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月,他躲在旧基地附近可以隔绝气息的瀑布里, 慢慢恢复着异能和体力。
就等着回来的这一天。
密不透风的屋子里,一点点细微的动静仿佛都被放大。
时雾双手被对方用白斯年的领带缠绕着绑在床头, 根本无力反抗。
他看到顾如寒的一瞬间就知道他一定会被往死里报复,但是他没想到, 是用这种方式。
他打开了系统:“不是说我的血救了他吗, 功过相抵吧, 他怎么还要上我!”
777:“宿主别忘了这个世界的设定,他肯定是伤得太重了还没完全恢复所以……”
哦对。
他差点忘了设定。
所以主角攻现在还是在把自己当工具人?
当就当吧,就是能不能温柔点。
“宿主加油挺住,别ooc啊。止痛buff我都开上了,您放心,这次我一定一定一定尽快把错误报告上传,查清楚我们总是不断被拖回小世界的原因,争取尽快解决这个问题……”
你上个世界也这么说!
每次都让我回到这种被我刷满恶毒值的世界,这是造了什么大孽!
时雾扭着纤细的脖子看向窗外,窗帘被拉得紧紧密密的,几乎透不进什么光亮。
顾如寒似乎能看透他任何一点心情变化。
掰着他的脸,强硬地将他视线挪回到自己身上。
“总看窗户做什么,怕他回来啊。”
他抬起腿想要踢他,却反而被握住膝盖。
顾如寒居高临下的目光看向他,瞳仁颜色极深,在他仓皇的脸色下,慢慢地将小羊羔剥得干干净净。
这里的一切都是白斯年精心布置的。
床头摆着二人的自拍照,枕套图案是他最喜欢的鸢尾花,颜色是时雾喜欢的浅蓝色。
顾如寒眼神幽深,像汩汩流动的岩浆。
“林景,他在你眼里就胜过一切是吗。”
时雾浑身都在发颤,顾如寒这次满身戾气,比以往任何时候看上去都要可怕的多,时雾因为惊惧不断往床头缩。
窗外阴雨密布,狂风呼啸。
偶然一阵惊雷划破阴沉的天色。
“我给你的,你弃如敝履。”
“他给你的,就如珍似宝。”
顾如寒将人往下拽,捏着他脚踝的手微微用力,不出意外地听到一声痛呼。
“你就这么喜欢他,你的眼里,就完
全……看不到我吗。”
他记得第一次见到时雾的时候。
他被人欺负,挨了一鞭子,白斯年冲动地替他出头,他都趴在地上紧紧拽着白斯年要他不要惹事。
这人是这样地怯懦,这样的胆小。
可却为了白斯年€€€€
要他去死。
顾如寒眼神冷硬如钢铁。
这一次,用异能再一次紧紧盯着时雾的眼睛。
出乎他的意料,他的精神暗示完全不起作用了。
时雾的眼神无比清明,他看着顾如寒,眼底渐渐蓄满泪水,“你是精神系对不对……我以前竟然从没怀疑过……你和徐蕊之一样,都是精神系!”
“所以那段时间我很奇怪,所以我会根本没办法亲近小年!”
“你异能觉醒了?”
顾如寒惊讶于他竟然能抵抗自己的精神暗示,可是很快,他又发现时雾身上并没有别的异样。
在他身上感受不到任何异能者该有的蓬勃力量。
他的异能。
似乎有着某种残缺。
顾如寒一时间猜不透其中的关窍,但是现在,他也不需要猜透。
他将人手脚打开。
“是,我是精神系又怎么样。”
顾如寒冷漠地反问,“我说过,你必须得是我的。那我怎么可能让你和白斯年夜夜欢好,你只能是€€€€”
啪。
时雾用力地给他扇了个耳光。
顾如寒眼神深邃。
他不再说什么多余的,而是利落地捂住他的嘴巴,在他的闷哼声里动作残酷地开始征伐。
“不让我说?好,那我做给你看。”
窗外雨水越下越大,噼里啪啦的雨声打在窗檐上,声势浩大又密集。
单薄的窗檐只是竹篾铺着层塑料纸做的,脆弱的很,几乎被打出一道道裂缝,在狂风里一阵阵抖动,完全不堪风雨的摧折……
时雾再一次咸鱼。
他才知道,之前顾如寒对他真的算是小心翼翼地疼惜着了。
哪怕是他偷偷去见白斯年那次,顾如寒也还算收敛着。
可这次完全不同。
原来他真正放开,是这个样子。
床身咯吱咯吱不断响动,几乎要直接塌了。
而白斯年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回来。
紧张又忧惧的心情和不堪重负的身体完全将时雾眼里的明光一次次摧毁。
顾如寒没看到他眼里的灰暗。
将那枚戒指又掏出来,解开他一只手,“给我戴上。”
时雾摇头,未干的水珠沾湿了发丝。
顾如寒重复一遍,
时雾紧紧咬着下唇,不知道从哪里来地勇气,拒绝了他,“这不是……买给你的。”
顾如寒瞳仁骤然一缩。
倏然,床重重一晃,惊得那人他眼尾泛着红,泪水不住地从眼角滑落。
打湿了枕头上漂亮的鸢尾花。
越发凶狠。
“好,你倔。”
“你也不想想,我是强要了你不假,但我也救了你,救了白斯年,没有我,你们早就死在外面。我救了你多少次,林景,你数的清吗,结果?结果你转头为了白斯年阴我?”
“你想和他终成眷属,你就要我的命是吧,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么狠呢,林景。”
“你开着直升机就敢跑,你怎么敢的。”
破碎的呼吸声掺杂着泣音。
随着那人颇有节律的质问声,在幽暗的屋内断断续续地回响,可怜又凌乱。
一次过后,顾如寒心里的怨火好像丝毫没少。
只
稍作停歇,又继续。
不知道过了多久。
他开始很小声地道歉,甚至是放下他所谓的自尊开始求饶。
“对不起……啊,我……不敢了……啊……错了……”
认错也没用。
因为顾如寒知道,这根本不是他在真心悔过。
这还是顾如寒第一次这么丝毫不给喘息机会,连续地将小羔羊架在火上不停炙烤着,仿佛不把羊羔骨头都烤到酥脆入味绝不停手。
任由他脆弱地啜泣着颤抖,承受不住了,不断恳求着自己。
那种令人牙酸的哀痛语气,将顾如寒的心也搅得破碎成一片一片。
可他没有停手。
毕竟,他的心软,在这个人眼里从来都一文不值。
只有震慑能够让他从此学乖。
他要他把这次的事情记得刻骨铭心。
“林景。”
“你下次还动这种念头,就先想想今天,是怎么哭着求我的。”
***
新基地的偌大议事厅里,最前面那一张椅子始终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