壁滑落,跌在地上。
“我会让你牢牢记住,这一次的教训。”
单薄的囚服比不上坚韧的军服,一扯就破。
时雾的身体上每一处伤痕都被完美地治好€€€€事实上,医官说他也根本没什么外伤,至于昏厥的原因,可能是遭受了什么重大打击吧。
打击,你也会被打击。
也是,虫族没有杀了我,你害怕被我报复,所以吓得直接昏过去是吧。
你也知道怕。
陆厄将他衣服扯开,扶着他的腰,掌间触感细腻如玉,仿佛是在熊熊怒火上淋上一场春雨,他犹豫两秒,还是解开披风,铺在在冷硬的地下室石砖上。
然后才将人扶着躺上去。
时雾想要挣扎,却被他压制得无法动弹,他低头下去狠狠咬上他得嘴唇,对着那颗唇珠厮磨啃噬。
漂亮的军官眼睛却雾蒙蒙的。
像是隔着一层纱布,看不真切。
只在被狠狠咬住舌尖的时候轻呼一声,在厚厚的披风上扭动挣扎,无力地推拒着。
“乱动什么,没有将你送去军事法庭直接处死,已经算是我对你仁慈,像你这样的叛徒,就应该放在绞刑架上活活……”
啪嗒。
一颗生理性的眼泪从他眼角滑落,滴落在陆厄的手背上。
陆厄的话戛然而止。
心脏仿佛被什么攥住,但是更快的,更为凶狠的话从他口中冒出。
“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哭。被你害死的第七舰队全体士兵哭了吗,空间站值守的无辜哨卫哭了吗。还有我,被你差点害死的我……”
“第七……舰队……”
时雾的话很是缓慢,像是老旧的风箱不断拉扯,全是气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