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川一时间,竟都不知道是什么甜。
电话里传来裴净的声音,好几句才让他回过神,“明川,刚刚是谁。”
傅明川十分镇定地解释道,“我的爱人。”
那边短暂地沉默了会儿,扑哧一声笑了,“不是吧,傅明川,你这样的也能谈恋爱?我不相信,你不会是想打一辈子光棍,现在随便找个人来敷衍我吧。”
“我给你带了礼物,你开门吧。”
门口传来叮咚一声响。
傅明川都有些始料未及。
看来双方家庭的长辈果然对促进傅裴两家地联姻十分上心,裴净应该也是被父母催促着来的。
傅明川觉得这样不太好,背对着对时雾说,“安安,你先进去。”
在他看不见时候,时雾唇角的笑意一点点收起,声音却依旧软糯,“怎么了哥哥,这位客人……我不能见吗。”
“是生意上的伙伴。”
傅明川说完了才发现自己根本没必要解释,直接让陈姨带着时雾去了里面的房间。
恶毒炮灰哪儿能这么规规矩矩地坐着,等待主角攻受在客厅里培养感情呢。
作妖那是必然的。
时雾还特地换上了平时在傅明川面前没穿过的超短迷你裤真丝睡裤,睡衣最上面地两颗扣子状似无意地解开,白皙的胸膛若隐若现,还残留着昨天亲吻的些许痕迹。
然后推门出来。
揉着眼睛问,“陈姨,我的牛奶呢。”
“没有热牛奶我睡不着。”
陈姨吓了一大跳,赶紧把这祖宗先请了进去,“陈姨一会儿给你送啊。”
结果和客厅里的裴净一眼对上。
“明川,你家有客人啊。”
来了来了。
主角受。
时雾好奇地多看了两眼。这个位面的主角受是一位傲气的天之骄子,从小和傅明川竞争却总是被他压一头,有点王不见王,欢喜冤家的味道。
他们二人的感情线主要在傅明川死后。
现在应该还在久别重逢的老同学状态里。
但是在自己这个恶毒炮灰眼里,即使只是朋友关系,能够深夜来傅家拜访的裴净就是绊脚石本石。
时雾微微眯起眼,如同被侵占了领地野猫,只对裴净露出一点敌意。
“我不是客人。”
傅明川不知道为什么,声音微微沉下去,“进去。”
这两个字意外地有点凶。
时雾被这么一吼,好像清醒过来,眼底渐渐蓄起一点泪水,转身进了房间门。
“怎么样,刚才我那段戏应该演得还可以吧。”时雾有点不安,“台词有点少,我怕我没发挥好。”
“现在看是还可以的。”系统看了看积分,“您应该已经对裴净表现出一点敌意了,然后主角攻傅明川现在对您也是有点不耐烦,没发现他刚刚都凶您了么。”
是哦。
三个世界了。
这还是第一次已经走到第二个剧情,都没怎么太崩,主角攻受的反馈态度都十分在剧情线上。
时雾忽然充满信心。
就在这时候,背后的房门被推开。
时雾愣了下,不对啊,怎么还有加戏呢。
赶紧装作一个人抱着膝盖躲在被窝里哭的样子。
床头灯打开,床边下陷些许,应该是傅明川坐了下来。时雾头顶过得被褥被一点点掀开,傅明川对上他哭得像核桃一样莫名肿起的眼皮,将人扶着胳膊抱起来一点,靠在床被上。
手里还拿着点化瘀的高腰,“领子解开,我给你上点药。”
时雾别别扭扭地把衣领解开,“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带个这么漂亮的男人回家。”
傅明川愣了下。
手上动作不自觉稍顿,时雾嘶了一声,他又轻轻的按揉着,“他是我同学,我们认识很久了。”
时雾听了更生气了。
“那哥哥去给他擦药吧。”
说完了,被子一蒙,背对着傅明川拱成了一座小山丘。
傅明川似乎还没弄明白他到底在气什么。
好在药都上完了,他捡起地上刚换下的迷你真丝睡裤,眼神微微一暗,“你什么时候买的这么短的睡裤。”
“我喜欢,不行么。”
“穿着睡觉可以,穿出来见客人,不行。”
嚯,我还没找你拈花惹草的事情算账。
你当时还怪起我穿衣服放浪,丢你的脸了!
你这么怕丢脸是是干什么,是想泡他是吗!
时雾好像更气了。
傅明川似乎也知道自己的观念是相对古板守旧的,将裤子叠好放在时雾的枕前,“热牛奶我让陈姨已经……”
“不用了。”
时雾瓮声瓮气地捂住耳朵,“气都气饱了,还喝什么牛奶。”
傅明川点点头,“那你早点睡。”
臭男人,哄人都不会的吗!
时雾哗啦一下掀起被子,忽然之间扑闪着睫毛,两颗眼泪珠子就这样落了下来。
“哥哥昨天还把我摁在床上亲,这样这样这样亲。”时雾扯开领子,指着脖子上斑斑点点的痕迹,“结果今天就带你什么初恋情人回家了。”
傅明川顿了顿,“我说了是同学。”
“初恋情人不都是同学吗!”
傅明川:“……”
“我亲过你那么多次,你却一次都没有主动亲过我……”
傅明川:“昨晚不是……”
“那喝醉了酒的能算吗!”
傅明川:“……”
时雾眼泪珠子像小珍珠似的乱掉,又被他气呼呼地用手背抹掉,“我知道,我没读什么书,家境也不好,根本配不上哥哥,楼下那个才适合哥哥。”
傅明川这才明白过来他才生什么气。
他缓缓的靠过来,给时雾擦了擦眼泪,“就为了这个,你睡衣都不换就这样跑出来。”
“哥哥是不是后悔昨天要我做你男朋友了。”
时雾睫毛像是雨中的蝴蝶一样可怜兮兮地扇动,“早知道他今天会回国,你昨天才不会亲我,是不是……呜€€€€”
一道温柔的亲吻印上他的嘴唇。
堵住他蛮不讲理的质问。
比起质问。
在傅明川看来,这简直像是小猫咪生气了冲他砸出的毛绒绒的拳头,还是没伸爪子那种。色厉内荏得简直像是在撒娇。
“我说过了,是同学,只是同学而已。”
傅明川揉了揉他的头发,“安安才是我的爱人。”
“真的吗。”
傅明川点头,台灯的暖光将他的侧颜照得格外好看。
“那哥哥会和我结婚吗。”
时雾似乎非常会得寸进尺,抓住傅明川的袖子问。
傅明川似乎没想过这个,愣了下,“结婚?”
时雾这么年轻,怎么会想到结婚的事情。
傅明川似乎也有些自己的考虑,“结婚的事情,先可以不……”
“你看,你都没想过跟我结婚。”时雾委委屈屈地将眼泪蹭在了傅明川袖子上,“不是有句话说,不以结婚为目的谈恋爱就是在耍流氓。”
时雾拖长了尾音,声音像是一团松软的棉花糖,又甜又软。
偏偏又满溢着说不清的委屈。
傅明川都不明白,这么小一个人,这么微不足道的一件事,他怎么可以委屈成这样。
哭的鼻尖都红了。
嘴唇轻咬得,唇珠鲜艳得像是一颗熟透的樱桃果。
好像是他做了天大的坏事一样。
“哥哥,你耍流氓。”
傅明川擦了擦他脸上的泪珠,轻轻再亲吻了一下他的鼻尖表示安抚。
“我会考虑的,别哭了。”
时雾这才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哭嗝,抽噎着,又软乎乎地扑进了傅明川的怀里,鼻涕眼泪直接蹭了他一身,“那,那晚安了,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