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就是贵气。
红色睡袍衬着面容如红酒微醺。
眼尾微微上挑的桃花眼, 眉锋轻挑, 眉眼自然, 又充满着难以言喻的矜贵感。
“南南,我们从小青梅竹马,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所谓的婚约……既然你都离了,干什么还想挽回霍北戎,和我在一起不好吗。”
时雾被系统提醒了一下,觉得这次的人设真的还挺难把握的,调整了一下表情。
将门推开一道缝,眼尾还沾着一点点水汽,“霍澄,谁跟你青梅竹马。”
“我是霍北戎的老婆,霍家的当家夫人,必须是我。”
时雾微微抬起下巴,“霍北戎呢,不是说他已经吃下助兴的糕点了吗,还没来吗。”
当然不会来。
按照剧情,今天霍北戎会因为被他下药按捺不住,和主角受发生一夜关系。
白白为别人做嫁衣。
“快了。”
霍澄的声音微微暗哑,显然这满是玫瑰花的场面,这清甜又魅惑的香气,这氛围灯的照耀,还有时雾火红色的真丝睡袍下若隐若现的一双美腿,都给与他极大的刺激感。
让他喉头越发干渴。
时雾将催孕的药放入口中,用红酒咽下。
长长的脖颈如仙鹤一般扬起。
“我也是霍家人,你就非他不可吗。”
时雾慢慢地走到他面前,顺手捻起桌上一直漂亮的玫瑰花,半回头道,“你和霍北戎能一样吗。”
眼尾的目光略略扫过,却好像一壶燃烧的烈酒当头淋下。
“走吧。”
霍澄紧了紧牙,带上东西离开。
时雾知道,过了两个小时,他会因为打不通时雾的电话而再次折返,然后发现空无一人的房间里,醉得不省人事的时雾,被香薰蜡烛里的东西所蛊惑,对他进行不可描述的事情。
虽然知道是这么个自作孽不可活的剧情。
时雾还是有些心有余悸,“我又要献身了吗?”
系统:“之前不都好几次了么。”
时雾喃喃,“可之前都是位面主……”
这次,是个炮灰攻啊。
时雾看着霍澄离去的背影,莫名的,下意识倒锁上房门,“反正也都是假怀孕,干脆今晚就€€€€”
咚咚咚。
时雾将门打开一条缝,正准备让系统下点迷药让这个剧情就这么过去,蓦然间被一双滚烫的手捉住。
那个男人挤了进来,一靠近就闻到浓浓的酒味,将人抱上了床。
那人手臂坚实有力,个子好像也比霍澄更高一点,怎么都不像是他。
时雾:“……!”
不行啊,这又是谁啊!
时雾满眼的醉意,已经到了快要醉倒的程度,视觉上根本辨认不清,让系统慌慌张张地开了迷药过来,发现对他竟然没什么效果。
“这种初级药剂,对于高级位面主显然用处不大。”
位,位面主?!
霍北戎?
他不是应该去对面房间吗!
时雾惊愕地抬起头,迷迷糊糊里,竟然就直接被他压在床上。
俯身亲吻他的鼻尖,吮着他的唇珠反复厮磨。
火红的真丝睡袍衣带扯出,炽热的手掌抵着他的腰背,顺着往下,一点点拓开。
“嗯呜€€€€”
时雾如同下了油锅的小虾弹跳起来。
“别乱动。”霍北戎的声音在一片迷蒙的暗色里,听上去喑哑又低沉,如大提琴一般。
不,不是吧!
第一天就走偏,不行啊。
你得让主角受怀上你的孩子,而我得‘怀上’霍澄的孩子啊!
“不行……”
时雾的拒绝毫无作用。
从前好歹都是到了快脱离的时候,他才和位面主会发生那么一两次关系,这下倒好,他这才刚穿过来呢……
位面主长什么样他都没搞清啊。
香薰蜡烛的作用显而易见,那人的亲吻如雨水落下,密不透风。
玫瑰花被揉碎,香薰蜡烛不断燃烧,淌下热泪,散发出的迷人香气蛊惑着二人。
如同疾风骤雨一般。
时雾被折腾得够呛,下意识地反抗却好像令那人兴致更高,竟死死将他双手摁在头顶,捏得他手腕都在发疼。
一场下来,浑身简直像是被拆卸过重组一般。
蜡烛燃烧到尽头,屋内顿时一片漆黑。
虽然只有一次,可时雾腰似乎已经被彻底碾碎了。
化身成一条咸鱼,躺在床上动都不想动。
“宿主,你得走了,主角受快来了!”
“……?!”
做个人吧,炮灰不是人吗。
炮灰就可以这么折腾吗!
还好之前已经承受过很多次类似的事情,在止痛buff和力量控制buff的加持下,时雾忍着膝盖骨打抖的冲动,一步一踉跄,捡起衣服从房间悄悄离开。
果然看到主角攻披着外套追了出来,刚好撞到外面的主角受,将他一把拉进隔壁自己的房间。
房间门关上。
里面还隐隐传来惊呼一声。
时雾松了口气,“还好,看来我只是个意外,主角受那段剧情还是能接上的。”
主角受能怀上主角攻的孩子,那就一切好说。
主角受是难得的极阴体质,俗称‘哥儿’。就算不通过药物,也可以以男身怀孕。在这个世界,这种体质十分罕见,生下的孩子大多也优秀好看,所以不乏很多有钱人都花重金会娶这样的‘男妻’。
而后文里,主角受辛辛苦苦的怀着主角攻的亲生孩子,却还要被他这个怀着‘野种’的欺负,陷害,几乎流产……
时雾捏了捏眉心,看着后面的剧情,道,“主角受这胎是真稳啊。这样都不掉,后面还能带球跑?”
“嗯,极阴之体怀的孩子一般都十分健康。不然怎么是罕见的宝贝呢。”
时雾并不是极阴体质。
他是为了嫁进霍家,喝了药才能怀孕的。
他松了口气,霍澄正好折返,看到走廊尽头的拐角处,瘫倒在地上明显已经发生过什么,不省人事的时雾。瞳仁骤然一缩,赶紧将人抱起开了个新房间。
霍澄的脸色极不好看。
时雾看上去实在有点惨,像是被什么捆着做的,明显不是自愿,而且被折腾得够呛。
难道,来的人不是霍北戎。
仿佛是印证他的猜想,他出去叫餐时,竟然看到侍应生仓皇地从另一个房间走出来,面容清俊,房间里竟然传来霍北戎的声音,“站住!”
糟了。
被下了药的霍北戎和这个侍应生共度了一夜,那……那和时雾发生关系的是谁?!
霍北戎出来时,那侍应生已经不见了人影。
“小澄,你在这里做什么。”
霍澄脸色难看,看着那个侍应生,“哥,这个人……”
霍北戎显然脸色不太好,低声轻咳,嗓音里明显带着一点那种事之后的餍足的沙哑,“你别管。”
霍澄面如死灰。
可是,又好像莫名地松了口气。
没做啊……
也好。
不对,如果不是霍北戎,那是谁碰了时雾!
霍澄刹那间心头怒意呼啸而起,看向被自己动过手脚的监控€€€€可恶,连录像都看不到,根本不确定是谁进了他的房间。
等到时雾醒来,霍澄抿着嘴,良久都说不出一个字。
时雾摇摇头,嗓子都哑了,“阿澄……”
霍澄不知该怎么说。
他下了药,却便宜了一个贫寒落魄的侍应生。
怎么办,要告诉时雾真相吗。他精心布局,结果却反而让他被一个陌生人……
他一定会接受不了。
霍澄眼神黑漆漆的,良久,似乎下定了决心。