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炮灰手拿反派剧本 第170章

这个人。

根本就不知道如何从洞窟走向溪边。

他对那里一无所知。

他的心口一阵闷痛。

某种不可思议的猜测在他心头渐渐聚集€€€€不,不可能。

怎么可能,如何可能。

手中的命牌在一瞬间几乎要被他握碎,可又生生止住。

不行。

事情没查清楚,他不能一怒之下损坏小鹿的命牌。

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他得听他解释。

命牌若是损毁,他会很疼的。

魔尊将命牌好生收好,强忍着心头的惴惴然。

一到传送阵在头顶札扎推动,仙气顿时被蓬勃的魔气侵染,浪潮汹涌着滚上,一瞬间将半座千极塔都淹没。

一阵锐响,金色地阵法破开云波,化作一片疾风骤雨。

魔气浓厚的云海自上重天的阵法处倾斜而下,在长生殿上下起了一场连绵不绝的,漆黑的雨。

时雾头一次见到这种颜色的雨。

黑色长靴踏着雨水而来,却不被水花溅湿分毫。

时雾还躺在床上,昨天魔尊去了蓬莱仙洲,一时间忘情,把他做得太狠。他也是刚刚才苏醒,吩咐了下人做了百花蜜来。

还没等到百花蜜。

倏然回头,撞进一双漆黑如墨的瞳眸中。

那眸子里涌动着鎏金的暗光。

“小茸。”

魔尊喊他的名字,一如既往地轻缓,“你醒了。”

“还疼吗。”

时雾脸颊有些红,“没,没有很疼。”

“昨天是我太过火了,我好不容易带着你回去了蓬莱仙洲,一时动情,所以……”

时雾将头埋得更低。

耳朵尖都仿佛羞得通红,整个人如同熟透的鲜美果实,散发着诱人的清香。

十分的绝色。

在经过欲念熏陶后,展现出来的这种风姿,越发美得得摄人心魄。

几乎让人心神全乱。

“你还记得,你在蓬莱仙洲给我做的烤兔子吗。我有些想吃,不知,你什么时候能再给我做……”

记忆里有烤兔子吗。

他得仔细地再把那些记忆都捋一遍,实在是有些太不清晰了。如果没有该怎么办,他怎么才能给魔尊做一份一模一样的烤兔子出来!

他是一只吃素的小鹿啊。

闻到烤兔子的味道就会吐的!

他做不了这个。

不行,不能说做不了。

不能慌,不要慌。

仙君说过,魔尊一直都很相信他的。

只要他心态稳住,一定就不会露出任何破绽。先答应,拖着,没准过几天,魔尊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时雾笑意略略有些勉强,“好,好……只是许久不做,可能会,有些生疏。”

魔尊的眼神几不可见地暗沉下去。

第77章 假白月光小仙鹿(七)

他在撒谎。

外头的雨水更大, 几乎要将整个上重天被魔气侵染的仙云全都引来。

滚滚浓云盘旋在头顶不歇,令人感到无端地压迫。

时雾身为小仙人,法力低微, 已经有点喘不上气。

他伸出手去抓魔尊的衣袖,却被他退一步避开。

“尊……上?”

魔尊这时候, 才将怀中一直揣着的那枚素白的法力簪子拿出来, 他半蹲在时雾面前, 瞧见他的眼神从疑惑, 渐渐变得有些惴惴不安。

“这是你的东西吧。”

早在藏宝阁失窃案过去几天, 手底下的人便查出来,事发地遗落下了这枚簪子。

魔尊一眼就认出,那是那只小鹿最爱的法力玉珠簪。

可那时的他根本没放在心上。只让人继续去查。

他下意识地忽略掉所有有关于这个人的异样, 在重重早已不合常理的证据下,依旧从未想过€€€€

他会是那个奸细。

“我……”

小鹿脸色有些慌张, 他知道这件事瞒不过去了,勉强地扯出一点笑意,“我, 我很好奇藏宝阁里有什么东西,所以我……尊,尊上, 你, 你送了我那么多东西,不会因为我……就,就这一次……就……”

小鹿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魔尊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似乎要从那眼神里看出更多的东西。

“是啊, 你是本尊最爱的人。三百年前, 你于我, 还有救命之恩。”

他将簪子慢慢别回到时雾的头顶。

“不过是偷几样法器而已,若不是担心法器反噬伤害到你,整个藏宝阁的东西,本尊都可以任你予取予求。”

时雾说不上这是种什么感觉。

魔尊一如既往地放纵他,宠爱他,可是今日,那眼神里又好似藏着一条蛰伏的毒蛇。

错,错觉吧。

时雾紧张的背脊渐渐放松,“对不起,我保证,我再也不偷偷地去藏宝阁了。也不会再欺骗你。”

欺骗二字出来的时候,天空中顿响惊雷。

暗紫色的雷电将屋内照得清清楚楚,包括他的任何一点表情。

“是么。”

魔尊薄唇轻抿,俯瞰着这张姣好的面容,“只可惜,魔界自然还是有魔界的规矩,既然你也承认了,东西是你偷的,本尊,总得稍稍罚一罚你,才能止得住悠悠众口。”

什,什么。

时雾身上还疼着,他有些害怕地伸出手揪住魔尊的衣角,“不,尊,尊上,我可以把法器还……”

可魔尊却并未怜惜他。

“来人,关进冰牢里去。”

***

缚仙索将时雾浑身紧紧缠绕,这种绳索束缚下,他根本使不出什么仙力,浑身上下都瘫软无力。

他已经在这里被吊了一天了。

在这一天里,他仔仔细细地把从仙君那里偷来的记忆前前后后捋了一遍。大概捋清了六七成,实在是没看到什么烤兔子的画面€€€€

莫非,白月光给魔尊烤兔子的时候,仙君并未看到。

眼下到底如何是好。

寒牢中冰雪冻人,时雾的头顶和睫羽上都结出一层寒霜。

还好他身上的鲛纱羽衣还穿着,替他抵御了大部分严寒,可这骇人的仿佛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牢狱,时雾还是第一次见。

这边是传说中的寒牢么。

魔尊有时候狠起来,是真绝情啊。

不过是偷盗了几样法器而已,为何,为何竟将他罚得那样重。

竟是一点‘旧情’都不念了么。

鲛纱羽衣是防御性的法器,可对于这

种日积月累的严寒,就算能挡得住九成九,剩下的那一缕,还是能冷得他浑身发抖。

他似乎想不明白。

魔尊连心都可以挖给他了。

为什么现在竟将他丢在这不管了。

周围魔气那么浓厚,风雪又毫无停歇,四周空寂,仿佛整个天地辽阔里只剩下自己。

是心理和身体上的双重折磨。

不知过了多久。

时雾脑袋混混沌沌的。

忽然之间,听见了头顶牢门开启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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