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雾被一阵力道撞得几乎贴上墙壁,更多的威胁的话被揉碎在喉咙里。
他只能借着月色看清墙面上的影子,似乎是个相当高大的男人。
双腿发颤,他几乎站不住。
呜咽声也逐渐破碎。
不远处的客人们隔着细细密密地树影和灌木,还在攀谈着。
声音近得很,让他有种即将被窥视的恐惧感。
拿着小手绢拭泪感慨。
“太可怜了,才结婚一个月。”
“听说他们感情挺好的,怎么会这样。”
“那小妻子哭得可可怜了,听说才十八岁,这么年轻。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再嫁……”
时雾吓得一阵瑟缩,想要往边上躲。
他的反抗却好像激怒了身后的男人,他被紧紧箍着腰,丝毫不能动弹,脚跟都几乎要离了地面,胸口贴着高高的窗台趴着。
足尖一下下划过草地松软湿润的泥土。
他只能紧紧地捂住嘴。
怕被别人听到这里的动静。
小金豆豆啪嗒啪嗒落下,他似乎不明白自己怎么会遇到这种事情。
透过树叶,还能看到不远处正堂处的棺木。
身后男人的声音模糊不清。
“你爱过他吗。”
时雾似乎不明白他在问什么。
“爱过吗。”
爱过谁。
傅明川吗。
你问我这个做什么。
得不到回答。
刺骨的寒凉似乎从身后不断传入肺腑 ,他不明白怎么可以冷到这个地步。
“爱,过,吗。”
极轻的呢喃,在他耳边化作一阵气音,仿佛深入脑髓。
火烧的纸钱,点燃的香火。
堂前的人一个个上千跪在蒲团上作揖告别,一个接着一个,长长的祭拜队伍好像看不到尽头。
而他现在承受的事情,好像也毫无止境。
恍若鞭挞一般,他终于被冻得瑟瑟发抖,哭泣不已。
顾不上羞耻,再做下去他好像会死的。
伸出手扒住窗户用尽最后的力气轻轻敲打起来。
“救命,救€€€€”
唰。
时雾睁开眼。
明亮的日光刺入眼睛,他伸出手止不住地挡了下。
是在公寓。
刚刚……是他在做梦。
对哦,他昨晚怎么莫名其妙地睡过去了,还做了这种诡异又荒。。淫的梦。
他看了眼脚尖,没有泥土。
再摸了摸屁股,暖的。
那种刺骨的寒凉似乎还残存在体内,时雾去了卫生间,忍着羞耻检查了一下,里面什么都没残留。
昨晚三个男人都不见了。
怎么回事。
如果不是桌上还残留着三个水杯,他会以为他去酒吧都是在做梦。
时雾打电话给小林子,“怎么回事,昨晚那三个人呢。”
“诶,安安,你别说了,他们今天都直接来酒吧退了会员。问什么也不说。像是中邪了一样。”
“你昨晚怎么样啊,是不是很热烈,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啊。”小林的声音暧昧起来,“难道他们是都为你从良了,以后都不泡吧了,那你这到底是算给我招揽生意还是算砸我招牌?”
“我们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什么?”
“他们三一个都不行吗。”小林震惊,“怪不得今早一个个都咳嗽了,病秧子呢。刚注销会员就住院去了……”
时雾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难道是€€€€
他抬头看了看家里的中央空调出风口。
昨天空调坏了?
所以他们是个都冻感冒了?
所以他才会做那种被冻得要死的怪梦?
时雾觉得他最近一定是太累了。
他必须好好休息一下。
时雾把房间温度开到最高,可是依然觉得梦里冰冷又刺激的感觉似乎残留着余韵,他有些不适地动了动。
去浴室放热水,偌大的一个浴缸他却蜷缩在小角落。
抱住膝盖,头顶枕着毛巾,脑袋微微后仰靠在墙壁上。
结果,好不容易醒来的他,又在慢慢升高的体温里,再一次昏睡过去。
他睁开眼,神志迷糊。
看着熟悉的天花板,这里是,傅家老宅。
老宅子本来就有着多年的历史,是古宅翻新,现在看来更有种古朴又森寒的感觉。
月色高悬,阴云渐近。
他怎么又回来了。
又,为什么是又。
时雾想起来,他刚刚被一个浑身透着寒冷煞气的男人拖进草丛里强要了,距离他亡夫棺椁不过十几米的距离。
然后他好像被做晕了过去。
才被带到这里。
而这次。
他依旧看不清身边那人的容貌和身形,从某种角度来说,他更像是一团模糊的暗影。
他的双手被绑在床柱上。两脚也分别锁着分开。
这是……什么啊!
这人到底是谁,他知不知道他是傅明川的老婆,他竟然敢在傅家的地盘,在傅明川的床
上,这样对待傅明川的遗孀!
难道是傅明川的仇人吗。
“醒了。”
“那就继续。”
时雾睁大了眼睛,“继,继续什么……”
他拿出一个古式的木制摇盅和骰子,塞入时雾手里。
男人的声音冰冷如霜雪。
“玩游戏。”
……
连输了两把的时雾,身上已经夹上沉甸甸的东西,红色珠玉衬得他肤质白腻。
哭得十分可怜,虽然那么冷。
可是他额角汗水还是不断流出,随着他的摇头洒落在床单上。
“不玩了,不……”
可是男人握着他的空出的一只手,继续摇动骰子,“大,还是小。”
为什么是这么老土的赌大小游戏啊。
不对,不是老土不老土的问题。
不能回答。
只要答的话,就有一半错的概率。
一只手掐上他的下颚,“不赌的话,就默认输了。”
轻轻一句话堵死他逃避的路。
时雾双唇殷红,随着下颚抬起,肩头离开床架的支撑微微颤抖着。这让坠着沉甸甸珠玉的方几乎将他折磨得直哭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